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竟不顧其他八位,縱身躍前一丈,呼地一掌劈到。
可是莫青松心中有事,不愿與他們九位多費周章,而且他知道,一旦九人聯(lián)手攻敵,發(fā)揮出九龍玄功的威力來,自己決難穩(wěn)操勝券的。
莫青松這樣一想,倏然一聲長嘯,青衫一擺,避過張曉天的凌厲一掌。順勢反手一抖,驀然一股暗勁涌向張曉天。身形一旋,展開了幽冥別府的無形輕功,眾人只見一絲淡談的影子,卻撲向距離不遠(yuǎn)的白樸。
他這出其不意的搶攻,驀然激得真龍九子震怒不已,身形一晃,真龍九子便要聚集一處。
莫青松哪會讓他如愿以償,但見他身法如風(fēng),往來穿截,同時叫道:“小兄弟!你還等什么,干掉他們這些衣冠禽獸。”
蕭兒聞言,驀地—震,厲嘯一聲,金劍揮揚之間,金虹閃動,裹襲而上。
他自得金龍劍法這最后兩劍后,精神大震,正要多演練幾遍。一支金劍舞得風(fēng)雨不進(jìn),直直逼刺九人,金華亂竄,中途施展出“龍騰九天”脫劍飛出,哇的一聲劉遷已然中劍負(fù)傷。
莫青松展開身形,更是飄忽詭異,無從捉摸。
突然他一聲大喝道:“真龍九子枉自坐關(guān)三月,倒也不過爾爾!”
張曉天哇的一聲大叫,被莫青松掌風(fēng)掃中,腳下踉蹌,一跤跌倒在了地上。
柳陽雖受劍傷,但仍然鎮(zhèn)定不亂,招手間,已與就近的四人合在一起,他們經(jīng)三月閉關(guān)練功之后早已心靈相通,立時默運九龍玄功。立時青瘴罩體,大喝道:“兩個狗小子,格殺當(dāng)場!”
“呼!”地一股陰寒至極的掌風(fēng),涌向莫青松。
蕭兒挽起一朵劍花,橫掃而至。
莫青松知道這九龍玄功歹毒無比,大喝道:“小兄弟不可!”
他閃身讓過一掌,搶了過去,一拉蕭兒,道:“小兄弟,九龍玄功非同小可,不可硬接!”
只這一瞬,其余眾人已然一個掠身,也已與四人會合一處了。
莫青松心知阻他們九人會合,勢已不再可能,心中忖道:“好吧,就讓你們會合吧,今夜我先接你們九龍玄功一掌試試,看看功力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但他又自己暗加否定,轉(zhuǎn)念忖道:“不能莽撞,如若九人聯(lián)手,我一接不下來,那就要糟,到時候可如何是好!”
他看看對方已有六人會一處,心念一決,立時大聲問蕭兒道:“小兄弟!你何事到明王故宅來?”
蕭兒大聲應(yīng)道:“我找我的爹爹。”
“找到?jīng)]有?”
“沒有,好似已不在此地了,還有高伯伯他們?nèi)恕!?
“什么,哪個高伯伯?”莫青松一聽之下,趕忙問出聲來。
“神斧開山高珂高伯伯啊!”
“啊,你認(rèn)識神斧開山,另外兩人是誰?”
“圣劍和血刀,他們昨夜都受了重傷,我離去時,他們都躺在你現(xiàn)在站立的位置的,何以今夜怎會不見了呢。”
莫青松聽了心如刀割,可是他知道此地已無可留戀,于是,強壓心中的憂思焦急,又大聲道:
“小兄弟,你移身到那扇門邊去!”
說著已運起幽冥功夫,只見他全身驀然發(fā)出淡淡的紫氣,只是在夜里難以發(fā)現(xiàn)而已,可是那邊真龍九子已增添到了八人。
莫青松一個急急竄身,與他們對面而立。
他方立定身形,身后驀地一股掌風(fēng)襲到。莫青松怒哼一聲,身不回頭不轉(zhuǎn),只一掌反劈,只聽身后蓬地一震,隨之傳來微微地半聲悶哼。
當(dāng)前的柳陽雙目陡然兇光暴閃,沉聲道:“好哇!想不到你小子又精進(jìn)了不少!”
八人驀地同時立掌當(dāng)胸,柳陽猛然沉喝一聲:“打!”
八人立時青瘴暴發(fā),如排山駭浪般轟地迎胸涌至,莫青松立知這般如山岳,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的壓倒性掌力著實難抗。心下忐忑不已,只好咬牙硬接了。
蕭兒在身后“啊”了一聲,莫青松猛一咬牙,運起了十二成的幽冥功力,肅然一沉,雙掌緩緩前推,雙掌立時粗漲一倍,通臂發(fā)紫,硬接這由八人聯(lián)手一擊的九龍玄功。
一時間,廣廳之中鴉雀無聲,一片死寂,兩股同為天地間至邪至毒的掌力已然接實,柳陽等八人臉色一凜,八人同時蹬!蹬!蹬,退了三步,可是隨又蹬!蹬!蹬,上前三步。
而莫青松立時臉色蒼白,蹬!蹬!蹬……一共退了九步之多,每一步的腳印,都深達(dá)寸許。接著,“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暴響,震得廣廳之中飛塵彌漫,在飛塵彌漫中,只聽得莫青松‘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顫聲道:“真龍九子,我莫青松領(lǐng)教了,后會有期!”
隨即四周歸于寂然!
良久,廣廳之中,忽然傳來一陣震耳狂笑,柳陽沉雄的呵呵大笑道:“小子,百丈坪峰頂,藏龍莊上的威風(fēng)哪里去了!”
但聽張青驀然一聲斷喝道:“小子!你待往哪里走?”
一語將九人提醒,柳陽大聲,道:“快追!小子受了重傷,決逃不遠(yuǎn)去!”
但廣廳之中塵土彌漫,等他們摸到那扇木門,莫青松和蕭兒已然蹤影渺渺,走得無影無蹤了!”
張青這時凝重的道:“小子竟能接得了咱們兄弟八人聯(lián)手的掌力,并將我八人逼退三步,這小子實在不可輕視之,以后兄弟們千萬不可走單時與他交手。”
張曉天卻是憤然道:“三哥所說固然有理,但咱們兄弟九人聯(lián)手,小子必要立斃當(dāng)場,哼,據(jù)小弟著來,小子已活不過十天了。”
白世靜不解的問:“六哥此話有何根據(jù)?”
柳陽朗聲笑道:“九弟忘了重陽之期,九龍血盟大典了么?”
“這九龍血盟大典與小子喪命有何關(guān)連?”
“哼,小子已應(yīng)約參與觀禮大典,屆時我兄弟九人聯(lián)手一掌,豈不把他震死當(dāng)場。”
“錯了,當(dāng)著天下群雄的面,他斃在我九人聯(lián)手之下,與我兄弟又有何榮耀的,只不過這小子這回是死定了!”
他九個在哪里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紛紛,倒是沒有誰先一步追擊莫青松。只怪他們有傷在身,不便追擊。
莫青松今日受挫于真龍九子八人聯(lián)手下的九龍玄功之下,受傷吐血退出木門來。蕭兒忽然一躍而至,一把挾住莫青松,低聲道:“你受傷不輕!”
莫青松強忍傷勢,督促道:“小兄弟,此地已不可再留,快些走!”
蕭兒扶著莫青松急急地向地道之外走去。
莫青松雖受傷不輕,靈智仍清晰得緊,說道:“這明王故宅已整個被血魔幫藍(lán)匕壇主占領(lǐng),此時我們出去,必定遭到圍攻!”
蕭兒答道:“正是。”
兩人走至那岔道時,莫青松忽然想起了那間禁室,只要在那里,自己經(jīng)過幾個周天的調(diào)息療傷,當(dāng)能恢復(fù)。
心下想著,莫青松輕聲對蕭兒道:“小兄弟,有一去處我們可以暫時容身,向右轉(zhuǎn)!
蕭兒依言挾著莫青松一連三個右轉(zhuǎn),便重回到那昔年困居無名劍氏的鐵門土室。蕭兒無比驚愕的望了望四壁,莫青松已跌坐下來,低聲道:“小兄弟,那便是一代武尊無名劍氏遺留下來的最后兩招劍術(shù),你自己去揣摩吧,我要打坐入定了,煩小兄弟為我暫時護(hù)法!”
說著他雙目一垂,便自運功調(diào)息傷勢!
可是元兒看看四壁那縱橫豪氣經(jīng)天的劍路,卻突然之間激動得淚如泉涌,如不是身在危境,他便要放聲大哭始能發(fā)泄心頭的悲痛的!、
但他乃是武尊之后,教養(yǎng)果然有度,只片刻后便自理智起來,聚精會神地學(xué)起那二招至高無上的家傳御劍之術(shù)來了。
這兩招劍招本來就是金龍神劍的至上劍法,何消片刻,蕭兒早已熟記在心,看看莫青松,寶相莊嚴(yán),鼻息均勻,早入忘我之境了。
正在這時,蕭兒忽聽得地道之中傳來緩慢的腳步之聲,他心中大恐,暗道:“如是那些魔崽子尋了來,可如何是好?”
他忽然將鐵門緊緊關(guān)上,唰地金劍出鞘,橫劍立于鐵門之后,靜待有變。
誰知那腳步之聲,正是朝這面走來,越走越近,蕭兒心中怦怦直跳,腦中急思應(yīng)敵之法。雙目瞪起老大,緊緊盯住鐵門,瞬也不瞬。
正在他有些控制不住的當(dāng)口,那腳步聲已然止于鐵門之外不動了。
元兒摒息而待,只盼來敵不要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蹤影才好。
正自這般想時,只聽鐵門之上奪!奪!輕敲了兩下。
莫青松正在入定療傷的緊要之際,蕭兒負(fù)有護(hù)法之責(zé),豈能任人闖入。他仍然瞪著雙眼緊盯住鐵門,并未開聲。
接著,鐵門外又奪!奪!地敲了兩下,接著一個蒼勁的口音,緩緩道:“小娃娃,你不用緊張,老公公對你沒有惡意的!”
蕭兒心中一震,隔著鐵門問道:“你是誰?圖謀害人的魔崽子,我可不中你的計!”
但他聽出那口音蒼勁中透著仁慈,那人呵呵一笑,道:“小娃兒,你可是來找你的爹爹?我特地來告訴你爹爹的去向,你開門我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