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鈴村悟不同,當(dāng)麻拿到的是三天兩夜的住宿票,反正自己一個人去外面也沒什么玩的,他也直接開著車一路跑到了神奈川縣的海邊,全程當(dāng)麻都死死握住護手,生怕這個無證駕駛的人再來一次五連發(fā)卡狂飄。
“冷靜點,為了不被交警找到查駕駛證,我會開的很穩(wěn)的。”鈴村悟淡淡的說。
你要我怎么冷靜啊!揮之不去的陰影桑塔納先生!
黑色的路虎是徹底平息了下來,安安穩(wěn)穩(wěn)的等著紅綠燈,老老實實的跟著前面賣豆腐的AE86號,也沒有突然一聲冷笑就轟盡油門的事情,當(dāng)麻感慨著生命的寶貴,跟著同樣害怕的茵蒂克絲下了車。
他看著沙灘前廣闊的大海,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今天真是好天氣,真是適合好好的搭起遮陽傘體驗生活呢。
鈴村悟這個人雖然有時候可怕的不正常,但是所幸還是很靠得住的,直接丟給當(dāng)麻他們泳裝,自己開車去停,順便去幫他們把住宿登記。
當(dāng)麻老老實實的搭起大傘,自己鋪了一張墊子,噗通的仰面躺下去,翹起二郎腿。
穿著白色幼兒體型泳衣的茵蒂克絲不時發(fā)出歡聲笑語,眼前是外國loli在玩水,耳里都是loli的嬌羞聲,當(dāng)麻不禁愜意的閉上眼睛。
“房間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loli控變態(tài)。”
“誰是loli控變態(tài)啊!”當(dāng)麻不滿的說,看著穿著一條泳褲抱著手走來的鈴村悟,“登記和停車都搞好了嗎?”
“嗯,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了,你還能憑著那票免費泡溫泉和玩這里的游戲廳。”
“哦哦,居然這么贊嗎?!”
“小萌老師特意為你找到的這個地方,你得好好感謝她。”
當(dāng)麻合上手,為那還在都市里的幼兒教師,班級萌物表示著深深的感謝。
“說起來,鈴村,你意外的偏瘦呢。”他看了一眼鈴村悟赤裸的身體。
鈴村悟謹(jǐn)慎的護著胸口后退。
“我不會摸啊!你把我腦補成了什么人啊!”
“一個禁錮著loli修女的變態(tài)。”
“我也是差點沒命了好嗎!不要無視我的努力呀!”
“暫且不提你的性癖,不過關(guān)于我的身體素質(zhì),我并不是有多么強健體魄的人。”鈴村悟說。
“可是,你明明玩刀那么溜,就算瘦,也應(yīng)該是精瘦才對啊。”當(dāng)麻撫著下巴,鈴村悟的身體怎么看都是普普通通,營養(yǎng)不良的瘦弱。
“我的劍道不是靠蠻力的,而是要求身心合一,要是無法發(fā)揮出氣勢,也不過是簡簡單單的揮舞著工具而已,當(dāng)然,這也需要上萬次的磨練,正常來說一般也會鍛煉到身體,只是我有些小波折。”鈴村悟說,“說起來,還有件事我得通知你。”
“什么事?”
“方才老板跟我說,明天你的爸媽會過來,多半是小萌老師告訴他們的,畢竟在學(xué)園都市里,可不是輕易就能見到的。”
上條當(dāng)麻一滯,他對這個消息沒有反映的過來,雖然的確知道自己有著雙親這種事情,但是有一個非常嚴(yán)峻的問題……他被龍王嘆息擊中腦部后就失憶了,損失的都是經(jīng)歷,無關(guān)學(xué)會的知識層面,所以說,他現(xiàn)在腦海里關(guān)于爸媽的記憶都是一片空白。
到時候怎么去面對他們呢……雖然按照我的面貌來推理,老爸肯定是個玉樹臨風(fēng),劍眉星目,面對著資產(chǎn)大佬也談笑風(fēng)生的男人,而老媽必定也是貌美如花。
“放心吧,我會對你的事情保密,我們也算打出來的交情了,我會為你掩蓋的。”鈴村悟露出讓人安心的表情。
真的嗎?你真的不會賣我嗎?當(dāng)麻不敢肯定。
“當(dāng)麻當(dāng)麻,我給你找到一個漂亮的帽子哦!”穿著白色幼兒泳裝的小修女蹦蹦跳跳,揮灑著孩子般的天真。
“啊是嗎?哈哈哈,茵蒂克絲你真是胡鬧呢。”當(dāng)麻立馬換上了一副春日陽光的笑臉。
真是罪惡啊,上條當(dāng)麻,你此刻的面目與那些誘拐失足少女的罪犯又有何區(qū)別?嗯,等會,她拿著的不明物體好像是……鈴村悟臉色微變,自己朝著后面退開。
“就是這個!透透明明的,還在蠕動呢!”茵蒂克絲嬉笑著,沒有一絲惡意的,百合花一樣的把手里的東西直接砸在了當(dāng)麻的臉上。
啊啊啊啊!為什么會有這種水母在這種淺海灘啊!!!
上條當(dāng)麻,十六歲,卒。
啊對了,也忘了提醒他們,剛才自己下來的時候,是注意到了那快警示游客這里也是有水母出沒的,鈴村悟默默的想,然后用腳戳了戳倒地不起的上條當(dāng)麻,咦,沒反應(yīng)了?真是麻煩啊,我還要拯救這個loli變態(tài)。
半個小時后,見怪不怪的老板娘掏掏耳朵,直接取出醫(yī)藥箱,對著當(dāng)麻的臉一頓滾鍵盤操作,這名少年終于睜開了眼睛,就像重生那樣難以置信的看著這里。
“我記得剛才不是有河對岸的爺爺叫我嗎……怎么醒了。”
面對著紅著眼睛道歉的小修女,當(dāng)麻立刻換上一臉的寵溺,一邊摸著頭掐油,一邊溫柔的說這不是你的錯,只是你的愛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太過沉重罷了,好了,讓我們?nèi)コ燥垼菖轀厝伞?
鈴村悟面無表情的跟著他們燈晃了一個下午和晚上,期間經(jīng)歷了溫泉浴池里的甩龍運動操,殺人乒乓球,天下第一KOF大賽。
“是我尿的遠,你認輸吧,鈴村!”當(dāng)麻氣勢洶洶的說,旋即拜倒在了某人的膀.胱能力下。
“接招吧!我這記超螺旋爆裂原暗宇宙終結(jié)發(fā)球!!”當(dāng)麻背后升騰起不可名狀的赤色斗氣,他將乒乓板化作噴射炮火的炮架,白色的乒乓球都擦出火焰。
“你正手無力,反手不精,腳步松散,反應(yīng)遲鈍,就你還想與我同臺競技,做你的美夢!”鈴村悟全程保持著呵呵一笑的狀態(tài),他輕松的拍回球,“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嗎……退出了一流軍團,來到這個偏遠的小島國,到這群連候補都不如的廢物里……”
“你以為你是孔特殊時期嗎!!”
“你想挑戰(zhàn)我,還早了十年呢。”
“這也不是網(wǎng)球!等會!為什么球會彎曲射來啊!你這球是抱著殺了我的意思吧!喂喂!我的球拍都被打穿了啊!物理定理呢!住手!這樣根本不是運動!嗚嗚!你這個惡魔!”
當(dāng)麻被11-0慘敗。
“鈴村,這個我就不會輸了!雖然我喪失了記憶!但是我的雙手告訴我!我曾制霸過這個名為拳皇的游戲!接招吧!我的草薙京致命連擊!”
然后他的草薙就不斷的被某人的雅典娜打在邊角,不停的浮空,一拳一腳的直接干死在了半空。
“你玩97,無限連都不會?”鈴村悟很奇怪的看著僵硬的當(dāng)麻。
“呵,呵呵,只是因為記憶喪失忘了而已,我們不挑BUG!!真劍勝負!!”
“好。”
八神庵帶著嘲諷的笑容逼近草薙,這對宿命的對手再次碰撞在一起,蒼炎赤炎交接,小跳接百合折,重拳,屑風(fēng),重拳,葵花一段二段,重拳接浮空,超必殺·八稚女,當(dāng)麻沉默的看著自己的草薙從滿血變成了絲血。
這才剛開始!難道不知道這種格斗游戲!最強大的地方在于鎖血嗎!現(xiàn)在就是我反擊的時候了!當(dāng)麻的草薙落地AB直接滾起,這時鈴村悟單手撐著下巴,另一只手,幺指操控腰桿,大拇指切鍵盤,八神直接放了個驅(qū)暗炎。
易馬達!!當(dāng)麻面露喜色,這個強大的敵人終于大意了,自己可以防住這一招,然后就能趁他裝逼單手操控的不利直接開怒氣一套絞殺之!
然而,草薙的確擺出了防護的姿勢,但他起來的時候,驅(qū)暗炎正好放到他腳后跟的地板上,于是……他被打出了僵直,同時血量僅剩血皮,八神冷笑幾聲,身子俯沖過去,這一切,在當(dāng)麻的眼中都是如此的緩慢。
驅(qū)暗炎接八稚女,撲哧撲哧撲哧,雙手抓在草薙身上,血液紛飛,盡管草薙的血已經(jīng)空了,直到最后直接爆炸的紫色火霧,草薙才終于解脫,一聲慘叫倒地不起。
You.Win!Perfect!滿血的八神側(cè)過身,嘲笑著,就這樣去死吧。
囊他托!!!
“這種驅(qū)暗炎是防不住的,我這本就是一套十割啊,當(dāng)麻,雖然最后的八稚女收尾也是為了藝術(shù)性的勝利。”鈴村悟依舊維持著單手裝逼的姿勢。
“你……你是魔鬼嗎?”上條當(dāng)麻濕潤了眼眶,他從未如此狠狠的被人把所有的價值都碾碎過,明明都是學(xué)渣和窮逼,為何差距如此之大。
失魂落魄的當(dāng)麻搖搖晃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茵蒂克絲因為白天太過興奮已經(jīng)睡著了,他沒有多余閑情去看熟睡中毫無♀防備的小修女,自己低念著這不科學(xué),也不魔法,重復(fù)著自己縮到小房間里張開鋪蓋,傷心的睡去。
穿著寬松浴衣的鈴村悟回到房間里,打開窗戶,即使是夏天,海邊到了晚上還是偏冷,夜風(fēng)一吹,整個人都會清醒不少,他點燃香煙,以這個年齡段不符的嫻熟姿勢噴涂煙霧,自從在刀刀齋那里抽煙之后,他就重新?lián)炱疬@個習(xí)慣。
這樣說來,菲尼克斯的曾經(jīng),只有兩個伙伴,刀和煙,不飲酒是考慮會降低反應(yīng)速度,盡管人工圣人的身體根本不會醉。
閻魔刀寸步不離的在他身旁擱著,鈴村悟有點把這把刀當(dāng)成自己最信任的伙伴了,不管是精神層面上,還是生理層面上。
真是和平啊,不用警戒著敵人的偷襲,也不用考慮明天的生活費,這樣的生活,即使要自己拿那一身讓劍道家們眼熱的劍道修養(yǎng)換,他都會選擇點頭。
畢竟現(xiàn)在的他,只有這點東西算是有價值的了。
他安靜的抽完一根煙,什么都不用想,能享用尼古丁,真是一種幸福啊,他卷開鋪蓋,關(guān)燈睡下,閉上眼一會,就沉沉睡去。
寂靜的夜晚,繁星點爍。
模糊的意識,不清的思維,麻痹的感覺,他感覺很不適應(yīng),就像仍處于夢中,但是被囚禁一樣的錯覺讓他漸漸想要掙脫,他顫動著眼皮,想要睜開,但卻很吃力,最終,他只能睜開幾絲縫隙,看向橘黃色的眼前。
這是什么?
眼前只是一團橘黃色,他有種窒息的感覺,就像逼供,犯人的臉蒙上濕布,拷問官抬起一盆冷水對著無法呼吸的犯人澆下去那樣讓人喘不過氣來,微微升騰的小泡沫,他迷離的看向正前方,想要睜大些,他周身無力,只有眼皮還能微微動。
是做夢嗎?
幽閉的孤寂潮水涌來,將他的心淹沒,要掙扎,他想,于是想要揮動手臂,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刺鼻的味道噴薄,他虛弱的閉上眼睛。
鈴村悟猛然睜開眼,直接從鋪在榻榻米上的床鋪上坐起來,他大力喘息,就像溺水的人終于又上了岸,拼命的攝取氧氣,他周身濕透,發(fā)出難聞的汗味,窗外冷風(fēng)吹過,只穿著寬松浴衣的他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他又大大的呼吸了幾口,強制自己急促的心跳平息下來,他捂住臉,把打濕貼在額頭上的額發(fā)撥開。
是噩夢嗎。
被撕扯的錯覺讓他很不舒服,他站起來,打開燈,房間瞬間明亮起來,他走到鬧鐘前,凌晨四點五十,他還記得自己躺下之前是十一點左右,已經(jīng)睡了這么久了嗎?他敲敲還有些混亂的腦袋,慢慢的變回清明。
他輕輕的呼吸著,看著也已經(jīng)打濕的被褥,皺皺眉,這里是單人間,也只準(zhǔn)備了一套,這個時間去打擾老板再拿也不合適,而且他被驚醒后也了什么睡意,他脫下打濕的浴衣,重新?lián)Q了一套,走到窗邊,拿起刀袋走出房間門。
晨練好了,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清晨做過練習(xí)了,他來到空氣清新的旅館外面,解開刀袋,只是擺好架勢就出刀空揮練習(xí),姿勢、呼吸、步伐,全都熟悉又流暢,老練的劍道師也看不出什么問題,這是教科書一樣的刀術(shù)。
但他知道自己有些急了,這一招是天然理心流的,而他卻沒有將那自然變化的隨性的刀意給釋放出來,他干脆變換流派,鹿島新當(dāng)流,相對是另一種劍道,這是講究一擊必殺,向死而生的,刀身嗡鳴,蘊含的殺意濃烈。
鈴村悟還是皺眉,這次也不對,殺意之中欠缺了純粹,就像還在顧慮什么,他步伐微動,刀光紛紛,刻入了骨子里的各種刀術(shù)毫無阻礙的施展出來。
鏡心明智流,不對。
薩摩示現(xiàn)流,不對。
二天一流,不對。
柳生新陰流,不對。
時雨蒼燕流,還是不對。
他連續(xù)使用了各種不同的淵源已久的劍道,但全都不對,哪怕在旁人看來,他各種流派都使出其精髓,都是至少各流派免許皆傳的高深境界,但他深深的知道,自己每一刀都差了火候,往日隨性所欲變換的刀意就像殘了一角的圓月一樣不純。
到底是什么,他停刀靜立,閉上眼,又是那噩夢里被淹沒窒息的感覺,揮之不去的陰云籠罩在他的心頭上,鈴村悟沉著臉,或許得道的高僧和高人會用冥想來解決這種所謂的心魔,但他做不到,明明已經(jīng)達到刀術(shù)通神的程度,他卻連單純的靜心凝神都做不到。
那是必然的,這所有的劍道和修為都是不斷虐殺中得到的,曾經(jīng)踏足神秘側(cè),將神社和結(jié)社里的大師都殺掉,他所有的劍道都是這么得到的,并不是拜師學(xué)藝,而是直接上門屠殺干凈。
所以他的造詣才會這么強,每一種劍道下,都是各自流派無數(shù)高手大師的尸體和鮮血。
鈴村悟陰著臉收回腳步。
天真正香取神道流,極意之居合,半月之劍!
用不著冥想,殺掉就可以了,正像他不是通過什么修煉和悟道,而是一路踩著血流成河的山門和結(jié)社登頂?shù)缎g(shù)通神!
極致意志下的居合斬,將那份陰霾徹底蓋住,這一刀顛毫之間就從刀鞘綻放,閻魔刀都發(fā)出了不同尋常揮動的震顫聲,面前只能看見一束殘忍的白色弧光,就像勾勒殘月的邊角那樣,空氣撕裂,凝聚成一條線的殺意噴發(fā),如同月亮的陰晴圓缺的變化,殺意從殘至圓。
刀斬肉身,心斬靈魂,真正的極意居合。
閻魔刀斬過空氣后停留在側(cè)身,鈴村悟閉眼,輕輕抖動右手,閻魔刀晃動,就像將那上面殘留的血給震落一樣,居合后的血振,他呼吸吐氣,閻魔刀緩緩靠攏刀鞘方向,此時,前方至圓的殺意又漸漸平息,月亮又回到了殘月一樣,殺意分而不散。
殘心意境,時刻留意敵人的生死,以免多生是非。
閻魔刀緊貼著刀鞘內(nèi)部邊緣緩緩貼合。
鈴村悟這才睜眼抬頭,又是滿頭大汗。
極意居合耗心費神,不過,至少自己又不會再遲鈍了,用衣袖擦擦汗,繼續(xù)開始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