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載赴黃粱 凄凄淚兩行
- 霸王別記
- 銘者自名
- 1559字
- 2010-12-29 22:03:29
一路披星戴月,一路荊棘相隨,從月缺到月圓,由月圓到月殘。虞舜從季寮口中得知距離目的地僅僅一山之隔時,又是激動又是忐忑,在腦海里默默的演習(xí)著見到白衣女子時的言行舉止。這心中一有事,便對別的事物不管不問了,徑直大步流星的翻山越嶺,完全沒有發(fā)覺季寮此時沉默不語,腳步沉重。
“大王。”
一聲大叫打亂了虞舜的思維,也減緩了他的步頻。虞舜停了下來,回頭張望卻不見人,方回神過來,身邊還有個季寮跟隨。此時不見人影,剛才一聲大叫必定從季寮口中叫出,虞舜斷定季寮肯定遇到危險。于是,虞舜擺動衣襟,快速的往回奔跑。
剛剛越過一塊巨大的青石,就發(fā)現(xiàn)季寮安然無損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季寮看到虞舜在奔跑中長袖飄飄,白發(fā)揮舞,碩大的身軀如巨石翻滾般迅疾,竟驚以為天神下凡。虞舜有種被欺騙的感覺,低聲道:“剛剛吃過午飯就沒有力氣走路嗎?”
季寮回過神來,道:“下官自幼體弱,不及大王神武,望大王寬宥則個。”
虞舜沒有理會,望著四周處處懸崖峭壁深溝鴻塹的大山,發(fā)了呆來。季寮被這沉寂所驚嚇,一個念頭在心中反復(fù)念叨數(shù)十遍后,終于鼓足勇氣說了出來:“大王,翻過這座山,就到了妖怪叢生的地方了,下官雖有勇氣,但手腳無力,恐在與妖魔搏斗時會連累到大王。”虞舜聽完,心里冷冷一笑,口中哈哈大笑道:“難得你一片好心,我倒差點忘記了,險些讓你與我一起赴難了。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我降服妖魔后自行回去。”
季寮聽完感動的老淚縱橫,轉(zhuǎn)念一想,來的途中就遇到不少兇猛野獸,完全是虞舜力大無窮,將野獸擊斃或趕走,如今自己單獨回去恐怕兇多吉少。念及此,又暗暗的恨起虞舜來,如果不是他執(zhí)意不帶勇士過來,自己怎么會陷入如今這個進退不得的地步。憤恨半天,琢磨半天,終于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對虞舜言道:“大王,下官無能,不能替您排憂萬難,又不能見您孤身涉險,一旦您與妖魔搏斗時不甚,有個三長兩短,下官如何應(yīng)答天地神明。不過下官依然艱辛大王有仙神護佑,定能除盡妖魔,無往不利。不如下官在此靜候大王佳音!”
雖然季寮這番話的用意路人皆知,但也正中虞舜下懷,虞舜點點頭道:“如此也好,備好火具,以防野獸。”說完便獨自走去。
天黑了下來,虞舜又找到上此借住的山洞,本想重復(fù)上次的夢中際遇,但此番心中的感情猶如暴風(fēng)中的湖面,波濤洶涌,巨浪堆疊,無論如何也不能安然入睡。正當(dāng)虞舜心煩意亂之際,又是一陣淡淡的幽香襲來,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攝人心脾。虞舜忙翻身站起,趕忙走出山洞,又見了那一朵梅花,又見到了那個白衣女子在山頂對月起舞。曼妙的身姿令虞舜神魂顛倒,沁人的香味令虞舜心猿意馬。虞舜怔怔的發(fā)呆,一種強烈的自卑從心底噴薄而出。此前演練千萬遍的對白和問候,此刻忘的一干二凈。不覺間,女子翩然飛來,對虞舜略欠一欠身,道:“我跳的舞好看嗎?”
虞舜這才回過神來,不由自主的連連點頭道:“好看,好看,好看。”
女子又問道:“自從上次邂逅至今,你可知曉已有多少時日?”
虞舜不假思索的答道:“兩年有余了。”
女子烏黑的眼睛閃過一絲不滿的神色道:“滿滿八百日了。”
聽聞此言,虞舜背流冷汗,道:“重華為俗世所擾,不能記得那么精細(xì),但無時無刻不閃現(xiàn)著姑娘的影子。”
女子柔聲道:“不是告訴過你,我已取名虞姬了嗎。”
虞舜回憶前次之事,總覺得是在夢中,不解的問道:“我記得上次與你一見,似乎是在夢中,不知此番是夢中還是現(xiàn)實中?”
虞姬輕輕嘆了口氣道:“凡人本無夢,夢皆由心生。心存一善惡,遷往夢境中。”
虞舜恍然大悟,低頭不語。
虞姬又開口道:“我知道你此次為何而來。”
虞舜道:“姑娘且說說看。”
虞姬淡淡的笑道:“你們族類發(fā)生了一件禍福叵測的事,而且與我有關(guān),你以除妖之名前來與我相見。”
虞舜也回以淡淡的一笑道:“恐怕那些妖魔是你故意所謂,引我前來吧!”
虞姬道:“此番在世間,一切皆非你之所愿,對嗎?”
虞舜沉吟半天,陷入深深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