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芊將最后一絲涅槃之氣融合完畢后睜開了眼，看向身邊的楚星河目光復雜，似驚訝，似憤怒，似質疑，似嘲諷，最后這些情緒都被壓了下去。

小白也發覺了不對，迅速從楚星河肩頭跳下，站在雨芊肩頭警惕的看著他。

“天道！”雨芊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開口。

“你應當知道該怎么選。”楚星河的眼神變了，變得冷漠無情，高高在上，隨意地瞥了小白一眼又收回視線。

“如你所愿。”

“這是交易，你不必不忿。”

“我自然知道這是交易，也沒有什么好不忿的，只是天道這么隨意的上別人的身，也不過問人家是否愿意？”

“吾自會補償他。”

雨芊對天道的話不置可否：“該說的都說完了，天道請回！”

楚星河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后又恢復了一貫的清冷。

等他完全清醒過來雨芊才開口：“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你走吧！我送你回去。”雨芊雙手結印，準備送楚星河回去。這些事本來跟楚星河沒什么關系的，硬說有，也只是當初天道借楚星河之手喚醒她，不過這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之間的博弈，還是越少人卷進來越好。

“洛姑娘。”

“嗯？”雨芊應了聲，手上動作不停。

“你是個好人。”

“難得能從你嘴里聽到這話！”第一次被說成是好人，雨芊的心情挺微妙的：“你快走吧，這是當初我父親留下的暗門，從這里出去就是暴亂海域，不過那里已經沒什么危險了，你放心走便是。”

楚星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一貫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些雨芊看不懂的情緒，最后也還是只說了一句：“再會。”

“再會！”

楚星河的身影隨著通道消失，可雨芊沒看到的是，在楚星河的身影消失之時，他說：“我早已入局。”

楚星河離開了，雨芊也要迎接接下來的磨難與腥風血雨，半巫半靈哪是好成就的？兩個宇宙，無數生靈的生死又是多重的擔子？

她不信任天道，就如洛衡宣也從未信任過天道一樣。

“前輩恢復了？”雨芊把肩頭的小白抱在懷中：“看來這天道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接下來一段時間就拜托前輩了。”

“你放心，這本來就是芫芫交給我的任務。”

“那就多謝東陵尊者了！”

……

千年后，十方界，棲梧殿。

棲梧殿佇立在一顆巨大的梧桐樹頂，火紅的梧桐葉常年不落。

棲梧殿外侍女側立，殿內重重帷幕之后，一紅衣女子單手妥腮，慵懶地側臥在軟榻之上。

“夫人，大小姐回來了。”門外侍女稟報。

“芊兒回來了！”側臥在榻上的紅衣女子猛然坐起，面露欣喜。重重紗帳無風自動，露出紅衣女子美艷的面容，眉心一點火焰似是感覺到了主人的喜悅，顏色越發鮮艷。

雨芊剛步入棲梧殿的地界，一陣香風迎面而來，還不等雨芊動作就被投入了一個香香軟軟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