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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陰謀

彥東與那老者下得晶山,從人甚多,眼見也非好法子。那老頭忽然止步,高舉右手,身后千來人竟也止步。那老頭緩緩將手放了下來,回身與身后千余從者拱手道:“諸位俠士,我等今日皆為‘閃電劍客’出一力,既是如此,我等這般舉步同行,只怕那性郭的小子于千里之外便已知曉了,那還能尋他取回解藥?”

只見他話音剛落,一手握長劍,生得甚是俊俏的少年于人群之中跨步出來,右手握住腰間長劍劍柄,表情稍顯笑意地道:“那依譚前輩之見,我等皆如何行事才好?”

孟彥東卻也滿是疑惑地望著那老頭道:“不錯,前輩,那便如何是好?”

那老頭微微一笑,稍稍移動步子來,道:“我等千人有余,依我之見,便分為多路行事,方可事半功倍。”

此刻,又跨出一老頭出來,但見那老頭骨瘦如柴,滿面白須,腰間也懸一柄長劍,只見他到了孟彥東身旁來道:“不錯,若是如此,那可甚好。”

孟彥東瞧瞧這老頭,卻頗感面熟,再瞧瞧那俊俏少年,更覺面熟得很,只想不起曾與他二人何處照過面。

正當那瘦老者話音剛落,又是一光頭漢子,卻非和尚已于孟彥東尋思之時到了那老頭身旁來。只見他手握一柄長矛,卻扯著那老頭右手道:“什么甚好?我怎不知?”瞧他這番問話,卻是傻子一般,模樣難免令人捂嘴悶笑。

孟彥東見他那副傻乎乎般的模樣,才想起此三人便曾與他于‘絕怨樓’照過面,登時消解了心中這番疑問。再瞧那光頭漢子之時,只見之前那俊俏少年正走向他而來,一揮右手,便輕輕一巴掌拍于他那毫發未存的腦袋上,責道:“你這傻子真是傻得緊,曾天問著問那,也不動動腦子想他一想,只怕我‘東方三俠’的名聲便未你而掃地去了。”

那瘦老頭見之,卻也哈哈笑了起來。

孟彥東想起與那三人曾已照面,便向那瘦老者拱手道:“前輩,莫不是你與這二位英雄合稱‘東方三俠’?”說著便伸手往那光頭漢子與那少年一指。

那老頭微微笑道:“不錯,我與這二位便是‘東方三俠’。”

孟彥東卻未曾聽過這‘東方三俠’這番名號,然見他三人皆為英雄好漢,為他爹爹出力,便只能裝作聽過一般,拱手回到:“哦,能得‘東方三俠’相助,真是我孟彥東前身修來的德行。”

那光頭漢子見他這般對那瘦老頭恭恭敬敬,便又對孟彥東道:“小子,你說的甚對,說得甚對。”孟彥東聽他那般渾厚的聲音,瞧見他那傻傻的模樣,卻真是可笑得很,只是眼前要事當即,他爹爹身中奇毒,哪里還笑得出來。

然那瘦老頭卻又伸手往那光頭和尚頭頂一拍,低聲細語責道:“休得這般無禮,得罪了孟少俠。”那光頭和尚為他這般一拍一責,便畏縮了起來,不再言語了。

那被稱作譚前輩的老者向那千余人開口問道:“各位俠士意下如何?”只見眾人見他稍為年長,便皆應聲道:“既然這位老英雄這般說,甚是有理,我們便皆聽這位老英雄的便是了。”接著便聽眾人又道:“不錯不錯,聽這位老英雄的。”

孟彥東見眾人應了那老頭的法子,料定他便是江湖上的甚么有名武林人士,當即向那老者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便請老前輩主持大局。”

那老頭聽之,便也向他拱手道:“既然孟少俠這般說,可見是對我譚延憊的信任,譚某便是肝腦涂地,也將盡我所能找到那姓徐的,拿回解藥。”

孟彥東見他為自己行這番大禮,卻心下有些不太習慣。料想之前并無甚么人會為他這般恭恭敬敬,只是這時他為孟陽之子的消息公開,別人自然對他這般恭敬了。然他卻覺心中壓力重重,好不自由,但也無能為力。

只聽譚延憊道:“既然如此,那我與東‘東方三俠’一道,其余各路英雄便各自分道而行,各盡其力吧。”

眾人聽之,皆各自分為幾路,向四面八方徐徐離開了去。

之后,只見他俊俏少年緩緩說道:“徐錚博此番逃去,男料其定所,不知我等該行往何處去才是?”

那瘦老頭撫了撫他那長須,微微點頭道:“是啊,卻不知那姓徐的逃去何處。”

孟彥東雖識得他三人稱為‘東方三俠’,卻不知其名,便向那瘦老頭躬身行禮問道:“敢問老前輩該如何稱呼才是?”

那老頭放下手來,道:“老生姓向,名奎,孟少俠直呼我名便是了。”

孟彥東見他允自己直呼他名,卻哪里敢叫,當即回道:“向前輩,晚輩萬萬不敢,請允晚輩稱您為向前輩。”

向奎微微一笑道:“果然孟陽之后禮數有佳,那便由孟少俠得了。”

孟彥東見他允諾,心下才卸去了下沉重,又分別指著那光頭漢子與那俊俏少年向向奎問道:“向前輩,那為前輩與這位仁兄怎生稱呼才是?還望引來。”

向奎先后指著那光頭漢子與那俊俏少年道:“這位是童岳,這位是彭元普。”

孟彥東先是向彭元普躬身行禮道:“童前輩。”童岳卻不答話,只是盯著他咯咯作笑。之后他又向彭元普躬身行禮道:“彭兄。”彭元普也向他躬身行禮回道:“孟弟。”

譚延憊見孟彥東已與那三人相熟識,便道:“大家既相熟識,那便不再耽誤,我等就先去東邊尋徐正博吧。”

孟陽東道:“多謝譚前輩、向前輩、童前輩和彭兄的幫住,我們便出發吧。”

也不知道那五人行了多久,只見眼前是一小鎮。那時天色已晚,他們卻還是止步不前。然而,忽然一陣香味迎面撲鼻而來,孟彥東自然是嗅覺敏銳,早便察覺這番美味了。那是一陣陣濃濃的酒香。他是嗜酒如命之人,豈能聞不見這酒香?只是眼前要事在即,不可耽誤,只好裝作沒有聞見一般。

童岳似乎卻也是嗅覺敏銳之人,只見他像是也察覺了這番酒香,伸拉長了頸部,東問問西嗅嗅一番,便又縮了回去,對向奎道:“向大哥,我渴得緊,可否去前邊吃一碗酒?”

向葵斥道:“眼前大事在即,還吃甚么酒?只怕誤了大事。”

再瞧瞧彭元普,卻一語不發,只望著他二人微微發笑。

孟彥東抬頭望望天空,卻見暮色已漸漸降臨,心想:“這般前行不止,過了這個小鎮,那恐怕便沒了斜角之處了,幾位江湖俠士雖為我我爹爹盡這份力,卻也不可只圖尋大師兄那解藥,而忘了歇腳,累壞了身子。”與是便回頭向譚延憊、向葵拱手道:“譚前輩、向前輩,我看童前輩說得有理,眼見天色已晚,倘若再繼續前行,只怕便錯過投店之機了,不妨在此處投店,明日一早前行便是了?”

譚延憊微微點頭,以示贊同。向葵卻伸出右手,往童岳頭頂又是一拍,責道:“你這賴皮廝,這下可有得你吃了。”童岳為他這么一拍,得了吃酒投店之機,倒也心甘情愿,微微朝他笑個不停。

彭元普卻也還是一語不發,瞧著他二人一打一挨,臉上還是那般微笑。

他五人向前而去,盡了那家店來,尋一空座坐下,叫了兩堂子酒及一些酒菜。

五人談論一時,那酒菜便已拿了上來。譚延憊翻起五只空杯子,揭開一堂子酒,斟滿了酒。童岳似乎饑渴得緊,眼珠子便隨那堂子口轉可不停,還伸長了舌頭,仿似恨不得一口喝下一堂子的美酒,以皆饑渴之喉。

孟彥東卻也是饑渴難耐得緊,只是現下成了江湖赫赫有名“閃電劍客”孟陽的傳人,自由便也隨之被縛,不敢似以前那般隨意,更何況眼前要事在即,肩負重任,因此,只好忍耐,裝作無動于衷的模樣,其實心中卻也是恨不得一口氣喝他個痛痛快快。

譚延憊雙手端起一杯子酒,禮尚有佳地向孟彥東贈上,道:“孟少俠,來,吃酒。”其余三人見之,皆不敢作聲。只道是眼前為孟陽的傳人,豈敢得罪?巴結還來不及。因而其余人皆覺譚延憊此行甚是有理,口雖不言,眼神已傳達其意了。

孟彥東雖是頓時變為武林之中不可藐視的人物,然他卻似乎不知所以,見譚延憊這般對他恭恭敬敬,反而心生扭捏,覺這番以禮相待于他,真是自愧難當,便趕緊伸出雙手來,一邊推回那杯子酒,一邊道:“譚前輩,你這般對我這等無名小卒,真是令我自愧得勁。我看我們這五人之中,屬譚前輩年齡最高,應當譚前輩先飲才是。”說著,一邊掃視著“東方三俠”。只是那三人皆只是閉口不言。

譚延憊聽他說完,便又將那酒推將過去,道:“孟少俠這般身份,怎說是無名小卒?若是孟少俠不飲此杯,那便是不與我譚延憊的面子了。”只見他一邊微笑說著,一邊向“東方三俠”望去。

這時,向奎向孟延東開口道:“孟少俠,譚奇俠說得是,你便給譚奇俠個面子,吃下這杯酒得了。”

孟彥東聽他稱譚延憊為奇俠,心生好奇,便即問道:“奇俠?”

向奎見他細聲發問,便即解釋道:“孟少俠莫要好奇,其實,眼前之人便是江湖人稱“水墨奇俠”的譚延憊譚奇俠了。三年前,譚奇俠憑他一手“水墨劍法”闖蕩江湖,只是漸覺自身已年邁,因此不想再提此名號罷了,你看,這又為我不小心說漏了嘴了。”說著,便朝譚延憊望去,眼里夾雜些歉意。

孟彥東聽之,心想:“‘水墨奇俠’?想必定也是江湖上名頭不小的人物。”于是當即向譚延憊拱手道:“原來是‘水墨奇俠’,請恕晚輩無知之罪。”臉上裝作一副失態之色。其實他哪里知道“水墨奇俠”這番名號,聽也不曾聽過,只是料想有這番名號,只怕也算是江湖上不菲人物,禮應行禮罷了。

譚延憊見他這般拱手回應,當即受寵若驚道:“不敢,不敢。”接著又將那杯子酒往前塞,續道:“還望孟少俠賞臉。”

孟彥東表為高捧,實為無奈,稍一轉睛,便瞧見向奎、彭元普早已瞪住自己,好比不飲此杯,他幾人便不放過他一般。他本是嗜美酒美食如命之人,豈怕吃醉了酒?只是當下受了這等江湖規矩,一時覺心中受縛,好不自由。

他雙手接過譚延憊雙手贈來之酒,道:“既然譚前輩這般看得起晚輩,那晚輩吃下這杯便是了。”說著便將酒一口飲盡。他以為飲盡那杯酒,便可拋下那等江湖教條,只是當他將杯子往桌上一放之時,瞧見向奎又雙手又是一杯酒遞將過來。

向奎見他將酒一口飲得一滴不剩,便贊道:“孟少俠好酒量,請再飲此杯。”

他雖未多言,孟彥東卻也瞧得出他眼中之意,倘若不飲向奎贈來著杯子酒,只怕剛才一幕又得重演了。于是他二話不說,接過那杯子酒來道:“承蒙向前輩看得起,晚輩飲下便是。”說著便又是一杯子酒已飲將下去。他想:“一杯接一杯,只怕童岳、彭元普各自遞過一杯,那也是逃脫不了的了,只盼他二人快些遞過酒來,別這般拖拖拉拉才是。”想到這里,只見童岳、彭元普卻未將酒遞過,只是雙眼大瞪,目不轉睛盯著他看,似乎他臉上長了多鮮花一般。再瞧譚延憊,卻也是斜視著他,右手一邊撫摸著自己的灰白胡須。

孟彥東瞧他四人盡這般瞪著他看,心生好奇,便那起筷子來道:“大家吃菜吧。”說著便已伸出筷子去。他右手剛伸出,正要夾菜,卻覺右手突然變得軟弱無力,筷子脫手而落于桌上。他趕緊使勁收回右手,卻又覺全身盡也是一樣軟弱無力,難以動彈。

他在瞧那四人時,眼前卻是一片模糊,只能隱隱約約見到四人微微獰笑,之后便失去了視覺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孟彥東稍有知覺,卻無力睜眼,恍惚之中,聽得有人談話。

其中一蒼老之聲道:“公孫少主真是神機妙算,這次武林三大門派門主之中,邱元勝、涂虛真已命喪名劍門,林逍通也是非死即傷,真應了公孫少主預言了。”

孟彥東對這聲音頗為熟悉,通過這聲音,他便可知說話之人便是譚延憊。只是為譚延憊稱作公孫少主之人,他卻不知。腦海里盤旋良久,也猜不透那人是誰。

正當他沉思未完之時,一人哈哈大笑道:“這三個老賊,表為江湖名門正派門主,暗下卻陰險狡詐,相互之間水火不容,那邱老賊想也想不到我蠱惑他發下英雄帖,真是要他與涂虛真,林逍通自相殘殺,哼哼,這下江湖之中,看是還有誰能與我爭奪盟主之位。”他才說完,卻又是哈哈大笑幾聲。

又一蒼老之聲道:“公孫少主,只是、、、、、、”那人說到“只是”便又停住了嘴,不敢再說下去。

孟彥東也識得那聲音,那便是“東方三俠”向葵。

那被稱作公孫少主之人急忙問道:“只是甚么?”

向葵畏畏縮縮道:“只是、、、、、、只是、、、、、、只是、、、、、、”連說了三個“只是”,卻也未說出后面的話來。

孟彥東心想:“這人這般懼怕,想必是有甚么要事怕說出來,便也豎起了雙耳,細細旁聽起來。忽聽得“唰”地一聲,那是抽劍出鞘之聲,那被稱作公孫少主的人怒道:“只是甚么,快些說來,不然削下你舌頭,叫你以后便永遠不再說話了。”

向葵被嚇得六魂立體,不敢哆嗦,當即答道:“只是‘閃電劍客’孟陽重出江湖,只怕有礙公孫少主奪盟大計啊。”

那被稱作公孫少主之人聽之,大驚失色,沉默良久,開口道:“甚么?”

一個渾厚之聲道:“公孫少主,正是孟陽突然現身名劍門,真是驚呆了各路英雄豪杰了。”說話之人,正是“東方三俠”童岳。

那被稱作公孫少主之人聽到“閃電劍客”孟陽的名號,卻也是再難鎮定,面色一變再變,難看之極。

這時,一個清脆之聲道:“公孫少主莫急,如今孟陽中了徐正博的毒手,現正危難在即,拿里還能礙公孫少主奪盟大計?依我看,只怕那孟陽將也命不久矣。公孫少主且放心。”

孟彥東聽那聲音,便知道是“東方三俠”徐元普。他不知他現身處何方,只記得他喝下了譚延憊、向奎各自贈來的兩杯子酒,便昏迷了。但方才聽到他四人之聲,卻甚感好奇,從他四人的說話之中,不難聽出他四人非但沒有為孟彥東尋徐正博拿回解藥之意,反而卻有加害孟彥東之意。孟彥東心中罵道:“你們這些壞蛋,倘若我孟彥東有還生之日,便不放過你們。”他這般滿腹氣憤,盡使勁睜開眼來,可謂是花去了九牛二虎之力,心下突覺甚是疲累。

他一眼望將過去,卻令他大吃一驚。原來那被稱作公孫少主之人,卻正是公孫霆。正當他吃驚之下,心里卻也是一片混亂。適才聽他幾人談論,便猜想道:“原來這三大門派之主相互殘斗于名劍門,竟是公孫霆這廝的主義,哦,對了,上次窺見這廝與涂虛真密謀之時,那涂老頭便已說過這廝藏身于名劍門,為三絕門的習作。卻沒想到就連涂虛真那老頭也遭了這廝的道了,真是傻得緊,傻得緊。可想那那英雄帖便是他的主意了,卻沒想到邱師伯那般英明,也上了這廝的當,卻是一萬個的不該。沒想到這廝這等壞,真想一劍宰了他。”

他這般想來,當即咬牙切齒,恨極了公孫霆,只當此刻動彈不得,否則便要與他拼個你死我活。

只聽徐元普獰笑幾聲后道:“公孫少主可識得孟陽之子孟彥東?”

公孫霆也是一番獰笑,他那面龐本是難看之極,再這么一獰笑,更是難看上加難看。他微微獰笑幾聲,才道:“那小子,哼。”提到孟彥東,他卻想起曾于“醉陽樓”為孟彥東所敗。而那時的孟彥東,卻哪里如現在這般武藝高超?雖說在名劍門之中,劍法卓絕,數一數二,就連徐正博也比他不過,但只要一踏出名劍門,之身江湖,那便只能三個三流高手。而那時的公孫霆卻是故意敗于他劍下,只可惜他卻不知,只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公孫霆續道:“那小子便是不知天高地厚,卻是命大得很。”

向奎面滿詫異,道:“難道,公孫少主早時便識得那小子了?”

公孫霆收起笑容道:“不錯,那小子,哼。”

孟彥東瞧見除公孫霆、譚延憊、“東方三俠”外,還有七人,那便是“中原七霸”。他想:“也不知道這廝究竟是何身份,竟成了這些江湖敗類頭目。卻也難怪他是這般壞,成了這些江湖壞胎的頭目,也是順理成章,只是不知他哪里有那般能耐,竟能讓這些鬼胎聽命于他。”他尋思一番,卻未想出個所以來。

他雙眼雖是睜開了來,瞧見眼前一切,卻也仍是無力動彈,只能躺于地下,望著公孫霆滿面獰笑,望著向奎滿面獰笑,心里恨透了他。

向奎道:“公孫少主面色這般難看,莫非與那小子有仇?”

公孫霆面色即可嚴厲起來,瞪著向奎,瞪得向奎似乎有些顫抖,良久才有哈哈獰笑道:“說起來,我倒要多謝那小子一番。”

向奎見他面色一冷一熱,琢磨不得,還道是自己得罪于他,但見他突然又是哈哈大笑,說出這句話來,才又稍緩神過來,慢慢吞吞問道:“公孫少主,這、、、、、、這卻又是為何?”他一邊問著,一邊便轉頭瞧其余人等,只見那些人皆為公孫霆那句話皆面聚好奇之色,正豎起雙耳,想聽公孫霆說個所以。

然公孫霆卻仰頭而起,揚聲說道:“這是你該問的么?”

向奎聽之,身體直打哆嗦,當即半彎下腰,拱手于公孫霆,顫聲道:“在下知錯,在下知錯。”話畢,便已縮回身去。

孟彥東見狀,心下卻也詫異,他沒想到這等江湖上名聲當當響的人物不僅聽命于公孫霆這種武林小輩,而且還為他一句話嚇得魂不守舍,真是猜不透公孫霆哪里得來的這般本事。

就當此刻,公孫霆放下頭來,雙目怒視向奎,道:“你卻為何向我提及此人?”

向奎聽之,身子突然顫了一下,見那模樣,七八分是為公孫霆恐嚇的。只見向奎挪動他那微微顫抖的雙腳,一邊瞧著旁邊其余等人,只見其余人等皆是面待懼色,默不作聲,深怕惹怒了公孫霆,得不到好果子吃。向奎挪了好半天,才挪上前兩不來,開口卻難言語,面色極其難看。

公孫霆見他這般畏畏縮縮,便朝他大吼一聲道:“看來你是不想活的了,是吧?”

向奎又身子又是顫了一下,這次便不敢再多停頓半分,當即答道:“我們、、、、、、我們為公孫少主捉了孟彥東那小子,因此才提及,才提及。”

公孫霆聽之,突然又是哈哈作笑,這次的笑聲,卻是充滿了一種幸災樂禍、自得其滿的笑。他聽向奎說為自己捉了孟彥東,自然非常高興,當即問道:“在哪里?”

向奎聽他這句“在哪里”,便覺公孫霆火氣已消,轉怒為喜,心下才將拉的緊如繩索的心弦松開了來,左手伸出,朝數丈之外的孟彥東指去,道:“公孫少主,那便是那小子。”

公孫霆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卻見一人躺于地上,身著一身清布麻衣,像似個平明百姓,而非江湖人士裝扮,又瞧不清他正面,便緩緩朝那人走去,心里卻也提高警惕,深怕那是向奎等人設下的陷阱,以防那人突然朝他放暗器或是突然襲擊他。

而公孫霆哪里知道那正是孟彥東,孟彥東身上的青布麻衣是之前與莫先登、林蘭化裝上名劍門之時穿上的,當日事況緊急,便未換下。此刻卻令公孫霆這般多疑。

公孫霆緩緩走進,只見只見孟彥東朝他瞪大雙眼,反撲于地上。他到得孟彥東身旁,卻也不怎么信那便是孟彥東,便緩緩彎下腰去,心里又是多疑又是害怕,又是興奮。若地上之人就是孟彥東,他哪能不興奮?只是倘若不是,而是向奎等人合力來加害于他而設下來的一個陷阱,那可怎么辦,只好提高警惕,以防萬一。

童岳見他那畏畏縮縮的模樣,已明其意,便道:“公孫少主放心,這小子中了譚老前輩所下的“五蓮露花毒”,全身筋骨力道全無,不會動彈的了。”

孟彥東聽那聲音極其渾厚,再瞧童岳,只見童岳滿面笑容。

公孫霆聽之,卻突然站起身來,朝身后喊道:“童岳,你上前來將這小子身子翻過來。”

童岳聽之,便快步上前而來,將孟彥東猛地番身轉來,之后又回頭朝公孫霆傻傻一笑。

公孫霆見地上之人卻為孟彥東,便仰天哈哈大笑一番。之后便又道:“不錯,干的不錯。有此人在我手中,就算孟陽今日未中奇毒,也不怕他了。”其余人聽之,皆明白了他心中之意,也都笑了起來道:“恭喜公孫少主,賀喜公孫少主。”卻見公孫霆又是面色大變道:“還為到恭喜之時,賀甚么喜?你幾人趕緊將這廝囚禁起來。”他吩咐著譚延憊、向奎、童岳、徐元普四人。

那四人聽后,當即領命道:“是。”話畢后便當即動身,四人每伸出一手,抓起孟彥東雙手雙腳,提起他向前方一山洞而去。

孟彥東怒瞪著公孫霆,向破口大罵,卻覺全身力道全無,無法開口大罵于公孫霆,只好望著公孫霆朝著另一方向揚長而去,“中原七霸”跟隨其后。

譚延憊與“東方三俠”將孟彥東抬入那山洞之內,只見那山洞之內竟是一大地牢,空間偌大,被分割成十幾間牢房。那里面本是黑漆漆一片,只能由洞外投射而入的光線,才勉強能看得清里面是何模樣。而那四人一進洞內,便不知從哪里來了兩名牢卒,跟隨其后,將洞壁之上的火把點燃,那洞內便即明亮起來。

譚延憊等推開一間牢房之門之后,他四人同時將孟彥東猛地往里一甩,只聽得“崩”的一聲,孟彥東被他幾人摔到地上。孟彥東本是痛得想要大叫一聲,當下心道:“這些壞蛋,這般折磨我算個甚么行徑,就算是老子要死,也不于你們面前討饒半句。”只見他咬緊牙關,強忍皮肉之痛,閉口不語,只是雙眼怒瞪那四人。

譚延憊、向葵、童岳、彭元普哪里顧得上他是何表情?將他一同丟如牢里之后,四人便退出牢房,說笑而去。一名點火的牢卒走將過來,將牢房之門拉合鎖上,一邊又是怒視孟彥東道:“老實點兒,不然有得你苦頭吃的。”說著便將手上的長鞭向他揮動一番。

這時,令一名牢卒也點完了牢畢上的火把,將他手中的火種熄滅,放入懷間,走了過來。隨著便又回頭巡視著洞外,而譚延憊四人已經離去,不見了蹤影。看他那模樣,卻是心中警惕萬分。

只聽鎖牢門的那牢卒低聲問令一牢卒道:“他們應該走遠了吧?”

那后一名牢卒一邊向外巡視,一邊低聲答道:“走遠的了,走遠的了。”

先一牢卒哼笑一聲道:“公孫霆這小子,哼,田老幫主真是錯看了他了。不然你我兄弟怎地會落到這般田地,哼,想到便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

后一名牢卒面色又是憂慮,又是氣憤地道:“查大哥,兄弟何嘗不是?不過你我兄弟如今能有命在已是謝天謝地了,還敢奢望甚么好日子不好日子的。眼下以前我‘白虎幫’的眾多兄弟皆死于公孫霆那廝手中,剩下的幾個兄弟也都逃的逃,躲的躲,不知到哪里去了。只叫是那廝已將‘白虎幫’攪得天翻地覆,做了幫主,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心狠手辣,要是那廝那天心情不好了,你我兄弟也難免成他刀下之鬼,劍下之魂。”說著,表情便變得苦澀難當。

那姓查的牢卒聽他說得甚是,便連連嘆氣,低下頭來,深思良久,才微微開口道:“黃兄弟說得是啊,倘若這可怕一天到來,你我兄弟也是難逃一死的了。”

只聽那姓黃的牢卒話音剛落,一個尖銳的聲音便叫道:“查大哥,黃大哥。”那兩名牢卒聽見那聲音,皆轉頭像左邊一間牢房望去,只見那牢房之內,竟是一披頭散發之人。

那兩人一同向那人走去,才不幾步,便到了那間牢房旁。只聽那姓查的牢卒對那人道:“秦姑娘,可苦了你了,只是、、、、、、只是我兄弟二人無能為力,救不了你逃出這地牢。”

那人道:“查大哥,哪里的話,若不是查大哥、黃大哥兩位對我秦蓉百般照顧,只怕是早已命絕了。”

孟彥東聽到“秦蓉”二字,當即大吃一驚,也不知哪里來了一股勁道,全身盡孟地顫抖了一下。他吃力地瞇了瞇眼,朝那人望去,卻見那人滿面塵埃,再加是披頭散發,大半邊李安已被遮蓋了去,因而便瞧不出那人的真正容顏,加之火光昏暗,也只能瞧個大概,卻沒瞧得清楚。只是方才他聽那人自稱是秦蓉,心下便想:“難道這正是秦姑娘不成?”他正尋思,只見那姓黃的牢卒咬緊牙關,狠狠責罵道:“這公孫小兒真是狼心狗肺,畜生不如。秦姑娘,料想只怕你被囚禁于這地牢,不會有甚么好結果,你有甚么打算么?”

孟彥東聽那姓黃的牢卒稱那人為秦姑娘,心下便肯定了那就是秦蓉,卻想:“為何秦姑娘也被囚禁于此,難道也是公孫霆那廝所為么?只是他是秦姑娘的同門師兄,不會連自己同門師妹也不放過吧?不過當日涂虛真連自己同門師兄弟也能下得了手,只怕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他師父那般心狠手辣,他又有甚么做不出來的?”想到這里,只聽咯吱咯吱地聲響,竟是他恨透了公孫霆,咬著自己的牙齒出氣。

正當他心中正是怒火交集,萬分氣憤,卻聽秦榮泣聲道:“只是、、、、、、只是爹爹已死于他手中,我、、、、、、我卻這般愚笨,習不到我爹爹的獨門刀法,就算、、、、、、就算能逃得出去,也是無濟于事,大仇難報、、、、、、”說道這里,便已雙手捂住面龐,哭泣起來了。

那姓查的牢卒聽之,心中怒火也如狂潮般涌將上來,怒聲罵道:“那公孫老兒,害死田老幫主,奪其幫主之位,卻萬萬沒想到就連同門師叔師妹也要狠下毒手,真是壞透天了。”當下垂下頭去,尋思一番后,才又抬起頭來,對秦榮道:“秦姑娘請勿難過,既然公孫霆那小兒這般心狠手辣,我兄弟二人卻是前任田老幫主部下,料想那小兒便也不會放過我們兄弟二人。秦姑娘稍等一日,待我二人今日回去做些準備,設個法子將你救出,我們便一起逃了吧!”那姓黃的牢卒聽之,連連點頭,但卻見秦蓉面色驚愕,直望著那兩名牢卒。

那姓查的牢卒見他這般吃驚的臉色,便道:“怎么?莫不是秦姑娘信不過我兄弟二人?”

秦蓉急忙搖搖頭,啜泣道:“不,不是。”

那姓查的牢卒又問道:“那是為何,竟這般地不信我兄弟二人?”

秦蓉道:“只是如此,將連累了二位大哥,萬萬不可。”

那姓黃的牢卒上前一步,雙眼大瞪著秦蓉,有些氣憤地道:“秦姑娘,莫不是你怕死不成?正如我查大哥所言,若不快些逃離此地,只怕將來不會有甚么好果子吃。但竟沒想到秦姑娘卻這般怯懦,不敢與我二人逃走,那便由你自便吧。”

秦蓉聽之,又驚又急,當即解釋道:“不是,不是。黃大哥誤會了,我秦蓉本就為一階下之囚,生死難料。然二位大哥卻清白于身,倘若我跟你二人逃走,為公孫霆那半途攔截,豈不害苦二位大哥?”

那姓黃的牢卒卸去氣憤之色,長拖一聲道:“唉,原來如此。秦姑娘不必擔心,倘若真為那小兒所攔截,那便與他拼個你死我活,若是拼得不過,便橫劍自刎也不要死在哪小兒的劍下。”那姓查的牢卒聽之,便道:“不錯,就算死,也不死于那小兒之手。”

秦蓉聽之,心里便即萬分激動,贊道:“二位大哥真是真英雄,真漢子,我秦蓉得以二位大哥相救,真是上天賜予的福分了。”

那姓黃的牢卒道:“既然如此,那請秦姑娘稍歇一日,明日夜我兄弟二人便來接秦姑娘。”

秦蓉聽之,點了點頭道:“那二位大哥小心。”之后那兩名牢卒便轉身朝洞外大步而去。她一直目不轉睛地瞧著那兩名牢卒遠去,直至除了洞外,聽不見半點聲音,才轉頭像她右對面的牢房內望去,只見一人面對著她躺于地上。那牢房之內本無甚么光亮,只能由牢壁上燃著的火把照明,才看的見那牢房內躺于地上之人,由于火光遠比不上陽光之明亮,因此只能瞧個大概。

孟彥東雖是面對著他躺于地上,她卻瞧不清眼前之人是誰。她哪里管得著眼前之人是誰?這是牢房,有一個兩個人被囚禁進來,那也是正常得緊。她沒想那么多,瞧不清那人,便轉頭回去,不再瞧了。而正當她才轉頭,卻聽一個聲音道:“秦姑娘、、、、、、秦姑娘。”那聲音極其微弱,叫得甚是吃力。她聽到叫聲,大吃一驚,猛地回頭再次向那人瞧去,只見那人躺于地上,微微動彈,她便問道:“你是誰?”

只見那人吃力答道:“秦姑娘,我是孟彥東。”聲音仍是極其微弱。

秦蓉聽到“孟彥東”三字,當即又驚又喜,驚喜交集,隨即道:“孟少俠,是你么?真是你么?”

孟彥東又吃力地道:“秦姑娘、、、、、、是我,你真么會在這里?”

秦榮見他躺于地上,言語無力,當即轉喜為憂,問道:“孟少俠,你怎么了?你受傷了?”說著趕緊向前一步,扒于那牢壁鐵桿之上,凝視著孟彥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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