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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絕谷拜師

潺潺的水聲傳入耳中,清新的氣息隨著胸膛的起伏灌入肺中,葉映天感覺全身一陣舒爽,他慢慢睜開了雙眼。

四面環山,被周山圈成一圈的清澈天空映入他的眼簾。他起身打量周圍,只見這似乎是一個被山崖圍住的谷壑,樹木叢生,綠水縈繞,蝶舞鳥鳴,煙霧繚繞,猶若仙境。

此刻他無法發現的是,他的丹田里多了一枚古樸的黑色戒子。

他摸了摸胸膛,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傷口已經愈合,內傷也已經完全恢復。

他原本躺在小河畔,此刻站起身來四處張望,不知此地為何處,他不知如何是好。

沿著彎曲的小河,葉映天緩緩走向一處密林。原本以為順流而下可以走出山谷,但走到密林盡頭,他卻無奈地發現了一處萬丈懸崖,水流暢通無阻地化作垂天瀑布飛流而下,而他卻被那懸崖完全阻斷了離谷的步伐。

站在峭壁上,葉映天眺望遠方,這是一片連綿到天際盡頭的無垠山林,幽深壯闊、奇美無比!

觀景生情,他想起了半年未見的父親,想起了兩年修為盡失期間陪伴于他的蕓兒,還有那不知有沒有安全逃回吹云派的吹云雙嬌,內心產生了快速回歸的欲望。

于是他急忙折反,繞著山谷四周尋找出口,然而轉了一圈的他失望地發現谷周盡是萬丈絕壁,只是有一處絕壁上滾滾流下了飛流急湍,以他的實力是遠遠無法飛躍這樣的天險。

帶著一絲希望,葉映天再次沿著山壁一絲不落地搜尋,突然,他發現在一處山壁下的小灌木叢中,掩藏著一個幽暗的縫隙狀洞口!

見到一線生機,葉映天激動莫名,發出游天式嗖地穿過樹林,走到了洞口之前,望著那黑得恐怖的洞口,葉映天在洞旁以磚木取火之法燃起一根木棍,舉著火把走了進去。

葉映天小心翼翼地步入洞口,隨著他的緩緩行進,原來窄小的洞道漸漸變得更小,正當他以為洞口快要到盡頭時,一個寬闊的空間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葉映天走進里面,借著火光一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跳。只見這洞內最里面有一座石臺,石臺上盤坐著一位臉老如樹皮的白發白袍老者,他緊閉雙眼,身上落滿灰塵,不知這樣一動不動地坐了多少年月。

葉映天忍著心中的驚恐,好奇地靠近這老者,他慢慢將火把靠近老者,然后仔細地端詳起來,他看到這老者身體完好無損,但卻沒有胸膛起伏,給人生機全無的感覺,心中更加驚異。

葉映天圍著這盤坐的老者轉了一圈,然后手慢慢靠近老者的心臟部位,想察看老者的心跳,正當他的手要觸碰到老者的胸膛時,老者突然睜開了雙眼!

“轟!”

只見一雙星辰般的雙眼張開,神光閃爍如劍,頓時葉映天雙眼刺痛,心中如遭雷劈,同時身體震顫著倒退。

“你,你是誰?”

“吾乃凌蕭!”

聲音洪亮帶有魔力,直入葉映天靈魂,仿佛能使葉映天永遠也無法忘記這個名字,他的心中回音不斷。

老者繼續說到:

“后生,若不是老夫見你根骨奇佳,體質非凡而救你一命,你以為隨瀑布從上面掉下來,又受了如此重的傷,你現在還能站在這里?”

葉映天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深吸口氣定了定神,向前一步說到:

“如此說來是凌蕭前輩救了后生一命了,在下對此感激不盡!不過前輩為何一直盤坐在此?”

老者突然露出悲痛的神色,帶著哀傷,也帶著怨恨:

“陳年舊事所起,不提也罷,我這具身體其實出了大問題,我在這里就是在閉關修煉,設法重獲肉身。”

“重獲肉身……難道您是武境之上可以飛天遁地的修靈強者?”葉映天內心不禁激動起來。

老者點了點頭。

“那您什么時候才能夠重獲肉身?”

“難啊!我坐關于此已近千年,恐怕是還要繼續一坐到死啊!”

在為老者的遭遇感到悲哀的同時,葉映天心中暗暗咋舌,千年對他來說那是多么悠久,然而這老人竟一坐千年,修士就是強大,他葉映天以后也定要破凡入靈,成為修士!

想著他又道:

“前輩,您救了我一命,還不知如何報答您的救命之恩呢!雖然我修為微薄,但要是有幫得到您的地方,我一定竭盡所能!”

“哈哈哈哈!”老者竟突然開懷大笑了起來。

“好!好!我要你做的事其實很簡單!”

“那不知是何事?”強大的老者竟有事要托付自己,葉映天對此很好奇。

“我要你拜我為師,承我傳承!”

聽到這話,葉映天剎那驚喜得木瞪口呆、呼吸急促,修士要收自己為徒?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但是轉眼一想天下沒有白吃的米飯,那老者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的企圖?他頓時猶豫了起來。可是自己又被他救了一命,就算要自己死那也不為過啊!于是他在沉吟半晌后干脆地跪下磕響頭:

“師尊在上,受徒兒三拜!”

凌蕭端詳著葉映天,笑著點了點頭:

“好!好!起來吧!”

“是!師尊!”

“你叫什么名字?又是哪里人?為何從這絕谷上面掉了下來啊?”

葉映天猶豫了一下,便坦誠道:

“我本是扶風城葉家族人,我叫葉映天,之前因為和楊州太守的軍士發生了沖突,被他們追殺,途中我失去了知覺,醒來就到了這里。”

“嗯……!不過是小小的世俗太守,也敢如此囂張,映天啊!等你得我傳授出去后報仇就是!做人就應快意恩仇!”

“是!師傅!”

“你現在只算是我的普通弟子,只有成為我的傳承弟子,你才能學到我的精髓!而要想成為我傳承弟子,你必須學會一套劍法!”

突然,老者眼中射出一串無形的波動,葉映天感覺一震,他的腦海就出現了大量玄奧的文字。

“這是那劍法的四大基礎式法秘籍,此劍法名為凌天劍典,基礎四式分別為斂谷、會峰、沖云、碎日,你若能將這四大式法都學會,你就是我凌蕭的第三位傳承弟子!而且是唯一學了凌天劍典的弟子!”

“這么說我還有兩位師兄?不知他們是誰,現在又在哪里?”

老者眼中黯淡一閃而過:

“等以后時機成熟后,我會告訴你的,好了,你開始煉劍吧!我先示范給你第一式法。”

只見老者背負的寶劍自動出鞘,,藍光四射,劍影玄異,在葉映天眼前舞起了斂谷劍招,葉映天認真觀看,一一對應起秘籍中的概述。

老者將斂谷演了三遍才停了下來,寶劍自動橫陳在了葉映天眼前。

“你出去練吧!練成后再回來找我,否則就一直練!”

葉映天仔細地看著寶劍,劍長約四尺,寬卻僅有一寸,薄如蟬翼,劍鋒于離劍尖約一尺之時開始緩緩內斂,直至劍尖,鋒芒畢露!劍身通體淡藍色,只是在離劍柄約一寸之處嵌有一片白云狀晶光閃耀的寶玉;劍柄為淡青色,光華內斂,不像劍身一般惹人注目,帶有白云飛鳥紋飾,橢圓柱狀,與劍身齊寬;帶有微微突起的護手,劍柄與劍身似為一體,連接之處過度緩慢自然,毫無差別之感;整把劍氣勢靈巧冷冽,寒芒四射。劍柄中央刻有四個小字,靠近一看,那四個小字刺痛了他的靈魂——云隙入空!

輕握起寶劍,葉映天向凌蕭一拜,奔向了谷中。

當他走后,洞中凌蕭帶著淡淡的微笑看向了洞的上方,似乎那里有什么人,然后低下頭發出了的呢喃聲:

“上天這是在耍我嗎?給我一個惡毒的天才弟子,現在又重新彌補我一個更強的?不管怎樣,凌天劍典也絕不可失傳!”

于是,葉映天開始了在谷中練劍的生活,忘記了谷外的一切,傾盡心力,廢寢忘食,實在餓了就找野果吃,渴了就喝河水,困了就躺在樹上休息,其間他才醒悟過來自己身上的蝕骨蟲丹毒竟然奇妙地沒了……

半月后,葉映天回到了洞中。

“師尊!弟子沒用,竟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掌握這式斂谷!”葉映天一臉頹喪地對凌蕭說到。

“呵呵!你不必喪氣,你的劍法悟性其實已經不很錯了,斂谷中蘊含了劍道境界之身與劍合的雛形,必須要做到心與身合,身與劍合,劍隨心使,身劍無隙,你以半月時間的訓練就熟悉身劍之法,足見你悟性之高啊!現在再看會峰,這會峰招式上雖然不比斂谷難,但卻重于真氣的巧用!劍與氣合!只費一絲真氣,可發萬鈞之力,不費吹灰之力,可化推山之勢……”

……

一個月后,葉映天再次回到洞府,這次凌蕭不僅演示了沖云招式,還詳細地說明了許多招式的細節之處,以及關于劍意之奧義!

“劍之鋒芒于心,氣之鋒芒于形。以心出劍,以氣輔意,意可傷心,氣可傷形。似虛無卻有形,似有形又無形。心有意之意有形,意合氣之氣合劍,以氣為媒,以意融劍,一劍沖云!”

……

又再過了半年,葉映天才回到洞府。

“映天啊!你不必灰心,正因為強大所以難練!這最后一式所花的時間更將遠超你的想像,這招正是以后你縱橫天下無敵于世的基礎!”

“這四式分別對應了以身合劍,以氣合劍,以意合劍,以天合劍的劍道境界之雛形,你只要再將最后一招領悟,以后你的劍道進境將勢不可擋!直至巔峰!”

“劍勢!身連天地,魂系乾坤,劍意所指,天地大勢隨之而往,天與劍合,劍出即天助,劍不可擋,勢可碎日!……”

葉映天再次開始了他的刻苦勤修,練的煩了就會想起父親,葉龍和葉沖云,想起吹云雙嬌,葉映天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以為自己死了,然后傷心不已,還有會不會去替他報仇。

谷中的幾只猴子成了他的玩伴,在谷中到處游玩的過程中,他還發現了許多美味的野果,有的甚至可比肩吹云山的火靈果,但卻無法增長他的功力,葉映天就這樣在谷中慢慢領悟碎日劍式之意。

時間匆匆,漸漸又過去了兩年半,這兩年來葉映天不僅練習、領悟碎日劍法,在苦思無果之余他便會在師尊的幫助下學習其他技能,像在凌蕭的幻境中識別騙局,識別人性,感悟劍意,練習劍招等等。

“要想成為真正合格的修士,就必須在人性與交際、戰斗意識與技巧、謀略與德義、信息與情報、勢力加入和組建等眾多方面有較高的水準,否則,命不久矣!”

這是凌蕭鄭重的說言。

凌蕭一如既往地盤坐不動,葉映天一米七的身體壯而不碩,靜靜挺立在凌蕭身前,解下人皮面具的臉龐因谷中太陽曬的少而變的清秀白凈,但眼中深邃不減,臉龐凌厲不去。劍法的精盡帶動了對心法的感悟,觸碰到靈魂奧義,他功至神宮境初期,反而變的氣勢有些懾人。

“師尊,要怎樣才能讓您恢復肉身?”葉映天問到。

“唉!怕是今生無望了啊!”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書上不是說強大的修士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嗎?師尊又為何如此無望呢?”

“生死人?肉白骨?那不過是你們俗世武林的謠傳罷了,就算可以,那也是要極其苛刻的條件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傳說中的祖圣強者為我修復或重筑肉身!但不知多少萬年前,青衍大陸就沒有再出現過祖圣強者了。”

“祖圣強者為天下最巔峰的強者,他們對血肉的理解已經達到世界的極致,讓我恢復是輕而易舉,然而現在即使是萬靈大陸也沒有達到那個境界的人啊!”

“師尊,弟子定要達到祖圣境界,然后為您重筑肉身!”葉映天堅定地地說道。

“哈哈哈哈!”凌蕭仰天大笑。

“好!好啊!我凌蕭能在有生之年收得如此弟子,我死而無憾啊!”

“好!我等你!現在你通過自己的感悟,習會了基礎四式,勉強可以施展碎日之威,才凡武境就初步達到了劍與氣合之境,史無前例啊!你現在出谷歷練三年!三年后再回來找我要修靈功法和更高深的劍式!”

聽到出谷二字,即使被師尊夸獎也沒有露出喜色的他頓時喜出望外,被困谷中三年多,已經十七歲的他終于可以出谷了!

“你出谷后不可張揚,此劍法威力不俗,以免遭人覬覦!”

“為師沒有收藏其他寶劍,這把被我封印的云隙入空就送你為出山利器!”

……

“師尊,您以前到底是什么人?又為何落到如此地步?”葉映天問出了一直以來埋藏心底的疑問。

果然如葉映天所料,每次提起往事,凌蕭就一副哀痛之色。

“等你以后登臨青衍大陸的巔峰,我就告訴你!”

說完,凌蕭眼中射出劇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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