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生的貴族
- 駙馬至尊
- 吳言軟語
- 2124字
- 2010-01-07 13:24:48
在這一個多月時間里,房遺愛從高陽口中多多少少對李世民的后宮有了一定的了解。
唐因隋制,皇后之下,有貴妃、淑妃、德妃、賢妃各一人,為正一品,被稱作四夫人。前朝公主,李恪的生母楊妃就是李世民的“四夫人”中的淑妃,居于含光殿。
高陽和房遺愛的到來不但令楊妃和李恪非常高興,連含光殿上上下下的內侍、宮人也都臉露笑容。高陽是從這里長大的,她是這里最受寵愛的公主,這里就是她的娘家。上次她是哭著回來的,這次她是喜氣洋洋、一臉幸福地依偎在夫婿身邊回來的,她的娘家人哪能不為之高興呢?
作為姑爺的房遺愛覺得一股久違的親情撲面而來。梁國公府雖然是他的家,但房玄齡太忙,三兄弟感情也淡,在那里他沒感受到多少家庭的溫馨。
稍事寒暄過后,楊妃拉著高陽的手去了內殿,女兒出嫁了一個多月,母女間一定有許多私房話、體己話要說。郎舅二人則在正殿上坐著閑聊。
李恪滿臉含笑地望著房遺愛道:“昨日父皇賜了小王一幅對聯。”說著,起身來到一旁的書案前又道:“父皇道此聯乃是駙馬隨口吟出,真令小王佩服啊!”
房遺愛也來到書案前一看,鐵劃銀鉤一幅對聯,上聯是“月有陰晴圓缺”,下聯為“人有悲歡離合”,橫批“此事古難全”。寫的正是蘇東坡的名句。
關公戰秦瓊,唐人書宋詞。這都是什么事?房遺愛苦笑著道:“隨感而發,讓吳王見笑了。”
李恪道:“駙馬過謙了。出口便有如此佳句,駙馬乃是當世子建,才高八斗啊!”說著,眼望窗外,臉上泛起一股抹不去的憂愁,喃喃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說得多好啊!”
房遺愛小心翼翼道:“吳王有心事?”
李恪微微一怔,似從沉思中醒來,臉上重又掛滿笑容,擺手讓座道:“來,駙馬,坐。小王只是想到要和父皇、母妃分別了,略有傷感而已。”
僅僅是和父母分別略有傷感?你就裝吧!
房遺愛心中明白,他想要和李恪更加親近一點,聽聽李恪的心里話,將話題引向他所關心的儲位之爭?但他卻不知該如何能做到這一點。
李恪是那種能讓你感到他的熱情,但又難以親近的人,因為他是天生的貴族。
李恪的外祖父是隋煬帝楊廣,一個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很難定義的皇帝。他殺兄弒父,荒淫奢侈,橫征暴斂,視百姓為草芥,使隋朝二世而亡,成了遭受世人唾罵的亡國之君。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昏君、暴君之人,他卻又是個文治武功都十分了得的君主。未登皇位前,他就以大元帥的身份一統江山,結束了上百年來中國分裂的局面。等當上了皇帝,他也不含糊,下令修建完成大運河、親自開拓疆土暢通絲綢之路、始建進士科,典定科舉制度。僅此三樣,都對后世具有深遠的影響。尤其是大運河的建通,乃是功在千秋的偉業,子孫后人賴之甚亦,得之多矣!
李恪的父親李世民就不多說了,千古一帝的稱號足以說明一切。
撇開成敗,也不論個人品性,單論文韜武略和對后世的影響,楊廣并不比李世民遜色多少。兩人都是雄才大略之主。
如此兩個同樣偉大而后世評價截然不同的君主的血液卻得以在李恪身上流淌交融,這奇妙的組合造就了他非凡的氣度,他的眼中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身上帶著滲入骨髓的高貴。
這種優越和高貴讓房遺愛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在他和李世民、房玄齡相處時也能感受得到,但因為君臣之別、長幼有差,這種感受反倒沒有何李恪這個同齡人一起時候那么強烈。
房遺愛明白,這是他的一大弱點。雖然作為穿越者,他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但千萬不要以為就能為所欲為,任意改變歷史,將那些歷史名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既然能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他的大名,就肯定不是吃素的,他們的閱歷和才具都不是房遺愛眼下所能比擬的。
他在現代不過是一個草根出身的小吏,有著天然的局限性,許多東西并不是靠聰明和大膽就能具備的。就像李恪身上那種永遠從容、淡定和得體的氣質,就不是隨便就能具備和學得像的。
就連他的高陽,別看她有些刁蠻,但除了在床上之外的舉止,都是那么的高貴、自然和優美。這就是一種貴族之氣,是幾代甚至十幾代人氣質沉淀的結果。
而這種氣質就是房遺愛現在所缺失的,但對此他還不太擔心。所謂“居移氣”,氣質是由環境、地位養成的,憑他的身份,在目前的這個環境里,他相信憑著自己的智慧,不用多久就能學個八九不離十,即便只是徒有外表。
目前的問題是李恪身上這種天然的貴氣讓他似乎永遠和別人隔了一層布,旁人永遠無法進入他的內心。雖然看得出他對房遺愛很友好,也很真誠,還有那么一點佩服,但這還遠遠不足以讓他敞開心扉,無話不談。
“小王不自量力,想向駙馬討教一局,可好?”李恪見房遺愛有些發愣,笑道。
“殿下說哪里話來?相互切磋,切磋。”房遺愛趕忙應道。
擺開棋盤,相對而弈。李恪提出要受讓四子,房遺愛也不客氣,慨然應之。實力使然,無在乎貴賤上下,李恪能做到這一點,確實是個人物。人無關智愚,貴在自知。
上次輸棋過后,李恪顯然是用過功了,房遺愛明顯地感到他的棋有所進步。
棋至中局,李恪思之良久,在己方陣中布下一子。
房遺愛見了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這顯得多少有些輕視和不禮貌。
李恪也不以為忤,笑道:“怎么?小王下錯了?”
(昨日有大大留言道:“看到第二十九章疏忽感覺很不爽,喜兒那莫乖巧董事的女孩,竟然被下面的人給拱了!”呵呵,可能是我的伏筆讓人誤解了,在這里我申明,在書中只有豬腳給別人戴綠帽的份,他自己不會再戴綠帽。至于喜兒是怎么回事,容我先買個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