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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緣起緣落

  • 俠侶無雙
  • 少沐
  • 3567字
  • 2016-02-22 22:04:36

劉夫人聽罷,囑托接生婆看護花無色,便直奔濟世堂而去。后在劉夫人的再三懇求下,馬順才同意,但因接產乃男女禁忌之事,馬順不便行針,便帶著其夫人花鳳一同前來。

當馬順到了劉夫人家,看見孕婦是花無色時,頓時頓足捶胸。哭喊道:“天啊!我夫妻二人上輩子是欠了這花無色什么債啊!怎么躲也躲不掉,怎么還也還不完啊!”

花鳳反倒是一笑,鼾聲的說道:“哈哈,又是她,馬哥,你我夫妻定是與她有緣,故此幾番相遇,你也別婆媽了,快快施針。”

馬順說道:“夫人,這男女授受不親,這,這,我如何施針啊!”

花鳳怒道:“救人要緊,什么親不親的,你救不救?”

馬順一看夫人動怒,趕緊點頭,說道:“救,救,夫人勿怒,我這就施針。”就這樣,在大家共助下,花無色順利產下了兩個男嬰。接產完成后,馬順夫婦便起身離開了。

當晚因為光線不算明亮,花無色并沒有看清是何人相救,只是聽二人談話內容有點奇怪。

劉夫人則忙乎著為兩位嬰兒包裹衣物,可能是老來無子,劉夫人看見這兩個男嬰甚是歡喜。

看著劉夫人忙碌的身影,花無色說道:“劉夫人,您別忙乎了,累了一晚上了,您趕快歇歇吧!”

劉夫人回道:“誒,不累,不累!這兩個小家伙看著就讓人喜歡,怎么會累呢!你劉媽我好的很呦!”

花無色一笑,看了看這兩個孩子,似有所思。

劉夫人接著說:“我說花夫人,有一事我本不便問。但是,看這兩個小家伙這般可愛,我就說了。這兵慌馬亂的,你說你一個婦道人家,大著肚子要趕路,這孩子他爹也放心!”

花無色一笑沒有作聲。

劉夫人一看花無色沒有應允,接著說:“哦,你不說我也猜得到,是不是在婆家受氣,跑出來了。那你都給你男人家生了兩個大胖小子,這香火多旺啊!你告訴我他家在哪,我明個就動身找他理論去。”

花無色看了看劉夫人慈祥的面孔,思索片刻,低聲說道:“劉夫人,實不相瞞我是南疆毒門中人,我夫君也是江湖名門正派的俠士。”

劉夫人大吃一驚,急忙回道:“啊!我的天,我雖然不懂江湖中的事,但是聽起來,你們倆位都應該是大人物啊!那本應該雙宿雙飛啊,怎么還要天各一方呀?”

花無色嘆了口氣說道:“誒,江湖中人,身不由己啊!”

劉夫人一看花無色有難言之隱,也就不再多言。

孩子一左一右靠在母親身邊,由劉夫人照顧著。這時,后出生的嬰兒不知為何大聲啼哭,無論劉夫人和花無色如何哄樂,孩子就是哭個不停。后來,花無色想到自己身上還有兩個錦帕,便拿出來一件秀有“鳳”的錦帕,遞到孩子面前。說也奇怪,小孩看到錦帕后,不但不哭鬧,反而抿嘴一笑玩耍起來,而后,慢慢睡去。花無色又把另一件秀有“凰”手帕放在了另一個孩子被窩里面,小聲說道:“你兄弟一人一個。”母子依偎在一起,慢慢睡去了。

過了五個時辰,約是四更天左右,母子休息的房門突然打開了,從外面進來一個蒙面人,身形魁梧,行動敏捷,聲息皆無。這人跨過門廳徑直走向內室,來到了母子休息的床邊。舉起雙手似要行兇,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兩個孩子突然嚎啕大哭。這一哭不但驚醒了花無色,同時也嚇退了蒙面人。

花無色生產勞累,故睡得很沉。因孩子哭鬧,驚醒瞬間感覺屋內有殺氣,抬頭一看屋內站著一人,借月光投射隱約看出是一蒙面男子,身高不足六尺,此人滿身殺氣,絕非善類。花無色見狀右手快速從枕頭旁拿了件發簪,怒道:“什么人,還不與我滾出去!”花無色說話間,順手一指房門,看似隨手一指,實則是把發簪朝蒙面人的面部投擲出去。

花無色的發簪并非金銀,而是南疆毒門奇物“鐵木櫟”的數十根根莖編織在一起所成。此物纖細柔韌又如鐵似鋼,非寶刃不可斷也,是歷代掌門防身之物。花無色由于剛剛生產身體尚虛,發招雖快,但內力不足,這給蒙面人留下了一絲生機。就在“鐵木櫟”快要到蒙面人眼前時,被其發現。蒙面人拼命往右擺頭躲閃,但花無色發招太快,距離太近,還是未完全躲開,數十根“鐵木櫟”正中蒙面人,“噗噗噗噗噗!”釘在蒙面人左臉之上,疼的蒙面人“唔唔!”兩聲,倒退數步,順勢從懷中拿出一物,快速扔到墻上,“轟!”的一聲,霎時間,屋內煙霧彌漫。花無色遲疑剎那,便聽到自己孩子的哭喊聲,擔心煙霧有毒,趕緊用被子蓋在孩子身上,同時回身快速打開壁窗。

片刻煙霧散去,那蒙面人早已蹤跡不見。這時,花無色突然想起被子里的孩子,見被子一動不動,也無哭鬧之聲。花無色面色鐵青,顫抖的把被子掀開,只見靠在里側的哥哥無恙,安然入睡,花無色的心放下了一半。接著把被子沿左側掀開,竟未發現弟弟的身影。花無色瘋了一般把被子全掀開了,又到地下和屋外尋找,仍然是一無所獲。

花無色踱步來到屋中,看到地上蒙面人留下的暗器碎件,又聯想到,事發之時聽到過自己孩子的哭聲,故斷定孩子必是蒙面人投擲煙霧暗器時被搶走的。

這時,聽聞聲響的劉夫人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小步跑了過來。詢問過后,劉夫人也大吃一驚,見花無色傷心欲絕,趕緊暖言安慰。但丟子之痛,痛徹肺腑,花無色這一夜淚干而無眠。

次日清晨,馬順花鳳夫妻二人帶了補身體的藥材,來劉夫人家看望。聽聞此事,也是吃驚憤慨不已。花無色與其交談之后,方才認出,這二人正是當初救了她母子的恩人,馬青竹和花鳳如。但觀察這二人時,花無色甚為疑惑。那馬青竹神形并無變化,只是多了幾分成熟。而那花鳳如變化之大,讓花無色吃驚不已。

經馬順將當初三人分開后種種遭遇,以至為何在葉家村安身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聽過馬順之言,花無色方才知道,原來當初攔截花無色的刺客中,有一人并未死去,只是倒地裝死已避殺身之禍。

他們三人談話的內容,都被那刺客聽得一清二楚。在眾人散去后,那人便把二人搭救花無色的事傳揚了出去。

最終,此事被藥王谷谷主花無云得知,花無云盛怒,命其二人服毒自盡。花鳳如拿過毒酒后,要獨飲,以救馬青竹。馬青竹深愛花鳳如,怎會舍知己而獨自求生。便騙其共飲此毒,然后突然搶過毒酒一飲而盡,當即毒發。

花無云念二人情真意切,便指了一條活路,說道:“花鳳如,念你二人真情,現有一法可救你情郎。那便是以血換血方可活命,但你容貌盡毀,身形突變。你要想好啊!”花鳳如聽罷,面無無懼,叩謝長門后,按花無云指點的法門,迅速吸凈馬青竹體內的毒血,并把自身凈血傳入馬青竹體內,后馬青竹得救,而花鳳如卻因與毒血交融,致使容貌突變,丑陋無比,但二人情誼未變,更勝往昔。

馬青竹和花鳳如本是孤兒,流落于南疆的一個小村落,花無云在游山尋藥之時,巧遇二人。

花無云發現此二人,不畏山勢險峻勇氣過人,并對仙草靈根有愛惜之情,而無貪戀窮奢之義。故對二人甚是喜愛。

三人同游南疆仙山數日,交流中花無云得知二人身世。花無云惻隱心動,表明自己身份,并收二人為徒。

馬青竹和花鳳如聽罷,欣喜若狂,立即跪倒叩頭謝恩。就這樣二人隨花無云來到了藥王谷。

花無云視二人如己出,而馬青竹和花鳳如也沒有辜負花無云的期望,無論是習武的天資,還是對藥理的理解都高于常人。在馬青竹九歲、花鳳如七歲的時候,憑借著過人的天資和武學藥理的刻苦研習,得到門中眾人的推薦,被選為藥王谷金童玉女護法。花無云更是將自己獨創的“藥王七篇”及其它武學傾囊所授,對二人寄予厚望。

而今日,竟是自己最喜愛的弟子觸犯了門規,花無云自然是心痛無比。他明知此二人的能力,故擺姿態,將二人逐出師門,并下令本門追殺,但強調只要二人逃的掉,今后便不予追究。實則是保護他二人。最后二人改名落腳葉家村,并發誓永不出葉家村,今生不再踏入江湖,藥王谷方面方才作罷。

花無色在得知他二人為自己,受盡苦難時,潸然淚下,起身要跪在地上,給二人施以大禮。

二人趕緊起身相扶,花鳳說道:“花掌門,你不必這般,我夫妻二人,兩次相救于你,這都是命中注定與你的一段緣分。況且,托您的福,我二人在這葉家村生活的也很快樂,現只求你不要透露此事,以防我們再被師門追殺。”

馬順接著說道:“至于花掌門失子一事,我夫妻二人定會通過各種渠道打探,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不過,花掌門眼前還有一件要事,就是安置好貴公子。我們并不知那蒙面人此行目的,更不知道是否還有其它陰謀,故要做好防范啊!”花無色點頭稱是。

二人說罷放下藥材后,起身離去。

花無色又在劉夫人的家中住了幾天,在這幾天中花無色不斷的想著自師傅仙逝后事事種種,便想著今后決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步入正這江湖是非之中,只求其能平安一生。

因此,當為孩子起名時,花無色想到不能讓人知道這孩子與蕭正天的關系,因在葉家村所生,便取姓為葉。又時常感慨,人生如夢,川流而過,取名小川,故名為:葉小川。

修養數日后,時常聽劉夫人談及北隱山的門徒四下找人。

花無色自知離開葉家村的時候到了,其抱著未滿月的葉小川,看著這個未經世事的嬰兒,潸然淚下。花無心考慮到自己是江湖中人,而這江湖在有人之日起,便一刻未平靜過,只要是這江湖存在一天,就免不了血雨腥風。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卷入這江湖紛爭,思索再三后,便把葉小川留在了葉家村。隨后又把帶在身上的金銀留下了多半,獨自一人回到了南疆。

至此,一段情緣塵封,一家人天各一方,各自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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