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白馬湖邊有一片大莊院,飛檐明瓦,好生氣派。一色雪白的院墻,彰顯院主的身份與地位,那就是武林聞名遐邇的白馬山莊。
遠遠的,只見莊前一片翠竹,竹林中不時的有小獸奔走追逐。其時剛好是初春,雪還沒有盡化。不時吹來陣陣輕風(fēng),竟有些春寒料峭的寒意,令人不時的打個冷戰(zhàn)。院子的周圍野地里,有著點點嫩黃。卻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到是個寧靜和諧的好所在。
整個莊園依湖而建,湖水一片寧靜,湖岸邊一群群嘻戲的魚兒不時的從水里躍起,戲耍得甚是歡愉。見著這么一群歡快的魚兒在哪里嬉戲追逐,人的心情也不由得隨之舒暢起來。
此時剛好是早晨,太陽暖暖的從東邊照過來,仿佛大地也披上了一件霞衣,甚是好看。
院墻外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少年低著身子躲在院墻邊看著院子里的光鮮少年們練功。
只聽院墻之中傳出一片喝采之聲。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耍得一套好拳法,令另外兩個少年好一陣歡呼。這兩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這白馬山莊上的兩位公子周駿、周杰。而那少女,便是眾人寵愛有加的小公主孫琳。
此時,正是兩位莊主在指點兒女練功之際。但聽一個少年口音高聲贊揚道:“琳妹,你功夫好俊?。 ?
另一個少年口音也嚷道:“琳妹妹!要不是你今天顯露這身俊俏身法,我和哥哥怎會知曉你武功進境這般神速呀!琳妹妹好厲害?!弊炖镎f著,手上還不忘連比帶劃的演示。耍得倒也有板有眼的。就見那少女一臉的得意,小臉紅撲撲的,甚是嬌艷動人。兩兄弟看的不由癡了。
這兩少年剛夸贊一番,立時一個清麗的少女嬌聲道:“兩位哥哥別那樣說我了,每天只聽你們兩個不是贊這個就是贊那個,怪討人厭的呢?!闭f著,已是一臉的厭惡表情。
可她剛剛不是很喜歡有人夸她贊她么。
見她這般表情,那年紀(jì)稍大點的少年開口道:“啊,琳妹生氣了,你功夫是真俊呀!”說著,已是一臉的討好模樣。
話未畢,換來的卻是少女的一句“討厭!”邊說邊往外跑,卻是再不理兩個哥哥了。
隨著一陣沉雄的呵呵朗笑,道:“駿兒,杰兒你兩個也不必太過謙,放眼當(dāng)今武林高手之中,能壓著你兩兄弟的只怕不多了。”
來人正是大莊主孫少雄,二莊主周坤。這二人一個白衣,一個黑衣。倒是威武。那少女便是他的掌上明珠孫琳了。突然,只聽孫少雄語音一頓,轉(zhuǎn)而無比沉重的繼續(xù)道:“不過,話得說回來,自從十年前,因各路英雄在那絕命谷爭奪兩大奇人樊籬、夢天涯所留武學(xué)絕技之后,江湖間雖又平靜如常,可實際上無人不知那無窮的殺機正潛伏于江湖,不知哪天又是一場武林浩劫?。‖F(xiàn)如今,武林老一輩領(lǐng)袖人物中,那竹劍、血刀、神斧、鐵掌、黑白雙俠六人竟有三人已然未再現(xiàn)江湖,如今鐵掌和這白馬山莊上的黑白雙俠雖仍健在,可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哇。這萬一有甚變故,今后維持這白馬山莊威名不墜之人,駿兒、杰兒,你們可知是誰么?”說著,一臉希冀的看著這兩兄弟。
他兩兄弟平日里玩鬧慣了,聽得這般嚴(yán)肅的說辭,倒有些站立不安起來。
“望兩位賢侄倍加勤練功夫才是?!边@最后一句卻是極為慎重的對兩兄弟說的。
這兩少年便是二莊主周坤之子周駿、周杰。兩兄弟原來興高采烈,聞得大伯此言,兩人立時垂手肅立,唯唯稱是。
孫琳見父親來到,早棄劍一旁,跑到父親懷里撒嬌去了。聽了父親這話,也一臉忐忑的離了父親懷抱。很是規(guī)整的靜立一側(cè)。那模樣,到甚是讓人疼愛。
二莊主周坤一直一言不發(fā),只淡漠的看著四周,一副下屬模樣??山嫌悬c底子的角色,那個敢在這黑袍快劍面前撒野過。
待得三小認(rèn)真習(xí)武去了,兩位莊主方才看向院墻一角立著的粗布少年。他雖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面白的,神色之間卻是掩飾不住那份寒傖之色。只見他閃閃縮縮地躲在墻角一株老槐樹下,雙目倒也神光奕奕的,盯著院子中秀麗出塵的孫琳直看。
兩位莊主目光如炬,朝那槐樹一瞥,大莊主搖搖頭,緩了一緩,方才一指槐樹下的少年,開口對二莊主道:“老二,此子也確實可憐得很,十?dāng)?shù)年來,那個人將他帶到莊上來。既未說明他的身世,甚且連個姓氏也沒有,誰知他卻一去撒手不管了。唉!”卻是邊說邊嘆。
二莊主嘆了口氣,道:“那個人絕命谷奪獲血襟絕藝,退走時已重重的挨了九個蒙面人聯(lián)手一掌,如今是生是死,也已經(jīng)成了江湖窮究不舍的一個謎。在我看來,以他十年不來領(lǐng)走此子看來,他多半是重傷不治了?!闭Z氣到盡顯可惜,只是不知是可惜了一代豪俠呢?還是可惜了那絕世武學(xué)的下落。
聽他這般分析,兩兄弟更加堅信了心中的推測。
“為兄也正有同感,不過,此子說來也怪,一天到晚不言不語,卻有一身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骨相,若加以培造,駿兒和杰兒可是難望其項背吶。幾年前我也曾對他說愿收他為徒的事,可誰知道他竟不從,現(xiàn)如今卻又來偷瞧偷學(xué),老二,你說這人怪是不怪?”
“孤兒之心,誰能測得?他既然自甘如此,便也就由著他吧!”二莊主很是認(rèn)同大哥的觀點,點點頭,對著大莊主道。他兩兄弟邊說邊走,業(yè)已出了練武場,回去陪夫人去了。
兩位莊主離去后,院中錦衣華服,滿臉驕氣的周駿,周杰兩兄弟突然重重的冷哼一聲,卻是配合的很有默契。一掠身已到了那粗布少年的身前,卻是用上了輕身功夫。
只聽周杰很是不屑的道;“好小子,有些能耐呀,又敢來偷瞧小爺們練功,你以為躲在這里別人便瞧你不見么?伯伯和爹爹饒過了你,哼,小爺我可不那么便宜了你?!?
說著,已揚掌向著少年打來,只聽“啪啪”的兩聲脆響,那粗布少年早挨了重重的兩個耳光。
“滾,**的小雜種,快給老子滾得遠遠的。下次再放我撞見你,可給爺爺小心一點!”
周駿上前又是一腳踢得那粗布少年踉蹌地退了兩步。嘴里還不忘記破口謾罵一通。
粗布少年雙目射出兩道憤怒的光。卻是并未說話。
突地,紅影一閃,是那孫琳看不慣兩兄弟所為。一個縱躍,人已到了近前。只見她秀目一聳,無限同情的望了那粗布少年一眼,方才轉(zhuǎn)過身來對周駿、周杰兩位哥哥叱道:“駿哥、杰哥,你們又在欺侮他?!?
“誰叫他偷瞧咱們練功的?”周杰一臉不耐煩的道。
孫琳道:“爹爹早有心想收他為徒,只是他自己不肯,瞧瞧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兩個瞧了幾十遍,也不見你們橋出點什么名堂來。”
周駿很是看不起人的道:“哼,憑他小子也配么?呸!看他那里像。也不瞧瞧自家德行。”說著一口唾沫吐在粗布少年臉上。見哥哥如此,周杰唯恐慢了節(jié)拍,也學(xué)著哥哥的樣,往少年身上吐了口濃痰。
“你說話可得留點余地,爹爹說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材,你不知道那兩位奇人留下的絕學(xué)了?說不定那天到來帶他去練那絕世功夫,哼!你們可要差得遠了?!睂O琳見他兩兄弟這樣對這少年,也不好做什么。她一個女孩子家,不可能時刻保護他。
“哈哈,那位前輩怕早給那九個蒙面人給一掌震死了,縱然不死,他也早把這小子忘得一干二凈了,要不然為何十年尚不見蹤影?”兩兄弟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這粗布少年。那表情別提多開心了。
孫琳瞪了兩兄弟一眼,轉(zhuǎn)身想安慰那粗布少年幾句,可是,卻哪里還有少年的身影。
“那小子沒臉見人,早跑他姥姥家哭鼻子去了。”兩兄弟邊說邊笑,那有像是平日里的乖寶寶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