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是最不會騙人的，痛就是痛，開心就是開心，不必努力克制，如果想起他（她），不妨大聲告訴他（她）。因為你的心中有他（她），才會想起啊。

————梁承歡

走到醫院外面，素素有些許埋怨，她嘟著嘴說：“剛剛你就不應該拖住我不讓我說下去的，這種女人很狡猾的，表里不一。”心中不憤，當然要沒完沒了的嘮叨下去以證明自己心有不甘了，明明占了上風的，硬是要讓她三分，真氣憤。這到底是為什么嘛。

林覺側頭看了看她，看起像個小女孩一樣嘟著嘴，忍不住問：“你真的想看她痛哭流淚的樣子？”

素素嘀咕：“當然，不然我就白跑一趟了，她是我的敵人耶，就這么放過她真不值得。”

林覺沒有再理會她，當她是小孩子在說氣話，徑自去停車場取車。素素看著他的背影，依然在心里說：你不會知道的，當然方中宇說要離開我時，我很想哭，可是我哭不出來，那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很痛很痛，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忘掉，它將會成為我最深的傷口，可能永遠都無法復元。現在我只是想用對她的懲罰來小小開心一下，這都不行，哼——

扁了扁嘴，一副想哭的樣子。

男人——永遠都不會懂的。

在車上，素素說：“問我吧。”

林覺似乎已經習慣了她這么無厘頭地突然來一句，握著方向盤，眼睛看著前方，淡定地道：“問什么？”

“問我如果再來一次，我會怎么選擇。”

“嗯，你會怎么選擇？”

這個選擇的范圍很廣，其實林覺這么問也不知道她要選擇什么。是再選擇方中宇？還是選擇今天的表演，重來一次如何表演才能演好么？可惜現實沒有NG，不能重來。

“我會先上去扇她一把掌再說，看她的樣子真的很欠揍，再嘔氣的還被方中宇這混蛋兇了，我受不了，受不了——”

林覺用眼尾余光掃了她一眼，感覺到她十分抓狂，呵，小女人，為了這點小事傷惱筋。

***

三天期限很快就到了，素素正準備打電話給子玲，剛拿起電話，電話就響了，呵，該不會子玲這么懂事主動打給她吧，湊近一看倒了，就知道子玲不會是那種人，她呀，恨不得從此失憶，最好忘了欠素素的情與錢，也好忘了自己做過的丑事，哼。沒錯，電話不是她打來的。

不是她，還有誰呢？據說工作沒了，男朋友走了，電話也跟著沉默起來。唉，還會有誰記得她呀，在這個速度快到可以飛起來的社會，誰還會記得誰？除了她——劉艷晴。

“喂？晴？”

“不就是我嗎？對了，今天晚上有個私人派對，你過來充當主持。”劉艷晴一口氣說完要說的，等待素素回復。

素素暈了，今天碰虧她有事，她想了一下說：“晚上幾點？”

“八點。”

“我八點準時到。”

“不，現在馬上就要過來來，還有一些細節要當面向你交待清楚的，你知道，重出江湖都是需要特別重視的，還有，你要熟悉人員名單與場地，現在不過來就真的來不及了。”

素素不禁翻了翻白眼，輕聲責備：“怎么不早點通知我，也好讓我有個準備嘛。”

聲音太低，劉艷晴聽得不是很清楚，她問：“什么？”

“呃，沒有了，我有點不知所措，你給我五分鐘，五分鐘后我再打給你。”

劉艷晴嘀咕：“搞什么花樣，好，我等你。”

“嗯嗯，掛了。”

掛了電話后素素咬著下唇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房間就這么小，差不多一轉身就到了門口，沒走幾步又要轉回來，說是踱步，其實是在原地打轉。她想：如果現在出發去找子玲肯定就趕不到劉艷晴的派對，不去的話就等于棄權，以后晴都不會接活給她干了；但子玲那邊她也不想放棄，辛辛苦苦嬴了，沒有獎品也就算了，怎么說也要拿回屬于自己的才算是無愧于心，不然子玲會以為她怕了她，以后她就會更無法無天了。兩難啊，該怎么辦？怎么辦？如果可以分身就好了。

上帝，我要的不多，就復制一個葉素素出來好了，就一個，而且完成任務后可以再二合一那種。

沒時間了，五分鐘很快就要到了，她拿著電話有點想撞墻的感覺，突然，靈光一閃，檳果，有了，不是有一個人可以代勞嗎？既然他這么熱心想幫她，那就好人做到底好了。二話不說，拿起手機準備拔打他的號，正自己贊自己聰明的時候，她的電話又響了，而且來電正好是他——林覺，好像心靈相通一樣，一想到他，他的電話就來了。

素素興奮到差點跳起來，她忍著笑對著電話道：“噢，剛好想找你，你就打來了。”

“有事？”

“呃，你打給我的，你先說。”是有事，但貌似這電話是他打來的，有事也應該由他先說。

“嗯，我是想提醒你，今天跟子玲有約的事。”

原來他記得，原來他并沒有忘記，“剛好，我正想找你，也是為了這件事？”

“怎么了？”

“是這樣的，今天我剛好有事，你能不能替我跑一趟，呃，我知道這有點唐突，也有點不可理喻，但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幫我這個忙了，你就當做幫人幫到底，回來我請你喝茶？”

林覺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時間還早，他可以代跑一趟，可是，自己為什么對她這么上心呢？還親自打電話通知她別失約，如今面對她的要求，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答應呢？心還在思考，腦袋已經替他做了決定，脫口而出道：“嗯，葉小姐真看得起我。”

素素聽得出這話有另一層意思，意思就是真不客氣，還支使他當成跑腿了。她可愛地吐了吐舌頭：“你——不會不答應吧？”

“這個——。”

“唉，我都知道很為難的，偏偏我又跑不開。衡量了一下，還是覺得這邊的事比較重要，子玲那邊，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前途重要一點，嗯，練好主持這份工作后，以后錢陸續有來，不能因小失大啊，但子玲那部份錢錢，她也不想失去，只好想出這么個餿主意了。

林覺突然說：“嗯，交給我吧。”話一出口，自己都驚訝了，太不可思議了，這么隨便就答應了。

他真的答應她了？自己真的沒聽錯？素素連忙問：“你答應了？”激動的心情害她差點又把電話給摔了。

“嗯。”

“哇——”

歡呼聲直接從電話傳了過去，林覺甚至可以看到一個單著腳旋轉的她，她——真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