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是星期六放假,下午時候,我,小胖,我哥還有猴子約好的去了南山幺放牛,南山幺在高壩水庫下游,這里荒郊野嶺的沒有什么人煙,但由于處于水庫下游,有小溪引水,所以這里有著大片肥沃的稻田。
此時秋收已過,稻田谷子和稻草都被收回家了,但由于小溪的因故,本應該干枯的田泥被河水淌過就無比的松軟,而這無疑是童年的我們最愛的去處。
因為我們可以在里面掰泥鰍。
那天我們從家里偷偷的帶來了鍋米油鹽,正是要在那里野餐。
我們將牛都放在田頭吃草,便下田掰泥鰍。
泥鰍很滑,但我們還是能夠抓住,不過相對來說我還是沒他們幾個在手的,掰了半天也才掰了條小不點,最后還大發慈悲的趁哥哥他們沒注意連帶著他們掰的幾條小不點放生去了小溪。
想不到給猴子那尖眼睛發現了,于是乎,三人輪流的訓了我一頓。
四個人說說笑笑,吹牛起哄的掰著,時不時誰掰到了黃鱔炫耀炫耀,或掰到了大個的比一比誰掰的大點,甚至特意裝做不小心將手上的泥甩去別人身上臉上,惹得笑聲不斷,說不出的歡樂。
我們掰了不少,隨即我們在溪里洗去了泥,開始野餐,掰螃蟹,摘野果,撿柴火,做飯,分工很明確,當時我負責做飯,那時屬我的廚藝最好,于是乎,一個上午下來我們就做了頓半生不熟的飯,到頭是誰也沒吃下幾口。
太陽開始落山的時候我們幾個便準備牽著?;丶?,這時將遠處自顧自持著草的牛一牽過來就發現了猴子家的牛竟然不見了;
這時已近黃昏,于是由小胖和我趕著牛先走,而我哥和猴子則是去找牛。
荒郊野外的,到處都是掉光了葉子的樹,延著山路我和小胖將牛趕到了一段山路上,便坐在一邊望著路那頭,等著我哥猴子兩人,誰知過了一會,就見得我哥和猴子牽著一頭黃?;爬锘艔埖南蛭覀冞@邊跑來;
“怎么了”我看著我哥的臉色有些難看也是好奇的朝著跑來的哥哥問道;
“死,死人,高壩水庫死人了”我哥大口的喘著氣;而猴子則是牽著他們家的大黃牛,一個勁的用勁抽著大黃牛的屁股,大黃牛跑的那個帶勁??;
“我的嗎呀,你們等等我??!可要等等我啊!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啊!”猴子一個勁喊著,連忙趕著牛就是朝我們這邊奔來。
這小子膽子其實很小,后來從我哥的敘述中得知,這小子被我哥甩在后面一路上就是哇哇的喊著等等我老蛟,你個沒良心的,等等我啊!可偏偏他家的牛毫無覺悟,一點都不急;一路上都不知道挨了這小子多少鞭。
原來是我哥和猴子離開后,一路找牛就找去了高壩水庫;說起高壩水庫,那是三面環山,周圍都是荒田野林,沒有人煙,除去夏季干旱時節壩下農夫來抽水灌溉農田或偶然村子里幾個閑來沒事的老者來釣釣魚外,基本上沒人會上去光顧。
但說來也奇怪。每年都似乎會有人莫名其妙的淹死在里面,傳聞里面有只水鬼,因為邪乎,這也成為了我們兒時的禁地,隨著父親去過上面抽水我也就上去過幾次。
話說我哥和猴子找到高壩下面有些猶豫,后來還是猴子心急一些,于是便上了壩去,結果就在高壩下游看到了正在那里喝水的黃牛;
兩人跑了下去,正在猴子牽牛的時候,我哥指著水面上就一臉慌張的喊著:“那,那是什么!”
猴子也將目光向那里望去,隨即就是一個勁的大喊:“是頭,不,是人,水鬼,是水鬼,快跑啊!水g鬼??!”結果我哥聞言一窩火的就跑上了壩去;
反倒是猴子可憐的被甩在后面,趕著牛想上壩??善2慌浜习。褪遣粍?;
當時緊張的猴子哇哇大叫,又不敢放開牛跑,怕牛也被水鬼拖下水去;
等我哥平靜下來再次下壩,猴子還慢吞吞的趕著牛往壩上來;
我哥發現那東西一直漂浮在水上沒有動靜,這才敢靠近去看;才一下壩!就發現漂浮在水面上的東西竟然是一具小孩的尸體,被水浸泡的像一頭死豬,被浸泡得發青臃腫的臉,在水中如水草一般隨著水飄動。
當時我哥腦子轟的一下就往壩上跑;方才將牛趕上壩的猴子見到我哥跑,他嚇了一跳。也連忙抽著牛屁股隨著我哥就是一個勁的往山路跑;于是就一路的跑到了我們停留的這條路上。
聽到這么個消息,我們四個也著實害怕,也不敢回頭再去看看那尸體,只是趕著牛就往家里趕。
到了家后向父母一說,再三確定之后,我父母再跟村長一說;黃昏落暮時分,警察隨著幾個大膽的村民便又跑深山高壩撈尸體去了。
連夜尸體便被從高壩水庫運回了村子里,尸體擺在臨時建的小草棚里;那三個丟了小孩的父母親也趕著去認尸;
雖然尸體面目不清臃腫但父母通過基本相貌特征確定了那個小孩就是曾林三個失蹤的朋友之一;
當時那家長就差點暈過去;在孩子父母的強烈要求下,尸體連夜的便被埋去了山里,第二天大早村子里無人不知這么一個事情。
高壩水鬼這件事是眾所周知的,就連那幾個警察似乎也對其有點忌憚,從跟隨去撈尸的幾個村里人說,昨夜夜間撈尸的時候,確實在壩里面看到過一條猴頭魚身的生物在尸體周圍徘徊,村民本都嚇壞了,警察都有些害怕,后來用石頭木棍砸趕的才將那生物給嚇跑;之后大伙才把尸體給撈了出來。
關于這件事,警察給出的說法是水獺。
孩尸的再次出現,讓這件事情更加撲朔迷離;其他兩個家長也害怕了,生怕哪天一起來就聽到高壩里又發現一具尸體,等撈上來有人就對他們說那就是他們失蹤的孩子;想及,兩家人在村子里求姑姑告奶奶的才找了不少漢子去尋山;希望能快些找到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