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令狐止五人簇擁在火堆旁,令狐止不停翻動著架在火上的野雞,不一會兒已是飄香四溢,肥美的野雞在柴火的烘烤下滴落金黃金黃的雞油,依依聞著雞的香味咽著口水對令狐止說道:“哥你烤的雞好香啊,好了沒有啊?”
令狐止笑道:“快好了,待會給你雞腿吃。”
依依高興地說:“太好了,哥對我就是好。”
蘇鳶注目著令狐止在認真地轉動著野雞,令狐止這時也轉頭看蘇鳶,四目相對,兩人都覺臉上火辣。依依看見令狐止和蘇鳶臉上都通紅,壞笑道:“哥,你的臉怎么跟蘇姐姐一樣那么紅啊?”
令狐止瞪了瞪依依說道:“因為,因為火熱,這大熱天的坐在火堆旁,臉肯定給熏紅啦。”蘇鳶也含糊同意。蘇鳶想緩解尷尬氣氛,便對令狐止說道:“想不到堂堂令狐少俠烤雞的功夫也如此了得。”
令狐止不好意思笑了笑說道:“這沒什么,我小時候喜歡在山里玩,餓了就會捕鳥什么的填飽肚子,烤的次數多了,自然就烤得好了。”
孤宇傲喝著酒說:“美酒配肥雞,妙極,妙極啊!哎,令狐兄弟,要不要來一口?”
說著就遞過酒壺。令狐止笑道:“不用了,我在火焰旁都快熱死啦,再喝酒我可受不了。”
孤宇傲哈哈大笑,風鈴提醒道:“主人,快好了吧?”
令狐止看看烤雞說道:“嗯,可以了,大家吃吧!”
一只烤雞轉眼間就被分得一干二凈,每個人都享受著肥雞的美味。
天色逐漸深了下去,各人都找了個地方休息去了,只將火生在一處空地上,以免野獸的靠近。令狐止看著夏夜漫天的繁星思緒萬千,竟怎么也睡不著,便拿著玄鐵棍走到湖面的平臺上。眼前沒有了白天所見的好山好水,只有黑漆漆一片,但因為夜深,四周都顯得格外寂靜,能聽見汩汩水流聲,還有偶爾魚兒游出水面發出的聲音。令狐止感受到如此寂靜美好的夜色不由的嘆息,想起十幾年前開始習武的點點滴滴,覺得自己區區二十歲出頭就經歷過許多事:師父逝去,自己身受重傷,誤習狠毒武功,被江湖人所誤解。雖然白天對伙伴表現得無所畏懼,但是要天下人皆知我令狐止并非惡人又談何容易,到時候我的師傅們定會難做,還有爹娘定會為自己擔憂。想到此處,令狐止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憂愁起來。不知發呆發了多久,身后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令狐少俠在想什么?”
令狐止回過神來轉身一看是蘇鳶,就說道:“哦,原來是蘇姑娘。”
“怎么,我打斷你想東西了?”蘇鳶坐到他身邊。
令狐止微微一笑說道:“沒有,我也是在發呆而已。”令狐止頓了頓說道:“你也睡不著么?”
“嗯,算是吧。自從離開教中,我就沒一天睡過好覺,總是提心吊膽夜里總是驚醒,今天與你們同行我才安穩許多,這夜里就醒過這一次,我見那兒不見你,就出來找你,想不到你竟在這兒賞月。令狐少俠,我能叫你令狐大哥嗎?少俠聽起來很見外。”
“蘇姑娘你喜歡什么就叫什么。”
蘇鳶繼續說道:“我見令狐大哥心事重重,是因為我嗎?”
令狐止看著蘇鳶發現她用擔心的眼神看著自己,令狐止釋懷的一笑說道:“蘇姑娘不必擔心,我心憂之事并不全在于你,只是想起之前經歷的事罷了。”
蘇鳶將令狐止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安慰道:“蘇鳶不知道令狐大哥之前發生過什么事,但是既然現在都過去了,而且如今有我,還有依依姑娘,風鈴姑娘和孤大哥,我們都會陪著你,懂你,支持你。”
令狐止第一次被少女緊緊握住手,心里原先是砰砰亂跳,但是聽到蘇鳶一番真摯的話,心頭不禁涌上一股暖流。令狐止用另外一只手握住蘇鳶雙手,會心一笑:“有你們作伴真是我令狐止的福氣。”
蘇鳶見令狐止握住自己雙手,心里一陣甜蜜。蘇鳶抬頭看黑夜里的明月,說道:“令狐大哥,其實我遇到你們也是我的福氣。之前在教中,我爹爹還沒離我而去的時候,有爹爹疼我,有各位叔叔陪我玩,好不快樂。但是只從我爹爹逝去,對我爹爹忠誠的叔叔們好不容易讓我接任我爹爹的教主之位,但是不久就被叛徒殺害了。我好不容易逃出五彩神教,但又沒想到他們一直窮追不舍,直至遇見你們,我才不用東躲西逃。”
蘇鳶想起自己逝去的爹爹,眼淚便奪眶而出,眼淚滴到了令狐止的手背上。令狐止感覺手背冰涼才發現蘇鳶正默默流淚,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只好柔聲安慰道:“蘇姑娘不用傷心,你跟著我們定會安全。至于你教中之事,我確實無能為力。”
蘇鳶松手擦干臉龐的淚痕,說道:“多謝令狐大哥,教中事物我已經不管了,我教本不是什么魔教,但如今被那些叔叔伯伯們弄得烏煙瘴氣,再也不是我爹爹領導時候的五彩神教,我也不在乎了。現在跟著你們快活許多了。”蘇鳶微微將頭靠在令狐止肩上,高興的閉上了眼睛。令狐止輕聲說道:“蘇姑娘,蘇姑娘。”
見蘇鳶不應,知道她已睡著,也不好吵醒她,就讓她靠在自己肩上睡了,令狐止這時也豁然開朗:“此生有你等相伴,再多困難也能解決。”心情暢快睡意頓生不久就坐著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依依三人不見令狐止和蘇鳶便四下尋找,來到湖面平臺見令狐止和蘇鳶相偎熟睡,三人都站在他們二人身后偷笑,依依一臉壞笑叫道:“哥,起床啦!”令狐止和蘇鳶都被依依吵醒,蘇鳶見自己正睡在令狐止懷里,不禁慌亂,令狐止也頗覺尷尬,兩人急忙起身。
孤宇傲笑道:“令狐兄弟,行啊。昨晚良辰美景與伊人相伴,你好不快活!”
令狐止說道:“孤大哥,休得胡說。”
蘇鳶早已羞紅臉跑到另一邊趕緊梳洗干凈。風鈴和依依走到蘇鳶身旁,依依說道:“蘇姐姐,你昨天……”風鈴碰了碰她的手暗示別說。
蘇鳶急忙辯解道:“我跟令狐大哥只是說說話而已,你們別想太多了。”
風鈴微笑道:“蘇姑娘,我們并沒有問你與主人昨晚干什么,你怎么就急忙辯解道了。”
蘇鳶不知說措只是不停地說:“我,我……”
依依撲哧一笑道:“蘇姐姐,不用那么緊張。你看你都改口叫他‘令狐大哥’了,想必關系更親密了吧?”
蘇鳶轉身背對她們忙否認道:“沒有,沒有。”
風鈴說道:“好啦好啦,我們今天就要出發了。”
三人回到空地上,令狐止和孤宇傲早就等她們三人了。孤宇傲高聲說道:“你們都去哪里了,怎么就都沒回來。”
風鈴說道:“這不就回來了嗎,我們出發吧!”蘇鳶看著令狐止,兩人都微笑示意對方,并無對話。
一路上令狐止和蘇鳶并沒有過多對話,只是偶爾慰問幾句,但足顯情意。孤宇傲問道:“我們打算去哪兒啊?”
依依提議道:“不如去湖廣地帶吧,那兒人多好玩。”
令狐止笑道:“那兒怎么人多好玩啦?”
孤宇傲說道:“令狐兄弟剛入江湖不久,哥哥我可是闖蕩江湖有些時日,湖廣交界商賈遍地,貿易頻繁,有許多有本領的好漢都會到湖廣兩地發財,有的做鏢師,有的自己做生意,還有的自己自立一家做盜匪,湖廣兩地魚龍混雜倒是兄弟你結交好友的好地方。”
令狐止高興道:“如果是這樣那太好了,我們就去湖廣地帶吧。”
孤宇傲問依依:“敢為依依姑娘,你又怎知湖廣地帶。你一個姑娘家年紀輕輕,也懂這道上的東西?”
依依得意道:“孤大哥你不知道我的名號么?‘神爪魔女’我到過的地方可多了,湖廣這么熱鬧的地方我怎么可能沒去過。”令狐止五人上馬直奔湖廣地帶。
來到湖廣交界地處,令狐止看見岸上碼頭眾多,商船絡繹不絕地來往,商賈們在那里討價還價,吆喝聲震天。看見那些搬運貨物的壯漢,個個身手矯健,幾百斤貨物壓在肩上顯得毫不費力,步履依然輕盈如飛。有一名年輕人看來初來乍到,身子單薄難以支撐重物,走起路來踉踉蹌蹌,旁邊點貨的老板不停催促著。年輕人走到半路貨物漸漸往下傾斜,令狐止見狀一個箭步托起重物,運起內力幫年輕人將貨物運到倉庫中。年輕人萬分感激,周遭的搬運工見令狐止這位年輕人體力不凡又熱心助人,都是暗暗欽佩。
令狐止一行人投宿于客棧,那些壯漢打聽到他們的住所都紛紛來拜訪,有的領著幾壺酒來,有的提著幾只雞來,都欽佩令狐止的作為,令狐止抱拳謝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依依說道:“這些東西來的真是時候,我們的銀兩也快沒了,剛好來幫補一下。”
壯漢們見到是依依抱拳齊聲道:“‘神爪俠女’近來可好。”
依依也抱拳回禮道:“我很好,你們也好。”指著令狐止說:“這是我哥。”
壯漢都說:“怪不得如此少年英雄,原來是俠女的哥哥。”
令狐止問依依道:“你竟然是俠女?”
依依得意說道:“怎么?我都說了我從不欺負無辜善良的百姓,你看這就是實證。”
令狐止和風鈴都好好接待他們,客客氣氣的送他們走。
這幾天夜里都會聽見“哎喲,偷東西啦!”
“小賊哪里跑!”
令狐止滿臉疑惑的望著孤宇傲,孤宇傲知道他想問什么,就說道:“這些啊,都是城里的富賈們。”
令狐止氣憤地說:“豈有此理,竟然小賊橫行。”
孤宇傲緩緩說道:“令狐兄弟不要心急,讓哥哥慢慢給你道出原委。這些小偷都是附近山寨中的好漢,為什么說他們是好漢呢,因為他們搶的,偷的全是那些貪官,壓榨百姓的奸商們。”
“這些小偷都是這樣的好漢嗎?”
孤宇傲點頭道:“基本上都是。正所謂‘盜亦有道’嘛,他們不會搶貧窮老百姓的東西,因為他們原先就是貧窮老百姓。”
“官府就這樣忍了?”
“他們也想一窩把他們端的,但是這些盜匪個個武功高強,那些官府飯桶豈是他們的對手。幾次來剿都被打退了。”
令狐止暗暗稱奇:“這地方果然能人異士眾多啊!”
白天,令狐止走在大街上,突然看到一名男子在街口轉彎處一溜煙把一個肥頭大耳的富商身上的錢袋拿走,轉眼就消失在集市里。令狐止正在稱奇那男子的身法,依依說道:“那是城南王老爺,可壞了,小偷偷的好。”
令狐止問道:“你知道那小偷叫什么嗎?”
“不知道,小偷那么多,我不可能都認識吧?但是想看看他的功夫,我倒有法子。”令狐止和依依快步尋找剛才那位男子,又見他進入一家客棧,令狐止和依依進去看看,只見那名男子故意靠在一名官差身旁,提手將官差手上的酒杯打翻,官差惱怒正要拔刀相向的時候,那名男子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筷子飛去,將官差頭上的發髻給一并削下。官差嚇得不敢動彈,那名男子嘿嘿一笑將桌上的酒錢瞬間拿走不知所蹤。
令狐止問依依:“這樣光天化日搶錢,也太大膽了吧?”
“敢在大白天搶的,這人功夫一定不賴。哥,如果你想認識這名男子,只要回我們客棧就行。”
“為什么?”
“我們那家客棧位在城中,定有不少商賈,達官貴人們前來,只要有這些人來,他就一定會去偷。”
“有道理。”
令狐止和依依返回落腳的客棧,等候那名男子的到來。
令狐止和依依回到落腳的客棧,孤宇傲獨自一人在客棧喝酒,看見令狐止回來便問道:“令狐兄弟這一早上都不見你,哥哥我好無聊。”
“蘇姑娘和風鈴呢?”令狐止問道。
“風鈴姑娘去幫附近的藥鋪義診了蘇姑娘也想去幫忙,只留下我一人在這兒。”依依走到孤宇傲身旁饒有興趣的跟他說:“孤大哥,我和哥哥今天在大街上遇到一名武功很厲害的人。”
“是個盜賊?”
“大哥你怎么知道?”令狐止頗覺驚訝。
“嘿,你大哥我行走江湖多年,在湖廣地帶的厲害人物大多落草為寇了,加上你們白天就能遇上的必定是個厲害角色。兄弟,你想認識?”
令狐止點點頭
“那我們這幾天就在這里等吧,這里可是下手的好機會。”孤宇傲提議道。
令狐止說:“依依也是這么說的。”
依依得意地看著他們二人。
過了好幾天,令狐止、孤宇傲和依依三人每天都早早坐在客棧的店面留意著來來往往的富商大官們,但是幾天下來,別說看見前幾日那名男子就連夜里也沒有毛賊光顧。依依等得興味索然,孤宇傲也等得厭了只好每天以酒解悶,無聊時就將腰間的彎刀拿出來擦完一次又一次,只有令狐止還在耐心等待,一壺茶等足一天。
直到有一天,孤宇傲和依依都撐著頭玩弄著盤子上的花生米時,令狐止見一名男子走到客棧里東張西望,未待小二招呼就嗖的一聲坐在了一群商賈身旁,令狐止三人都看見此人身法飄忽,目光已經死死盯著那人,但是等到那人坐定后,令狐止和依依都“咦”了一聲,孤宇傲問道:“怎么?”
“那人模樣跟之前我們所見的完全不一樣啊?”令狐止一邊盯著那男子,一邊自言自語道。依依也說道:“就是啊,那天那個男的明明不長這樣啊?”
孤宇傲笑道:“那不就說明他不是你們要見的人咯。”
令狐止微微皺起眉頭,搖頭道:“不對,不對啊!他的身法我是認得的。還有,你看。”三人朝令狐止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男子一溜煙就將幾名富商的錢袋或是玉佩給偷走了,依依同意道:“他偷東西的手法和那人一模一樣。”孤宇傲恍然大悟,說道:“想必是他易容了,你那天所見的與今天所見的其實是同一個人,但是都不是他原來的容貌。”
“有道理。”
令狐止和依依異口同聲的說道。令狐止低聲道:“尚且試他一試。”拿起一個茶杯把孤宇傲酒壺的酒將茶杯倒滿,依依問道:“哥,你要干嘛?”
“你哥他要以酒會友了。”孤宇傲說道。
令狐止微笑道:“不錯。”說完右手拿起斟滿酒的茶杯手腕上運起內力將茶杯徑直推送到男子面前。男子感覺面門有颼颼涼風襲來,只見一只茶杯徑直飛來,茶杯運動迅速,杯中的酒絲毫沒撒出來,男子見令狐止三人在另一張桌子看著他,心知令狐止內力不俗。男子冷冷一笑,伸手一抄,另一只手將食指和中指伸進茶杯里,“嗖嗖嗖”三下,將六滴酒徑直撒回令狐止面前,六滴酒就如六顆珠子一樣擲向令狐止,令狐止微微一笑再從桌上拿起一個小酒杯,酒杯一揚將六滴酒穩穩接到那小小的酒杯里,那名男子也穩穩接住令狐止擲去的茶杯,兩人拿著酒杯互相敬了敬酒把杯中酒都一股腦喝了下去。孤宇傲贊道:“令狐兄弟好內力!”
令狐止抱拳道:“兄臺好手勁!”
那男子哼的冷笑一聲飛身奪門而出,令狐止和孤宇傲轉身追上,只留下依依在客棧。
依依不悅道:“又丟下我去交朋友,跑得那么快我哪兒追的上?”
那名男子施展輕功一躍躍上屋頂,孤宇傲和令狐止緊追不舍,遂三人腳踏瓦片急速奔過但是屋里的人絲毫沒發覺,連頂上的塵土也不落下來。三人過不多時已奔出幾百里,來到一片竹林里,那名男子似乎熟知此處地形,在竹子之間四處飛竄,動作瀟灑自如,而令狐止和孤宇傲便覺得竹子礙手礙腳,阻擋去路。令狐止心想這樣追下去遲早會被他甩掉,登時施展“萬里騰翔”之術,幾個上下,一個翻滾便堵住那男子的去路。男子見去路已阻想回頭跑回,但孤宇傲已經攔在了他身后了。男子見逃脫不成便警惕著看著令狐止和孤宇傲二人。沒想到男子突然朗聲大笑,令狐止抱拳道:“兄臺,不要再跑了,我們只是想與你交個朋友罷了。”
孤宇傲說道:“就是啊,我們兄弟二人見你武功非凡,專偷奸商污吏,知道你是好漢,所以想認識你。”
那人想了想便抱拳道:“原來是兩位好漢,是在下有眼無珠了。”
令狐止和孤宇傲以為那男子誠心與他們交朋友便走近上來。但見男子雙袖微動,雙手朝二人擲出暗器,“噌噌噌”三聲兩邊都打出三枚鏢,令狐止和孤宇傲也不是等閑之輩,一個騰空將三枚鏢躲了過去,那六枚鏢“嗤”一聲同時插入兩旁的竹子上深深插在竹子里面,令狐止看見鏢上刻著一朵梅花。男子說道:“就這點本事就想和我做朋友?”
又擲去八枚鏢,令狐止在鷹山上學過接避暗器的身法,此鏢歸類為脫手鏢,令狐止長袖一轉,將朝他擲來的梅花鏢統統收進袖中,孤宇傲雖沒學過此身法但他抽出彎刀,“當當當當”四聲將飛來的梅花鏢盡數當去。孤宇傲說道:“我說你這人火氣怎么這么大?我們只是想與你交個朋友,并無他意,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男子冷笑道:“我看你一頭白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江南威德堂的二堂主孤宇傲是吧?”
孤宇傲一聽原來此人知道自己但自己卻不知道他,心里一驚只好抱拳道:“在下正是孤宇傲,不知你是?”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聽說你身上有寶物,你們的大堂主還為了此寶物一路追殺你,你就不怕我也打你寶物的主意嗎?”
孤宇傲朗聲大笑道:“我不怕,我孤某自覺眼力不錯,你是條好漢,我不會看錯。”
“好!”話音剛落又向二人擲梅花鏢,那男子雖以一對二但依然不顯慌亂,孤宇傲和令狐止也從容擋鏢。
過了數回,男子一摸袖里已再無梅花鏢,令狐止說道:“兄臺,你已無鏢可打,我們就平心靜氣的……”
未等令狐止說完,男子便笑道:“世上任何物事在我手上皆可為鏢。”
說著出手一擊竹子,竹葉紛紛震落,男子運起內力將飄落的竹葉打向二人,孤宇傲用刀鞘,令狐止用玄鐵棍同時擲向男子以抵擋竹葉來襲,男子委身向令狐止膻中穴打去,令狐止回手一避,男子瞬間挨近孤宇傲往他中庭點去,手風凌厲逼得孤宇傲只有回掌護體。令狐止使出空一劍法想讓男子見識一下自己厲害,刷刷刷幾劍下來男子終究招架不住。男子與他們二人過招下來也知道令狐止和孤宇傲也是一片俠肝義膽,也起敬重之意,當即拱手說道:“兩位俠士就此停手。”
孤宇傲和令狐止見他態度真誠要求收手,也停了下來。孤宇傲說道:“不知兄臺可否賞面做個朋友?”
男子說:“我已知二位是俠士,但是在下……”
令狐止說道:“既然兄臺有難言之隱,我們也不勉強,但是能否通告一下姓名,也不枉我們過招一場。”
男子抱拳向令狐止和孤宇傲作禮道:“在下梅竹默,見過兩位俠士。”
令狐止和孤宇傲也自報姓名,孤宇傲說道:“梅兄弟,難道你還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于我們嗎?”
梅竹默笑道:“小弟都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將面上的粘的面具撕下,令狐止和孤宇傲都“哦”了一聲,原來眼前那個武功高強的盜匪竟長得一張眉清目秀的臉龐,已知道令狐止俊朗,孤宇傲雖稱不上美貌但是一頭白發稱上剛毅的面龐也是一名頗具瀟灑的男子,兩人都沒想到如此武功高強之人竟長得如此秀氣,若換上一套儒生裝束儼然是一介書生,哪里能想到竟然身懷暗器、打穴、易容的絕技。梅竹默說道:“兩位大哥,在下寨中還有要事,要先行告退了。”
令狐止說道:“還望梅兄弟能明天到剛剛的那家客棧與我們一聚,我等在那處歇腳。”
梅竹默笑道:“小弟定會到來。”說完便消失在竹林中。
孤宇傲走上前來,說道:“這位梅兄弟真是奇人啊,有意思,有意思!”
令狐止微笑道:“是啊,雖然梅兄弟長相秀氣,但是武功不凡,這個朋友交定了。”
孤宇傲同意道:“不錯,此等異士我孤某是交定了!”
令狐止和孤宇傲哈哈大笑,并肩回到客棧。依依見令狐止和孤宇傲眉飛色舞的走了進來,便著急問道:“怎么樣?”
孤宇傲笑道:“這個梅兄弟,我是交定了的。”
依依拉著令狐止袖子說:“哥,你跟我講講你們剛才發生的事唄。”
令狐止笑道:“好!”就將與梅竹默打斗的情形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孤宇傲一旁在喝酒,聽到興處便插一句嘴。依依問道:“那你們見到他真面目沒有?”
令狐止笑道:“見是見了,但是不告訴你。明天他還會來,你就看看唄。”
依依興奮的說:“好極,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