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扯著黎文抒往臥房走去。

剛關上門，黎文抒就自己撲上來，恨不得把自己貼到我身上。

我有些厭惡的推開她，提著她往床上一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倒在床上各種搔首弄姿。

一步步的走過去。

剛坐在床上，黎文抒就撲過來了。

我輕蔑地開口：“真該讓子諾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yin娃dang婦有什么區別。”

黎文抒好像什么都聽不到，一把扯開我的衣服。整個人就貼到我胸膛里，不停的親吻。

我覺得惡心，又推開她。

她一會兒又粘上來。這次更過分，居然想親我的嘴。

受不了直接一只手按住她的臉，另一只手想去扯她的裙子。可她一直在動，很不安分。。。

突然，脖子傳來一股痛意。

我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過去：“賤人！”

黎文抒一腳把我踹開，優雅的起身，整理一下她的白裙子，抹了抹嘴角的血跡。

丟掉手里的針管。

我視線開始重影，腦袋開始眩暈，手腳泛麻。

“你不是黎文抒，你……是誰？”

對方一把扯住我的頭發，把我提起來，陰沉的說：“你可以叫我——謝醫生。”

————————————

我是顧尹。

我現在在停尸房。

我跟隊長先到達了現場，然后我帶著尸體先回來，隊長留在了現場勘察。

大概一個小時吧，隊長敲門。

“進。”

尸體已經用白布蓋住了，血液全部都透過白布滲出來。

王楓單默江時生他們也相繼過來。

單默走過去揭開……

我：“等等，別……”

隊長已經淡定的走過去把白布蓋上了。

單默王楓和江時生此時已經沖進衛生間開始狂吐不止。

“我都說了別動。手賤！”

隊長看了眼我：“換身衣服來辦公室。”

——辦公室——

我喝了杯水，忙了一個小時怪累的。

“死者，肖簡。二十八歲。死因是失血過多。”我扔過去幾張照片。

“跟照片上一樣。過程大家也能猜出來。不多說什么，兇手，很變態。比起以往的手段，似乎是對肖簡的恨意極深。”

王楓和單默都接受的差不多了。

“嘔……”江時生仿佛受不住：“我出去一下，嘔……”

過了一會兒，江時生走進來，臉色蒼白。

隊長：“繼續。”

“死者的動脈都被割破。包括所有的解刨手法堪稱專業。所以一定是有著深厚功底的醫學方面的人才。說實話，那張完整的人皮堪稱藝術品啊。”

“咳咳。”隊長仿佛在提醒我注意分寸，問單默：“目擊者怎么樣？”

“還在昏迷。不過地上的手術刀，和目擊者的指紋一致。”

？

我有點兒好奇。

任務分配好了之后，我給隊長泡了杯咖啡。估計最近隊長都沒有怎么好好睡覺吧！

“隊長。”我把咖啡遞給他。

接過咖啡“謝謝。”

“隊長……和肖簡是同期生吧？他后來怎么不在軍隊了？”

隊長喝了幾口咖啡，回憶起來：“他能吃苦，體能也不錯，雖然性子有些沖動，但是夠義氣。”但偏偏他喜歡他弟弟，聽說他弟弟差點被人強，直接逃出軍院把人打死了……

我還想說點兒什么。

王楓過來：“隊長，目擊者醒了。”

jin局的病床上。

半坐著的不是別人，是現場唯一的目擊者——黎文抒。

黎文抒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著周遭。

單默先開口：“黎文抒，你當時為什么會在哪里？”

黎文抒沒說話，反問了一句：“肖簡死了？”

江時生瞇了瞇眼。

單默：“你不是看見了嗎。黎文抒，回答我的問題。”

她摸了摸頭，像是在打開夾子，把一頭長長的假發拿下來，態度非常認真道：“首先，我不是黎文抒，其次，肖簡不是我殺的。”

？？？

單默：“那手術刀上的指紋你怎么解釋？”

他泯著嘴，恨恨的說：“有指紋就一定是我殺的嗎？”

江時生推了推眼鏡，然后開口：“不是你殺的。但是，是你另外的人格殺的。你……是誰？”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江時生一眼：“我是程非。沒錯，肖簡是我另外的人格殺的。”

江時生：“你有幾個人格？”

程非搖頭：“我不清楚，我們并不共通記憶，我只存在屬于我的時間。”又想了想，道：“但是夏冰可能知道。”

“夏冰？”

——審訊室——

“程非？”夏冰反問。

我回：“是的，程非說你知道他有幾個人格。”

夏冰坦然：“是，我是知道。但是我為什么要說？程非這個膽小鬼，居然這么快就把我供出來了。”

江時生：“你喜歡程非？”

夏冰沒說話。

江時生從她眼睛里看出了不屑。

外面有點兒吵鬧，我出去看了一眼。

沉這臉，不悅的進來靠在隊長耳邊：“隊長，肖子諾要見黎文抒。”

李白文看了眼江時生：“交給你了。”

江時生往椅子上一靠：“我查過。你是計算機專業的，能突破白時念的防火墻也不足為奇。還有穆雨楓事件的案發當晚，你在玫瑰走前十分鐘離開了酒店，又在玫瑰出事后被目擊者看到出現在離玫瑰家不遠的巷子里。還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殺蘇未晞，是怕他逃了嗎？”

夏冰暴躁的：“對啊！都是我做的！他們都該死，我只是幫他殺了他們而已，哈哈哈哈！”

江時生看著有些癲狂的夏冰，走出去，對著帶走夏冰的人說：“她有些心理疾病，注意一點。”

肖子諾紅腫著眼睛，死死地看著程非：“為什么？”

程非低著頭：“人不是我殺的。”

肖子諾聽到這話，暴跳如雷，青筋突出：“不是你殺的！那你為何出現在案發現場！你特么倒是說啊！你幾次三番的挑釁我哥，是不是一早就打算好了！啊？”

程非像是抓狂了，雙手撐著桌子站起來，猩紅著眼睛：“我沒有殺人！我說了我沒有殺人！為什么不信我！我只是聽說你哥喜歡你想看看是不是真的罷了！我真的沒有殺人！”

肖子諾整個人都撲倒玻璃上：“你說謊！明明就是你殺了我哥！明明就是你！”

程非哭了：“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為什么我要承受這一切？”

李白文皺眉：“帶肖子諾下去。”

——審訊室——

我開口：“我們查到了你四年前來過京都，并且跟莫長云的心理醫生見過。從你家里也翻出了一堆不屬于你的筆記。”

程非坐在椅子上，心情也緩了緩：“沒錯，那些不是我的。身為主人格，我并不能控制我的其他人格會做些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醒來之后會出現在什么地方。我也想找心理醫生，但是他們威脅我如果我繼續治療，會殺了我身邊的人。”

江時生：“你清楚知道你有多少個人格嗎？”

程非搖頭：“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黎文抒。因為我有時候醒來會穿著裙子，戴著假發，就像女生一樣。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醫生。”

江時生：“醫生？”

“筆記本上有寫一些解剖的知識……”

江時生自然是知道這些的。

“那他們為什么要殺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程非搖頭。

無論我們問幾遍他都說不知道。

李白文：“今天就到這兒。”

江時生跟上。

程非在后面悶悶的說了句：“我會死嗎？”

江時生回頭看了程非一眼，合上筆記本電腦出去了。

隊長把我們叫回來，作總結會議。

我先開口：“隊長，這幾起案件，犯罪嫌疑人鎖定了就是程非和夏冰。就我們掌握的證據，也夠提起公訴，為什么還遲遲不移交法院？”

江時生似笑非笑：“為什么呢？”

李白文皺眉。

事件的過程，結果都出現了。

但是是什么原因，致使程非會產生人格分裂，又是什么傷害，讓他稱為連環殺人的兇手。

程非有一個人格，精通心理學，會催眠。四年前假冒了莫長云的催眠師，給莫長云下了心理暗示。幾個月前，又收買了莫長云愛車經常做保養的那家4S店的員工，換掉了U盤。

程非還有一個人格，精通解刨學，熟悉人體的各種脈絡，才能精準的剝下一張完整的皮相。肖簡那時候，還活著吧？因為他的死因是——失血過多。

如此多的黑暗人格之中，黎文抒算是好的吧。

隊長在思考什么？

江時生：“你們隊長，在想為什么。”

單默抬頭：“是程非做這些事的動機嗎？”

“隊長。我認為，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么多條人命，原因已經不重要了。京都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上頭也壓得緊，當務之急是必須給受害家屬一個交代。”

我鏗鏘的說著，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你觸犯法律，就一定會受到制裁！無論你的身份是誰！

李白文往椅子上一靠：“把證據移交法院吧。你們都出去。”

眼神示意江時生留下。

房間里，只剩李白文和江時生。

李白文：“你覺得程非說的，有幾分可信度？”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就在一切步入正軌的時候，半夜，程非的一個人格出現了。

我看著大步走來的隊長：“隊長，守夜的人說，半夜聽到程非房間有動靜，一過來就看到程非這個樣子。”

我視線轉過去，看著程非沒有在床上躺著，而是裹著被子，渾身顫抖的躲在床底下。警惕的看著四周，眼底之下是充滿了對陌生環境和陌生人的恐懼。

李白文：“叫夏冰過來。”

夏冰一頭紅發已經凌亂不堪了，整齊的衣服也變成了橘黃色的囚服。

她看著如籠中之鳥的程非，說：“他是秦九。八歲。是受到xing虐待的小孩子。懼怕所有人。也不會說話，你們都不要靠近他。”

八歲？xing虐待？

我眼底掩飾不住的震驚對上了隊長略有波瀾的眸子。

沒錯了！

如果程非小時候受到xing虐待，而對象是一群高中生，然后就生出了多個人格。

比如說：

受到xing虐待的不是程非自己，是秦九。

然后催眠師和醫生會為他報仇。

然后要崩潰的時候黎文抒作為女生調和劑就出來了。

因、過、果。

完全鏈接起來了。

我們沒有進去，秦九不會說話，也害怕人，誰進去都會抖得更厲害。

夜深。

單默坐在椅子上：“移交法院了，開庭要一個禮拜，老大，能給我們放兩天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