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你真是太棒了,這些東西太好了。”
夏之看著那一大箱的樣版和書,高興得又蹦又跳,只差點沒撲上去啃花子一口。
花子和程梅對視一眼,聳了聳肩,有些難為情,拿別人的功勞扣在自己頭上的滋味并不好受。
花子乘這機會把要阿峰到夏之這兒上班的事說了。
“沒問題,你家親戚,還有什么好說的。”夏之一件件翻弄著寒筠托人買來的樣版,愛不釋手。“話說,這沈浩宇怎么就人間蒸發(fā)了呢?”
“那個沈浩宇不是好人,你就別想著了。”
夏之微微一鄂,“他怎么了?”
花子忙在程梅后背輕輕一擰。
程梅忙換開話題,“對了,你知道騙你版的李煜被抓了嗎?”
“真的?是犯了什么事?”夏之雙目一亮,這可是大快人心的消息。
“說是詐騙,勒索。”
“那壞蛋,活該。”
“沈浩宇是李煜的堂弟。”程梅從后面拍開一直掐她的手。
夏之微微一愣,“他們都不同姓。”
“他真名叫李浩,他們這次是一起進的局子,所以你別總掛在嘴上說了。”
夏之暗嘆了口氣,真可惜,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偏要做些錯事。
程梅給花子使了個眼色,花子看向門外,臉色一變象長了發(fā)條一樣站了起來,“夏美女,我突然想到手上還有工作沒做完,我先走了。”話沒完人已經(jīng)到了門外。
程梅也跟在后面,“我得去幫他,也先走了。”
二人一溜煙的跑了。
夏之不明所以的看向門外,這二人不知搞什么鬼,神神叨叨的。
一個三十出頭的長得十分漂亮,打扮又很時髦女人進來了。挎著小挎包,踢著三寸高跟拖鞋,從頭到下的名牌,絕不是來白馬拿批發(fā)的樣子。
小敏迎了上去,“有什么需要可以幫到您嗎?”
“我隨便看看。”女人不看衣服,盯著在柜臺里算賬的夏之看,那認真的勁頭就象是在市場上買豬肉時看有沒有打過水。
夏之被她看得不自在了,抬起頭,露著招牌微笑,“我們這兒都是最新的款式,你看有沒有什么喜歡的。”
女人這才把視線從夏之身上轉(zhuǎn)到貨架上,看貨品的認真程度就跟剛才看她一樣。“這些款是仿的哪個品牌的?”
小敏看了看拉下了臉的夏之,臉上堆著笑,“這些款不是仿別家公司的,都是我們老板娘自己設(shè)計的。”
女人又抬起頭來看夏之,比剛才的眼神又多了些復(fù)雜的東西,“不可能吧?”眼里分明不相信這些款是夏之的成果。
“我們都是開門做生意的,有必要騙您嗎?”小敏仍保持著良好的笑容,請到這樣的營業(yè)員,夏之都感到幸運。
夏之忍著一肚子氣,客戶挑剔的遇到過不少,但這樣來問仿哪家版的還是頭一回。“我們家這款的確是自家產(chǎn)品,如果你想從我們家的貨品來找到下家,真要讓你失望了。”
雖然夏之臉上笑得肉都痛,但這話里的味,誰也聽得出來。這女人兩手空空,擰了一個小小的時裝包,一看也不是來拿貨的。
既然不是拿貨的,那就是來找茬的,這開著門做生意,哪能由著人在這兒鬧,這可是會影響別人拿貨的情緒的。
這不,有兩個正在挑選貨品的客戶看向夏之的眼光有些變味了。好在小敏機靈,塞了兩新款到他們手里,“這是我們昨天才上的新款,已經(jīng)賣了很多了,你看喜歡嗎。”
那兩客戶的注意力就轉(zhuǎn)到衣服了上,“這款好,給我來點吧。”
夏之兩條精致的眉毛揚了揚,嘴角掛著笑,打著電話催加工廠快些出貨,直接把那女人當(dāng)透明了。
女人明顯是被人捧習(xí)慣了的,被夏之冷在那兒了,當(dāng)即就沉下了臉,扭著小腰圓臀刨了夏之一眼走了,好像是在說,你走著瞧,總會落在她手中。
夏之沖著女人背影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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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從公安局出來,直奔就在這附近的寒筠的公寓。
全身散發(fā)著的火焰,讓來往行人避而之遠之。
無視自己殺氣凌凌的形象,沖著手機大聲吼叫:“寒筠,我現(xiàn)在去你家,我限你在二十分鐘內(nèi)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將寒筠交給她的鑰匙連同自己的挎包丟在床頭柜上,從冰箱拿出一瓶冰水,她現(xiàn)在實在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降降溫。
一屁股坐到床上,竟坐到了一個硬的東西上面,順手扯出屁股下的東西,卻是一件女人的衣服,那硬東西是這衣服上的裝飾胸針。
夏之打了個嚀丁,這還是第一次在寒筠這兒看到女人的東西。
發(fā)愣間才發(fā)現(xiàn)腳下踩著什么東西,挪開腳,一個被踩扁的文胸正在發(fā)揮著自身的彈性恢復(fù)原樣。
再往前是一條非常有女人味的裙子。
夏之隨便瞟了眼,也知道那裙子面料的昂貴。
再往前便是浴室,里面?zhèn)鞒鲢逶〉乃暋?
小偷?大盜?
就在夏之虐殺了自己十萬個腦細胞的時候,浴室的門開了,裹著大浴巾,赤裸著肩膀和大腿的女人出現(xiàn)在門口。
兩個女人就一站一坐地對上了眼。
站在浴室門口的女人雖然洗掉了臉上的脂粉,但夏之仍一眼就認出就是今天去寫字樓找茬的女人。
既然有前面的“偶遇”,那和小偷,大盜,多半也就拉不上關(guān)系了。
“你是誰?”
“你怎么在這兒?”
兩個女人的視線很不友善的交流了好一會兒,同時發(fā)問。
女人嘴角輕輕上挑,“我是這房子主人最親密的人。”
“什么?最……最親密…….的人?”夏之胸口象是被人重重一擊。
這女人三十出頭,比寒筠大了幾歲的樣子,但有的女人出老,沒準比他也大不了。
但寒筠從來沒說過他有老婆,而且他和自己一起的時候,能感覺到他的真情。
深吸了口氣,別上當(dāng),這女人或許是他前任的過氣女友,雖是這樣想,但心里還是陣陣抽痛,這感情上的事就是容不下一點砂子,“我看不見得吧,沒準是入室偷竊的女賊,不過這家主人只是個小混混,也沒錢讓人偷。”
“女賊?小混混?”女人顯然被這么個頭銜嚇到了,笑得極張揚的臉象是被一雙大手迅速地捏攏,“我看你才是進來偷東西的小偷。”
夏之抓過床頭柜上的鑰匙,套在食指上轉(zhuǎn)了幾圈,“我可是光明正大進來的。你再不老實說,我可要報警了。”
“報警?你就試試,看筠筠回來會不會把你從這兒丟出去。”
筠筠二字徹底讓擊破了夏之心里的僥幸,這個女人果然和寒筠有非同尋常的關(guān)系,而且寫字樓的“偶遇”也可以解釋了,對方知道她。
“你和寒筠到底什么關(guān)系?”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是他最愛的女人。”女人眼里雖然隱藏著狡詐,但那份肯定卻是不讓人有一絲懷疑,臉上分明就寫著四個字,寒筠最愛。
“那你知道我和他之間……”夏之開始屈服她那份肯定,如果她說是謊或者只是他過氣的女人,她不會有如此的自信。這一瞬間,夏之殺寒筠的心都有了。那該死的欺騙她的感情。
“男人嘛,哪有不嘗鮮的,不管怎么玩,都是我的筠筠。”
“難道你就一點不介意?”夏之開始懷疑感情的自私性。
“怎么能不介意啊,不過筠筠有分寸,知道誰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我。”
夏之突然覺得空氣是的氧氣嚴重稀薄,有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雖然被眼前這個女人氣得要死,但此時心里最恨的是寒筠。
那家伙居然敢欺騙她,騙了她的人也就算了,還騙走了她的感情。最令她氣憤的是,現(xiàn)在明明知道真相,卻還是愛他。
站起身,丟了鑰匙,拿了挎包就往外沖,強忍著不讓眼淚當(dāng)著這女人的面流出來。
拉開門,一頭撞在了一堵肉墻上。
“夏之。”寒筠看著夏之含淚的眼,呆了。
夏之推開攔在門口的肉墻,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了。
寒筠一把將她攬腰抱住,“夏之,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