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謝空突然走進了竹屋,走進了兩人的中間。
謝空一來,驚人的氣勢突然就消失了,就如潮水一樣退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謝空盡管臉色平靜,眼中卻流露出一絲驚慌,是什么事情令他感到驚慌?
柳白衣冷冷的問道:“謝空你怎么來了?”
謝空仿佛沒有看見游寂寞,他的眼中只有柳白衣。
柳白衣在他眼中就好似神一般的存在,為了柳白衣,他愿意做任何事:“屬下剛剛接到飛鴿傳書,風雨樓,滴血門和黑月教已經被官兵包圍。而且……”
柳白衣道:“而且什么?”
謝空道:“而且侯府外面也被大批官兵包圍,大總管正與外面的官兵交涉。”
柳白衣道:“怎么會這樣?”
游寂寞道:“柳兄,你還是命令貴府的家丁護衛不要抵抗了。不然……”
柳白衣打斷游寂寞的話,質問道:“這么說,外面的官兵是游兄引來的?”
游寂寞道:“不,確切的說,外面的官兵和圍剿三大殺手組織總壇的官兵都是家師調遣來的。”
柳白衣道:“令師?不知令師是哪位?”
游寂寞道:“家師乃是神武侯玉三生。”
柳白衣驚異道:“神武侯玉三生竟是令師?這么說,游兄也是官府的人了?”
游寂寞道:“以前是,以后就不是了。”
柳白衣道:“這是為何?”
游寂寞道:“等這次任務完成,我就要與秋莎隱居山野,不再過問江湖之事。”
謝空的目光突然轉向游寂寞,冷叱道:“你就是江湖殺手排名第一的“閻王刀”游寂寞?我是“蝎子”,早就想領教閣下的高招,。”
謝空突然接過游寂寞的話,本來是種很失禮的舉動,柳白衣卻偏偏沒有生氣。
因為柳白衣明白謝空想要做什么。
謝空已經看清眼前的局勢,他明白柳白衣若想離開,只能打敗游寂寞。
但是,以柳白衣的身份,就算是死,也不會和他一起聯手對付游寂寞的。
所以,他只有搶先出手。如果能夠試探出游寂寞的底牌,那他就是死了也值得。
就算不能試探出游寂寞的底牌,也能消耗游寂寞的氣力。
高手相爭,一絲一毫的差距,就能決定生死。
游寂寞當然看出了謝空的意圖,但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的臉色沒有一絲異樣:“你就是暗器無雙的“蝎子”?就是你四處替柳白衣斂財?那晚在揚州城,也是你用暗器殺了趙云龍?”
謝空道:“不錯,是我殺的。”
游寂寞道:“閣下果真是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徒兒也殺,不愧被人稱作“蝎子”。”
謝空冷哼道:“哼!收那廢物不過是為了利用他得到趙家的財物,如今趙家已經垮了,留著他還有何用?”
游寂寞道:“像你這種人真不應該活在世上。”
謝空冷笑道:“閣下平生殺人無數,又有什么資格來教訓我。”
游寂寞的身上突然涌現出一股莫名的氣勢,那是一種令人望之生畏的氣勢:“我雖殺了許多人,但我所殺之人都是該死之人。我的刀上雖然沾滿鮮血,但它卻是一把善刀。如果殺一人能夠救百人,那我決不介意讓我的刀被血染紅。”
謝空殺氣騰騰的叫道:“閣下倒真是大仁大義,可惜今天閣下是見不到明天的陽光了。”
說著話,謝空的肩膀突然一晃,十幾道暗器飛快的射向游寂寞。
謝空的暗器手法古怪之極,暗器的威力也是極大。
可是,游寂寞卻偏偏好似沒有看見暗器飛來,他的表情依然平靜,他的身體沒有一絲動搖。
十幾道暗器轉眼就飛到游寂寞身前,眼看就要飛入游寂寞體內。
游寂寞還是不動,暗器卻沒有飛入他的體內。
因為他的身前突然出現一道道星光。
天已黑,夜空中早已布滿了星光。
可是竹屋里的星光是從哪里來的?
星光是從一把劍中飛來,一把帶著淚痕的寶劍,就好似夜空的星辰流的淚水,滴在寶劍上殘留的痕跡。
因此,這把寶劍就叫星淚。
劍握在人的手中,一個仿若仙子的人兒手中。
——那秋莎。
那秋莎的手一動,立刻就有一道道星光飛出。
就好似流星劃過天際留下的痕跡。
謝空的暗器剛一飛入星光中,就再也沒有了蹤跡。
謝空冷笑一聲,他的全身都在動。
謝空的全身一動,立刻就好像變成了一只刺猬,無數道暗器從他全身各個方位射出。
可是沒用,一道道威力強大的暗器遇見星光,立刻就像遇見了克星,就如石頭沉入大海,連一絲浪花都沒有掀起。
柳白衣望見那秋山使出的劍法,驚呼道:“落星劍法!”
接著,柳白衣滿臉疑惑道:“落星劍法一向都是傳男不傳女,那秋莎怎么可能會使落星劍法。”
游寂寞道:“落星劍法一向是傳男不傳女,可惜那秋山只愛舞文弄墨,不愛習武,那老莊主不忍落星劍法失傳,只好傳給那秋莎。”
游寂寞不緊不慢道:“柳兄抓住那秋山,一是想威脅那秋莎,二來想必就是想得到落星劍法吧?只可惜,柳兄千算萬算,卻沒算到那秋山根本不會落星劍法吧?”
柳白衣沉吟道:“那秋山一直說他不會落星劍法,我本以為是在騙我,沒想到竟是真的。”
就在兩人對話之時,那秋莎與謝空的戰斗又有了新的變化。
謝空見數百種暗器根本傷不了那秋莎,丑陋的臉上突然露出殘忍的笑容,身體猛然趴在地面。
然后,謝空的腰部以下詭異的翹了起來,與身體形成四十五度角。
他的樣子,簡直就好像毒蝎翹起了尾巴,準備對敵人發動最后一擊。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那秋莎很難想象一個人的身體怎么會彎曲到這種程度,簡直已經超越了人體極限。
謝空的雙腿動了,動的好快。
瞬息間竟然動了數百次,發射出數百根繡花針一般的暗器。
數百根暗器像被狂風吹動的暴雨一樣飛來,攜帶著驚人的氣勢,射向那秋莎的周身要害。
然后,謝空像是耗盡了全身的氣力,身體像是一團爛泥似的癱倒在地面。
柳白衣見到謝空發射出的暗器,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微笑,他似乎已經看見那秋莎死在蝎王針下。
謝空的蝎王針威力無窮,以前從沒有人能夠躲過,柳白衣相信那秋莎這次依然躲不過。
那秋莎卻是面色冷靜,嬌喝一聲:“群星失色!”
只見,一道道耀眼奪目的星光突然從星淚劍中飛出,在那秋莎身前組成一面光鏡。
光鏡內似乎蘊含著強大的力道,蝎王針剛一碰到上面,立刻就被反射回去,倒射入謝空身上。
眨眼間,謝空就被蝎王針強大的勁道射成了篩子。
柳白衣見謝空死去,臉上沒有一絲傷心,竟然笑了起來,或許謝空在他眼中只是一件有用的工具。
游寂寞道:“柳兄,罷手吧,我不會殺你的。”
柳白衣笑道:“游兄別得意太早,那秋山還在我的手中。如果你們想要他活著,那就讓我安全離開。”
那秋莎仿佛沒有聽見柳白衣的威脅,臉上露出憐憫的笑容。
她在笑什么?
游寂寞也在笑,那絕不是苦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游寂寞笑完才道:“柳兄,是否想念大肚和尚?”
柳白衣愣道:“大肚和尚?”
游寂寞悠悠道:“我把大肚和尚一起帶來了,他正在去辦一件事,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柳兄很快就能看見了。”
游寂寞剛剛說完,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和尚就帶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走了進來。
大肚和尚還沒說話,先呵呵笑了起來:“柳施主,又見面了。”
柳白衣依然在笑,只是笑的很苦。
擺在他眼前的路似乎只有一條了。
所以,柳白衣很沮喪說道:“我輸了。”
當一個人承認他輸的時候,也許他會輸掉很多東西。
財物、親人、甚至性命都有可能輸掉。
也許,當你承認輸了時,你的面前會多出許多條路來。
不管怎么說,一個人能夠承認自己輸了,那往往需要很大的勇氣。
黎明。
揚州城外的小路上。
游寂寞和那秋莎并肩走著。
突然,那秋莎好奇道:“游大哥,你說的驚神第四刀叫什么名字?”
“根本沒有驚神第四刀,那是我編的。就連“驚神三刀”我也使不出來了。”游寂寞慶幸道:“柳白衣說的沒錯,只有心境若神時,才能使出“驚神三刀”。我的心境已經破碎,根本用不出。”
那秋莎奇怪道:“你不是說已經恢復了嗎?”
游寂寞道:“心境破碎,再想恢復哪有這么容易,何況我也以后也不需要恢復心境。”
“為何不需要?”
游寂寞平靜道:“因為我已經創出了一招刀法,絕對不比“驚神三刀”差。”
“那招刀法叫什么名字?”
“寂寞蒼穹。”
“寂寞蒼穹?好名字。”那秋莎疑惑道:“游大哥,柳白衣做了那么多壞事,你為什么沒有殺他,還讓他繼續做侯爺?”
“我曾經在心里說過會和柳白衣永遠都是朋友,不管他做過什么。”游寂寞道:“而且,他的本質并不壞,只是被邪惡的**控制了心靈。如今他已經沒有強大的力量,一定能做一個逍遙快活的侯爺。”
游寂寞深情的望著那秋莎,輕笑道:“秋莎,我們也該出發了,去找一個幽靜的地方,過我們的小日子。”
那秋莎含情脈脈的點頭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