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通過合同事項,友好的握手,相視的微笑,再尋常不過的Social。
唐世界大步走出恢弘又莊重的寫字樓,開了車門,隨手把手里的文件夾扔到副駕駛,沒急著啟動車子,闔眼閉目片刻,想起什么,忽的睜開眼睛,滑開手機屏,蹙眉看了看剛剛會議上發(fā)過來的短信。
又是幾秒的靜默,唐世界瞇起眼睛,撥回去。
“喂。”他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熱鬧的街道。“你在哪。”
半個多小時后,他立身出現(xiàn)在他們大學(xué)時期常去的酒吧。
店不大,也不吵,還是三年前的裝修設(shè)置,并不會讓他有任何陌生的感覺。
“你不是該出現(xiàn)在游樂場嗎。”他坐下去,雖是疑問,語氣卻淡得很。
“哼……”阿ben垂眼自嘲的笑笑,起子起開一瓶啤酒,推了過去。
唐世界抬眼盯著看半天,冷冷問了句:“砸了?”
阿ben沒說話,只是傲兀一挑眼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意味。
唐世界也不說了,對瓶喝下一口冰涼的酒,咽下后咬著后牙槽,相對靜默的坐著。
是啊,在他面前裝酷,他能讓別人贏嗎!
于是,半天后,阿ben沒沉住氣,低低說了句:“電影院看見她了。”
唐世界握著酒瓶的手一緊,隨后瞇起眼,冷笑笑。
“她跟一個男人走在一起……她也看見我了……”阿ben像在自言自語,眼神渙散著,長出口氣,眉頭鎖得深深。
唐世界又是一口酒,然后不緊不慢的動了動唇:“然后呢。”
“……我就更沒心情約什么會了,出了衛(wèi)生間直接來了這兒。”
“那女孩兒呢。”
“……我……給她發(fā)了短信,叫她自己回家。”說到這,他還是有些愧疚的,聲音弱了些。
唐世界沒做評論,只側(cè)臉看著臺上彈著吉他低低吟唱的歌手。
“我是不是挺混蛋的?”阿ben苦笑。
“哼。”唐世界還是嗤笑,眼睛盯著舞臺,默默喝著啤酒。
“媽的我這混蛋算是栽她黃千千手上了!”阿ben忽的低聲怒罵,整個人喪氣靠回椅背,氣得直用力眨眼。
“找個類似的。”對面那個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人也開了口,眼睛卻始終不看他。
可他思索了那話半天,卻有些想笑。
“嘉寶和她是像,但她們不一樣。黃千千雖然人不壞,但是社會油子一個,滿嘴跑火車,嘉寶不是,她就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女大學(xué)生,單純,傻氣,甚至喜歡誰都憋在心里不好意思說出來的那種。”
對面那人慢慢把眼睛移過來了,狹長的眼眸微微一闔,牽了下嘴角問:“她喜歡誰。”
“……”阿ben一怔,好笑又好氣,無賴說了句:“不知道。”
對面那人也耐著性子,不急不躁,慢慢試探:“照你那么說,她不是更好?”
“嗯!是更好!”阿ben慢悠悠點著頭。
對面那人喉嚨一緊,故作鎮(zhèn)定的問了句:“那你干嘛不碰她?”
“不敢。”阿ben沉著應(yīng)答。
那人臉色一凜,卻又故意用笑遮掩,假裝隨意問了句:“為什么。”
阿ben也笑了,意味深長說了句:“因為不能奪某人所愛。”
他說完,特意抬眼盯過去。那人果然僵住,眼瞳明顯一縮,冷意逼出。
“某人……哼……”唐世界含笑念著,卻是皮笑肉不笑,危險的要命。
“某人對嘉寶的關(guān)心和照顧可是眾人看在眼里的,嘉寶傻,看不出來,不代表我們都傻。”
“……”唐世界咬著腮骨,不知道是不是惱羞成怒了。
“某人心里擰巴著,好像還介意上一段戀情的影響……”
“哼。”唐世界硬扯下嘴角,看過去,笑里藏著綿密的小刀:“某人不過是替家母照顧朋友家小輩,某些人多想了。”
阿ben撇下嘴,假意點頭,還夸張的“哦”了一聲,聳肩釋懷狀,說:“那要是這樣……還真是可以……試試看。”
“……”那個故作瀟灑的強顏歡笑的人猛地抬眼過去。
“你看,你說的,某人并不喜歡嘉寶。”阿ben娓娓道來。“某人還建議我找個和黃千千類似的,嘉寶就類似啊,身高,體重,相貌也有幾分相像。”
“……”那人抓著酒瓶的手猛力攥緊,一種把苦水硬往肚子里咽的難堪感覺。
說白了,就是一種“該死的!”的感覺!
一個多小時后,阿ben獨自享受著黯然的孤獨感,時而想起唐世界黑著張臉走出酒吧的模樣還會想笑。
不過,隨后打來的一個陌生電話就讓他再笑不出來了。
等再掛斷電話后,忍著極度的羞恥,忍著立馬一醉方休的沖動,他先克制著自己,首當(dāng)其沖給那個始作俑者發(fā)了條滿是憤恨的短信:唐世界!你真虛偽!喜歡沈嘉寶你就承認(rèn)!急了就說你急了!你給黃千千打電話算什么本事!你讓她看我笑話你高興?!哥們跟你鬧著玩的你是不是傻?!
發(fā)完,喘著大氣重重靠回椅子上,滿腦子都是黃千千在電話里的嘲笑,那個欠揍的笑聲讓他恨不得立刻鉆進地縫里!
該死的!
他特么真是腦子秀逗了!好端端找唐世界喝什么酒!
想占那個家伙的便宜?
媽的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