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日月頓時心里“咯噔——”一下,隱去眼中的神色,露出迷茫和無知。
林詩嫣看著大家眼神中的驚奇,羨慕,贊嘆,嫉妒……臉上露出合宜的微笑踏著細碎的步子行至人們中間:”詩嫣感謝太子殿下,二皇子,公主殿下的大駕光臨,”隨后欠身行禮,又道,“也感謝各位公子小姐賞光。這詩會是我們這輩后生的消遣,所以大家玩得盡興就好。昨日煙霞妹妹沒有來真是、不過今日月姐姐和煙霞妹妹都來了那這次詩會可熱鬧了些!”
此話一出,好多小姐都掩唇低笑。
一襲青色攏衫,一雙緊瞇的眸子有些清睿,“林鈺在此也感謝各位的到來,來人,備紙墨筆硯。詩會開始!”
“煙霞姐姐,這邊來。”千蔓朝著沐煙霞揮手。
沐煙霞一看,朝帝彭煜嬌聲道:“太子殿下,霞兒先去一趟蔓妹妹那里。”
“嗯。”帝彭煜看了一眼,應了一聲,看著下首的帝云天無趣的看著這場詩會了然一笑,帝歌和林詩嫣玩得甚好,估計是帝歌讓她這不喜這種無聊詩會的親哥哥出來了。
沐煙霞見帝彭煜沒有不樂意,興高采烈的走了過去。
“蔓妹妹,昨日的紫竹詩會到底如何啊?”沐煙霞好奇的問道。
“昨日,你可錯過了一場好戲!”千蔓沒好聲好氣不甘道。
“到底怎么了?誰贏了?是不是太子殿下?”沐煙霞一臉期望道。
千蔓“噌——”的一聲,“不是太子殿下,是林詩嫣。”
“她?不就是那些文人雅士中公認的第一才女嗎!得到了皇上親封而已。”沐煙霞眼中閃過妒忌。
“每一年舉辦的“雙姝同輝”她都是第一名,今年可不能再讓她得了。”千蔓眼珠一轉,“霞姐姐,你想,你姐姐是個傻子,太子殿下這么寵你定是要了斷這場婚約的,你就是唯一的太子妃,可是聽說丞相有讓詩嫣姐姐入住太子宮的意向。”說完,看著沐煙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里一樂。
千蔓知道,沐煙霞除了在太子殿下的眼前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可實際上那才不是她的真性子!
見不到的地方,性子潑辣,無理取鬧,不思悔改,自恃甚高,差的地方多得去了!真不知道,太子殿下溫潤如玉,如沐春風,怎么就看上了她沐煙霞!
沐日月就靜靜的坐在那里呆呆的望著,像個呆子,好吧,自己承認在別人眼里自己就是一個傻子,哎,當一個傻子太無趣了。
“藍姐姐,月兒想看花兒。”睜著那雙純凈得不含一絲雜志的眸子道。緩緩行至一處人少的地方,沐日月抬起手準備揉揉酸痛的脖子,那一方紫云的天色映入眼簾,不由得喃喃道:喜游蛟井寺,復見炎州竹。杳靄萬丈間,嘯風清獨速。
江南正霜霰,吐秀弄顓頊。似瑞驚堅貞,如魔試金粟。筍非孝子泣,文異湘靈哭。金碧誰與鄰,蕭森自成族。新聞赤帝種,子落毛人谷。遠祖賜鷦鵬,遺芳遍南陸。對煙蘇麻丑,夾澗筼筜伏。
美譽動丹青,瑰姿艷秦蜀。因緣鹿苑識,想像蛇丘劚。幾葉別黃茅,何年依白足。龍樹蟄一花,砌瑤掃云屋。色靜曼仙花,名高給孤獨。青蔥太子樹,灑落觀音目。法雨每沾濡,玉毫時照燭。
離居鸞節變,住冷金顏縮。豈念葛陂榮,幸無祖父辱。光搖水精串,影送蓮花軸。江鶩日相尋,野鶚時寄宿。幽香入茶灶,靜翠直棋局。肯羨垣上蒿,自多籬下菊。從來道生一,況伴龜藏六。
棲托詎星回,檀欒已云矗。霞杯傳縹葉,羽管吹紫玉。久絕釣竿歌,聊裁竹枝曲。愧生黃金地,千秋為師綠。
絲毫不知有人將此一幕看入眼底,閃過許多不知名的情緒,震撼,驚奇,迷茫,警惕……
“二弟,昨日都未見你作過什么詩賦,今日呢?”帝彭煜看著林詩嫣問道。
帝云天銳利的眸子掃了一眼帝彭煜,剎那而過,似乎沒有發生過。但帝彭煜卻真實的感覺到他這個二弟有了對他的不滿。
“一朝太子壽,百尺牲犧贈。癡女恥求娶,冤郎怨揮劍。”帝云天看著沐日月的方向,怪異的笑道,“太子皇兄不是要二弟作詩嗎?二弟這可是做了。”
帝云天的聲音不大,可大多數人的耳朵眼睛都離不開這二位尊貴的皇子,這首詩還是入了大多數人的耳中。
帝彭煜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不就是說自己一國之儲被一個傻子求娶嗎!他自認為這是他從小到大最恥辱的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