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憤怒的痛斥
書名: 是誰動搖了我們的婚姻作者名: WANGZUXIANG本章字數: 3410字更新時間: 2012-01-08 22:53:00
“哥,請允許我再這么叫你一次。從我們結識以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就是兄長的形象,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就是兄長的地位。哥,還記得這么一句話嗎?‘有事就找陳松明’,這是我跟沈冬在高中時就喊起來的口號。這么多年來,人和事都變了,這個口號卻沒有變過。
有時,也想擺脫你的這種兄長般的照顧和幫助,如你一樣,象個真正的男人一樣,挺起腰桿,一手擎天,一手撐地地堂堂正正的活著。試過,但是,我卻做不到。
“哥,杜秀她,她變心了,跟別人好上了。當沈冬把他看到的一切告訴我時,真的,恥辱和憤怒激發過我的斗志,我要找那個跟杜秀好的男人好好地干一仗,或是當著那個男人的面,對杜秀說:這個女人我已經不愛了,你愛你就領走吧。我知道,哥如果遇到這樣的情況,哥一定是這樣做的。即使心里再痛苦,即使內心有千萬個不舍,哥還是會這樣做。因為,哥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但是,真正的男人卻不會遇到象這樣事情。
“我爸和我媽、你和冷月是我最羨慕的兩對人。一對溫和平靜,一對溫馨浪漫。你們的婚姻狀態是我對婚姻追求的終極目標。但是,我和杜秀的婚姻,在開始奠定基礎的時候就已經發生的傾斜。現在,它倒塌了。這樣的打擊讓我無力承受。杜秀的背叛帶給我的羞辱,讓我無顏再走出這扇大門。
“哥,死對我來說,是一種最好的解脫。曾經,在我們一起喝酒談心時,興趣之致,你對我說過這樣的一段話,我至今銘記在心:兄弟之所有,亦我之所有;兄弟之所無,亦我之所無;兄弟之所責,亦我之所責。哥,我是想說,我的父母,我的孩子,是我的責任,是我的牽掛,在我走之后,希望你時常能替我去看看他們,他們需要什么幫助的時候,希望你能替我扶持他們一把---------”
“混蛋,你怎么可以這么自私?你怎么可以這么做?你丟下兄弟我,不考慮我的感受且不說,你怎么可以忍心丟下老邁的父母和年紀的孩子?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女人天下有的是,杜秀她瞎了眼,看不到你的好,哥為你找一個看得到你的好,愛著你的女人。天下女人找男人的事,男人找女人的事,你還沒有看夠嗎?沈冬這么一個鮮活的例子就在你身邊,你怎么不學學他?怎么不學學他?你把這事看這么嚴肅,這么嚴重干嘛呢?”陳松明站在樓下,先是吼一陣,過后又小孩子似的嚶嚶地哭了起來。
回到樓上剛躺下的冷月開始有點不相信這吼聲和哭聲是從樓底下傳上來的,再靜下心來聽一聽,那嚶嚶地哭聲真的是從樓下傳來的,一陣一陣。這是怎么了?是剛才那位過敏的病人回家后情況不好又找上門來了?冷月的心里象是有十頭小鹿在里面歡蹦亂跳。她慌慌張張地從床上爬起來,又慌慌張張地跑下樓。下樓的時候,因為腳下沒有踩穩,差點被絆倒了。
冷月跑下樓,門診里沒有其他的人,只有陳松明。陳松明坐在長條椅上,彎著腰,雙手捧著臉,那嚶嚶地哭聲是從他雙手的指縫中滲透出來的。
“陳松明,你這是怎么了?昨天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一直問你,你卻一直不跟我說,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可以把我當作外人一樣?就是有天大的事,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承擔啊。”冷月走過去,抱著陳松明頭,哭了起來。
“冷月,冷月,鐘子良他,他走了。”陳松明哭著說。
“什么時候的事?”
“昨晚,昨晚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你的手機一直放在樓下啊?也沒有人找上門來通風報信啊?”冷月的哭聲停止了,眼淚也不再流了。不是她心狠,而是她不相信有這種事發生。
“他先給我打了電話,后又給我發了短信。”
“短信?”
“你看,這就是他給我發的短信。如果,如果昨晚我的手機帶在身邊,我接了他的電話,這事,這事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事都怪我,都怪我啊。”
陳松明的話象一把利劍一樣,狠狠地刺殺在冷月的心上。是她,為了不讓陳松明接沈冬的電話,才把手機放回到包包里的。我沒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因為抵制沈冬電話的打擾,而耽誤了救助鐘子良的時間,她成了一個間接的殺人犯,她沒有殺人,手里卻從此沾上了擦不掉的人血。這種陰影,將會象自己的影子一樣伴她一生。冷月的雙漆一軟,跪倒在陳松明的面前,淚聲俱下地說:
“松明,是我,是我的小心眼讓你錯過了救助鐘子良的時間。看到你的情緒低落,我不想沈冬他再來煩你,沒想到鐘子良他,他昨天會出這樣的事,我沒想到。”
陳松明先前因為處在失去鐘子良的悲痛中,他沒有想到冷月故意把電話放在樓下包包里的事,聽了冷月懺悔后,他把心中的悲痛轉化成了一種憤怒的吼聲,鋪天蓋地地向冷月砸來:
“冷月,別人都說你冷漠,我說你的血是熱的;別人說你小心眼,我說那是因為你在乎;別人說你生活在真空里,我說那是因為你的心太純凈--------,等等這些別人對你不好的評論,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對我的愛是真實的。這就夠了。
“可是,冷月,你對我的愛真的是真實的嗎?如果你對我的愛是真實的,你就應該全盤接受我這個人,我的優點、缺點、好習慣、壞習慣;如果你對我的愛是真實的,你就應該接受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也不多,只有沈冬和鐘子良,你接受不了他們也可以,請給我一點跟他們交往的空間。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可是冷月你呢?你總自以為是的以你的標準來判斷我交友的標準,你認為沈冬只是一個玩弄女人的人渣、敗類。因為你看不到他的仗義,也因為你不知道我讀高中沒飯吃時,是他和鐘子良用他們的糧食幫我渡過了饑餓時期的事實。男人的至交朋友,大都是在患難中交上的。所以,男人注定與女人的生活圈子有所不同。一個家、一個男人、一個孩子就是女人的天和地;男人除了家,除了女人和孩子,還要有他的事業和朋友。冷月,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希望我的心中只裝著你和孩子,一直希望我不要有任何的應酬,來回于公司和家的兩點一線上。但是,冷月,如果我真是那種成天圍繞著妻兒轉著的男人,你又會怎么看我?怎么想?一定是覺得我無用又無能,一定是覺得無趣又乏味,一定是覺得這個男人不叫男人-------”
“松明,你別再說了,別再說了,我錯了,我錯了。如果這一切都能回轉過來的話,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冷月哭著說。
“媽媽,媽媽---------”陳雨的哭喊聲從樓下飄下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哭著叫著下樓了。冷月全身好象被蝎子蟄了一下一樣,驚厥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到長條椅上,雙手不停地抹著眼淚。她不想讓兒子看到她剛才的狼狽樣,她不想讓任何不好的東西闖進到兒子的視野里,她不想在兒子心中留下什么陰影。
陳雨來到冷月的面前,撲倒在冷月的懷里,一動也不動,好象知道一些什么事似的。冷月撫摸著兒子的頭,眼淚又‘啪啦啪啦’地往下滴。她抽泣著對陳松明說:
“跟沈冬聯系一下吧,看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陳松明撥打了沈冬的電話。電話接通了,沒等陳松明開口問鐘子良的事,沈冬就在電話里就叫嚷開了:
“陳松明,你可真是,叫我說你什么好呢?這個手機,這個手機就象你身上的一個零件,你不能讓它離了身。昨晚你讓它離身了,就出大事了。因為打不通你的電話,我把看見杜秀和一個男人親熱的事直接告訴了鐘子良,鐘子良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就自殺了。好在,我給他打電話時,他就已經喝高了,神志不清了,神經麻木了,手腳沒勁了,才自殺未遂。他如果真的就這樣一命烏呼地走了,我是罪人,你也脫不了干系。他現在在醫院,過來看看吧。順便你也開導開導他,這女人找男人、男人找女人的事,現在社會上流行著,你把我當成典倒來開導他,我也不反對。哦,對了,忘了通知你,陳紅已經答應坐下來跟我談談了,就在今天,我在‘一品鮮’開了間包房,到時,我通知你,你務必到啊,不要讓鐘子良的事在我身上發生。開句玩笑,這種事當然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一宿沒睡,困得要死,我得瞇一會兒。別忘了,手機不能離身,二十四小時開機,聽候我的通知。”
“鐘子良,他,他沒死。”陳松明聽完沈冬的嘮叨,沉默了半天,回過身來對還在抽泣的冷月說。
“沒死?他沒自殺?”冷月瞪大眼睛看著陳松明,臉上、眼里都是驚喜。
“是自殺未遂,酒喝多了,現在還在醫院。”
“那我們去看看他吧。”
“昨晚你也沒有休息好,還是我一個人去吧。”
“也好,這門診也不能斷了人。”
“對不起啊冷月,在沒有弄清事情以前,我不該對你亂發脾氣。”陳松明歉意地說。
“也好,現在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想要什么?還有你對我的看法。”冷月的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眼淚再一次象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
“其實,不是,冷月,剛才我也是信口開河,你不要放在心上。”
“算了,這事說起來我是真的有責任。你快去醫院吧。”
“唉。”陳松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出了門。他知道,現在他無論對冷月說什么,都彌補了他剛才說的那些無情的話語對冷月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