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身材高大,一臉蠻橫神情,一身深藍色長衫中年人旁若無人般走了進來,走到程慧心身后低頭在程慧心肩頸處一嗅。
“果然是國色天香,如花似玉一般的美人,可惜了,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喜歡上這么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我看還不如跟了我吧,以后保管在我齊國地界內呼風喚雨,要什么有什么,豈不快活,哈哈。”中年人得意說道。
程慧心哪里見過如此狂妄自大,輕薄無禮之人,一下羞愧難當,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一張俏臉氣得通紅。
曾平和胡大山二人更是氣得同時朝桌角重重拍到。
曾平道憤怒說道:“好個不要臉的東西。”
胡大山臉色往下一沉跟著說道:“狗東西,競敢對我們大小姐如此無禮,今日若不給你來點顏色看看,我胡大山就是你孫子。”
話聲剛落,胡大山快步過來,一記重拳朝著中年人臉上打了過來,拳頭未到,一股凌厲拳風先至。
中年人似乎早已料到,也是一拳朝著胡大山打出,兩個拳頭一先一后碰在一起,“砰”的一聲悶響過后,胡大山被對方的拳勁震得連退七步,手掌發麻,胸口氣息不暢,如同給巨石砸中一般,而中年人卻紋絲未動。
這一動手,胡大山就感覺不對勁,強大的壓迫感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一股寒意自心底不由自主升了起來,看著對方的充滿煞氣的雙眼,胡大山頓感雙手手心冒汗,不敢大意。
“不知死活,憑你也配接本王一拳?”中年人接著頭一偏對著曾平說道:“小子,你有什么本事,就趕緊拿出來,省得一會你的小情人被我搶走了,哭爹喊娘也晚了。”
“狗娘養的東西,老子今日就算賠上我這條命,也定要讓你血濺當場。”胡大山怒道,正準備蓄勢奮力一拼。
“胡兄弟,近幾日為了程老爺這躺鏢有勞你忙前忙后的,累著你了,你先退下休息吧。”說完一手搭在胡大山肩膀上,平和說道,勸住正要上前拼命的胡大山。
然后曾平沉著臉對中年人說道:“閣下這身功夫好俊,若是在別人面前或許能逞得一時威風,可惜你今天惹到我曾平,十招之內定要讓你躺下,到時希望你還有這個底氣站著說話。”話聲一落,只見一道身影快速朝著中年咽喉一劍刺出,速度快到三步距離眨眼間便刺到,電石火光之間中年人憑借自身多年直覺頭快速一偏,身驅微側,方才驚險躲開這一劍,這一劍剛好擦著脖頸而過,要是自己動作再遲頓一點點,脖子上非中劍不可。
這出招先機被曾平抓住,便不會輕意放過,曾平早就料到這一劍不會那么容易將對方制服,見對方側身躲過自己的一劍,不等招式變老,步法一轉,身形一晃,劍尖中途一變又朝著中年人胸前刺到,整個劍招如行云流水般自如,變化莫測,橫劈上撩,騰挪后躍,一下前攻,一下迂回,身形如蝴蝶在花叢中嬉戲一般靈活。
六,七招己過,中年人步法已亂,身形被曾平的劍招逼得毫無還手力,臉上早已沒有了剛進房間時的狂妄自大的神情了。
等到第八招時,曾平見對方身形慌亂,立足不穩之際,一個穿心腳踹在中年人前胸上,一腳將中年人踢飛五,六米有余,身形落在墻角處,半響起不來。
胡大山嘲諷道:“狗東西,你不是挺狂的嗎?剛才的狂妄勁哪去了,站起來啊。”
片刻之后,中年人才從角落里緩緩站起身來,抹去嘴角血跡后,陰著一張臉對著房間外用冰冷的口氣說道:“季大師,你看得夠久了,也該出手了,除了姓程的女人外,其它的全部除掉。”
“霍天王子,著什么急,這些人跑不了,一會都必死無疑,我早跟你說過了,你不是這領頭的對手,你不服,非要上去自討苦吃,我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這下失了皇家的體面,得不償失,可怨不了季某了吧。”說完,只見又一身材削瘦青年人,左手提著一柄寶劍走了進來。
季大師一進來后眼睛就一直盯著曾平,看了片刻之后笑著說道“小子,本來你我之間并無恩怨,可是你不知死活,得罪了我們霍天王子,我們這位王子身份尊貴,從來沒有人敢讓王子吃這么大的虧,一會動起手來把你殺了,你也不算冤枉。”
霍天說道:“季大師,他們這躺車隊里有一塊‘清心靈玉’,正是令尊師一直尋覓的寶物,如果你拿著這塊清心靈玉獻給令尊師,正好可以完成令尊師交待的大事,豈不是大功一件,到時季大師也能在眾位師兄弟前面說話更有份量。”
季大師說道:“好吧,即然霍天王子都這么說了,那我只好照做了。”說完,身影一晃,只見銀光一閃,一道劍光直刺胡大山胸膛。
胡大山對霍天的功夫已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自己遠遠不是這個王子的對手,眼見這位王子都對這位季大師如此客氣,那季大師就更加深不可測了,恐怕今天的事情很難善了,憑著直覺胡大山覺得今天可能要交待在這里了,只是希望曾平和程慧心兩人能活著出去,于是把心一橫,就算是死,也要給曾平和大小姐爭取到一線生機,趁他們二人說話之機,拿出珍藏在身上的匕首偷偷向季大師刺去。
“即然你這么著急上路,那本大師就成全你吧!”季大師平靜說完,將手中劍從胡大山的身體里拔了出來。
胡大山的身體慢慢倒了下去,眼睛睜得大如銅鈴,漸漸沒有氣息,這一劍,直刺心臟,出招快如閃電,曾平想出劍相救也晚了。
程慧心和丫環小蓮從剛開始的驚慌失措,再到看到胡大山中劍倒地,沒了氣息,早已忘了害怕了,走到胡大山身邊,小蓮哭著喊道:“胡師父,胡師父。”
曾平也不廢話,也是身形一晃,一劍直剌季大師咽喉,身影比剛才跟霍天對招時更快,劍勢更疾,出招更狠,一劍比一劍快,耐何每一劍都被季大師巧妙的躲開。
曾平用盡平生所學,卻始終傷不得對方一分一毫,時間一長,只覺得越打越心驚,此人在自己如此凌厲的劍招之下,還能輕松應對,身法穩健,沒有半點破綻,自己的全力出擊競然碰不到對方的一片衣角,五十招已過,曾平頓感無望,只覺得心在一點一點往下沉。
突然,季大師一聲斷喝:“中”。只見曾平一聲悶哼,面色痛苦,右肩中劍,劍尖穿肩而過,從后肩透了出來,右肩因傷勢過重,無力拿住寶劍,掉在地上。
“小子,我玩夠了,這就送你歸西吧。”一劍抽出,正準備動手了結曾平,只見一個身影快速過來擋在曾平身前。
季大師一看,此人正是霍天王子要自己留下一人性命的程慧心,這一劍便不好刺出去。
“季大師手下留情,別傷了我的美人。”霍天著急說道。
丫環小蓮也快步走了過來,擋在程慧心身前,身體因恐懼,驚嚇一直抖個不停,口中顫抖的說道:“小。。小姐,快跑。”只是門口被霍天堵住,哪里跑得掉。
曾平只覺得右肩劇痛一陣一陣傳遍全身,右手已經無力再拿起劍來,忍著劇痛換左手拿起地上的佩劍,緩緩站直身體準備再戰,只是右肩劍傷在身,傷口血流如柱,臉上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程慧心回頭看了一眼曾平,眼中滿是憐惜,手中自袖口抽出一把匕首出來架在自已脖子上,正是剛才偷偷從胡大山手中悄悄拿過來的。
“今日若是曾大哥有什么三長二短,我便跟隨曾大哥一起下黃泉,如若能留下曾大哥和小蓮一命,我什么要求都可以答應你們。”程慧心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出口說道。
霍天看著曾平惡狠狠的說道:“小子,今日看在程小姐面上,留你一命,趕緊滾蛋。”
曾平深吸一口氣,一咬牙,強忍疼痛,隨后身形一晃,再度蓄力朝著霍天一劍刺出,這一劍是曾平平生多次遇險境時用以保命的絕招,很多次曾平就是以這一招劍法挽回敗局,這一次,曾平也是同樣希望可以再次挽回敗局,抓住霍天,當作人質保全程慧心和小蓮二人。
只是曾平身法雖快,有人比他更快,季大師也是身形一晃,一劍朝著曾平揮出,這一劍去勢快如閃電,說超出凡人的極限也不為過,出劍速度和身法比曾平的劍招更快,更狠,再隨后一腳踢上去,只見曾平整條手臂連帶著寶劍也被削了下來,整個人飛出三丈遠,人躺在地上沒了知覺。
程慧心看到后,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手中匕首用力一劃,整個人慢慢倒了下去,身上被鮮血侵紅,倒地后又朝著曾平的方向爬行了一會,纖細身影慢慢移動,片刻之后頭一歪,氣絕而亡,香消玉隕。
小蓮看著自已服侍多年的大小姐,人就這么沒了,曾平和胡大山也沒了,感覺心一下子被掏空了,腦子里空蕩蕩的,口中淡淡說道:“小姐,你等等,小蓮這就來陪你。”說完,拿起程慧心手中的匕首往自已的胸口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