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艾瑞克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問你想學魔法嗎？”米婭又問了一遍。

“為什么忽然這么問？”

“因為你給我的這本是魔法書啊。”米婭舉起了那本還濕漉漉的書。

“很、很厲害嗎？”

“不厲害……其實也還可以吧，偏入門的魔法。”米婭說到。

“我還以為是很重要的書……所以他們才會殺人。”艾瑞克有些泄氣。

“所以都和你說過了，他們殺人不需要理由，只要讓他們感覺到害怕，哪怕有一絲的可能性，就會不擇手段的殺人。”米婭甩了一下書，把里面的水甩出去。

艾瑞克搖了搖頭，覺得無法理解。

“所以說你到底要不要學這上面的魔法啊！”米婭有些不耐煩的問，這是她說的第三遍了。

“不要。”

“哈？”米婭一臉的不可置信，“我好心要教你，你還不愿意學？”

“因為這些不都是惡魔的力量嗎，我不要學。”艾瑞克誠實的回答，雖然他的內心很感激米婭竟然會想要教他。但是他可不想成為異教徒。

“你——”米婭有些生氣，“我不是都說了我們的力量不是從惡魔那里——算了，不學拉倒。”

米婭把那本魔法書一下子扔到很遠。

艾瑞克立刻去撿了回來，驚訝的發現它竟然已經干了。

“那、那你們是從哪里得來的能量？”他還是有些好奇的問。

米婭瞄了他一眼，然后閉眼不想理會他，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說道，“魔法的力量是從自然中獲取的。”

“自然？”

“對啊，你想冬天的時候水都會結冰，你覺得那是惡魔的力量嗎？”

“……不是，可是——”艾瑞克想不明白，“那么你們的力量是怎么獲得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米婭想了一下，“算了，那些東西太多了，而且你現在估計也聽不懂。反正我就告訴你魔法的來源不是惡魔，你相信我嗎？”

“相信！”艾瑞克立刻點頭。

“……”

他的態度轉變之快讓米婭有些吃驚，“那、那萬一我真的是惡魔呢？我是說，我本身就是一個惡魔。”

“那、我就……當異教徒吧。”艾瑞克想了一下說。

米婭有些無語，這該說他的信仰不堅定呢……還是堅定呢？

“如果是魔法書的話，你怎么不學呢？”艾瑞克忽然問道。

“因為這本是初級的魔法書，而且它是風系的。”米婭回答說，“而我是……現在算是冰系的。”

“只能學習一種嗎？”

“那倒不是，不過一般來說一個人只能精通一種。在冰系魔法我還沒熟練的情況下去學習別系的法術只會讓自己混亂。”米婭說。

“那、你教我吧。”艾瑞克有些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夠學會這種東西，畢竟把水變成冰這種事情想一下就感覺很難——不過他覺得自己可以把冰變成水。

“嗯，那我先教你識字——”

“等、等一下，”艾瑞克打斷了她，“還要先學字？”

“當然啊。”

“你直接一句一句讀給我不會更快一些？”

“但是你以后還要看其他書啊，難道我還能一直在你身邊幫你讀嘛！”

“嗯！”艾瑞克馬上點了點頭。

“……”米婭看了他一會兒，“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想讓我走！”

“不是、不是啦！”艾瑞克視線飄忽不定，“過、過一段時間你就可以離開，我不會阻攔你的。”

“‘過一段時間’是多久？”

“哎呀，我們開始學習吧。”艾瑞克立刻轉移話題，“你的法術好像必須有水才可以，那么風系法術是有風才可以嗎——”

問完之后艾瑞克就覺得有些傻，似乎到處都有風。

“冰系法術是需要水，但其實空氣中也有很多水的。”米婭說這伸出手開始用力，“等級高的魔法師可以把周圍空氣中的水都凝結在一起，但是等級低的話只能凝結很少一點。”

然后艾瑞克就看著她小巧的手心上慢慢憑空浮現出許多冰花，最后凝結成一朵白色的小花。

“現在就只能這樣。”米婭說完一下把它捏在了掌心化掉了，“不過比較耗費魔力。”

這讓艾瑞克感覺有些心里癢癢的，看來魔法還有好多別的用途。雖然艾瑞克對于米婭的說法也并非完全相信，但是魔法對于他的吸引力還是非常大的——哪怕是惡魔的法術，但是他又沒有出賣靈魂什么的，只是稍微學一點、就一點點應該沒問題的。

因為沒有時間去系統的教導他去認識文字，實際上米婭還是簡單的給他介紹了一些魔法的常識，然后從開頭一個詞、一個詞的告訴他是什么意思。有些讓他頭痛，不過還是努力去記住那些聽上去毫無意義的語句。

“好了，今天先學這些吧，回去后你嘗試著去感受空氣的流動。”米婭說。

“不就是吹風嘛。”艾瑞克覺得剛學的這些東西似乎暫時沒體會到有什么效果，站起來準備離開。

“等一下，你真的不打算把我的鐐銬解開嗎？”米婭晃蕩著腳上的鎖鏈問道，“我怕你萬一哪一天死了，我可要腐爛在這個地方——雖然看上去是省了墓穴了。”

“至少現在看來我還是安全的，”艾瑞克猶豫了一下回答說，接著吐了下舌頭，“我已經失去了叔叔，可不想你再跑掉。”

“居然直接說出來了喂！”米婭氣呼呼的說，“而且聽你的口氣好像把我當成了你的財產一樣。”

“也可以是……我的公主啊。”艾瑞克說道。

米婭突然沉默了一下。

“而且你這樣真很可愛，就像是小寵物一樣。”艾瑞克趕緊補充道。

“寵物可不是稱贊人的話！”米婭抗議說。

“要不、你‘汪’一聲吧！”他突發奇想。

“你——”

“‘喵’也行！”

“我看你要被挖去的不是眼睛，而是舌頭……還有腦子！”米婭生氣的又要弄出冰棱。

艾瑞克趕緊從地下室當中跑掉。這至少讓他的心情稍微變好了一些——畢竟自己還有叔叔送給自己最后、也是最珍貴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