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看看姚大偉的爸爸媽媽，對秦燕說：“她嫂子，你說，你說。”

秦燕點點頭，對姚大偉的爸爸媽媽說：“香菊和大偉還小，還在念書。我們想把孩子做掉，同不同意？”

姚大偉的爸爸媽媽異口同聲地說：“同意，你們說怎么辦就怎么辦，我們聽你們的。只要你們沒意見就行。”

秦燕說：“那好，這幾天我們就領香菊去醫院，我還想對你兒子說幾句話。”

姚爸爸連忙說：“可以，她嫂子，你就說吧。”

姚大偉規規矩矩地站在秦燕面前。

秦燕看看香菊：“香菊，你也聽著。”

“哎。”香菊也規規矩矩地站在男孩身旁。

秦燕對姚大偉說：“你和香菊好，我們不反對。但是，你倆還是個高中生，年齡還小。我認為你倆應該把精力和心思用在學習上，將來還要上大學，還可能繼續往上念。所以，你倆要理智地對待你倆的交往，要明確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什么。希望你倆記住我的話。”

香菊說：“大嫂子，我記住了。”

姚大偉點點頭。姚爸爸立即嚴肅地說：“別光點頭，用嘴說。”

姚大偉連忙說：“阿姨，嫂子，我記住了，一定按嫂子的話去做。我也會愛護香菊的，會關心她的。”

“好，我們謝謝你。”秦燕看著姚大偉：“希望你記住我的話，也記住你說的話。”

姚大偉說：“我記住了。”

姚爸爸說：“親家母，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香菊去醫院的費用我們拿。另外，兩個孩子的事定下來了，我們也得按老規矩辦。”

姚媽媽起身從柜子里拿出個包，放在三姑面前的茶幾上，將包打開。“親家母，這是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你拿回去，是我們的一點兒意思。”

“這……”三姑盯著一堆錢，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堆滿歡笑，仿佛菊花盛開。“這哪好意思，這是咋說的。”然后看著秦燕：“她嫂子，你看這……”

秦燕對姚大偉的爸爸媽媽說：“這錢你們收起來，我們不要。”

姚大偉的爸爸媽媽連忙說：“這是規矩，拿著吧，拿著吧。”

姚媽媽連忙將錢裝進事先準備好的兜子里，將拉鎖拉上。“親家母，你就別客氣了。這是規矩，也是我們的心意。時間不早了，我不是攆你們走，拿這么多錢你們趕快回去吧。以后有時間，歡迎你們再來串門。”

三姑半推半就地拎起兜子，站起來。“她嫂子，咱們回去吧，打擾這么老半天了。”

秦燕看三姑沒有放棄的意思，只好對姚媽媽說：“讓你們費心了。”

回到家，秦燕來到朱晨房間，介紹了三姑會親家的情況。

朱晨說：“你咋不阻止三姑呢，咋能拿人家的錢，這叫啥事呀，咱也不是出賣香菊。”

秦燕說：“我對三姑說了，咱不能要人家的錢。你沒看見三姑見錢眼開的樣子，我還阻止啥呀，錢又不是給我的。不過，這也表明他們姚家的誠意。”

“小晨，秦燕，你倆來。”三姑將錢從兜子里拿出來，對朱晨和秦燕說：“這錢你倆留下吧，香菊在你們家又吃又住的，以后我就不給生活費了。”

秦燕說：“這錢你拿走吧，香菊是你女兒，你親家給的錢我們不能留下。我們也不和香菊要生活費。但是，三姑，你聽好了，香菊的撫養費你必須給。”

“給給，一定給。”三姑說：“這錢你們要是不留下，我就……就拿走了，給香菊存上。”

秦燕領香菊去醫院做了無痛人流手術，三姑住下伺候。

香菊對秦燕說：“大嫂子，明天我要去上學。”

秦燕說：“不行，做完人流手術，最少得休息半個月，而且一個月內都不能干重活，不能讓風吹著。你才休息一個星期，這不行，你不能去上學。做了病可了不得，我可和你說清楚了。我去上班走了，你不能跑了。”

香菊有些著急，說：“我老不去上學，同學們該懷疑了。”

秦燕看著香菊：“怕同學懷疑，你還不注意，怎么能讓自己懷孕呢。”

“大嫂子，我也不懂呀。”

“不懂可知道往一塊湊合。”

香菊不好意思了，“大嫂子，看你說的。”

秦燕說：“你一定要聽我的話，老老實實在家呆著，我讓你去上學你再去。”

“謝謝大嫂子，你太好了。”香菊看著秦燕，喜歡地說：“我大表哥真有福氣呀，能娶著你這樣的好媳婦。”

“小丫頭，你也會順情說好話了。”秦燕盯著香菊的眼睛：“我問你，你倆經常到一起嗎？”

香菊的臉紅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經常，就……就懷孕了。”

“有時正趕上受孕期，一次就能懷上。以后你一定要注意。”

“以后我不讓他……”

秦燕笑了，“你能板住？”

香菊美麗的臉蛋更紅了，“大嫂子，你又逗人家，我不理你了。”

秦燕盯著香菊的眼睛：“我可不是逗你，你再懷孕了，就麻煩了，人流不能老做，傷身體，而且還能導致不孕。”

“是嗎，那咋辦哪？”香菊一臉的驚訝和無措。

秦燕笑了，“你不是說以后不讓他了嗎，不讓他就不能懷孕了。”

“大嫂子，看你。”香菊自知說漏嘴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吱聲了。

秦燕輕輕捏了一下香菊的紅臉蛋，“行了行了，嫂子不說了。等你上學去了，嫂子給你想個措施就行了。”

三姑揣著存折，樂呵呵地走了。

香菊高高興興地上學去了。

躺在床上，朱晨和秦燕談論香菊的事。

秦燕說：“我領香菊去醫院做了避孕措施。”

朱晨瞪著她：“你這不是教唆她嗎，你這嫂子不教育她正確認識，好好學習，反而給她安全措施，支持她縱容她鼓勵她。”

“這就叫支持她縱容她鼓勵她呀？少見多怪。我給你講個教唆的真事。”

“教唆都是真事，假的就不叫教唆了。”

“你閉嘴吧，聽我說。”秦燕不滿地看看朱晨，說：“一名叫伊娃·瑪利亞·湯普森的瑞典女人，開辦了世界上第一所性愛學校——‘應用性學學院’，只收年滿16歲的青年人，專門傳授學生如何成為更好的情侶，而且有實踐課程。學生住在男女混合宿舍，以方便他們做‘家庭作業’。課程結束，學生獲得資格證。湯普森女士還說：‘我們的核心教育不是理論，而是實踐課。最重要的是如何成為更好的情人，我們將手把手教授’。”

“那是在外國，啥稀奇古怪的事都能發生。”朱晨瞪著秦燕：“你光給香菊措施了，沒教她點別的？你這嫂子當的，啊？教育的好。”

秦燕瞥了他一眼，“我這嫂子不會教育，你這大哥哥咋不教育？”

“我是男的，她是女的，當大表哥的和表妹談論這個話題不合適。你是女的，又是嫂子，說深了說淺了咋說都沒事。”

“是啊，我教育她了。”秦燕正經八百地說：“我說，你倆以后要在一起，千萬不能再懷孕了。”

“靠。”朱晨叫起來：“姑奶奶，有你這么教育小姑子的嗎！”

秦燕笑瞇瞇地看著朱晨：“我這么教育小姑子不對呀？你也不動腦袋想想，我說你倆別在一起了，她倆就不在一起了？她倆就這么聽話呀？以前我還少說了，少教育了，一點作用也沒起呀，倆人還不是該咋的就咋的呀。現在，你三姑和姚大偉家長達成共識了。倆人更不怕了，還能少在一起啦。”

朱晨眨巴了兩下中眼睛，沒說話。秦燕的一席話將他整沒電了。仔細想想，也是這么回事。

“說呀，啞巴啦。”秦燕瞪著他：“像你哪，沒心沒肺，冷血動物，大美女在眼皮子底下，連點兒反應都沒有。”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