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西施被他這么一問,沉默了少許,嬌嘆一聲道:“既然奴家已經落到了你的手中也知道無法逃脫,但齊名堡的事的確與奴家沒有任何干系,還望萬俟少俠能饒奴家一條性命”。
萬俟峰掃了一眼賽西施那渴望的眼神冷冷的道:“若論你所做的事,本人殺你十次也不為過,但本人念你也是受人指使,便不予計較,只要你交出本人的東西,本人便會馬上離開齊名堡”。
賽西施聽了這話,一臉欣喜的道:“少俠說的話可算數?”
萬俟峰冷哼一聲道:“本人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卻也是一個一言九鼎之人,而且本人也不屑為難你一個婦道人家”。
賽西施喜出望外的道:“那奴家就先謝過萬俟少俠不殺之恩了”。
她說完,便俯身朝著萬俟峰行了一禮。
萬俟峰沒有回避,但他的右手卻迅速而悄然的握住了劍柄,雙目也緊緊的盯著賽西施的雙手。
賽西施行了一禮后,卻有些尷尬的望著萬俟峰,低下了頭。
萬俟峰不解的道:“夫人這般,難道要讓本人親自動手嗎”?
賽西施臉上一紅,慌忙的道:“萬俟少俠,請息怒,奴家……奴家雖然已是個殘花敗柳,但奴家也是個貞潔烈女,你讓奴家……怎么可以當著你的面脫得一絲不掛”。
萬俟峰也是聽的臉上一紅,皺了皺眉頭,轉過了身,背向了賽西施,冷冷道:“這樣總可以了吧”。
他雖然轉過了身,但他的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冷笑。
賽西施見萬俟峰轉過了身,那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又緩緩施了一禮道:“多謝萬俟少俠的體諒,那萬俟少俠可別真的偷看喏……”
萬俟峰聽得心中一陣厭惡,一緊手中寶劍冷冷的道:“本人還不至于對你如此,你盡管放心,只要本人拿到屬于自己的東西,馬上就走”。
賽西施聽了這話,嘴角也露出了一絲冷笑,柔柔的道:“好,奴家相信萬俟少俠,那奴家……奴家現在就脫了給你”。
她話音未落,便傳來了寬衣解帶之聲。
這萬俟峰在轉身之時,便已凝聚了全身力道,靜待其變,當她聽到賽西施的寬衣之聲,心中也頓時警覺萬分,他握劍的手腕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幾分力道。
突然,他只聽得身后咤聲頓起,而且是銳不可當之勢,朝自己疾射而來。
他聽到這聲,哪敢猶豫,那鞘中寶劍也隨即而出,他的整個身形也隨之移動了起來,只聽的一陣叮叮當當亂響后,他已還劍入鞘,原封不動的站回了原位。
但聽得身后的賽西施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你……你怎么會有這么快的反應?”
萬俟峰面無表情的冷冷的道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這聲音非常的冷漠,使得賽西施不由更為的驚訝。
賽西施急喘了幾口嬌氣,顫顫的道:“你是……如何知道奴家會武功的?”
“是齊思縷告訴我的”。
萬俟峰仍是面無表情的說出了此話。
賽西施搖了搖頭,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不,她不可能知道,在齊名堡內,只有齊遠風知道奴家的底細,那丫頭怎么可能會知道”?
萬俟峰冷哼一聲道:“因為她也是鬼息島主銀針婆婆的徒弟”。
賽西施聽了這話,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失聲道:“什么?丫頭也是婆婆的徒弟,這不可能,婆婆不可能再收第二個徒弟,而且婆婆為什么沒有告訴過奴家……”
她話音一落,便栽倒在了一旁。
門外的乞志聽到屋內的動靜,也急忙推門入,但見萬俟峰正面向著自己,忙道:“萬俟少俠,你沒事吧”。
萬俟峰欣然一笑道:“多謝乞志兄,在下還好”。
乞志聽了這話,便在房中環視了起來,但見那賽西施幾乎一絲不掛的躺在地上,而她全身上下插滿了明晃晃的銀針,但此時的賽西施已經香消玉殞了。
那往日風情的臉上此時卻完全被不解之色代替,當乞志雙目落到賽西施手上的護甲時,心中也頓時急抽了幾下,但見他上前拿起那護甲遞到了萬俟峰面前,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萬俟兄,這難道就是‘焰火天蠶甲’?”
萬俟峰激動的接過‘焰火天蠶甲’苦苦的一笑道:“經歷了這么多風波,你還是回到了我的手中……”
他說到此處,面色一寒,又冷冷的道:“齊夫人,本人說過,只要拿到屬于自己的東西,本人做到了”。
他話音一落,朝著乞志點頭一示便朝門外走去。
乞志卻忍不住的望著賽西施那幾乎是一絲不掛,而仍散發著**的尸體,搖頭一嘆道:“如此尤物,卻不懂得珍惜,真是有些暴遣天物了了”。
他說完又是惋惜的一嘆才轉身而去。
萬俟峰與乞志二人出了齊名堡便急忙往林中深處奔去,二人一入叢林便聽得深處有陣陣打斗之聲傳來。
使得二人相視一驚,急忙提氣,疾奔而去。
不時,二人便已來到了打斗場外,但見神月教的青龍、白虎以及四十多名黑衣武士正與東南西北梅五少女及齊思縷纏斗在了一起。
這齊思縷此時的肩頭已掛了彩,而那方標早已身中數刀,血濺當場。
萬俟峰、乞志二人見此哪還敢猶豫,隨即拔劍加入了戰圈。
瞬間,慘叫之聲連連響起,已有十幾名黑衣武士倒在了二人劍下。
說來也奇怪,這青龍白虎二人一見萬俟峰與乞志到來,便各自打出了暗器,縱身而去。
眾黑衣武士們見此,也是虛砍一刀,四散倉皇而逃。
眾人見此,也不追趕,各自將劍插入鞘中,警戒了起來。
這萬俟峰打量了一番幾女,問道:“各位姑娘沒事吧?”
崖上梅忙道:“我們倒無大礙,倒是齊姑娘為了護住王月驚而受了青龍一劍。”
想必,那齊思縷肩上的傷便是青龍所刺的。
萬俟峰也聽得心頭一熱。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齊思縷,當他看見那臉色蒼白且有些力不支體的形態時,心中不由的一酸。
齊思縷見萬俟峰望著自己,隨即回了一笑,柔柔的道:“我沒事,你還是去看看你大哥吧”。
萬俟峰聽了這話,也急忙朝王月驚走去,但見那王月驚臉色此時更為的蒼白,而口角也殘留著一絲血跡,那東樓月早已在為他把脈了。
萬俟峰見此,已知王月驚又受了創傷,急忙問道:“東姑娘,我大哥現在怎么樣了”。
東樓月此時的臉色已是十分的難看,但見她緩緩的起身,背對著萬俟峰有些沙啞的道:“他……他的心脈已被震斷”。
萬俟峰聽了這話,猶如跌入萬丈深淵一般,他只覺腦中一陣炸響,整個身軀也隨即顫抖了起來。
那崖上梅見此,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而在同時,那齊思縷也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萬俟峰。
崖上梅見此有些極不情愿的松開了雙手,傷懷的道:“都是我們無能,沒有保護好他……”
她此時的眼中早已含滿了自責的淚水。
齊思縷看到萬俟峰此樣,心痛的道:“夫君,事已至此,你千萬要挺住”。
萬俟峰搖著頭苦笑道:“為什么,我大哥剛剛出了齊名堡,這……這到底是為什么!”
他說話之間,那眼中也含滿淚水,但當他想到蓮心赤膽丸又不由興奮的道:“對,咱們不是還有‘蓮心赤膽丸’嗎?我想大哥一定會沒事的”。
“心脈已斷,別說是‘蓮心赤膽丸’,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恐怕也救不了他了”。
東樓月無奈的說出了此話,她那話音中也充滿了自責與傷懷。
萬俟峰聽得渾身一抖,要不是有齊思縷扶著,恐怕他早已跌倒了下去。
這時,王月驚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有氣無力的道:“兄……兄弟……”
萬俟峰急忙蹲下了身子,抱扶著王月驚沙啞著道:“大哥,為弟在此……”
王月驚望著眼含淚水的萬俟峰,極力的一笑道:“為兄……為兄知道馬上就要離你而去了……你……你千萬不要難過,因為為兄走的很欣慰,為兄今生有你這樣的兄弟,為兄……為兄此生足矣”。
萬俟峰聽了這話,那淚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但他的表情卻很嚴厲,沙啞著道:“大哥,都是為弟不好,為了保護大哥你的周全,你放心,為弟一定想方設法讓你恢復如初的”、
王月驚搖頭一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富貴在天,為兄知道大限已到,你……你無須……無須自責”。
萬俟峰抬手一抹眼上的淚水,從懷中掏出了‘焰火天蠶甲’,說道:“大哥,此物原封不動的奉還大哥”。
王月驚掃了一眼‘焰火天蠶甲’,欣慰的一嘆道:“果然……果然是我王月驚的好兄弟……”
他說到此處,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住心中的疼痛,又道:“為兄……為兄此生雖然有些短暫,但為兄卻做對了一件,那就是……那就是結識你這位……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