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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徽州府(六)

  • 黑燕俠
  • 望云飛
  • 8967字
  • 2016-01-10 14:58:38

來到下坑村已是午夜,周家豪的爺爺周伯顏已經睡下了,周家豪沒有打擾他,讓仆人做了簡單的粥飯,大家吃了一點兒后就休息了。

因為晚上睡的很晚,早上大家起來的也都晚了一些。周家豪陪大家一起吃過早飯,然后告訴大家他爺爺周伯顏正在前面客廳等著大家,大家就跟著他到前面去跟周伯顏見面。

周家的規模很大,院內有好多間屋子,像走迷宮一樣轉來轉去的,洪天賜都走糊涂了。

周家的房屋建的非常精致,幾乎所有梁柱和窗扇都是用精致的木雕工藝雕刻而成。家具就更不用說了,都是用很貴重的紅木制作的,十分精美。如果單從房子的外面看是絕對看不出里面竟然是這樣的奢華。洪天賜突然想起昨天吳秋白說過的徽州富人的話,心想,周家是不是也是那種富裕但節儉近乎于摳門的徽州人家哪?不知道昨天周家豪聽了以后心里有什么感想,想到此處他不禁有些暗自好笑。

雖然他很感嘆周家的富有,但是他并不喜歡這里,因為這里有一種很陰森的感覺,跟柳家寨有很大的不同,當然就更無法跟蓮花坪相比了。洪天賜突然有些想念蓮花坪了,不知道水蓮姐和二牛哥怎么樣了。自己這么長時間沒有回去,他們是不是有些著急了。

大家剛走到客廳,周伯顏就迎了上來,熱情地跟大家打招呼,周伯顏不愧是武林大家,雖然已經年近六十,但身材魁梧、神情矍鑠,說話的聲音也十分洪亮。

周家豪先介紹秦關山,洪天賜感覺周伯顏對秦關山十分熱情,介紹到自己時,見周伯顏特意多看了自己一眼,眼神中多少看出一些異樣,洪天賜能猜出里面的原因。

打完招呼,周伯顏把大家讓進書房一一落座,茶水已經煮好了,他親自給每個人都倒上一杯茶水,顯示出主人的熱情,然后跟大家聊天。

很顯然周伯顏已經知道了秦關山的身份,所以先跟秦關山聊了起來。

“秦公子,這次出來就是游玩嗎?”

“不怕前輩笑話,晚輩自幼喜愛武術,曾跟多個師父學習過各種拳法,自以為很有功底,所以只帶了兩個家人出來見見世面,還想結識一些武林的朋友,不過這些天的經歷讓我知道自己的所學還很不夠,正想跟前輩請教一下。”

“好說,如果秦公子愿意可以在這里多住幾日,老朽可以跟秦公子一起切磋一下。”

周伯顏是武術大家,輕易不會傳授別人功夫,如今一見面就答應秦關山,很明顯是想巴結秦關山。

果然兩人又聊起官場上的一些事來。周伯顏的大兒子也在外面做官,所以他跟秦關山有共同的話題,兩人聊的很投機。

洪天賜對這些不感興趣,就四處觀看書房內的擺設。見書房的墻上掛著幾幅字畫,遠遠看過去筆法嫻熟細膩,顯然不是平常人的筆墨。墻邊還有一排精美的書架,上面擺放著許多件精美的瓷器和玉石,書桌后面的書架上放著很多圖書,顯示出書房主人的學識廣博。

過了一會兒,兩人的話題轉到洪天賜身上,周伯顏很好奇權貴出身的秦關山為什么會和平民小子洪天賜在一起,秦關山說了他和洪天賜三人相遇的經過。

周伯顏的眼神轉到洪天賜身上。

“小伙子,你家的事雪怡前兩天跟我說過,當年柳家來徽州找人的事我也知道,而且說起徽州府做古玩生意的人幾乎沒有我不認識的,可是你父親這個人我還真沒有印象。”

“爺爺,昨天我們得到一個新的線索。”周家豪插嘴說道。

“噢,什么線索?”

“昨天我們遇到一個人,他二十年前在南京見到一個人,很像天賜賢弟的父親,他提到過一個叫‘文庭’的人。”

“能不能詳細說說?”

周家豪把這兩天發生的事跟周伯顏說了一遍,聽完后周伯顏的眼睛亮了一下。“哦,還有這等神奇的事,真是讓人驚嘆。”

洪天賜感覺周伯顏看自己的神色和藹了許多。

“‘文庭’?這人是姓文嗎?”周伯顏思索著。

“會不會是姓陳?”田蓮芯插嘴說道。

周伯顏搖頭說:“姓陳?那就是陳文庭了,不過還是沒什么印象。”

“周爺爺,猴魁茶葉產自哪里?”田蓮芯問道。

“猴魁產自寧國府太平縣。哎呀,如此說來,這個叫陳文庭的人應該是太平縣人?十幾年前柳家找遍徽州也找不到人,會不會這人不在徽州,而是在太平縣?”

“周爺爺,我現在就想去太平縣,想先告辭了。”洪天賜非常著急。

“哎,小伙子,別急嘛,好不容易來一趟,怎么也得吃完午飯再走嘛,否則我怎么跟浩然老哥哥交代。再說這件事都過去快二十年了,也不怕多等上一天兩天。家豪,你先帶他們出去到村里逛一下,我去跟家人安排一下,中午我要好好款待一下秦公子和天賜。”

周伯顏的話很在理,洪天賜也不好多說什么了,大家一起跟周家豪出去了。

下坑村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村子,在一片群山之中,一條河流流經村子中間的一個大大的水塘,一座座徽州民居散散落落地分布在水塘四周,房前屋后和所有道路都鋪著青石板,一派寧靜又優美的景色。村子里還有大小幾座牌坊,凸顯出這個小山村的不平凡。

秦關山在周家豪的陪同下興致勃勃地四處游逛,田蓮芯也好奇地跟在后面問這問那,洪天賜有些心不在焉的走在最后,范雪怡陪在身邊。

“天賜哥,你還在想找人這件事嗎?”范雪怡停下腳步問道。

洪天賜點了一下頭。

“我也急著想把情況弄清楚,不過既然已經來了,關山兄又非常有興致,你就把事情先放下,陪著關山兄好好游玩一下吧。周爺爺不是說了嗎,再著急也不差這一兩天。”

范雪怡的話一下把洪天賜說醒了,他快走幾步趕上周家豪和秦關山,跟他們一起邊聊邊走閑逛起來。

村子的西北角有一片茂密的樹林,樹林中間有一塊很大的平地,邊上放著一個木架,架子上放著各種木質的兵器,地上還有石鎖等練功的用具,一看就是個練武場。”

秦關山問道:“家豪賢弟,看你們這個村子病不大,為什么有這樣大的一個練武場?”

“下坑村很多人都練武,但是平時年輕人都外出經商,只有過年時回家集中練習,地方小了放不下。”

秦關山依舊對周家的武術感興趣。“這里人的武術都很厲害了?”

“也不敢這么說,不過在周圍這一帶算是最厲害的。”

“家豪賢弟,能不能讓我們看看你的功夫?”

“好哇,反正這里也沒有外人,我也不怕獻丑。”

周家豪脫去外衣,上場打了一套拳。周家不愧是武術世家,周家豪拳法干凈利落,動作迅猛有力,讓洪天賜看的十分過癮。

“關山兄,有沒有興趣也上場練兩下。”

秦關山自然很有興致。“好哇,有什么不對正好可以讓家豪賢弟指點一下。”

秦關山上場把他的鐵扇功練了一遍,從招式上看絕對是好功夫,但是洪天賜感覺秦關山使扇子的力度和速度都不夠,看來還應該多加練習。

周家豪當然也看出來了,上前幫秦關山指點一番,他的指點不但準確,而且說的非常透徹,讓洪天賜自嘆不如。見周家豪只比自己大一歲,武術修為卻有如此好,心中十分佩服。

周家豪又從場邊拿起一柄木刀跟秦關山筆劃起來,由秦關山進攻周家豪防守,兩人來來往往打了二三十個回合,秦關山的進攻都被周家豪防住了,看得出周家豪的兵器功夫也是非常好。

兩人又比劃了一陣,秦關山主動停下來了。“家豪賢弟,不跟你比了,今天跟你一比我才知道我的本事差多了。看來我請的那些師父大多數都是飯桶。”

田蓮芯在旁邊笑了。“關山兄,這可不能全怪那些師父。你是官老爺的兒子,那些人哪敢讓你真練,萬一傷到你怎么辦,只能哄你開心了。”

周家豪也說:“其實關山兄的招式都不錯,只是練得還不夠。”

范雪怡說:“就是嘛,今天你也就是遇上我家豪兄了,否則換了別人,贏的就可能是你了。”

范雪怡的這句話即安慰了秦關山又恭維了周家豪,兩人聽著都很舒服。

“天賜賢弟,你也上來比劃一下吧?”周家豪說道。

剛才大家安慰秦關山時,只有洪天賜沒有說話,并不是洪天賜看不出問題,相反這些洪天賜看得很清楚,但是他不想惹人注意,就是怕周家豪讓他上場。

“家豪兄,我的那點兒拳腳功夫跟你比差遠了,就不上去丟人了。”

“是呀,家豪兄,天賜哥的武術不能跟你比。”范雪怡也不想讓洪天賜上場,因為她知道周家豪的功夫如何,擔心他有意讓洪天賜丟臉。

周家豪笑著說:“雪怡妹妹,現在就護著天賜賢弟了?我就是想看一下他的功夫如何,又不是打架。”

秦關山也說:“是呀,天賜賢弟,你就露一手吧,也讓兄長我看看你的武術到底如何。”

范雪怡知道如果洪天賜再推辭就被周家豪看扁了,就說:“天賜哥,既然關山兄也想看看你的武術,你就上去比劃一下吧?”

洪天賜只好脫下上衣準備上場,范雪怡和田蓮芯過來幫洪天賜拿著衣服。洪天賜感覺范雪怡輕輕捏了自己的胳膊一下,雖然兩人在一起有很長的時間了,但極少有這樣的接觸動作,洪天賜看了范雪怡一眼,但是看她面無表情,沒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又沒法問,只能先走上練武場。

“家豪兄,我的兵器使的不好,就領教一下家豪兄的拳腳吧。”

“行,你先來吧。”

洪天賜天性溫和,從大巴山出來后與人發生的所有沖突全都是被動還擊,并不習慣主動攻擊別人,而周家豪作為主人理所當然地要讓著客人,又對自己的武術相當自負,也不肯首先出手,所以雙方都等對手先進攻,以至雙方擺好姿勢但站立不動。

周家豪笑了。“天賜賢弟,你是客人,先來吧。”

洪天賜只好先伸手,他說了聲“看招。”出拳向周家豪前胸象征性地打了一拳。

就在洪天賜的拳頭要打到周家豪的胸前時,周家豪伸手一抓,一下把洪天賜的手腕抓住,順勢往后一拉,洪天賜馬上就知道情況不好。因為洪天賜學亂步訣和貼身訣的時間最長,知道周家豪要順勢摔自己,可手腕被周家豪抓的死死的已經撤不回來了,只能就勢向前,等周家豪后腿絆住洪天賜往后一摔時,洪天賜順勢跳了出來,可是身子的重心已經失去了,踉蹌著向前跑了幾步,眼看就要跌倒了,急忙用手在地上一撐,身子向前在空中翻了個跟頭才站住,姿勢有些狼狽。

周家豪急忙問:“賢弟,你沒事吧?”

這一下有些出乎洪天賜的意料。他只是想應付一下,沒有想到周家豪卻很認真,出招跟剛才和秦關山動手的表現完全不同。洪天賜雖然有些懊惱,但是表面上笑著說:“沒事。家豪兄的手法實在太快了,我剛才沒反應過來,再來一次吧。”

按理說洪天賜是客人,周家豪一開始也應該客氣一點,但是他確實有一點小小的想法,想讓洪天賜在范雪怡面前丟一下丑,所以他一上來就使出全力,等于是來了個突然襲擊,沒有想到洪天賜竟然沒有被摔倒,翻的跟頭雖然不好看,可是畢竟站住了。

既然沒有讓洪天賜出丑,也沒有試出洪天賜的底細,他自然不肯罷休,就微笑著說:“天賜賢弟,你的身法也不錯,不過我看你剛才準備不足,練武人講究認真,咱們認真來一場好嗎?”

他這句話說的很周密,既是提醒洪天賜要認真起來,暗里也把他剛才突然下手的舉動給掩飾了一下。

“好吧。”洪天賜答應一下,暗暗做好準備。

兩人重新面對面站好,還是洪天賜先出手。這次洪天賜出拳認真起來,但是周家豪的反擊還是讓洪天賜非常吃驚。他出拳又快又猛,雖然洪天賜的防守出色,還是被周家豪打中幾拳,連退幾步才穩住陣腳。

洪天賜并非不知道周家豪跟他比試一下的用意,但自己是客人,吃點虧也沒什么大不了,但是也不能吃虧太大,那樣會讓周家豪看不起,所以洪天賜看準時機突然用連環腿反擊幾下,雖然沒有踢中周家豪的身體,但是把他的進攻勢頭給遏止住了。這回合周家豪稍占便宜。

洪天賜本想就這樣結束算了,剛要停下說話,周家豪又沖過來了,出拳向洪天賜進攻,洪天賜只能出招應對。

這回周家豪拳腳并用,洪天賜防守不及挨了一腳。洪天賜也有些著急,趁周家豪再次踢過來的機會忽然用亂步訣的招式,低頭躲過他踢過來的腿腳,身體貼上去想把周家豪也摔上一跤,可是周家豪的反應非常快,迅速后退一步,洪天賜非但沒把周家豪撞倒,反倒被他抓住手臂順勢一帶,踉蹌幾步摔在地上。

洪天賜見周家豪要過來拉自己趕快自己先起來了。雖然連續兩次被周家豪打敗有些臉上掛不住,但是對他的武術卻心生敬佩,謙虛地對周家豪說:“家豪兄這是什么拳法,又快又猛,小弟真是有些招架不住。這切磋是不是不用了。”

“天賜賢弟客氣了,剛才你躲避的步法就相當不錯。我用的這套拳法叫流星拳,雖然是周家拳的一種入門拳法,但是威力卻一點兒也不差,天賜賢弟防守嚴密,也讓我十分意外。不過如果天賜賢弟確實沒有興趣,今天就算了吧。”

“天賜哥,家豪兄可是真心跟你切磋,這是你提高武術的好機會,你再不認真點就白瞎了家豪兄的一番苦心了。”范雪怡突然說道。

范雪怡的話把洪天賜說糊涂了。前兩天范雪怡來下坑村找周伯顏打聽情況時,洪天賜想跟來范雪怡都沒有同意,就是怕周家豪找他的麻煩,現在怎么又提醒自己認真點兒了呢?洪天賜突然明白了,難怪她剛才輕輕捏了自己一下,一定是范雪怡不希望自己敗給周家豪,讓自己好好跟他較量一下。

其實就是范雪怡不說,洪天賜也想再跟周家豪再較量一下。本來洪天賜是真心佩服周家豪的武術,出口夸對方也是真誠的,因為前兩個回合的較量說明范雪怡的擔心并不是多余。自己算是半路出家學的武術,跟周家豪出身武術世家自幼練武不同,無論是學武的條件還是練武的時間,自己的確都不如他。可是剛才明明被周家豪打中兩拳,又被他給摔倒了,他卻說自己的身法好,洪天賜感覺對方很輕視自己。再聽周家豪說剛才使的只是周家的入門拳法,洪天賜不由地生出了一股傲氣,心想自己跟向師父也學了一年武術,向巖沖也陪自己練過大半年,如果就這樣認輸了心里有種對不起他們的感覺。再一個,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范雪怡可能就嫁給周家豪了,作為一個大男人,當然不能在范雪怡的面前敗給對手,更不想讓范雪怡感到憋屈,想到這里他說:“家豪兄的武術確實厲害,能跟你這樣的高手切磋這種機會確實難得,我想跟你再領教一下,不知道家豪兄是否愿意?”

聽洪天賜這樣說周家豪有些意外。周家豪是一個非常好勝的人,當年他跟周伯顏去柳家寨求親不成,感覺很沒面子,就故意打敗了柳家寨的幾個年輕好手,以證明自己的優秀。剛才他讓洪天賜吃了一點苦頭,還是為了在范雪怡面前證明洪天賜不如他。他剛才把洪天賜摔了兩跤,示強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再讓洪天賜出丑怕范雪怡不高興,所以他已經準備就此罷手。但是現在洪天賜主動提出要再跟自己較量,周家豪當然不反對,如果現在洪天賜再出丑就怪不得他了,他馬上答應了。

“好哇,難得天賜賢弟有這個興致,那我們就再比劃幾下。”

還是洪天賜先進攻,但馬上又得到周家豪更猛烈的反擊。洪天賜雖然已經有了準備,但周家豪的進攻還是讓洪天賜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一不留神又被周家豪重重打中前胸一拳,后退幾步才站穩。

洪天賜自從走出大巴山以來,經歷過幾次打斗,有幾次還是生死搏斗,但感覺最困難的還是在漢口鎮跟武霸王的打斗。周家豪雖然力氣沒有武霸王大,抗打擊能力也沒有武霸王強,但周家豪功底扎實、攻守平衡,很難找到漏洞,洪天賜感覺周家豪跟武霸王一樣難對付。腦子里想著不能給范雪怡丟臉,一著急又把胎息功想起來了。

洪天賜剛想把胎息功運行起來,卻馬上把這個念頭放棄了。一方面他想起了柳若松的告誡,沒練成前最好不用,何況胎息功也不一定會有用。另一方面他想,周家豪不會什么功法,卻仍然可以這樣厲害,我為什么就不行,難道這些年的武術就白練了?一想起自己學過的武術,洪天賜把剛剛學會的八方打想起來了,心里不由一動。柳若松讓自己學會這套拳法,會不會他已經料到自己來徽州可能到周家,才故意傳授自己這套拳法。既然別的辦法不行,不如用這套拳法試一下,想到這里洪天賜有了主意。

還是洪天賜先進攻,但很快轉為防守。由于八方打這套拳法洪天賜還是用的太少,使出來還是有些手忙腳亂,結果又被周家豪打中幾拳。洪天賜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練這套拳法的時間還短,而不是這套拳法本身有什么問題,現在正是練習這套拳法最好的時機,索性沉下心來,一心一意地施展開八方打跟周家豪周旋。

洪天賜雖然學武術的時間不長,但他跟向巖沖一起練武時的方法,對洪天賜發揮武術招式的作用有極大作用,只要他能把招式使出來,一定能發揮出這個招式的最大能力。隨著洪天賜八方打的應用越來越熟,這套拳法的威力就逐漸顯露出來。嚴密的防守再加上洪天賜連環腿的反擊,讓周家豪的進攻逐漸失去威力。

洪天賜性格溫順,跟人打斗時缺的就是一個“狠”字,一遇到強手心里先有幾分膽怯,其實他學過的武術招式都是非常厲害的招式,只要他思想堅決,再用上一些拼命的勁頭,完全可以跟高手打斗一番。此刻他沉下心來跟一心一意地周家豪打斗,他學過的武術招式馬上發揮出威力。

洪天賜頂住了周家豪的一陣猛攻后,打的越來越順手,發現八方打和連環腿的妙處無窮,漸漸忘了這是有關面子的爭斗,一心一意地體會起自己學過的拳腳招式來。心態一放松,洪天賜的應對就更加自如,慢慢進入到一種忘我的境地,就是見招拆招的體會拳法的精妙,完全是在享受武術的快樂了。

洪天賜的變化讓周家豪非常疑惑,他斷定剛才洪天賜隱藏了實力,不知道洪天賜的本事到底如何,不禁有些慌亂,結果被洪天賜重重地踢中幾腳,險些被洪天賜踢倒。

就在這時聽到旁邊有人喝彩:“好本事!”

洪天賜和周家豪急忙停住各自后退兩步,看見是周伯顏來了。

現場的人都在緊張的看洪天賜和周家豪較量,都沒有看到周伯顏過來了。

周家豪馬上說:“爺爺,你過來了。我們在這兒切磋一下武術。”

周伯顏說:“菜已經做好了,酒也熱好了,可就是沒人回來吃,我就猜出來你們一定是在這里。人家到咱家來是做客的,萬一給傷著怎么辦?”

周家豪有些尷尬地回答:“爺爺,我們就是切磋一下,不會有事的。”

洪天賜也說:“是,周爺爺,家豪兄武術好,我想借機會請教一下,讓您擔心了。”

“天賜,你是如何學會八方打的?”周伯顏問道。

“我到柳家寨后整日無事,柳爺爺怕我閑著寂寞,就讓成云哥教我這套拳法,才練了一個多月,練的很不成樣子,讓周爺爺笑話了。”

“才練了一個月就能有如此表現,看來你還真是個練武的奇才,我真要給浩然老哥哥道喜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先回去吃飯吧。”

大家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中午。

周家的午飯準備的十分豐盛,看得出周家對這幾位客人的重視。

午飯結束后,洪天賜再次提出要走,這次周伯顏沒有挽留。

因為秦關山想留下來讓周伯顏指點一下武術,洪天賜三人也跟他告了別,離開下坑村向徽州城走去。

走在山路上,三人又說起剛才洪天賜和周家豪較量的事。

“天賜哥,今天一開始真把我緊張壞了。”范雪怡說道。

“為什么?”

還沒等范雪怡回答,田蓮芯把話接過去了。“還問為什么?這不明擺著嗎?周家豪故意把大家領到練武場,就是為了要跟你較量一下,好借機給你來個下馬威。如果你上去就把周家豪打敗了,周家的面子往哪兒放?可是如果你被他打敗了,我雪怡姐也沒面子,雪怡姐,我說的對吧?”

“還是蓮芯妹妹聰明。”

“你們兩個女孩就是事多。”洪天賜說道。

“怎么是我們事多。你把雪怡姐搶走了,周家豪必然要找機會羞辱你一下,出口氣。一到練武場我就明白了,這你還看不出來?”

“我可沒你們那么多心眼。哎,什么叫我搶了你雪怡姐?”洪天賜有些臉紅。

田蓮芯把眼睛一翻哼了一聲。“就是這么回事,你還不承認。”

范雪怡急忙打圓場。“不管怎么說,天賜哥今天的處理非常圓滿。你一開始示弱輸給他,讓他心里很舒服,后來又差點打敗他,讓他不敢小看你,最后你們算打成平手,大家皆大歡喜,誰都沒有丟面子。”

“你倆可別夸我。家豪兄和關山兄切磋時我就看出來了,我的武術不如他,所以一開始我就想上場應付一下。可是他太咄咄逼人了,說的話也讓我有些心里不舒服,雪怡又用話提醒我,我感覺如果我就這樣敗給他還真對不起教過我的那些人,這才想認真較量一下。說起來也是湊巧,在柳家寨學的八方打發揮了很大作用,最后就打成了這個樣子。”

“不管怎么說你也算給柳家寨出了口氣。”范雪怡顯得興高采烈。

田蓮芯也說:“是呀,我看周家豪對你的態度都不一樣了。”

“練武人都是那樣,講究的就是用武力說話,你打敗了他他反而尊重你。江湖上像我外公那樣的人畢竟不多。”范雪怡很了解練武人的情況。

“不過我看周家最佩服的還是權力,知道關山兄是官家子弟,立刻就笑臉相迎,不停地拍馬屁。”田蓮芯一臉的不屑。

“這你說的就不對了,現在所有做生意的都是靠巴結官府發財的,周家當然也不例外。其實不光是周家,我們范家和柳家在外面也都有生意,這些事情是免不了的。現在只要生意做的稍大一點兒,哪個不跟官府有各種各樣、千絲萬縷的聯系,否則生意怎么能做起來。”

田蓮芯還是不以為然,氣哼哼地說:“哼。這些富人和當官的沒一個好人。”

范雪怡說:“也不能這樣說,為富不仁的確實大有人在,貪污腐的官員也一定不少,但不能就此說富人和當官的都是壞人。”

“哎呀,我忘了咱們的范大小姐也是出身于富人家了。”田蓮芯的話中帶著譏諷。

范雪怡拍了田蓮芯一巴掌。“找打,怎么又沖我來了。蓮芯,你好象跟富人和當官的都有仇似的?”

“我就恨那些富人和當官的。”

洪天賜和范雪怡都知道田蓮芯在外面流浪過,所以偷偷對視笑一下,沒有出言反駁她。

田蓮芯也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過了一會兒換了個話題說:“天賜哥,雪怡姐,你們覺不覺得周家有一股陰森勁兒,讓人很不舒服。”

范雪怡回答說:“大概是因為徽州的大家族都是深宅大院,你還不習慣吧。”

“可別讓我住在這里,就是有再多錢也把我憋死了。雪怡姐,你幸虧沒嫁給周家豪,一天憋在家里不說,那個周家豪又常年在外,跟守活寡沒什么差別。”

范雪怡的臉紅了。“死丫頭,怎么又說我了。”

“我說的是實情嘛。”

范雪怡看了一眼洪天賜,然后說:“其實一般人不知道,外公也不想讓我嫁給周家,不過礙著他們的交情不好拒絕,正好有天賜哥婚約這回事,就拖延了一下,沒想到天賜哥真的來了。”

“雪怡姐,你自己想不想嫁給周家豪?”田蓮芯嬉笑著問道。

“你又要找打嗎?”范雪怡上去就要揪田蓮芯的耳朵,田蓮芯趕緊躲閃,范雪怡就在后面追趕,兩個姑娘一個跑一個追,就在山道上嬉笑打鬧起來。

看著范雪怡漂亮的背影,洪天賜的心里有一種暖暖的感覺。自從知道了自己和范雪怡的婚約后,洪天賜一直有一種窮小子攀上大戶人家的自卑感,現在忽然感覺這些自卑感一瞬間都消失了,他感到一種莫名的輕松。

兩個姑娘打鬧夠了,停下來等洪天賜。

天賜突然想起什么,對范雪怡說:“雪怡,我怎么感覺爺爺好像預料到咱們會到周家來,所以才有意讓我學會八方打,你說是不是這樣?”

“你這樣一說我也有這種感覺。就說我身上帶著的這條鞭子吧,是過年那幾天他幫我作的,當時他什么也沒說,現在看來一定是他猜到我會跟你來,所以才特意給我做的這條易于攜帶的鞭子。看來最了解我的就是外公了。”

“柳爺爺可真厲害,他一定料到了今天的情況,才特意傳授天賜哥柳家拳法,結果天賜哥用柳家拳法打敗了周家拳法,報了當年周家豪打敗柳家年輕人的事。”田蓮芯是非常聰明的人,如今也不得不為柳若松的想法感嘆。

“幸好我沒讓爺爺失望。”洪天賜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一路上三個人心情都非常不錯,十幾里山路不知不覺就走完了,晚飯前就回到了徽州城。

偶然看見博雅齋已經關門了。

三個人在客店好好地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動身去了太平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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