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剛剛喊出砸場子的話,就收到了劇烈的回應。那回應卻不是來自月面的士兵,不是來自綿月依姬也不是來自綿月豐姬,而是源自于月面的本身。
某種意義上的月面本身。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啊!我本想在遠征地面的時候,去找你好好清算過去的帳的。現在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有些癲狂的笑聲讓綿月依姬和綿月豐姬皆是眉頭一皺,她們在這個聲音里,完全沒有能夠聽出曾經月之王的威儀,相反,這聲音完全就像是一個瘋子在自我毀滅前的狂笑。
慘白色的高大身軀鉆出了月面,那看似偉岸的身軀實際上已開始佝僂。就算這個世界上有無窮無盡的壽命,但是那也只不過是物質的保留罷了,沒有人能夠逃脫心靈的漸漸腐朽。
月之王就是這樣,云飛其實也是如此。
“你看起來很有自信,就像是一百多年前那樣。”云飛看著高調出場的月之王,淡淡道。
一百多年前,月之王在同樣的地方被云飛重創。
“呵,但結果可就不會再是過去那樣了。我,不一樣了!”
慘白色的巨人在那瞬間凝聚出了巨大的手掌,從高空中狠狠向著云飛所站之地砸了下來。
但是那手掌在接近云飛之前就已經自我粉碎了,云飛自根源上抹去了這個東西的存在。月之王的首擊未果,卻沒有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憤怒。月之王很平靜,他那雙冒著灰白色光的眼睛打量著云飛。
“果然,在這個地方是絕對不可能贏的啊。”月之王的語氣變得平淡起來,好像剛才那種瘋狂的笑根本不是他發出的一樣。但是這個語氣,才真正是戰斗的開始。
“感謝你一百多年前給我的那個靈感。這么多年來我可不僅僅是養傷,我所花費的時間更多的還是在鉆研上。”月之王重新凝聚出了手掌,“現在就讓我用你給我的啟發,來把你的武力全部廢掉吧。”
慘白色的光自月之王那里爆發出來,晃眼的剎那間,云飛就察覺到了空間上的變化。
月之王竟然在這百年的時間里掌握了空間上的力量!
云飛還未睜開眼,精神力就先行探出。現在的他的確已經脫離了月面,被月之王拉進了一個不明的空間里。或許,那不能叫做不明的空間,而應該叫做月之王的領域!
“不得不說,你還是有過去那么一點風采的。”云飛在觀測了這片空間后,開口道。
但是月之王卻并沒有出現在這個地方,這里四處都是晃眼的白光,而沒有任何白光以外的東西存在。方向感在這個地方將會徹底沉默,因為四周的一切都是一樣的。
云飛差不多明白了月之王的主意了,他是要利用這個領域來讓自己掌握主動權,同時也抱著切斷云飛能力的打算。
他的確成功了,在于類異界的環境之中概念的能力被壓制到了最低的程度。只要月之王的空間造詣能再進一步,做出一個更加獨立的領域,那么云飛的概念能力也將徹底失效。
“沒有辦法了吧!”月之王的聲音突然出現了,不是在云飛的后方,而是正前方。
月之王舍棄了作為獨立存在的身體,而選擇和這個領域融合在了一塊兒。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只要敵人身處這領域中,那么月之王就可以從任何地方進行突襲。
云飛正前方襲來的拳頭便是那樣的手段。
月之王想要羞辱云飛,就像是百年前云飛羞辱他那樣,因此那拳頭是沖著臉來的。云飛輕輕一側身子,但是,四面八方卻都出現了月之王的攻擊。
這里是月之王的領域,因此月之王能從任何地方任何時間發起攻擊。云飛對此并沒有任何意外,看起來月之王還是不想過早的結束戰斗,否則,來的就不是拳頭,而應該是真正能致命的東西。
比如說四周完全封閉,做出無數的針刺向著云飛這里慢慢地逼近,就像過去電影里做的那個樣子,創造出緩慢逼近死亡的氣氛來。
云飛打了個哈欠。
“就這樣了啊?”云飛懶洋洋地看了看于四面八方襲來的拳頭,全然一副閑散的模樣。而對于月之王來說,這是赤裸裸的輕視。
月之王沒有回話,即使他已經預料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對。
在云飛的四周,突然豎起了八道高墻,將云飛完全包裹在了墻中。月之王的攻擊全部撞到了那墻上。任憑月之王的狂風驟雨,保護著云飛的墻依舊巋然不動。
“不可能!這不可能!”月之王終于忍不住了,對于他精心籌劃多時的領域就這樣突然被云飛奪走了一部分控制,他又怎么能繼續掩飾下自己心中的那份驚怒的情緒。
“你既然都知道你是從我這里得來的啟發,那我在于這方面的造詣肯定比你高啊。”云飛似笑非笑地回應著月之王的疑問,“你這個笨蛋,到了現在都沒有想明白嗎,那么,你就準備去死吧。”
出乎意料的,月之王沒有回應云飛。
這一次,云飛第一次感覺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這并不是月之王的殺招!云飛很快想明白了這點,這個領域的攻擊里,羞辱性的因素居多而不是戰斗因素居多,那么這也意味著這實際上并不是月之王真正倚仗的方式。
“看來你也喜歡藏著掖著。”
云飛解開了防護,他也犯了一個自大的錯誤,因為他對于空間的造詣絕對不是月之王可以比擬的。所以,他在無意間也輕視了月之王的領域,導致一時沒有能夠發現這一點。
“想殺我,你還是跟著這個地方一塊滅亡掉吧!”月之王的笑聲突然響起,然后,恢復了那種神經質的癲狂。
云飛臉色終于變了,倘若月之王真的敢把這個領域徹底破壞掉的話,那么身處領域中的一切東西都會隨著領域的毀滅而一塊毀滅。月之王雖然會因此遭到反噬,但是他終究可以保住自己的命。
“你沒有辦法了吧!你終于沒有辦法再從容不迫了吧!你也會有慌張的嘴臉啊!你這可笑的地上蟲子!”
“呵呵——”云飛對月之王的話翻了翻白眼,高興得太早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空間開始崩碎了,像是被打碎的鏡子一樣,四處都在不斷地開裂著。
“好吧,的確被你成功地給算計了一回。”云飛聳了聳肩。
“這下要頭疼了啊。”云飛深深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