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不清楚妹紅為何突然選擇返回藤原家,但這畢竟是妹紅自己的事情,倘若妹紅不想多講那自己就不應該多問什么。很顯然妹紅不想解釋,云飛也不會多問什么。
但是云飛并不會真的就這么帶著妹紅到藤原家,這種對現(xiàn)在的他還算是作死的行為,可不能隨意去做。君子報仇都十年不晚了云飛這個不是君子的難道就不能多忍一時么。畢竟他是不知道那個似乎非常牛十三的法師已經(jīng)被人削去了腦袋,因此還要繼續(xù)提升自己的力量。
同樣拜別了竹取翁,云飛帶著妹紅上路了。妹紅拒絕了云飛想要背著她快點到達目的地的想法,只是要求要像是一個普通人,好好地走一次旅途。
云飛沒有拒絕,云飛覺察到妹紅的異樣,但又不明白妹紅究竟想要做什么。妹紅的脾氣同樣是倔得令人頭疼,打定了主意不說的她無論怎樣去詢問都是不會開口的,只能自行猜測,然而無論如何云飛也不會想到妹紅想要做點什么。
一路兩人并沒有討論過任何關于往后的事情,只是像一對男女朋友一樣打打鬧鬧,看上去的氣氛十分輕松,但兩人心中都存在著那么些沉重的事情使得兩人完全不能真正的敞開心來。
這樣美好的旅程,終于在臨近藤原家所在城市的郊外停止了。因為先前走過一段獨橋,云飛此刻仍舊拉著妹紅的手,就算現(xiàn)在走到了平地,也仍舊沒有放開的意思。
明明目的地近在眼前了,兩人的速度卻不約而同的放慢下來。沒有人點破,手拉著手的男女用實在緩慢的速度繼續(xù)前行。
“前面就是藤原家了……”最終還是云飛打開了沉默的局面,再這么耗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的。
“再走一段路吧。”
“……好。”
……
緊拉著的手,最終分開。沒有回頭,妹紅向著城市奔去,只留下云飛待在原地,默默地看著妹紅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中,無聲地嘆息著。輝夜走了,妹紅走了,自己也應該放下了。
畢竟自己,可不能因此將自己封死禁錮。否則只會得不償失,云飛必須保持好取舍的選擇,判斷好什么該取什么該舍。
最后向著妹紅離去的方向望了望,云飛也轉(zhuǎn)身離去了。他也有他需要做的事情,一直沒有全新身份做出了解的他需要一個絕對沒有其他人的地方來摸索這個完全屬于未知領域的力量,并找到方法以此強化自己,增進自己的實力才行。
雖說日本的妖怪說法中,妖怪可以從畏懼或是崇拜中獲取力量來強化自己,但云飛并不打算那么做。兩世都在華夏長大的他,認為鍛煉而獲得的力量才能夠真正的為自己所用。畢竟畏懼和崇拜有著太大的不穩(wěn)定性,說不準哪天就從強大跌至弱小。
“說起來,還是因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云飛無奈道,借用妖力他趕到了又一處看起來十分陰森的樹林,倘若有點妖怪在此那也是再好不過的。精神力加上妖力的加成配合自己那手實在詭異的能力,云飛現(xiàn)在處理起一些普通的妖怪還是很輕松的,他也需要從妖怪身上來更加了解妖怪究竟是何物。
摸索一直是困難的。
最后云飛把目標放在了妖力的提升上,畢竟只有這個東西和精神力一樣,可以較為簡單地鍛煉起來。沒有任何辦法的云飛只好學著做這樣較為輕松的事情。
努力了一段時間也只是提升了妖力,云飛還是決定到附近的鎮(zhèn)上隨意地轉(zhuǎn)轉(zhuǎn),畢竟他曾經(jīng)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讓他一個人在老林里待上一年半載是不怎么現(xiàn)實的。而云飛在這看起來十分繁華的小鎮(zhèn)上得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消息,天皇命人帶著輝夜姬留給他的不死藥,送往富士山上進行銷毀。不過那座山在現(xiàn)在可不叫富士山,或許不久后就會得到一個不死山的名字,但那都不重要。云飛倒是有點感嘆輝夜魅力異常讓天皇居然放棄了長生不死的誘惑而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說到不死藥,那股厭惡的情緒再次涌現(xiàn)心頭,鬼差神錯的云飛決定親自前往那富士山去把不死藥搞到手中,他要看看究竟是為何這東西會讓他有種本能的厭惡存在,難道說這東西是T病毒嗎?
如果真是T病毒,那事情可就有點大條了……當然啦,這是不可能的。括弧笑。
云飛不知道,同樣窺覷著不死藥的另外一個熟人,此刻早已踏上了路途。
妹紅回到了藤原家后,繼續(xù)著她那每日如出一轍的大小姐生活,但這一切也是迫不得已,她有自己的想法,再次回到藤原家也僅僅只是借用藤原家的情報罷了。所以,在得到了不死藥被天皇做出的處置后,妹紅很快收拾了行裝悄悄離開了藤原家的府邸,向著通向富士山的道路上去了,她準備在路上,悄悄跟隨那將不死藥送入富士山的隊伍,并伺機奪取不死藥。
至于為何想要得到不死藥,妹紅只是為了能夠再見輝夜一面。
運送不死藥的隊伍在富士山的山口被妹紅所攔下。妹紅借助著自己藤原家的身份,成功地混入了這支由月巖笠?guī)ьI的隊伍之中。對于自己如此順利的行動,深深厭惡著藤原家的妹紅也不得不感嘆藤原家的勢力在當世所擁有的影響力實在龐大。倘若她不是藤原家人,那么想要混進這隊伍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妹紅隨著月巖笠的隊伍開始向著富士山的山頂攀登,而她的目光總是不時地移向月巖笠手中的玉匣。那里面的東西,除了輝夜寫予天皇的信件之外,就是她所想要的東西,不死藥了。
妹紅在心中衡量著雙方力量上的差距,心中不由一陣緊張。這樣的實力差距實在有些懸殊,自己是否能夠得手實在不得而知,但是為了再見輝夜一面,妹紅下定決心要就此拼上一次。
就在妹紅與月巖笠的隊伍入山后不久,云飛也剛剛來到了富士山的山腳處。除卻對這日本的名山略做欣賞外,云飛就只能感嘆命運這個東西實在令人難以琢磨。妹紅竟是會存在于月巖笠的隊伍之中,這出乎了云飛的意料。畢竟竹取物語并沒有對于妹紅這個人物的任何描寫,并且關于月巖笠毀藥于不死山的故事也只是草草帶過,以至于云飛根本不能得知這整件事的細節(jié)所在。
等等?不死藥?
云飛猛地想到了整件事情的關鍵,難道說,妹紅想要奪取不死藥么?想到這,云飛心中震驚不已。云飛又回想起了輝夜臨走前所說的那句話,或許真的擁有那么悠長到足矣不死的壽命,這句話也不一定會是空想。如此一來,妹紅想要得到不死藥的動機完全能夠解釋,一切迷惑都能夠就此解開了。
但是云飛還是感到了一絲不安,他不知道這不安來自于何處。他總覺得,這個不死藥不是什么好東西,而且,還是一種天生的不祥之物!但云飛也不能證明不死藥的不詳,僅僅只是自己的感覺而已。
不過,僅僅憑借著妹紅一人是無法從那群武士中奪取不死藥的。云飛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還是要幫助妹紅才是。云飛不能坐視妹紅因此被抓捕丟入地牢之中,想到地牢,云飛臉色一沉,向著月巖笠的隊伍追逐而去,遠遠地吊在著隊伍的后方,既不會讓隊伍就此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也不會讓那些護衛(wèi)的武士發(fā)現(xiàn)自己。
山路坎坷,在費盡一番力氣后,月巖笠所部終于是登上了那富士山的頂峰。富士山可是一座曾經(jīng)被稱為火神的山,在那山頂處,熾烈的紅光照得月巖笠的武士也不得不暫時瞇起眼睛,明明還是白晝。而那山頂上灼熱的溫度仿佛讓空氣都變得滾燙起來,汗水飛快地從體內(nèi)被榨出。
“差不多就是這里了。”月巖笠對著護衛(wèi)的武士們道,順便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他捧起了那裝有書信和不死藥的玉匣,向著火山口走去。照著天皇的命令,他現(xiàn)在要銷毀這些東西。
然而就在此刻,等候已久的妹紅,飛快地跑出,沖向了背對著她的月巖笠,月巖笠的警惕心此刻非常的低,以至于妹紅一擊得手,將玉匣直接搶到了手中。
“你這是在干什么!”月巖笠驚怒道,一把抓住了妹紅的裙角,使得正要逃跑的妹紅無法掙脫。妹紅大悔自己此刻的穿著,否則此刻大概早就逃離了這個地方。
眼看著侍衛(wèi)武士們開始向著自己圍了上來,妹紅一咬牙,從玉匣中取出了那顆被稱之為不死藥的藥丸。
“不要!”月巖笠想要阻止妹紅,然而一切都太晚了。不死藥被妹紅丟進了嘴中。沒有咀嚼的妹紅直接將之咽下肚中。
“你!”驚怒交加的月巖笠赤紅著雙眼撲向妹紅,他此刻真想殺了這個破壞了他的任務的混蛋,即使她是藤原家的小姐也不能救回她的性命!
“妹紅!”這才趕到的云飛打破了后方護衛(wèi)武士的包圍沖了出來,卻又被其他的武士給攔了下來。妹紅此刻就在火山口邊緣和月巖笠推推打打,稍微一個不慎就會跌入火山之中,云飛怎能坐視妹紅陷入危險?但是這些如同蒼蠅一樣的武士當真是煩人得緊!
“讓開!”妹紅終是推開了月巖笠,腳跟不穩(wěn)的月巖笠只是晃了幾步,在驚恐的呼聲中落下了火山之中。但這還不算結束,妹紅卻是同樣因為推了月巖笠所產(chǎn)生的反作用力,處在一個極其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之下,仿佛下一刻就會緊跟著月巖笠落入火山之中!
“滾開!”云飛怒吼一聲,一時竟產(chǎn)生一股大力,讓護衛(wèi)武士猝不及防直接是被云飛推開,云飛急忙向著妹紅那里奔去,他必須把妹紅拉回安全的地方!
但是,太晚了......
妹紅的身影消失在了火山的邊緣,云飛急忙撲上前去,但抓到的只是妹紅的一角衣袖。云飛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妹紅,落入了那一片赤紅色的火炎之中,消失了所有......
“妹紅!”云飛痛呼著,痛哭著。
直到那雪亮的刀鋒架到了脖頸,云飛才停下了這一切。那武士只覺得眼前一晃,轉(zhuǎn)眼間刀下的敵人已然不見,而緊隨而來的,是自己被人捏住了脖子而提起,扔入了那火山之中。
“你們......都去死吧!”憤怒的云飛對著那一片帶著敵意的目光,如此吼道。
沒有人知道結果,沒有人知道有誰活了下來。而往后有人爬上那富士山之頂?shù)臅r候,會注意到一個小小的土堆,有時候,那個土堆前會是一片濕潤的,好像有人來撒過什么。
當然,沒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