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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好消息

每天下班歐陽中都在門口等我,而我每天都會替他挑一些既便宜又好吃的食物,我們喜歡迎著晚風踩著月光回去,公車已經遠離我了,我再也不用坐那個既封閉又想吐的公交車了。

這天我看他一直都穿著白襯衣加西褲,感到有點老土,就又自作主張地在家里把白振飛留在這里的衣服打包回去,準備下班時送給他。他們身材差不多,歐陽中應該能穿,反正放在家里也是白放,倒不如送人。

當我把衣服送到他面前時,他已經習慣地接受我給他的一切東西了。他笑了笑:“這次又是什么?”

我把東西放到他手里,然后好像很有道理地說:“人靠衣裝馬靠鞍,看你每天都穿同一個顏色只想給你改改形象,你的形象提升了,上司看到升職的機會也會高點,還有--異性緣也會好點。”盡管他看來年紀好像不輕,但我認定他沒有女朋友,不然他每天這么晚下班,哪有時間陪女朋友。

“謝謝呀!”他說。

我始終不能在他臉上看到他的內心世界,他是惟一一個令我不能一眼穿心的,他語言不多,不拘言笑,恰到好處的禮貌與用詞,令我猜不透他是歡喜還是傷悲。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有一份正當的職業,他是好人,這--又是我的直覺。

我忍不住向他透露:“其實我是一名小說作者。”

“哦?”他微笑地看著我,并沒有多大的驚喜,像是聽到我說我今天領了工資一樣平淡。

“你不好奇?”我瞪著眼問到,他的表情令我失望,至少問問我是寫什么的也好,怎么可以一個炸彈炸過來,自己當沒一回事一樣呢?

他問:“是業余還是職業?”

看,這才是人說的話嘛,不像其它人一樣一聽到我是作者就像個白癡一樣問出了什么書,不是所有的作家都出過書的,至少我沒出過書。

我微笑著說:“算是職業吧,因為上班才是副業。”我像找到知己一樣準備向他濤濤不絕、口若懸河了,我問:“你有興趣聽故事嗎?”

“嗯?你打算說故事?”他淡淡地道。

我自顧自地說下去:“也不是啦,只是想讓你聽聽這個劇情好不好,畢竟你不是同行,也許能幫我看出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只有一個月時間,實在是太急了,我需要尋求幫助,而我的編輯整天是神龍見頭不見尾的,現在好不容易逮到一個人,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了,其實我可以問我的同行,但他們一般都比較忙,忙他們自己的書,哪有時間管我呀,這是一個作者本身的悲劇。

他放緩了腳步,裝出頗有興趣地道:“你說來聽聽。”

我按照我的想法與描述簡略地跟他說了一遍,他聽完后是久久的沉默,我突然感到有點緊張,我當然希望聽到贊賞的聲音,但也知道要得到認同必須有一定的功力,而我,始終功力不夠,這點我最清楚了,自知知名怎可以沒有,汗......

沉默良久他終于開口了,不過他只給了我兩個字:“幼稚。”

打擊,太打擊了,怎么可以這么說呢,也太不給面子我了吧。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也沒想到他會這么說的。也許他不是女生,不喜歡看言情,但也不能太直接呀,我快要倒了,又想聽真話與意見,現在聽到了承受能力又有限,自找的。我的臉色霎時變得有點蒼白,弱弱地問:“真的沒有看頭?”

“沒有什么吸引力。”他平靜地說。

我的心忽然冷了起來,一路上不再說話,直到回到家,我的氣還沒消,我是被自己氣到了,我活在夢幻里接受不了現實,難怪每次小白找我都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我受到打擊,原來我是這么脆弱的人,想起小白既要做我的編輯又要做我的心理醫生,真是太難為他了,想到此我不禁嗤地笑了出來。

狼說如果太計較或情緒波動太大會影響寫作,這是真的,在盛怒下我腦袋是會一片空白的,所以,我必須要深呼吸一口氣才能鎮靜下來好好思索下一章的劇情。

拖著有點疲倦的身體進去浴室洗頭沐浴,正式工作的一天才剛開開始,我又有想喝咖啡的沖動了,因為只有喝了咖啡我才能填靜下來寫書,不知為什么今天有點在意歐陽中說的話,直接影響了我的情緒。

坐在電腦前并沒有立刻投入工作,而是呆滯地盯著自己的文字,靈魂卻不知飄到了哪里,直到QQ滴滴地發出聲音才把神游太空的我扯了回來。

平時開始工作時我都習慣地把QQ的聲音關了,把所有群屏閉了才開始寫作的,今天連這些都忘了。打開信息框一看,發現是另一個編輯給我發來的信息,他叫張進聰,在文化圈有一定資歷,大小文化群幾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我們是在一個出版社的QQ群認識的,開始是我不斷找他看我的文,到了后來我們交換過照片以及視頻后,基本都是他主動找我了。他是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年齡大概在三十歲左右,是一個出版社的總編,這點我已經在同行那里得到證實,不過可惜的是,連他這么猛的人也幫不了我,我的書依舊在撲。

這么晚了,他找我有什么事?

我打字回去:張大大,找我有事?

他說:語聊?

夜靜如水,這么晚跟一個這么出色的男人聊天,會不會心神蕩漾?繼而把持不定,走火入魔?我實在沒有把握。盯著屏幕上‘語聊’兩個字忽然有點不知所措,心莫名其妙地急速跳了起來,雖然是隔著電腦,但卻彷佛怕被他聽到我不安的心跳聲一樣,不知該如何接招,所以猶豫著。

我當然不是一個水性揚花的女子,而是碰巧寂寞之際也許會有些許心動,我允許自己在這方面的任性,以及享受這種心跳的頻律,就如有時小白也會給我高速心跳頻律一樣。

見我良久沒反應,他打字過來:如果你忙,我明天再找你。

我知道他不會無端端找我的,所以猶豫了半秒后我主動按了通話鍵戴上耳塞。

他說:“歡歡,你有一本書通過了我們的終審,可是有些細節要你過來商討,不知你有沒有時間?”

我激動地問:“去你那邊?”

“是。”

“你在哪?”我腦袋突然出現短路,其實他在哪我是知道的,只不過這句話硬是沖口而出了。

“你知道的。”他在那些低沉地說道。

我晃了晃腦袋想逼自己冷靜下來,通過終審意思就是可以出版了,去不去好呢?這消息來得太快、太令人振奮了,我要躺下來好好想想。

我并沒有立刻回答去與不去,而是故作填定地輕輕道:“我要考慮一下。”

“好好考慮一下,明天給答復我,我好安排。”

“嗯,明天告訴你。”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臨下線前他這么說。

我當然知道機會難得,跟他聊時我已努力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與緊心的心情,盡量讓語氣平淡化,希望他別看出我的弱點就好了,我是多么希望我的作品能得到別人的認同,特別是出版社的認同。

如果把出書比做十月分娩,那么,這個好消息就等于是說我生了個雙胞胎。沒想到小白與張進聰同時給了我希望。那本書本來是準備太監的,只是為了讀者,我才堅持寫下去的。沒想到竟會入圍。也算是蒼天有眼。兩本書都被看中了,說明自己的實力還是很強大的。

受到打擊深呼吸一口氣可以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聽到令人振奮的消息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了。我站起來赤著腳在光滑的地板上無聲地來回走著,打開冰箱再關上冰箱......實在太開心了,倒不知該如何宣泄此刻激動的心情。

我又跑到清潔間拿出拖把,把本來已經很干凈的地板再拖一遍。此刻是凌晨三點,我在深夜凌晨三點搞衛生,如果有人用望遠鏡看到我在深夜做這種事情,肯定百份百以為我是神經病。

拖完地我再拿抹布把桌子、椅子以及窗臺都擦得干干凈凈,重新把屋子收拾得一干二凈,累得滿頭大汗的腦袋卻依然處在極度亢奮狀態,我重新坐在電腦前,此刻才凌晨四點多,以往我的時間是不夠用的,現在卻發現它走得有點慢,我多么希望現在就天亮,我可以找任何一個睡醒了的人傾訴心中的喜歡。

我要找人商量,詢問別人的意見,我要知道他們的看法,這是我一慣的穩重做法。雖然我的心此刻已經飛到了張進聰那邊;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出版、想名成利就,如果真如張進聰所說的那樣,那以后我這條文學路就好走多了。這是我一生最大的夢想,眼看就能圓夢了,能不興奮嗎?

我給小白發離線信息:白大人,在嗎?在的話應應我。

十分鐘后沒有回音,知道他還在夢鄉,于是我又找展展:展展,在嗎?出來聊聊。

展展也不在,要找的人一個都找不到,這種情況我碰過太多了,所以也不會太在意。反正睡也睡不著,也靜不下心來好好工作,于是重新走進浴室再打開熱水來沐浴,把冰箱的面膜拿出來貼在臉上,務求別太浪費時間也可以借此來閉目養神。

此刻的我是彷徨的,去不去是一個問題,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當然知道事態有多么嚴重,所以我必須要找到任何一個可以傾訴心事的人,但這些人不包括狼與姐姐,如果告訴他們,他們肯定會反對的。

我除了待在廣東還是廣東,從來沒有去過廣東以外的省市,這次一走就去那么遠,別說姐姐不放心,狼也一定會盡全力阻止,而去上海也許是我唯一的機會,我不能白白錯過。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看到天邊旭日初升,我立刻打開衣柜換衣服出門。先到樓下吃早餐,喂飽自己才有力氣思索下面的事,餓的心慌慌的容易判斷錯誤。

吃完早餐后我打電話給姐,她還沒睡醒。我可以想像她此刻正躺在姐夫的臂彎,穿著雷絲的睡衣半敝著胸口,長長的頭發散落枕頭四周,而手卻搭在姐夫那微突的肚子上,一副極度妖艷的場面。我閉了閉眼,想把這副兒童buyi的場面甩掉。

電話響了很久沒人聽,估計是她在臨睡前把電話調振機了。我陰險地笑了笑,不會找不到她的,接著拔通她家里的電話,這回她該會從夢中驚醒了吧?

笑意在我嘴邊蕩開,不過接電話的不是姐姐,而是姐夫,他問:“是小歡呀,這么早?你姐還沒睡醒呢。”

我說:“姐夫,勞煩你把她叫醒,我有事找她。”

“有什么事找她?可以跟我說嗎?”姐夫人就好,什么事都替姐姐著想,像現在,為了讓姐姐多睡一會竟然不忍心叫醒她。

我翻了翻白眼:“姐夫,這是女人之間的事,你就別插腳進來。”

“好吧,你等等。”我聽到他放下電話,穿著拖鞋漸漸走遠的聲音。

不一會,姐濃重的鼻音傳了過來:“小歡,找死呀,這么早打過來。”

我笑嘻嘻地道:“姐,借我三千元,我有急事。”不敢問她拿得太多,以往她給的就不少,這次是我開口要的,更不好獅子開大口了。我算過了,扣除坐特價機票的來回那一千元,我還有兩千吃喝玩樂。既然好不容易去一趟上海,當然要玩個夠了,所以,這些花費是必不可少的,再加上自己銀行還剩下的兩千元,一共五千,足夠了。

如果不是姐夫在旁邊,我猜她一定會尖叫的,不過現在也足夠她馬上清醒過來了,她壓低聲音道:“臭丫頭,一下子要那么多錢干嘛?不會是干什么壞事吧?你懷孕了,拿錢去把孩子打掉?”

有時我特佩服她的,同一個工廠出來的怎么相差就那么大呢?她怎么不往好的方向想,說我是去約會需要錢來置行頭,也比去打孩子來得正常吧?再說,我在她心中就這么混蛋嗎?跟男人上chuang然后再懷孕?我倒,這是我梁小歡做的事嗎?她也太不了解我了,還好意思說是血脈相連。

我徹底被她打敗,沒好氣地道:“你就說借還是不借。”

“噢,還上火了,三千夠嗎?要么我給你五千?上班之前我把錢打到你帳戶。”姐姐到底是姐姐,她是疼我的。

我忽然感動起來,鼻子酸酸地,聲音略為沙啞地道:“姐,你對我真好。”

“廢什么話,誰叫我是你姐姐。”她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我說:“那謝了呀,錢有拖沒欠呀。”

“行了,給我省點花,別跟你姐夫說,這是我私下給你的。”她神秘地道。

“知道了。”我吸了吸鼻子笑了起來。

重新回到家,趴在電腦前再發信息給小白:在嗎?有空找找我,我需要你,十分需要!

信息猶如石沉大海,直到早上九點半還不見他回信息。

我的心忽然浮躁起來,再找展展,展展也不在。

十點,張進聰上線,我盯著他的頭像十分鐘,決定告訴他我會去上海,我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打到:張大大。

他道:嗯?

并沒有多余的說話,也沒有問我去不去上海,我說:我決定了,過去跟你們商討出版事宜。

他笑道:歡迎,我們的地址是---------電話你知道的,到了上海打電話給我,我抽空去接你。

我心暖暖的:嗯,今天下午的飛機。

他說:好吧,路上小心!

接著是打電話訂機票,他們說一個小時內會把機票送上門,我利用這一個小時收拾行裝,選了兩套衣服與一些日用品,放在那小巧的紫色旅行箱。弄好這一切后,機票也剛好送上門來了。

臨出門前我再給小白留言:小白,我今天去上海,另一個編輯張進聰叫我過去的,說我另一本書有望出版,叫我過去商討一些問題!

按了Enter鍵后把電腦關掉,轉身拿起一把雨傘塞進背包,一個人獨闖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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