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黎墨的后殿確實藏了許多值錢寶貝,進到里面金一片金光燦燦耀眼奪目。有些寶貝她夜千洛活了三十歲,盜墓無數,都未曾見過。故而,她收羅了許多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玉飾,什么血瑪瑙,夜明珠……一堆堆的往自己的寢殿抱。只奈房間太小,一會兒功夫寢殿堆的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徐公公以為是后殿進了賊,心急火燎的闖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帝君,后殿進賊了。”
賊?姬黎墨噗嗤笑了。“不是賊,是鎮國公主喜歡朕的那些寶貝,讓她抱回去玩玩。”
玩玩?徐公公似是松了口氣。
姬黎墨又道:“鎮國公主喜歡朕的玲瓏鎖,你差人打造件一模一樣的送給她。”
“諾。”徐公公剛領命而去。
進來個身材魁梧的大內侍衛,上前恭敬稟報。“帝君,潁妃和完顏帶到。”
姬黎墨起身闊步出了外殿,潁妃蓮步走了過來。“臣妾見過帝君。”
身后尾隨的完顏隨之俯了俯身,并未行下跪禮。“末將見過帝君。”
姬黎墨了解完顏個桀驁的男人,從不曾對他行下跪禮,他一直未在意。目光落在潁妃發髻上插的累累珠玉上,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昨天晚上鎮國公主遇刺一事?潁妃怎么看?”
潁妃那知道有這檔子事,驚訝的睜大一雙清靈的紫眸。“什么,昨天晚上鎮國公主遇刺?”而她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完顏。
“是,是只變了身的銀狐。”姬黎墨目光移到了完顏身上。
潁妃聽到銀狐二字,從方才的懷疑變成了確定無疑,一顆心變的慌亂而不安起來。
聽得身后一聲盔甲的錚然之聲,完顏竟已屈膝跪地。“帝君,刺殺鎮國公主是末將所為,和潁妃娘娘沒有半點干系。”
他倒生怕連累了潁妃,不用屈打就自個領罪了。
潁妃驚的回頭,聲調兒充滿了無盡的質怨。“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刺殺鎮國公主?”
完顏挺直腰板,肆無忌憚的盯著姬黎墨。“因為鎮國公主獨占了帝君的寵愛,而你入宮這么久,帝君你可是有正眼看過她?”
他能主動認罪是在姬黎墨意料之外,可現下聽他說出這么個荒唐的理由,不由得大怒。“哼,她只是個寵物,你就那么容不下她?”
“寵物?末將看娘娘連個寵物都不如。”完顏說的理直氣狀,毫無一絲懼意。
一旁的潁妃只氣他無端惹事,由不住厲聲斥責。“哥哥,閉嘴。”
傲氣的完顏如開了閘的洪水,話即是說出,豈有能收回的道理,欲要再說什么。
姬黎墨薄唇輕啟,充滿自責。“是朕愧對潁妃,自會想辦法彌補。”
完顏聽畢,揚聲大笑:“如何彌補?承寵?”
想不到完顏如此口無遮攔,潁妃的臉一紅,突然跪了下去。“哥哥他是因為臣妾才惹了禍,千錯萬錯全是臣妾一人的錯,求帝君法外開恩,不要降罪于哥哥。”
哥哥?是親哥哥還是情哥哥?姬黎墨心里疑惑,沉聲命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拉出去杖刑三十。”
門外很快闖進來兩名高大魁梧的內侍,上前鉗制完顏的左右雙臂,順地拖了出去。
完顏倒是不吭一聲,甘愿受罰。
潁妃卻驚疑,急急叩首祈求。“帝君,帝君,要罰罰臣妾就是。”
這一舉動更惹得姬黎墨生疑,冷冷拂袖,離去時只留了一句話。“晚上朕會去潁云殿。”
潁妃的驚喜大于驚亂,愣了半天后,反應了過來帝君是要去她的潁云殿,笑容不經意掠上俏臉,那笑意分明泛著冷清,清亮的紫眸騰起寒霜。
……
徐公公說姬黎墨出去了,可是等到晚上飯點的時候,仍舊沒有回來。平日里夜千洛和姬黎墨一桌吃飯,今個晚上照舊提前坐在桌前等他回來。
徐公公見她傻等著,笑瞇瞇的開了口。“帝君去了潁云殿,讓鎮國公主先吃飯,不用等他。”
夜千洛心里頓時好失落,人家都說不回來了,卻又不死心的故作無所謂的問。“哦,不回來了嗎?”
徐公公回道:“是,鎮國公主先吃飯吧!”
夜千洛無心無緒的哦了聲,隨便吃了幾口飯,徐公公見她沒啥胃口。就咐吩下人撤了飯菜,從懷里掏出個寶貝,笑的神秘兮兮的。“鎮國公主,你看這是什么?”
“玲瓏鎖。”夜千洛眼睛一亮,接過來,驚訝的問:“帝君的玲瓏鎖怎么會在你這里?”
徐公公慈愛的笑著說:“是啊,帝君見公主喜歡,所以就送給公主了。”
不是不給她玲瓏鎖嗎?干嗎又給了?夜千洛難以置信的摸著玲玲鎖,觸手冰涼,的確是活生生的東西。方失落的心一下子全在玲瓏鎖上了,這下子可有充足的時間來研究如何開啟它了,如果開啟了,豈不是馬上變成人形嘍。變成這么只白狐,都想象不到她變成了人會是個啥樣?拿在手中仔細研究起來。
徐公公卻又來了句。“昨晚刺殺鎮國公主的銀狐原來是完顏將軍。”大概是不大相信是完顏干的。
昨晚她喝多了,記得不大清楚。他這么一說,夜千洛倒是想起來有那么回事。昨天晚上雨霧中有短箭向她射來,后來上空出現了只銀狐,還有條金龍。莫非昨晚看到的不是幻覺?心中驚跳,渾身一震,忙問:“是誰?”
徐公公一五一十的道:“是潁妃娘娘身邊的完顏將軍,他是主動認罪,帝君只杖打了他三十大板。”
夜千洛到現在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完顏是銀狐,那條龍是?”
“那條龍自然是帝君了。”徐公公說到帝君是真龍,一股子自豪的勁。
什么,那條金龍是帝君,姬黎墨原來是高貴的龍族啊。我的那個天,還說來上古沒見過啥神獸了,原來神獸就在自己身邊。
可惜,今天晚上陪的不是她。
潁云殿內香氣四溢,宮燈照在白色床紗上縈繞出魅色的紫,輕紗飛舞,縹縹緲緲的。
為了好不容易得來接近帝君的機會,潁妃今晚明顯是經過一番悉心打扮。紫色衣裙,外配薄透輕紗,走起路來長群空靈輕盈翩飛,步態婀娜曼妙。
隨著內侍一聲帝君駕到,她忙起身迎了上去。一顆心早已是惴惴不安,輕輕福身。“臣妾見過帝君。”
姬黎墨伸手扶她起身,潁妃眼波兒一轉,臉上自是嬌紅無限,拉著他在餐桌邊坐下。“帝君,這些是臣妾親手做的,看合不合你胃口。”
一桌子的飯菜,確實是他全部愛吃的。姬黎墨淡淡看她一眼,用筷子夾起來嘗了口,忽又放下筷子。
潁妃緊張的問:“是不好吃嗎?”
姬黎墨猶豫半晌,終是開了口。“我們的婚姻并非彼此情愿,朕不勉強。”
潁妃沒想到他會說這話,身子一震,試圖想要解釋。
姬黎墨冷冷問:“完顏是你的哥哥?”含著絲懷疑。
潁妃匆忙起身,跪于他腳下。“是,是臣妾的表哥。”
姬黎墨以手抬起她尖細的下巴,雙眉緊蹙。“哦,原來不是親哥哥。”
一句話隱含著另層意思,潁妃點頭,心下驚亂。“帝君是在懷疑臣妾?”
“你自己說呢?”姬黎墨雖笑,聲音冷如寒冰。
潁妃咬著芳唇,極力解釋。“臣妾和完顏僅僅是表兄妹關系,臣妾可以對天發誓。”她抬手,光滑的衣袖滑落,露出截白藕般的玉臂。
姬黎墨卻笑了。“哦,僅此而已?”
“臣妾的話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欺瞞。”潁妃的臉因急切而漲紅,燈光下像朵嬌艷的玫瑰花瓣誘人心魄。
姬黎墨看的有些癡了,拉她起來。“朕今晚留宿在此。”
潁妃一時怔然,激動的說不上話來,姬黎墨指尖摩挲在她光滑如玉的臉上。
燈光搖曳,紅綃賬暖……
姬黎墨徹夜未歸,夜千洛研究了半天玲瓏鎖一點反應沒有,便是棄在一旁。心里自然像堵了寒冰,一時間心氣浮燥,再難平靜。
自古帝君三宮六七十二嬪妃,他也不例外,并非她專屬,難道她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