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承諾
- 自有歲寒心
- 辛未
- 2647字
- 2007-06-14 14:33:00
你會用你的手,把故事打開,回到他們愛人的腦海
記憶中的人們,從身邊走過,回到他們愛人的腦海
陽光保護著深海中的記憶,真實的內容抓住神經
如果你還在,如果還在,如果你在愛,你應該能想起來
記憶中的人們,從身邊走過,回到他們愛人的腦海
林慕月感覺魏敘然也是喜歡自己的,校園里,擦肩而過時彼此眼中閃爍的光芒和刻意加快的步伐讓一切的情愫欲蓋彌彰,然而那段青澀的日子里,兩個人都不愿意戳破那層玻璃油紙,于是羞澀矜持,在一片朦朧中,品嘗初戀的苦澀和甜蜜。這種美好的折磨整整延續了一年,直到魏敘然畢業,兩人都沒有將自己的感情放在光天化日之下曬太陽,而是選擇埋在了心底。
魏敘然剛剛離開時,林慕月甚至還在想,或許過些日子就應該不記得他了吧,可是林慕月沒有想到初戀的羞澀竟是那么的頑強,自己非但沒有忘記,反而在剩下的三年的大學生活不停的想念那段情竇初開的歲月,想念兩個人林蔭道上不期而遇時臉上微微發燙的緋紅和不規則的心跳,即使陳放的關懷和疼愛總是讓她感動,即使在別人看來她和陳放是那么的般配,林慕月總是不能夠狠下心來拒絕自己回頭張望。
那時候的林慕月不知道,她的那種對往昔自然流露出的追憶早已經深深的傷害了驕傲的陳放。
大學畢業后,陳放毅然決然的回到了那個盛產龜苓膏的家鄉,身邊的人都為他們的分道揚鑣而感到吃驚,在別人看來情深意篤的兩個人居然也會有今天?不由得讓不讓人唏噓不已,象牙塔里的愛情果然是一個脆弱的生命。
楊瑤,林慕月杭州的小老鄉,看到曾經引以為榜樣的情侶,在畢業時候居然一南一北相距萬里,對大學里的愛情頓時失去了信心。在跟林慕月吃分手飯的時候,情緒很低落,“師姐,如果愛情到最后都已分道揚鑣而宣布告結,那么我們付出還有什么意義?”,楊瑤喝了不少的啤酒,迷迷糊糊的說道。
楊瑤的新交的男朋友張天宇,坐在他身邊尷尬的看著楊瑤,內心很復雜,不停的說,“楊瑤,我們定會天長地久的,你別擔心”
林慕月坐在對面,無心吃菜,淡漠的看著,盡管她知道楊瑤是因為她和陳方分手而失去了對大學美好感情的憧憬,可是她依舊什么都沒有說。聽到張天宇一遍遍向楊瑤說的承諾,林慕月感到麻木。林慕月苦澀的飲了一杯酒,陳放又何嘗沒有向自己做出承諾。那個向自己承諾要帶著自己吃遍梧州大街小巷龜苓膏的陳放最終還是走了。感情又怎么說的準?縱使承諾千千萬又如何?
林慕月和陳放是在學校學生會選舉中認識的,林慕月和陳放分別是新聞學院和經濟學院推薦的校學生會宣傳部長的候選人。競選中,林慕月的安靜而不失銳氣,陳放的穩重而不失熱情,都給同學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兩人的呼聲都很高,更戲劇化的是兩人的得票也居然一樣。面對兩個同樣優秀的同學,似乎淘汰掉誰都顯得太過于殘酷,當大家不知道如何做出選擇時,是林慕月主動選擇了主動退出。
“為什么選擇退出?對自己沒有信心嗎”,學生處的張老師在和林慕月的談話中問道。張老師年近五十歲,平時里待人溫和,對學生很關心,很有學生緣,同學們都親切的叫她“張媽媽”。
“不是沒有自信”,林慕月平靜的說道,“陳放有我沒有的大氣,我有陳放欠缺的心細,如果陳放做部長,依靠他的膽量和大氣,再加上我的心細,會把工作做的更好,而如果兩個人的位置顛倒了,就非但不能夠彌補彼此的缺陷,而會使工作越做越糟糕”,林慕月總是有著同齡人中普遍缺少的全局意識。
陳放也是在這個時候開始關注林慕月的,起初,陳放對這個總是安安靜靜待著的女孩沒有什么深刻的印象,直到他就職演說那天,當他在臺上的慷慨陳辭,不經意間往臺下的一瞥,看到林慕月正在對自己微笑,安靜的眸子在燈光下閃爍,平時只知道出林慕月是出了名的冷美人,此時她的笑容就像是冰山下一簇燃燒的火焰,一下子點亮了他年少多情的懵懂。從此,陳放總是借著各種工作的幌子,接近林慕月。
大二那年,學生會組織干事們一起去太湖秋游。太湖的夜晚繁星點點,林慕月和陳放坐在湖邊賞月,太湖水波光粼粼,兩個人的倒影在湖面蕩漾。陳放突然笑著說,“慕月,做我的女朋友吧?”
“可是我不愛你啊”,慕月歪著腦袋看著月光下朝氣蓬勃的那張臉。
“沒關系,那就讓我在你的身邊就好了,我會一直等到你愛我”
三年后,那個驕傲自信說要一直等到慕月愛他的陳放終于走了,那個說要帶他吃遍梧州大街小巷龜苓膏的男人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慕月,你終究還是不愛我”,陳放的眼神中奔流著深藍色的憂傷。月色依舊皎潔,只是人心卻不在明朗。
“也許是我太天真,我以為只要我一直專心的陪在你的身邊,你總有一天會愛上我。三年了,我以為我夠堅強,卻一天一天失望。我從沒有在你的眼神中捕捉哪怕一點點的愛的熾熱,你總是靜靜的呆在我身邊,淺淺的笑著,在別人看來你是那么的溫順嬌柔,可是,你知道嗎?你每次對我笑,我總是能感受到你笑容背后疏離的客套。慕月,我是個普通的男人,我也渴望自己深愛的女人會用自己的心熱烈回應我的愛,我要的是愛,慕月,是愛,是你的整顆心,你明白嗎?不是淡淡的疏離和淺淺的客套,不是。”,慕月感受的到陳放聲音中壓抑的痛苦。
“慕月,我真的不明白為什么你還是忘不掉魏敘然,那個和你只有過幾面之緣的男人有什么好的,他早就走了,今生來世你都不知道會不會見到他,你為什么還是不肯靠近現實的溫暖,而是選擇活在一個靜謐虛幻的夢里?為什么?”,陳放痛苦的望著月光下那種安靜的臉,眉頭緊蹙,聲音梗塞。
陳放的背影消失在深深的暮色中,樹梢的知了還在不停的叫著。第二天,第三天、、、、、直到畢業,陳放再也沒有來找過她。陳放曾經說過,無論發生什么,只要慕月靜靜的呆在原地,他都會回來找她。但這次陳放終于爽約了,慕月知道這次陳放再也不會回來,他下定了決心,便不會再回頭。
洛西問,“慕月,你有沒有深深愛過?”
“沒有”,沒有,的確是沒有,陳放說她對他的不是愛,是淡淡的疏離和淺淺的客套。
清晨醒來,林慕月總會感覺到嘴角咸咸的味道。陳放走后,林慕月到了BJ。白天工作還可以和洛西嘻嘻笑笑的玩耍,感覺生活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是晚上,獨守著一輪孤月,林慕月感到鋪天蓋地的寂寞在心中的大街小巷逗留,寂寞就像是長了觸角撓的自己的心癢癢。
“我希望有一個神,能夠撐開我的寂寞”,有一天,林慕月對洛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