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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圖窮匕見

第二天醒來,冷凌霜整個人像是突然丟棄了自己的精氣神,眼眶都是紅紅的。無所謂了,那么多人的努力都白費了,這一切,我承受不起。

他一路失魂落魄的走向碑林,引得路人議論紛紛。

“這不是冷凌霜嗎?這是怎么了?氣息竟然如此虛浮?“

“這還是幾天前曾經那個力壓群雄的冷凌霜嗎?“不少人提出了質疑。一些膽大的人對著他指指點點,而冷凌霜就像是看不見,也不回應,只是跌跌撞撞的走向碑林。

凌云宗的碑林是安放那些對宗門有突出貢獻的強者尸骨的地方,明文規定,這里嚴禁喧鬧,所以顯得無比的莊嚴肅穆。四面栽種著萬年不倒的青松,和蒼翠欲滴的嫩竹,冷凌霜突然有一個詭異的想法,這倒不失為一個埋骨的好地方,那些強者們身隕了還有這個地方能讓亡靈安歇,自己死了呢?會有人為自己斂尸嗎?他突然想起了這個世界自己唯一的朋友——柳江鶯,她醒了嗎?她現在在哪呢?

冷凌霜搖了搖頭,柳江鶯從來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卻敢獨自一人闖無量崖那個地方,那么積極,那么樂觀,每天鬼靈精怪的,現在這么頹廢的自己,又有什么面目見她呢?

環視周圍,今天來碑林的人還真不少。不少強者會選擇在隕落之前,把自己所有的功法經驗留在墓碑里,有緣人會接受這位強者畢生的傳承,因此不少人也來這里碰運氣,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有飛速的提升,基本上每座墓碑都有人虔誠的祭拜,唯獨有兩座沒有,上面寫著兩個人的名字:冷傾天,夏婉瑩。這是冷凌霜父母的魂冢,他們死的太倉促,什么都沒有留下,只有光禿禿的兩座枯墳。

現在的年輕人早已不記得凌云宗曾經出過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沒有人會為他們祭奠,吊唁,只有自己這十幾年來,心情煩悶或是開心時想找個人傾訴時,會來到這里同他們講話,他會給他們講自己的成就,會告訴他們內心深處的孤獨與寂寞,會拋棄平日里拒人千里的偽裝天真的像個三歲的孩童,然而每次他的聲音都不會有人聽見,能回應他喜怒哀樂的只有冰冷的墓碑。

爹,娘,孩兒不孝。不能幫您報仇雪恨了。現在的我,手無縛雞之力,連自己身上的秘密都保不住了,我該如何存在?您要是有在天之靈的話,就帶我走吧。冷凌霜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血水染紅了一整片青石階。在他身后的不遠處,大長老略帶失望卻又無比憐惜的看著這個尚未年滿二十的少年,這種打擊對他來說,太沉重了。這種情況,誰都幫不了他,他要想成功注定比別人坎坷得多,但是他卻沒看到,若是一旦成功,成就要比別人偉大得多,不知道他這一生能否走出這個陰影。就這樣,冷凌霜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暈厥過去,眾人把他強行抬回了石府。每個人都猜測冷凌霜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不少反對冷凌霜,要他滾出凌云宗的勢力又重新抬頭。冷凌霜不知道的是,一場針對他的陰謀悄然來臨。

醒來后的第二天,他得到了一個噩耗,大長老殯天了。

該來的,終歸是來了。

“冷凌霜,宗主有請。”傳話的是自己的老熟人——梅雪嶺。冷凌霜瞇縫著眼,冷冷的看著這個面帶幸災樂禍之色的家伙,我說他怎么無緣無故找自己的麻煩啊,他作為宗主的親傳弟子,不可能無緣無故自降身份與我為難的。當時大長老說的隱晦,原來最大的籌謀者是背后的這位宗主啊,怪不得大長老會深夜來訪,提前交代好所有的事情。只是他一定未曾料到,他剛去世,這位宗主就肆無忌憚的對自己出手了。

冷凌霜知道這一去,生死未卜,即使僥幸能活,也絕對不會有機會再回到這里了,所以打點的格外仔細,從臥室到藥園,只要是能帶走的都打包走,目光一寸一寸的掃過房間里的一點一滴,最后深情的回頭望了一眼石府后,毅然決然的扭身離去。他強提一口氣,安慰自己,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為了防止冷凌霜半路逃走,宗主這次派了不止一個人來,不僅有梅雪嶺,還有當今的地榜第一人,宗主首徒楊云新。哼哼,這么看得起我,這位宗主真是心思沉重啊。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看來今天真的要命絕于此了,冷凌霜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凌云宗。凌霄殿。凌云宗最高等級的議事堂。這個議事堂已經許久未開了,冷凌霜原以為這位陰險的宗主會采取下作的手段悄悄地逼迫冷凌霜說出秘密,然后斬草除根,卻沒想到他會采取這樣的一種“正大光明”的手段。不知柳大宗主此舉為何?

大殿之內,熏爐香煙繚繞,隱隱有鐘鳴之聲回想,紅毯鋪就的通天石階,共有九九八十一層,赤紅石柱上雕著張牙舞爪的蒼龍,根根豎立,柱柱擎天,人人正襟危坐,不敢高聲而語,盡顯莊嚴肅穆之風。此時大殿內座無虛席,石階的邊緣兩側特制的石椅上端坐著一個個滿臉肅容的儒袍老者,越往上氣勢越深不可測,這就是凌云宗隱藏的真正實力嗎?冷凌霜目光慢慢往上移,其中居然有一些冷凌霜有過一面之緣的長老們,鎮守無量山的秦長老,曾經出手懲治自己的五長老,四長老,二長老,我沒看錯吧,那位很少涉足凌云宗事務的三長老也赫然在列。還有一些素未謀面之人,或是怒目相向,或是一臉漠然,或是風淡云輕,或是滿眼慈愛,他們每一個人,心里都暗揣心思,一個勁的冷凌霜,這次會議的關鍵人物看,一雙雙銳利的眼睛盯得冷凌霜好不自在。

這個龐大宗門的掌舵人,平時神神秘秘,,甚至連宗門大典都很少出席,極少有人能得見真容的宗主,柳乘風,此時卻是端坐在大殿正前方高臺的寶座之上,一臉平靜的望著冷凌霜。他的眼睛里光芒閃爍,說不清包含了幾種感情。這位宗主與兩側的眾多長老不同,并非是滿頭白發,滿臉皺紋,反倒是滿頭青絲整齊的束于頭頂,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樣子,方正的國字臉,濃密的一字眉,有一種不怒自威的霸氣。一連壓抑的幾分鐘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張口,似是等著冷凌霜主動開口。要是一般弟子,怕是早已被這種無言的氣勢嚇得腿軟了。可是,冷凌霜非也。雖然冷凌霜心里渴望一死以謝父母養育之恩,齊老祖授道之德,但是絕對不會選擇這種榨干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辜負眾人的重托,在仇人的面前,受盡欺凌,無比屈辱的方式死去。所以,冷凌霜一言不發,腰卻挺得依然筆直。

“臺下來者何人?”宗主端起威嚴的架子,明知故問。

“第三十三代弟子冷凌霜。”冷凌霜不卑不亢。

宗主還未發話,末階上一位早已忍不住發怒的老者率先出言攻擊:“這廝好生無禮,見到宗主和一眾長老竟不跪拜,真是沒有教養!”

這話說的就過了,自己犯錯竟然會攻擊到自己的父母,冷凌霜的父母是何許人也,年輕一輩可以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是在座的一位位人物都是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他們聲名鵲起,如日中天的時候,可曾有一個人公然的與之作對?想不到短短十幾年過去,這些居心叵測的人們就耀武揚威了。

冷凌霜終于明白柳宗主要求重開這次會議的真正目的了,不僅僅是為了奪取自己手中的秘密,還是為了借此打那些支持冷凌霜及當年支持冷凌霜父母的人的臉,徹底打壓清算這一派系的勢力。冷凌霜心思通透,瞬間想到,難道當年還發生了一些別的大長老沒說的什么事?這位宗主與自己的父母到底有什么淵緣?

既然涉及到父母的聲名,冷凌霜自是不甘示弱,大聲質問:“這位長老,您姓甚名誰?”

“老夫葉青海。豈是你一區區小輩所知道的。”老者有些慍怒,抬高了聲調。

“你可知家父家母冷傾天,夏婉瑩二人的聲名?”

“便是知曉又如何?”這位長老分明是無腦,自視甚高,擺出一副面對普通弟子,居高臨下俯視的姿態,竟是沒聽到宗主示意的輕咳聲。

冷凌霜瞬間大喝:“大膽。你竟然明知我一生下來無父無母,卻仍然辱我沒有教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凌云宗第十條宗門規定是辱沒先烈者,杖刑二十。葉長老,你該當何罪?”

頓時被反扣了這樣一頂大帽子,這位長老哆嗦著嘴唇,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冷凌霜一臉的嫌棄,這種沒有立場甘于淪為別人的鷹犬的人最是可惡!

“好了,葉青海,你這么說確實不妥,念你無心,勞苦功高,便不予深究,且下去吧,冷凌霜,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事暫且揭過,如何?”冷凌霜冷哼一聲,如此明顯的袒護之意,哪里有公平可言。“我們現在來談談正事吧。來人,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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