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她之前不是在家里的床上睡著了嗎？揉了揉仍舊惺忪的睡眼，這個空無一物，白的發亮的房間究竟是哪里？

眼睛好疼......

“這里……是哪里？”莫小九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總感覺有些不真實“難道說，我在做夢？”

原來是做夢，原來夢境就是這樣嗎？記憶力沒有做過夢的莫小九如此感嘆著，卻隱隱聽到有什么聲音傳來，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小九~老妹~”

這樣叫她的人，只有她的姐姐莫無月了，雖然姐姐的聲音在這間房間里回蕩，可是人呢？

“老妹~”

“姐姐，我在這里。”莫小九試探著回應......

“老妹~起床啦！”

驀然變大的聲音，近的好像就在耳邊。讓莫小九醒悟過來，自己是在做夢，那姐姐就是在叫自己起床了，賴床可不行啊。

“快起床啊，小九，你不說今天要送生日禮物給你的男朋友，特意讓我叫你起床嗎？快起床啦！”

……送生日禮物？不是已經過了嗎，平安夜？

唔嗯……

“老妹，再不起來我就、惡——作——劇了哦~”

體內警鈴大作，莫小九猛地睜開雙眼，剛睜開眼睛，視線范圍內尚且模糊。雖然有些云里霧里的感覺，大腦有些遲鈍，但莫小九首先開口說的便是：

“姐姐，我已經醒了。”

姐姐的惡作劇絕對不會是開玩笑的！要是給她抓住機會，那么自己會被折騰得夠嗆，雖然她自己并不會因為那些惡作劇而尷尬，但卻會十分麻煩。

“是啊，你醒了......好可惜，你竟然醒了。”

“姐姐，你這是什么姿勢？”

“啊，這個姿勢啊。”雞窩頭少女撓頭“如果你再睡一會兒的話，我就可以稍微惡作劇一下了啊。雖然睡著的人沒有反應，惡作劇少了點什么，但是你醒著的時候都不讓我惡作劇。果然我還是喜歡睡著的小九啊，說來挺神奇的，今天你居然會睡過頭。”

說到這里，身為姐姐的少女忙不迭地湊上來揉捏她的臉蛋。

時至今日，莫小九仍然沒有辦法好好應付自己的雙胞胎姐姐，雖然她力氣很大可以輕而易舉推開身上“作惡”的少女，但是……她不想這樣做，因為，姐姐會難過。

雖然姐姐自稱女漢子，但是她也會難過，甚至假哭，莫小九沒有好辦法應對，所以每次都只能乖乖聽話，任她揉捏。

“姐姐，我好像做夢了。”

“咦，真的嗎？”動作一頓，身為姐姐的少女興奮地熊撲“有沒有美男，是不是和美男一起花錢月下，那個那個啊？”

“男朋友倒是夢到了。”

“切，沒趣。”失望地放開人，莫無月將莫小九從被子里撈起來，把準備好的衣服一件件熟練地替她穿上的同時，最終也不停絮叨“我還以為給你看了那么多小說，你會做個春啥夢啥的。”

“可是姐姐，我也夢到你和媽媽了。”想了想夢境的內容，自己還記得清，莫小九補充道“在夢中我們準備度過今天的節日，媽媽也回來做飯了。但是，我回家之前就和他分手了。”

整理帽子的動作停了，身后的聲音也消失了好一會兒，獨自說了好一會的莫小九反應過來，疑惑回頭。卻看見眼中含淚的姐姐直溜溜地望著她，一眨不眨的，就好像她是她眼中的淚，一眨眼，就會不見。

當一個人哭泣的時候，如果你沒有把握安慰的話，就假裝沒有看見她的眼淚吧。她現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她無法明白，姐姐為什么會哭？難道是因為她終于做了第一個夢？

“姐姐，好了嗎？”

“恩，好了，小九你今天還是一樣的可愛啊~真舍不得把你讓給那個家伙，不過誰叫他居然能夠讓您答應呢。記住，夢是夢，即使再真實，總有一天也會醒過來回到現實世界的。”

今天還真是開心啊，小九她終于像平凡的女孩子一樣，能夠賴床一次，做一次夢。而且，還夢到她和媽媽了，果然這孩子是把她們放在了心上，簡直不能太可愛啊。這樣的話，出現在小九夢境中的那個多余的混蛋她就仁慈的忽略算了。

莫小九捂住了胸口，不知道為什么，她聽見那句夢再真實，也會醒來的時候，心臟就像破了一個洞，涼風不停地吹......可能是吃壞了肚子吧？

拿上禮物，背上撞了平安果的背包，莫小九在自家姐姐鼓勵加油中離開了。

夜晚的城市有些喧鬧，但在莫小九四周卻是一片寧靜，很快，她就到了大家聚會約定好的地點。

看著和夢中情形再次一樣包廂，她大概是明白了，自己第一次做夢居然是傳說中的預知夢。

為了證明自己的結論，和夢中一樣，在大家互送禮物的同時，她選擇和夢中一樣的做法，沒有把生日禮物及時送給他。

一如夢中，他帶著她走上了那條回家的路，風開始刮，夾著細細的雪，但全都被身前的高大男子擋住了。

“怎么樣，今天你還習慣嗎？”

“恩。”

“還好……嗎？總之慢慢習慣就好了。”

“……恩。”這對話，夢中好像沒有過，她記得他當時是毫不拖泥帶水就向她提出分手的。

“……好冷啊。”

“是啊。”不擅長聊天的莫小九也只能應和著，事實上，在她們交往期間，更多的可能就是一起安靜的看書，或者各過個的生活。

邁著端正步伐走在前邊的男子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光影交錯之間，他的臉處于一片陰影之中，看不清表情。語氣還是那般沉寂，但在指尖相觸之際，卻瞬間傳遞了溫暖的意味。

視線中原本應該是綠意盈人的樹木盆栽什么的，現在卻是一片枯敗蕭條，白色的雪花偶爾漂浮而下。在夢中，她只顧著思考什么時候拿出禮物比較合適，都忘記抬頭，錯過了這在課本中備受稱贊的景色。

如果這時候，禮物再不送的話，她是不是就錯過了這人間難得的景色呢？

莫小九心頭不知怎的猛地一跳，鼓動的脈搏似乎快到手心都微微發麻的程度，反射性地抽出被握住的手，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