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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畫景中的美好

叮鈴鈴,叮鈴鈴,電話響了。

別墅沒任何人也就熏自己,她今天早起了,可是就沒找到流星,當(dāng)她走出房門時看到伍路在打掃衛(wèi)生,剛要打招呼電話就響了起來。

屋裡很安靜,手機(jī)的聲響顯得格外刺耳,薰被嚇了一跳,差點就被送藥的白開水給嗆到了。

「是,老師?」

電話的那頭,龍崎沉默了一些時間,才出聲問道:「小薰,妳這幾天過得還好嗎?」

「嗯?我很好,老師。」

「啊,是嗎?你怎么也不給老師說啊,我很擔(dān)心你的。」

龍崎的聲音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起伏,但薰卻敏感的察覺了對方的陰鬱,她覺得疑惑,也有些擔(dān)心。

「你怎麼了嗎?老師……你在不高興?」

「我是在擔(dān)心妳,妳一直沒有跟我聯(lián)絡(luò),我擔(dān)心妳會出事。」

「我很好,什麼事也沒有,老師你為什麼……」

「妳沒有聽我的話,還是繼續(x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我……」薰的聲音頓住了,龍崎質(zhì)問專制而蠻橫,她不能理解他的情緒,她習(xí)慣了老師一貫溫和理性的模樣。

「小薰,聽話,妳必須離開那個男人。」龍崎的持續(xù)聲調(diào)上揚,「妳忘記他是怎麼傷害妳的?」

大廳裡太安靜了,薰只能壓低著聲音分辯:「老師,他不是的,鋼牙他沒有……是我自己弄錯了。」

「妳還太單純了,妳不懂他一直在欺騙妳。」

「他不會的。」

「小薰,妳還想要替他說話嗎?妳不能再繼續(xù)陷進(jìn)去了,妳必須離開他,到我的身邊來,只有我能保護(hù)妳。」

「老師?你怎麼……」要我離開鋼牙?但是我、我──

想待在他的身邊。

「老師對不起,我得掛電話了。」

薰慌張地切掉了通話,龍崎反常的態(tài)度讓她不知所措,她無從招架,只想脫身。

然而一掛斷電話,她立即就後悔了。

「我怎麼能這樣掛掉老師的電話?我……」

老師一直對我那麼好,他會這麼生氣也是因為關(guān)心我的緣故吧?

「老師……」

「是誰?」

「嚇!」

這個人是幾時開始站在她的身邊的啊?嚇?biāo)廊耍悸犚娏藛幔?

「妳在跟誰說話?」又一次的詢問。

「唔,只是一個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薰總覺得有些心虛?總覺得……不能把老師的事情告訴這個人,但流星早察覺了她的神情有異,追問:「那為什麼慌張?」

「我沒有……」

「沒有嗎?」流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著一言不發(fā)地蹲下身子,替她拾起了翻倒在地上的玻璃水杯。

「對不起,我都沒發(fā)現(xiàn)水杯?倒了。」薰有些手足無措。

順手把水杯擱到沙發(fā)椅邊的小幾上後,流星也只是淡淡地問道:「藥吃了嗎?」

「嗯。」薰很快地點了下頭,看流星低著臉有些漠然的神情,心裡覺得忐忑。

這個人,在不高興嗎?總覺得,應(yīng)該再試著跟他多說幾句話。

「那個……我覺得身體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是這樣的話就太好了。」答腔的人卻是伍路。

老管家取了條抹布,走過來替薰擦乾了腳邊的水漬。

「啊。」薰覺得更抱歉了,「伍路先生,就麻煩你了。」

「沒事的,薰小姐。」伍路笑了起來,「看見薰小姐的身子恢復(fù)得這麼好,我比什麼都開心。」

老管家這一向擔(dān)心受怕了好長的一段時間,眼下總算能夠暫時放下心裡的大石頭。

「看樣子,也許明天我們就能下山,回家了呢。」

薰偏著腦袋問:「耶,要回去了嗎?」

「是啊。」伍路一邊疊著抹布回道:「山上的氣候太冷了,對薰小姐的身體不好,且很快就要下雪了,少爺原本就打算等薰小姐的狀況一轉(zhuǎn)好,立即動身回家呢。」

「咦?是這樣嗎?」薰轉(zhuǎn)身看向了流星,那人卻一臉事不干己地望著窗外。

薰不以為意地笑了一笑,循著流星的目光,看向了窗外那片秋紅的山林。

「外面的風(fēng)景真美,明天以後就看不到了,有點可惜。」

「也是呢。」伍路也有些感慨。

「妳……」流星頭微微一偏,不著痕跡地瞅了瞅薰還有些蒼白的臉,「要出去走一走嗎?」說話時,他的眼睛並不看著薰,表情還有幾分猶豫。

薰一時之間竟沒意會流星正在對她說話,倒是伍路十分機(jī)警地附和道:「要出去散步的話,得替薰小姐添件厚衣裳,外頭很冷喔。」

也不等人回話,伍路起身小跑步地拎了件針織外套回來。

薰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了句:「給我的嗎?伍路。」

「啊,是的。」

是一件眼生的、櫻花粉的羊毛外套,蓬鬆柔軟的質(zhì)感,穿起來十分溫暖。

薰疑惑道:「我沒記得自己有這件衣服的。」

伍路笑說:「我讓人替薰小姐準(zhǔn)備的山上氣溫那麼低,沒添幾件厚衣裳怎麼行?」

待薰套上了毛衣,他也不忘點頭讚美:「真好看,我早說過薰小姐特別適合粉紅色的衣裳……您也是這麼認(rèn)為的吧?少爺。」

流星不太自在地別過臉,低聲道:「這種事,怎麼樣都無所謂吧?」

薰尷尬地垂著腦袋,雙手一逕忙碌地拉扯著毛衣下擺,伍路看著既可憐又好笑,只得搭訕著提議:「趁現(xiàn)在霧都散了,還有點陽光,薰小姐不如就跟著少爺出去走一走吧?」

於是二話不說,上前扶起沙發(fā)裡的薰,極力慫恿兩個人走出大門。

「小心點,出去林子那邊走一走,回來剛好是中餐的時間。」

話才說完,伍路隨即笑容滿面地關(guān)上了大門。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兩扇關(guān)起來的門,薰有種被拋棄的悲傷感。

「走吧。」

“欸?”

流星轉(zhuǎn)過身就走。

這男的腿很長,腳步很快,薰怎麼可能趕得上他?但她卻始終沒有被撂下的跡象。

薰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那是因為一直走在前頭的鋼牙,會不時地放慢腳步,甚至?xí)O聛淼群蛩?

原本緊張兮兮的情緒開始放鬆了下來,終於心有餘裕去看看一路上的風(fēng)景。

秋日裡的原野荒冷而蕭瑟,陽光再好也不免帶著些許蒼涼與寂寞。

病體初癒的薰,在心境上原本就特別脆弱,自然而然會對那個永遠(yuǎn)走在自己前方的、白色頎長的身影,生出許多的依戀。

不想離開他。

吶,老師……我想跟這個人,一直走在一起。

薰的心裡始終記掛著龍崎一早的來電。

龍崎和她說話的態(tài)度不同以往,除了擔(dān)心,薰還有種說不上來的、危險的預(yù)感。

「是因為最近工作壓力太大的關(guān)係嗎?之前看他上了好幾次的電視節(jié)目,會是這個原因嗎?

不對,應(yīng)該是生活上遇到了什麼煩心的事?話說回來,老師……好像從來沒跟我說過他私人的事情,我對他才是連一點都不了解,這不是挺奇怪的嗎?」

迎面而來的景色,是大片隨風(fēng)搖曳的白色芒花。

「啊,真美──」

算了不想了,我一個人在這邊猜來猜去什麼意思?反正本來就是得回電跟老師好好解釋的,到時候再弄清楚就好了。

打定主意之後,心裡覺得踏實許多,她慶幸能夠出來走走真是太好了,應(yīng)該盡情地感受秋陽照拂的溫暖。

是在鬼門關(guān)前繞了一圈回來的人,對她而言,眼下最重要的是這片美麗的風(fēng)景,還有在一起的這個人。

「唉呀,好漂亮的雛菊。」

是一叢夾雜著開在芒花裡的粉色小花,在風(fēng)裡面顫顫巍巍的,特別可愛。

「摘一點回去給伍路先生插瓶吧?午餐的時候可以裝飾餐桌。」

薰不知道那片叢生的芒花又高又濃密,她蹲身在裡頭,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見她。

她不知道鋼牙看不見她。

就在薰忘情地摘花,並且以藤蔓細(xì)心地整理成花束時,忽然聽見身後一陣凌亂的沙沙聲響,她一回頭,就看見流星正撥開芒草叢跨到她的身邊來。

「流星?怎麼了?你臉色好難看?」

「喂,妳這傢伙。」

男人低啞的嗓音裡有掩藏不了的焦慮,也不聽她說話,拉了她的手就走。

「等等、等等啊。」薰驚呼了起來,流星的動作有些粗魯,她的手都被扯住了,手上的花也掉落了一地。

「唉呀,我的花。」

鋼牙總算停下了腳步,看向了身後一臉委屈的薰,他的神情有些無奈,但還是走過去彎身替她撿起了落在地上的花束。

「吶,你在生氣嗎?」薰雙手接過了花,見他沒理會自己,只得又問:「為什麼生氣?無緣無故的。」

「嘖。」流星只好別過了臉,老半晌後才勉強(qiáng)說了句:「以後,別再這麼做了。」

「欸?我做了什麼?」

那男人卻再也不多說句話了,竟甩頭就走,而且走得很快,薰追得特別辛苦。

什麼嘛,到頭來還是沒弄清楚這個人到底在不高興什麼啊?

「吶,你等等嘛,吶,唉呀──」

流星猛地轉(zhuǎn)身,就看見身後的薰衝著他尷尬地笑,「對不起了,只是我的腳扭了一下,沒事……你別走那麼快嘛。」

流星低聲叨唸了句:「妳是笨蛋嗎?”

然而臉上的表情卻和緩了許多,沒有剛才那樣陰沉了,接著步伐同樣也放慢了許多。

薰跟在這個人身後,低頭看了眼剛剛還被那個人拉著的手,像是想到了什麼,臉微微一紅。

她在想鋼牙的手很大,有點粗糙,包覆著自己的感覺厚實且溫暖。

她在想他剛剛到底是在生什麼氣?為什麼又不氣了?為什麼話只說一半?她只好一個人獨自亂猜,如果她再追問下去,這個人大概也就是沉默不語吧?

他就是這樣的人。

一直以來,他就是這樣一個罕言寡語的、沉默的男人。

盯著流星的背部的牙狼金色三角徽章,薰忍不住朝著他身後說:「那時候……我是說遇見流星以後,我老是在想,為什麼我老是會碰到駭魔?為什麼這傢伙要救我?」

流星的腳步停頓了下,薰收腳不及,一個踉蹌幾乎跌跤,是鋼牙及時接住了她。

薰的雙手緊攀著流星,她有點慌張,仰起頭,視線恰好落在流星的喉間。

這男人張口想說些什麼,遲疑了半天也沒說出口,薰只看見他微微滑動的喉結(jié),然後是是兩片線條堅毅的、薄的嘴唇。

薰的視線沒敢再往上移了,臉燒紅了起來。

忘不了的是……那兩片嘴唇柔軟的、發(fā)燙的觸感。

「薰,我」

「沒有關(guān)係的。」薰掙扎地站直了身子,「沒有關(guān)係的,你不需要多說什麼。」

她明知道對這個人而言,不管要他開口解釋什麼,都是件好困難的事,她不想要他為難。

「那時候,幸好是遇見了是你。」

女孩的神情略帶羞澀,她得鼓著所有的勇氣才能把話說出口:「我能活下來,全靠你……謝謝你。」

薰……

流星看著薰的眼神裡,交雜著驚奇和些許迷惘,他覺得這女孩哪裡不一樣了?

明明是同樣一張純淨(jìng)的笑臉,但總覺得她……好像長大了一些?那雙看著他的大眼睛裡,除了單純的信任,彷彿還有無盡的依戀。

「薰。」

他克制著自己想擁抱這女孩的衝動,試著想說些什麼回應(yīng)她,但對他而言畢竟不是太容易的事,最後還是放棄地別過了臉。

「走吧。」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懊惱。

欸?又怎麼了?

薰實在摸不著頭腦,又沒敢追問,只能認(rèn)份地跟在他的身後。

她其實並不曉得這個男人要把她帶到哪裡去?但她願意就這樣跟隨著他。

啊,是這個人了吧?想就這樣跟他一直走在一起。

他們走過寬闊的原野,也跨越過一條潺潺的溪水,又花了好些時間才爬上了一座小山崗。

流星說:「薰,我想讓妳看的,就是這片風(fēng)景。」

薰順著流星的目光,眺望著山崗下那片深秋的原野景致,禁不住讚嘆道:「啊,好美喔,這裡是?」

這片風(fēng)景……這熟悉的感覺,她好像曾經(jīng)在哪裡看到過?

「啊,我想起來了,這片風(fēng)景,跟我的畫……幾乎一模一樣啊。」

是她展示在生平第一次個展裡的畫,那幅她最終給了鋼牙的畫。

「妳是我第一個遇見的染血之人。」

嗯?

「那時我就決定要救妳,」男人的聲音停頓了幾秒鐘,但畢竟堅持著把話說完:「到現(xiàn)在,我從沒有後悔過。」

薰仰頭去看流星俊挺的側(cè)臉,總覺得鼻頭有些酸澀,眼角濕潤了起來。

「嗯,那個時候,我沒有逃走真是太好了。」

在回憶之中,薰露出了夢般地微笑,「這樣我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畫黃金騎士的畫家了。」

薰……

山崗上的風(fēng)凜冽而強(qiáng)勁,薰瑟縮地環(huán)抱著自己,男人理所當(dāng)然地伸手將女孩攬進(jìn)自己的身邊。

「流星?」

薰被流星親暱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總覺得有點羞怯,但還是把小臉眷戀地靠在他的肩上。

「還會冷嗎?」流星低低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薰也只是閉著雙眼搖了搖頭,感覺他收緊了攬在自己肩頭的手,兩個人的距離更貼緊了一些,她沒敢說話,雙手緊張地交握在胸前。

流星?

男人是這樣的低下頭,嘴唇有意無意地掠過了她的額頭。

眼淚在瞬間迸出了薰的眼角。

流星問她:「妳又哭什麼?」

薰當(dāng)然沒勇氣把實話告訴他。

「我……我餓了嘛。」也不算胡謅吧,出來散步了這大半天,她的確是餓了。

「回去吧。」

「嗯。」

回家去。

曾幾何時,他們也成為了一起回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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