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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千年之愛

夢像記憶停擱在某些片段里面,反復(fù)上演。我想或許那是我內(nèi)心里深處的某些情感,在夢界里幻化出來的影像,而斷斷續(xù)續(xù)的影像,仿佛將一場場情節(jié)連串成線,我在幻想與夢界里追尋,追尋你風(fēng)中飛揚的紅裙,追尋那千年以前的愛戀。

盤古開天之初,天地被一分為二,而在地界存在著三種生物主導(dǎo)著整個宇宙:真靈、空靈、人類。真靈就像魔一樣,他們占有欲強(qiáng),不僅想統(tǒng)治整個宇宙,而且還想把空靈變成他們的俘虜。空靈對他們統(tǒng)治整個宇宙構(gòu)成了極大的威脅,這便成為了他們迫害空靈的原由之一,而致使空靈界在世上瀕臨滅絕的主要是由于空靈的血是療傷和增強(qiáng)法力的良藥與仙丹。真靈的鼻子特別的敏銳,他們不僅能聞出空靈身上不同于他們的味道,而且隔百步都能聞到空靈流出來的血的味道……

故事便由此開始……

暑假隨著逐漸升溫的夏季到來。

鄭哲祺按照他父母的意思參加了中考補(bǔ)習(xí)班,本來想趁著假期賺點錢的枼影卻苦于沒有門路,只有將自己沉浸在夢幻的世界里面,將夢和幻想結(jié)合寫些小說。

她悲憤的握緊拳,火由心中燃燒到臉部,臉被燙燒似的赤紅,被灼燒的黑色眼珠,點燃一團(tuán)熊熊燃燒的火,終于那股烈火化成無盡的哀怨,像火山一樣噴發(fā)出來。

“啊……”她仰天似狼般吼叫,白色霧氣凝聚在陰冷的空氣里,她猶如一頭咆哮的獅子。

瞬間地動山搖,真靈們都畏懼退后,恐慌的盯著發(fā)了狂的夜,她緩緩低下頭,朝海島方向奔去,速度如雷電閃。

一道刀光,流星劃破天空,一個飛旋,狼人紛紛倒在血泊之中。她呆滯的站在原地,直到真靈們化作血泊中的犬群,她的怒火才熄,面部的赤紅如退卻的浪潮,從額頭到足底。意識恢復(fù),她轉(zhuǎn)過身,趴倒在他身邊,無數(shù)只射魂箭像這荒野上的腐枝,密密麻麻,鮮血如泉水奔流出來,她疼惜的看著他身上的傷口,海島唇邊不停的涌出鮮艷的血液,插在身上的箭使他已經(jīng)完全失去知覺。他顫抖的伸出手,貼近她柔軟的臉。

她輕輕捧住他的手,閉上眼睛,感受這最后的溫存。

他看著她慌張的雙手顫抖,臉上露出淡淡微笑表情。

她將他的手揉進(jìn)自己的臉頰,感受他微弱的脈搏,越來越弱,快聽不清了。

黃昏的余暉透過她的窗子,撒滿她臉龐,光暈染上陳舊的色澤,像在探視著過往的林林種種。她單手支著腦袋,緊緊閉著眼睛,像是已經(jīng)睡去。呼吸卻急驟,吃力。

“夜,我不能守護(hù)你了!”他的微笑在臉上凝固,像是使出全身氣力的吐出每一個字。

“不可以,不可以……”她睜開眼,極力喘息著,卻感覺空氣都凝固在寒風(fēng)里。

“夜,”

鮮血又從他唇角邊涌出,她慌亂的伸出顫抖的手,為他擦拭,一顆清明的珠子,從她眼眶滴落,溫?zé)岬臓C進(jìn)他冰冷的手心。

“你真美!”他帶著期待,眼神中卻有一種幽暗的絕望。

他滿意的閉上了雙眼,唇角還掛著凝固住的微笑,她把他攔進(jìn)懷里,淚像剪不斷的珠子,心口的血液在翻江倒海的涌向喉管,心像被戳破了一個洞,“滴、滴……”趟著血。

“啊……”陰冷的峽谷,響起了一聲長哮,像要撕破天地的怒吼,絕望而又悲憤。

她憤恨的咬緊牙冠,緊緊握住的拳頭,青筋暴突。仿佛幻想成為了真實般,讓她承受不起。

“咚、咚、咚……”不知是夢里還是霧里響起了一陣急驟的敲擊聲。

“咚、咚、咚……”聲音持續(xù)卻更加猛烈,枼影從桌面醒來,抬起頭,模糊窗戶外,余暉金沙似的輝光中,一個少年的臉,如正開得妖艷的血色玫瑰。

她怔怔的望著他,輝光中,他的臉龐閃著鉆石般的光亮,妖精指尖般的劉海,點點黃色的光,似10月清晨里的霜霧沾濕他飛揚起來的發(fā)。

她起身拉開門,鄭哲祺單肩挎住一個紅灰相間的背包,雙手捧住一盆仙人掌,黃色的花苞正待開放。

“給你!”哲祺微笑著雙手將仙人掌捧到她面前,被陽光炙烤得通紅的臉上,汗滴像淚,金銀剔透。

枼影呆滯的臉上舒展開了淡淡的笑,雙手接過花盆轉(zhuǎn)身向窗臺走去。

“為什么突然要送我植物?”她一邊擺弄著花盆的位置,一邊轉(zhuǎn)過頭來問。臉上的喜悅溢于言表。

哲祺聚集凝神望著她光輝下的灰色欠影,像黃昏處,海上飛向夕陽中的海鷗。

“噢,沒什么,就是突然…突然想送你點東西。”他興奮的走向她身旁,她忙碌的身影像一個風(fēng)姿優(yōu)美的女人。

“那…”枼影轉(zhuǎn)過身,他大大的臉?biāo)查g遮住了她余角的所有視線,透明泛紅的肌膚,濃黑的眉毛下,兩顆黑色眼珠像巨大的黑色漩渦,能讓人在不經(jīng)意間就沉淪進(jìn)去。

枼影條件反射后退一步,閃過腦子的卻是梔子花樹下,狼人眼里那道犀利的光。

“那…那為什么是仙人掌?”她的臉被剛才的驚嚇熏得通紅,低著頭開始慌亂的收拾起桌上散亂的書本起來。

“仙人掌相對于其它花更容易存活,不需要很多水,也不需要多加護(hù)理。只要有陽光,她就能活得燦爛!”哲祺望著正待開放的黃色花苞,略有所思的說。

“只要有陽光,她就能夠活得燦爛?”枼影怔住了,思緒像不斷腦海中閃過的畫面不斷放映。

“知道叔叔為什么幫你取名叫枼影嗎?”

“因為只要有光存在,影子便永遠(yuǎn)不會受傷,也不會消失。”

她不明白哲祺的臉,他的身影,那些關(guān)懷的話語,那樣熟悉,而令人心醉,擱著淡淡的傷。她是如此瘋狂的想念著那個人,那個陪伴在她身邊17年的男人,他略顯頹廢的胡茬,他淡淡的微笑,他絕望的神情,所有的表情如倒帶般瘋狂在她腦海里閃過。

“枼影,枼影?”

眼前哲祺大大的手掌,和驚奇的表情,枼影仿若從夢中醒來。

“想什么呢?想得這么出神?”哲祺好奇的笑了,笑容恬淡而又爽朗,讓人如癡醉般。

“沒什么?”她的聲音哽咽了,喉嚨處有些憋屈似的酸疼。便繼續(xù)整理起桌面來了。

哲祺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化著,自己卻能沉默著不知如何是好。他低著頭看著她透明的指尖緩慢的將書本放進(jìn)擺放書桌前端的書堆里,桌上零散的一些手寫的稿紙。

“這是什么?”哲祺好奇的捻起一張,印在眼簾的藍(lán)色墨水的字跡,清秀端莊。

“是我寫的一些小說。”枼影轉(zhuǎn)身走向房間中間的一個很小的玻璃茶幾,從桌上拿過一個白色的瓷杯,將茶壺里的涼茶緩緩倒進(jìn)茶杯。

“是玄幻小說嗎?”哲祺拿起稿紙在眼前迅速翻動。

“或許是吧?對小說懂得也不是很多,只是隨便寫寫的。”

枼影拿過兩只茶杯緩緩走向他,將茶杯遞給他,然后靠坐床邊。他放下稿件,伸手拖住白色瓷杯,在嘴邊慢慢抿了一口。

“是茉莉花茶葉的嗎?”他又喝了一口。

“嗯,夏天喝點茉莉花茶清涼止渴。”她看著他像很享受似的緩緩將茶吸入嘴里,淡淡的笑了。也嘗了一小口,淡淡的茉莉花香在齒間繚繞,如此時恬淡的心情。

“還喝嗎?”她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

“不要了,下次再來喝好了!”他轉(zhuǎn)過頭望向窗外的天邊,余暉散走,淡藍(lán)色的天空,上面漂浮著幾抹雪白的云。

“蠻晚了,我該回家了,不然我媽又擔(dān)心了。”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來。

“那好,我送你出去。”枼影將茶杯擱置茶幾上,便關(guān)上門,將哲祺送到了門外。

“回去吧,我認(rèn)得路的。”哲祺笑著朝她揮手,枼影望望天空,天漸漸暗淡了下來。

“好!”枼影有些猶豫的看著他臉上蕩漾的笑容,他的身影漸變?nèi)跣 ?

“把錢拿出來,快!”她轉(zhuǎn)過身,耳邊仿佛傳來那身兇惡的怒吼,黑寂夜空里面,如劍尖般寒冷的眼。她感到難以呼吸的不安,又回過身,朝那個淡淡的背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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