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亡靈天災
“地獄的惡靈帶來了災禍，貝葉斯大陸遭受折磨，那可憐的小地精們啊，只能躲在城中瑟瑟！~”一片沉寂中內爾族長誦起了這段古老的歌謠。
歌謠的內容便是打樁二戰之后遭受了打擊，幾乎滅絕的地精被困于地精王城時的慘狀。
這雖然是尼克第一次聽，但是在場的人類大都對此有所了解。可能歷史會淡化，但當歷史變為了文化，尤其是深刻的記憶之后，那便總也不會消失。
“您……確定是亡靈天災？”巴林主教仿佛一瞬間蒼老了一般，沙啞的嗓子問道。
貴為主教的他，哪怕再對軍事戰爭沒有常識，涉獵了無數的典籍，也知道亡靈天災的厲害。而他就是再傻，也敢肯定，這次的亡靈天災絕不會再落到地精這個僅剩一城人的種族頭上——主導著大陸千萬年的人類自然是首當其沖！
“最近我有種強烈的預感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而這種預感又在今日最為強烈！”內爾族長仍舊坐在那里相當沉著：“我雖然不知道要發生什么，什么時候發生，但我想，只要我靠近城內的最大‘迷團’，想必一切都會浮出水面。”說著，看了一眼尼克。
尼克沒有接話，而是焦急的說道：“巴林主教，沒時間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現在就快速去傳遞消息。另外，兩位將軍開始全城戒嚴，任何人不得外出，呆在自己的屋內，直到接下來的命令！”
“把他軟禁起來！”尼克一指那個癱成一團的傳令兵，道：“現在這個消息還不能泄露，只強調全城戒嚴，不得隨意走動，以免陷入恐慌造成無可挽回的后果！”
特洛伊將軍不愧被稱作“鐵板將軍”，果然最為沉著冷靜。他拉了拉身旁的艾森將軍，道：“老伙計，快點行動啊！我們現在早一刻，傷害就少一分。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亡靈天災再厲害，它也不能轉移時空啊！眼前這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老將軍故作鎮靜的指了指身為地精的尼克，將艾森將軍拉回了現實。兩個人趕緊跑了出去，且還不忘拉上那個傳令小兵。
巴林主教面色慘白，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尼克叫住他：“主教大人！另外請您再從其他地方安排到地精家園設計建造光明圣殿的人手，務要快速果斷，避免耽擱。如今書信不便，那便請您同派一位使者，哪怕沒有我的書信，我王考賽利陛下也能夠審時度勢，作出正確的選擇！”
“啊！~哦，好的！~”巴林主教丟了魂一般的聽著尼克說話。直到最后，才點了點頭。
望著尼克眼神中的堅定與自信，主教大人似乎有了些力氣，又重重的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大廳。
此時屋內就還剩尼克，掃雨大魔導帕奇大師與內爾族長三個人與一桌殘羹冷炙。
“呵！~該死！”尼克一巴掌拍到了桌上，餐桌禁不起尼克的怒火，碎成了兩半。只有當其他人全離開了，尼克才終于舒出這一口惡氣！
一旁的內爾族長絲毫不為所動，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帕奇大師倒是格外的安靜，自始至終一句話還沒說。
“兩位大師，讓您見笑了。”尼克舒了口氣，略顯平靜后對僅剩的兩位表示歉意。
帕奇大師擺了擺手，道：“冥族一來便揭了傷疤，也難怪菲尼大師怒氣沖天。但我覺得此事有蹊蹺……”
“哦？”尼克激靈一下，立即豎起了耳朵：“愿聞其詳！”
一旁的內爾族長也略微調整了一下身體，不知是為了聽帕奇大師說話，還是僅僅想要坐得舒服。
帕奇大師沒有回答，卻問了一個問題：“菲尼大師，想必地精族關于亡靈天災的記述最為詳盡。那您能說說，貝冥二戰之時，亡靈天災起于何處啊？”
“呃！~這個……這個……”尼克一時竟被問住了。他雖然稱不上是精通歷史，但也是遍覽群書。關于二戰時候的歷史，雖然收尾草草——因為人才大多罹難——但總體上來講還是十分詳實的。
可即使這樣，這災禍確切起于何處，起于何時，真就沒有個定論。
“大師，請原諒我才疏學淺，真不知道這個答案。”尼克老老實實的回答：“不知您有何見解？”
帕奇大師略微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并非歷史學家，但是當年的歷史我也有所瀏覽。史料中并未有確切的記載，只記得災禍初發現于艾薩克的一個重鎮之中，隨后迅速蔓延到了全大陸！”
尼克面沉似水，帕奇大師的說話符合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只能大致確定方位，但何時，何地，由何人而發已然隨風而逝，再無追溯可能。
“那……這就有些異樣了！”帕奇大師繼續說道：“若是后人記述今日之事，你們說會不會如上次那樣模糊？”
尼克沉聲不答，一旁的內爾族長也似沒聽見一般默不作聲。
“換句話說，為何……”帕奇大師思緒萬千，絲毫不在意他人的沉默：“為何冥族要挑幾位白魔法師來下手？何不找個隱蔽的角落釋放毒物，這樣應該破壞更大也更不容易被發覺！”
尼克點了點頭，帕奇大師說到一半，尼克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可尼克也沒有好的解釋。
他轉頭看向一邊的內爾族長，問道：“不如請內爾族長來說一說這‘亡靈天災’吧！”
這時，內爾族長才似乎由睡轉醒一般，先是抬頭掃視了一下大廳，而后看向其余二人，道：“亡靈天災是‘暗黑眼’羅斯*內爾研究最多的黑魔法，他對于占星師的‘換血術’便是起源于此的研究——因為都涉及巫妖王的血液！”
“哦？”“難道亡靈天災也是巫妖王的血液所制造嗎？”
尼克二人都十分的震驚，誰也想不到這里還是有羅斯內爾這個人類叛徒的身影。
內爾族長搖了搖頭，道：“沒那么簡單。換血術僅僅是將巫妖王的部分血液用來提純與催化。而亡靈天災則是將活生生的巫妖王殺掉獻祭，之后研磨其骨血提純后煉制而成的毒劑！”
“什么？殺一個巫妖王？”“那可是法圣級別的存在啊！！！”
聽了內爾族長的這話，兩人更加震驚了！巫妖王在某種程度上來講，比大陸上的法圣更加強大稀有。因為法圣是人類魔法師通過修煉進階可以達到的頂級水平，雖然極其稀有，但大陸上仍舊有多位法圣，冰法圣艾斯*伯格便是其中之一。
巫妖王則不同，只出現于最純凈的巫妖血脈之中。強大的背后則是無盡的爭戰與殺戮，只有最強的巫妖才能修煉成巫妖王。而冥族的巫妖王只會有三位，而巫妖皇則永遠只會有一位！
從這里來看，便可以看出，若亡靈天災真如內爾族長所說，那冥族的代價太大了！
“沒錯！這便是暗黑眼的靈感由來！”內爾族長說道：“你們不要忽略了，巫妖也是有壽命的，并且他們可以感知自己的生命盡頭。在將死之時貢獻出自己的身體，對于冥族來說也不是太過難以接受。”
聽到這，尼克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內爾族長的意思。
看樣子有巫妖王將死之時將身體貢獻出來制作亡靈天災，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廢物利用”。
“那……古往今來無數的巫妖王，豈不是有無數的亡靈天災？”帕奇大師說這話的時候自己腦門上都是冷汗！
若如內爾族長所說，那巫妖的壽命大概在千年左右，此時已然距上次冥族入侵過去了幾千年，巫妖王也換了幾批了，亡靈天災豈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亡靈天災也有保持期啊！”內爾族長突然玩笑似的說道。尼克兩人聽這他這話都不知道是該笑好還是該哭好。
“這個期限還很短，僅有一天時間，并且還有著諸多限制！”內爾族長最后總結說道：“但具體是什么樣的限制，這實屬秘密，我也無從得知了。”
內爾族長的和番話，算是讓尼克等人長吁了一口氣。雖然形勢危急，但也還算有救。
但饒是如此，廳內幾人也一時機顧無言。屋內靜了，便可聽到外面的聲音。
耳得得外面開始漸漸嘈雜起來，一隊隊的人馬，與此起彼伏的大呼小叫。尼克心知這是關隘開始進行戒嚴了，人們都開始了無序的變動。
但此時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內爾族長仍舊無言，只是呆呆的望著院外的天空，那“天空走廊之杖”所播灑的結界仍舊在有規律的護佑著這座關隘之城。
帕奇大師仍舊眉著緊鎖，不住的摩挲著下巴，心事沉重。內爾族長的話雖然讓他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但是仍舊沒有解決他心中的問題“為什么是應戰的幾位魔法師，而不是其他人？”
正在這時，城樓上突然傳出了急促的號角之聲。
眾人心中一沉，頓覺大事不妙。
內爾族長緩慢艱難的站起身，手中的魔杖當做拐杖一般拄了拄地道：“走吧，命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