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這條道今晚被我們夜嵐給包場了,識趣的就給咱們原路退回去,否則就讓你知道拳頭咋寫。”
前邊的一個紅毛刺頭騎手很明顯領會了領隊的意思,對著流影大聲叫囂道。
“退回去!退回去!退回去!”整隊的暴走族們都開始跟著起哄,有的還揮舞著手中的棍棒并吼叫著。
流影被這種情形弄得有點哭笑不得,從來都是他找別人麻煩,這還是第一回有人主動來找他,可見他好欺負,或者說明他的車太招搖了。
“這條道什么時候成你們的了,這是大家共有財產,我為何要換路走!那樣多麻煩,這條路是最近的一條。”流影回懟道。
“好小子,膽敢這樣跟你哥我說話,看來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夜嵐的名聲。”紅毛很是生氣的說,不過他不明白是什么給流影的勇氣。
“大哥,我看這小子這么嘚瑟,還不如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一名手下的小弟說。
“肅靜。”領隊很有樣子的一伸手平息騷動,他歪過頭來上下打量著零,一身黑色修身風衣襯得他的身材有些單薄。
半開的領口露出鎖骨,再配上頗為清秀的面容很容易讓人覺得這是個喜歡耍帥的富家公子哥。
再瞧瞧他座下的跑車,一看就是不識人間疾苦的富二代,標準的大肥羊一只。
領隊撇嘴笑了笑,既然讓大爺遇到這種好搞的貨色,放過的話就不符合夜嵐劫富濟貧,行俠仗義的風格。
“小哥,按照咱這條道上的規矩,今晚要不你給兄弟們認個錯,夾尾巴走人,要不然就……。”領隊的話語還算客氣,不過口氣中帶著點威脅。
“哦,要不就怎么樣?”零問道。
不過他差點被氣笑,就像他這樣的混混他可見多了,而且那些不長眼的多被他三兩下打得他娘都不認識,想必暴走族也沒啥可例外的。
“當然是打你一頓并把車留下,人走。”領頭的解釋道。
“哈!我還就不讓了,我看你們誰敢動我車一下。”流影很是強硬的說。
其實他早以做好戰斗的準備,看了點人數還真不夠他打的,不過他們手上有機車就有些不好辦。
“既然讓不過去,要不咱們就來賽上一場,看樣子你應該學過機車駕駛,也懂這方面的規矩。
你要是贏了這場比賽想怎樣都可以,不過你要是輸了那就把車子給我留下來。”領頭的說道。
“大哥,你這也太好說話了吧!就應該讓他立馬下車賠不是。”身邊的紅毛刺頭起哄道,因為他有些不明白自己老大為何會這么說。
在他看來眉清目秀的青年是標準的肥羊,不趁機撈一筆實在不劃算,畢竟他們是吃這碗飯的。
而坐在長發騎士后座的紅發女孩先是看了看領隊,又偷偷地轉頭看看零,向他擠擠眼睛。
那意思是叫他快走,她這是出于好意又不想看到他被人給欺負了,因為帥哥是不能被這些人欺負。
零見她的表情有趣,不禁起了玩心,便吐了吐舌頭,又用嘴角撇了撇領隊,然后仰頭蔑笑,會意我才不怕他。
紅發女孩臉上一陣焦急,剛想回應零,卻被長發騎士拍了下頭,回頭一看,領隊正瞪著她,妹子一看趕緊把頭低下。
“考慮清楚了沒有?”領隊有些等的不耐煩了道。
流影想了一下知道他躲不過去,畢竟這條道路離她那邊最近,如果在饒路走得話,到那起碼要一個多小時,還不如和他們比一場,畢竟他以前也學過機車。
他只好點頭答應并說道:“這個好說,不過,我的換輛車開才行,畢竟咱不能用這個來比,那樣對你不公平,你說不是?”
領頭的先是看向周圍,其實沒有一輛可選的車,都是人手一輛的,但除了那小姑娘。
關鍵里面沒有一輛能和他車子比的,畢竟他以前找人嘗試過,也打過多場比賽,車子性能還是知道的。
不過看到一旁騎紅色大陽摩托車的年輕人便來了想法,就對他說:“老三,把車讓給他騎。”
“可是老大,我不想給我的車,畢竟我的車是限量版的大陽摩托,可以找別人的。”老三搖頭道。
其實他很不愿意把愛車借給別人騎一下,還有個原因是怕流影把車給騎溝里去,那樣他不就賠大發了。
這車可是花重金買回來的,就連一次都沒有騎過,把車當寶貝一樣看待,就連他媳婦都沒有碰過。
要不是這次比賽他才不會把車騎出來,一般都是騎鬼火出來瘋。
“哈!看來我說話是不好使了,都敢跟我頂嘴了,看來以前太慣著你們了,趕緊的,要不然我就用家法伺候,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念舊情。”領頭的大聲說道并從車框里拿出皮鞭以示威脅。
“好,老大我給就是,你別用那招。”紅毛老三一聽因為這小子,老大逼用家法,這讓他不得不把車讓出來,畢竟他以前是嘗過次家法的威力。
整條道路被車燈照的燈火通明,加上摩托車的發動聲響還摻雜著圍觀暴走族的吶喊聲,這種氣氛下讓流影身上的鮮血一下子熱血沸騰起來。
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有些忍不住的想吶喊,畢竟這樣的機會可不多,不過他也已經了解規則。
其實規則很簡單,被截取的這條道是連接著一座修到一半的廢橋,在廢橋斷崖前不到5米的地方設有終點,先到達終點線的人勝。
這是暴走族的飆車中比較刺激的一種比法,因為為了取勝就必須飆到急速。
但是終點離斷崖極近,如果在終點前不減速的話很有可能會沖出斷崖,到時必然是車毀人亡的下場。
如果要減速的話,就會被對手超過而落敗,在這場對決中,速度、技術、勇氣、時機,要把握的缺一不可才行。
“小子,我是夜嵐的龍騎隊長赤井嵐一,敢和我比這個,你夠膽識,把報上名來!”
嵐一很興奮,雖然他起先認定零是個涉世未深的菜鳥,不過在兩人并肩在起跑線上時他就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零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種氣勢,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是一種能讓他每個毛孔都張開的霸道感覺,撿到肥羊的竊喜已經被棋逢對手的狂喜給完全覆蓋住。
“我叫流影。”零笑道,將黑色狼頭盔摘下輕輕的放到在一旁很是緊張并捏衣角的女孩手里,輕輕來個飛吻,并拋著媚眼的說“美麗的公主,請為我祝福。”
“哈哈哈!!!”嵐一爽朗的大笑,同樣甩飛頭盔不在戴了。
一個胸部纏著綁帶的女暴走族,在前方舉起木刀,預備——刷!兩人握緊車把,車在加速傳來轟轟的聲音。
木刀落下,零和嵐一兩人的機車瞬間彪了出去。
山間的風猛烈的撕扯著兩人的衣服,尾燈在廣闊的公路上畫出耀目的弧線,沒體會過急速的人是無法想象的。
平時溫順的一切在100km/h以上的世界里都會變得瘋狂,飛舞的落葉不再輕輕的擦過你的衣衫,而是像刀子一樣鋒利的割過你的臉上,很痛不過這樣的感覺很爽。
道路上平時難以察覺的細小起伏,都會給飛馳中的機車帶來劇烈的震動,握住車把的手一個微小的抖動在下一瞬間就會帶動車身駛向不歸的地獄。
世界上的一切都在盡力的阻止著你的前進,而征服這一切會給人帶來仿佛與世界作戰的巨大成就感。
在路上,雙方車輛都在你追我趕,不過零的車速要比后方的女子車速要快,他為了不欺負女生還是把速度降低一下,但她還是追不上。
微微扭頭看向距離他不遠的嵐一,疾風中嵐一的小馬尾拉得筆直,臉上的興奮與激動幾乎能放出光來,卻奇妙地與鎮定冷靜整合在一起,零不得不承認,身邊的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刻也是戰士,至少是他自己的戰士。
看到這想到那個穿著白衣男子,他好想和他來一場決斗啊,是轟轟烈烈的一場比賽,他知道魔戒騎士準則不能私斗,會被扣除一天的生命作為代價的。
零這邊走神,嵐一卻沒有那種閑情逸致,在這種玩命的速度中,還敢走神的人也就零這種被骸鬼砍了還能原地滿血復活的騎士能做到了。
而對于普通人的嵐一,此刻也只能卯起全部神經控制車身、分析路況、計算終點距離、考慮減速位置。
雖然這一段路他已經彪過上百遍,但是每一次卻都得全神貫注,否則一個閃神,就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終點越來越近,兩人卻沒有要減速的意思,零是因為不在乎,嵐一是因為不服氣,300米,200米,已經沒有考慮的時間了,100米!車速仍舊彪在頂點,50米!!
吱————剎車聲劇烈響起,道路上畫出四道冒著青煙的輪胎印,嵐一和零盡全力勒住各自狂奔的猛獸,魔頭車在公路上瘋狂的轉了數個圈,最后險險的停在距離崖邊不到50公分的地方。
那一瞬間,周圍的暴走族都忘記了呼吸,嵐一能聽到的只有自己大動脈怦怦的跳動聲,過了不知道多久,還是零首先緩過來,從機車上伸出手拍拍嵐一:“嗨!回魂了。”
嵐一轉頭愣愣的看著零,卻說不出話,只是粗重的喘息。
“哥——”卻是小內第一個反應過來,沖過來狠命抱住嵐一的腰,嚎啕大哭。
“小哥好本事,怎么以前沒聽說過你,不知是哪一隊的?”嵐一一手拿著罐啤酒,一手大力拍著零的后背,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
零笑笑沒有回答,不過在心中卻說,你當然沒聽說過,我可是西區番犬所的。
清涼的啤酒在流汗后是上等的飲料,其實飆車這種在普通人看來驚險異常的玩命活動。
對于零這樣的騎士來說卻應該算是很平和的一種消遣了,所以零并沒有想到,自己也會因為這種平和的消遣而沸騰,當發現自己那一身冷汗的時候,零可是頗為驚訝的。
“小哥,不會是職業的吧?”嵐一見零沒有回答,便徑自猜測道。
零用手輕輕擦去小玉臉上還殘留的淚痕,微笑著豎起食指:“這個,可是秘密哦。”
“哈哈哈!”嵐一又是一陣豪笑,一邊伸手將小內扯過來道,“這是我妹妹,小玉,她從小就是我帶大的,我以前起過誓,誰能在這條道上飆過我,我就把小玉嫁給誰,怎么樣,要不要再來一場?”
“還是免了,平局就好。而且……”零輕柔的揉揉小玉的頭發,“女孩子的終身大事,還是交給她自己的好。”
小玉注視著零的眼睛,零的眼睛總是笑著,很亮,卻不知為何,很寂寞。
“嗯嗯,說的對,走。我請客去管春酒吧喝酒。”
“這個感情好,不過我挺喜歡。”
大伙兒一聽老大請喝酒很是高興不過他沒有帶他的弟兄因為他不想帶,大伙兒有些喪氣了但是他還是給出承諾一人一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