第15章 她消失了
- 四月上旬
- 我叫末生
- 1265字
- 2011-02-24 21:13:24
我在悔恨里度過了一天又一天。始終沒有周綺瑤的消息,我去過醫院找她,她并沒有上班,我問她同事,她們搖搖頭。后來我忍不住給她家去了電話,接電話的應該是她媽媽,只說周綺瑤出了遠門,也并不說去了哪里,還問我是誰。
我知道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它要重重地責罰我。
媽媽日漸康復,有一天她突然問我:“這幾天怎么都沒有周綺瑤的消息,她說過要來看我的,怎么都沒來呢,怪想這孩子的。”
我說:“媽……”
“你可不知道,我住院的那一個星期真的是多虧了她照顧,這孩子,好,我一見她啊,就喜歡,給她去個電話,媽和她說幾句,怎么也不到家里坐坐。”媽媽念叨著。
我終于控制不住了,在媽媽面前眼淚嘩地下來,把我這些日子的無奈和悔恨徹底哭出來了,我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折磨。
在媽媽面前我再一次像兒時的自己一樣,肆無忌憚地哭,也可能我未曾長大,眼淚還是那么多。很久沒有這樣哭了。當我哭的時候,有些東西變得單純起來,至少那些眼淚是干凈的。記得小時候上小學,每天都起得很早,要是哪天起得遲了就哭,邊哭邊去學校,事實上并未遲到。我總是想要比其他的孩子去得早。
媽媽見我哭了,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
“仁杰,出什么事了?吵架了?”
我說:“媽,我把她丟了。”
“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你快說,你這孩子。”
我不說話。媽媽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這么大個人了,還哭什么,快把眼淚擦了。如果有機會見到她就跟她說,讓她來家里坐坐。”
“嗯。”
我啜泣著。
在媽媽面前徹底放下了所有的尊嚴,未曾想到這樣一個大男孩有一天還會哭成這樣子。我懷念那些可以哭的歲月,而現在這樣的機會是一種奢侈。
在我的記憶里媽媽未曾兇過我,我想可能是自己一直都很聽話,一直都讓媽媽驕傲。我也沒有忘記那個童年時代,我哭,溫在藍跟著哭,溫在藍哭,我傻傻地看著她,問她為什么哭。那個時候,哭沒有理由。而現在,眼淚已經越來越少,總是在匆匆流動的人群中也匆匆而過。是的,時間從我們洗臉的盆子里流走了。
那個時候我們是多乖的孩子啊,而現在連音樂學院的廣告語都是“學音樂的孩子不會變壞”。多少家長的心愿從孩子有出息轉變為只要孩子不變壞做什么都行。
在找不到周綺瑤的這段日子,張崇明帶著陳菲菲請我們吃飯。
那天我喝得特別多,他們問我周綺瑤怎么沒有一起來,我說今天她加班實在是來不了。陳菲菲是90年的,顯得有點羞澀,和我們比起來還有些稚氣,叫我哥,讓我覺得怪不好意思。我對著張崇明悄悄說:“兄弟阿,我們這幫人里面就你爭了口氣找了個90年的,也不枉我們對你的重托啊。”
他拍拍我肩膀,問我,沒事了吧?我點點頭,說,今天只喝酒不說事。
周炳雄還是老樣子,而他的話總是那么直接和坦白,那天我記住了他的一句話,他說:“生活就是圍繞著男人與女人的那點事展開的。”為什么在他眼里生活就那么簡單,我苦笑自己。
我很想找個人傾訴下,除了哭泣我想把心中的話說出來,我想徹底地給自己洗一次胃。我想到溫在藍,我應該對她坦白。但我始終沒有,我不想讓她來承擔我內心的這些苦痛,我想讓她覺得我是一個很陽光,很朝氣的大男孩。我可以像一個兄長一樣庇佑著她。
那天在酒后我居然想到了一個人,劉惠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