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峰卻又是一怔,難解其意的望著乞志,暗道:如果真是有美酒相醉一場,倒是好事了。
乞志見萬俟峰如此的看著自己,不由搖了一下頭說道:“既然萬俟少俠心中已然默認,又何必對在下疑猜?在下也只是想找個人大醉一場而已”
他說完仰頭就是一陣狂飲皮袋中之酒。
他喝罷并將皮袋子扔給了萬俟峰。
萬俟峰接過皮袋子,愣了愣自語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憂愁明日愁,好……”
他念完也狂飲了起來,飲罷也扔給了對面的乞志。
乞志又仰頭喝了一口,長嘆一聲自念道:“憂憂江湖憂江湖,爭名奪利為幾出。紅塵哀落亂石憂,唯酒可解心中愁”。
他念完又仰頭猛灌了起來。
萬俟峰見乞志所念,不覺得更是千苦萬奈的惆悵,不由暗思道:聽他這言句,好似也如自己一般悲愁,他只不過是一個江湖浪子,而且是身心了無牽掛,哪來的那些憂酸愁苦,難道他也與自己一樣有著許多難以表達的痛苦嗎?
他想到此處,不由對這個讓自己一直排斥,一直防備的乞志有了幾絲好感來,他輕嘆一聲,扭頭望著天邊的霞云,傷感的道:牛郎織女相會日,卻是兩情天涯時……”
這時,乞志又將皮袋扔了過來,萬俟峰接過皮袋,搖頭又苦笑道:“人生如夢,夢如人生,江湖兒女情幾分,只記得,天山腳下同心結(jié),只待朝朝暮暮,可曾想到……哈哈……罷了,不盡人意事何止萬千,就讓它隨風而去,留作相思……”。
他自語到此處,那聲音明顯沙啞了起來,并仰頭高舉那皮袋子,大口大口的狂飲著噴涌而出的烈酒。
乞志此時已完全被感染了,臉上升起了傷懷之色,卻不知是為了何情。
這二人依次的狂飲著袋中酒,不時,已是醉意濃濃,各自仰臥在了巨石之上,沉醉到了幻想之中,當然,此時的幻想都是一片朦朧,一片憧憬了。
正當這萬俟峰、乞志二人醉臥于亂石崗之時,離齊名堡五十里有坐小鎮(zhèn),此鎮(zhèn)全長十里,所以便稱名為十里鋪。
這十里鋪接連東、西、南、北四條大道,是當今兵家的必爭之地,也是武林各大門派安插哨卡的重要之所,當然、更是那些江湖中人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此時,正值午后,也正是熱鬧之時,但見人來人往,好不的繁華。
位于十里鋪正中有一家‘八方來’的客棧,正是最火熱的時候,但見樓上樓下都已是座無虛席,佳肴滿桌,但卻還是有兩個衣著華麗的漢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兩名漢子掃了一眼早已客滿的店堂,不但未走,反而有益擠向了一張本已坐滿的桌旁。
一名點伙計見此,忙上前點頭哈腰了一番,賠笑道:“呦,二位客官真是對不住了,本店已是人滿客足,二位客官還是另尋去處吧”。
兩名漢子相視了一眼,但聽得其中一人說道:“不用了,大家同是出門在外,互相體諒一下就行了”。
他說著朝桌旁的眾人一拱手,擠向了一名中年男子所坐的木登上。
那中年男子本是不愿,但聽了他那話,也只得很不情愿的朝里讓了讓,另一名漢子望著店伙計,說道:“快些去拿一壺好酒,幾樣小菜來,我們吃了還要趕路呢”。
這漢子說完也擠到了另外一條木凳上,坐了下來。
那店伙計見此,高興而又無奈的一笑,轉(zhuǎn)身而去。
這店中之人大多都是一些江湖過客,所以也沒有為難他二人,更沒有去注意這二人,仍是各談笑風生,互暢笑語。
不時,那店伙計便端來了幾樣小菜與一壺好酒,點頭哈腰一番后,才自顧離去。
這兩名漢子也不顧其他,各自斟滿了酒,對飲了起來,三杯美酒下肚,便聽得其中一人道:“虎咽兄,你可聽說最近江湖中所發(fā)生奇事?”
那被稱為虎咽的漢子又飲了半杯,說道:“奇事倒是聽聞不少,難道又有何新鮮事不成?”
那漢子一笑,道:“今早我去拜會了齊名堡堡主齊遠風,從他哪里得知了一個破天荒的消息”。
這漢子此話一出,店堂內(nèi)中熱都不覺側(cè)耳竊聽起來。
那虎咽道:“破天荒的消息?狼吞兄何不到來一聽?”
那被稱為狼吞的漢子得意的一笑說道:“齊遠風將在三日后為他的寶貝女兒招婿入堡了”。
店中食客們聽此也不覺為怪,又各自談笑起來。
胡嘆道:“這有什么怪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很正常嘛”。
狼吞哼笑一聲道:“但你知那齊遠風未來的乘龍快婿是誰嗎?”
虎咽一怔道:“這……”
狼吞道:“要說到此人,那可是大有來頭的,而且非比尋常”。
眾食客聽了此話,又不由側(cè)耳竊聽起來。
虎咽聽了這話,怔道:“非比尋常?難道是朝廷中的大員不可?”
狼吞搖頭一笑道:“非也,此人復姓萬俟,單名一個峰”。
狼吞此話一出,店中眾食客為之驚了一下,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波動。
虎咽點了一下頭,說道:“萬俟峰,聽說是重陽四子的關(guān)門弟子,而且他好打抱不平,倒是一個俠肝義膽之輩”。
狼吞哼笑一聲道:“這倒不足為奇,驚奇的是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而且他這個身份可謂是驚天動地的”。
狼吞此話一出,店堂內(nèi)的眾食客不為為之各自揣測起來、
虎咽也聽得大為好奇,急道:“狼吞兄,萬俟峰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不妨之所出來,也讓在下也一飽耳福”。
狼吞遲疑了一下,說道:“數(shù)月前,江湖中除了兩個沒頭沒尾的人物,虎咽兄可還記得?”
虎咽聽了這話,沉思了少許,陡的驚色的道:“狼吞兄,說的可是那金烏與天狗二人?”
他此話一出,店堂內(nèi)眾食客為之一陣驚噓、
狼吞一點頭道:“不錯,這萬俟峰便是那天狗了”。
他這話一出,眾食客們又為之一陣驚噓起來,并互相低聲交談而論。
虎咽驚訝了少許,似有不信的道:“狼吞兄,你……你此話可有憑證?”
狼吞胸有成竹的道:“當然有”。
虎咽怔了一下又道:“那狼吞兄可否說個明白?”
狼吞一笑道:“反正我狼吞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不過要是讓我拿出證據(jù),倒也有些為難,反正此事是真是假,虎咽兄日后便會一清二清了”。
虎咽似信非信的一點頭說道:“既是這樣,那金烏又是何人,難道也是重陽派的?”
狼吞又是一搖頭道:“說起這金烏的另一個身份那更是驚天動地了”。
店堂內(nèi)眾食客聽此,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狼吞。
但見虎咽為狼吞斟了一杯酒道:“狼吞熊可否再告知一二,也讓在下一長見識”。
狼吞端起酒杯,飲盡了杯中酒,深吸了一口去說道:“他就是臥龍山莊的王月驚”。
虎咽驚得離座而起,并脫口道:“什么?他就是王月驚?"
其實驚訝的人并不是虎咽一人,此時這店堂內(nèi)的眾食客也都大感意外,迅速的望向了這兩個兵不起眼的人物。
狼吞見虎咽如此,并不感到奇怪的一笑說道:“而且王月驚與萬俟峰二人還是義結(jié)金蘭的結(jié)拜兄弟”。
虎咽忙坐回了原位,仍驚道:“狼吞兄此話可真可實?”
狼吞道:“這可沒的虛假,那日萬俟峰與王月驚在林中結(jié)拜的情景可都讓我一一看在眼中”。
虎咽聽得雙目一亮,問道:“那狼吞兄可知王月驚現(xiàn)藏身何處,焰火天蠶甲可還在他的手中?”
虎咽此話一出,店堂的眾食客都渴望的望向了狼吞,也不知是為了何情。
狼吞一嘆道:“那日,我本想現(xiàn)身一睹‘焰火天蠶甲’的真面,但卻怕一現(xiàn)身便會到閻羅王那兒當差,所以就一直躲在暗處,但我已探明那王月驚與萬俟峰二人共同破解的‘焰火天蠶甲’上的絕世武功,而且他二人還在林中習練了起來……”
他此話一出,店堂內(nèi)的眾人都已是驚色遍布,難以按耐了。
虎咽迫不及待的道:“那狼吞兄可偷學到了一些?”
虎咽此話一出,店堂內(nèi)的眾食客又齊刷刷的望向了狼吞。
狼吞又是一嘆,說道:“說來可惜,我與他們相隔甚遠,只知道那‘焰火天蠶甲’上的絕世武功共分十重,一重比一重精要,哪知道如何習練啊,而且……而且當時我連大氣也未敢喘一下,哪還有膽量去偷學呀”。
他在此話一出,倒惹的幾名食客暗自偷笑起來。
狼吞并未理會這些,深吸了一口氣,又道:“就在他二人共同習練‘焰火天蠶甲’上的絕世武功之時,就從林外涌進了一百多名魔教中人,那為首的便是魔教七大堂中的紫薇,那紫薇剛一出劍,便已是血七尺,當場死在了萬俟峰的劍下,而在同一時,那一百多名魔教中人也盡數(shù)死在了王月驚的劍下”。
狼吞說著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其實我當時根本就沒見帶他們兩人如何出的劍,但只見那殘肢斷體四處飛揚,慘叫之聲,唉,不言也罷……不言也罷……”
他說到此處,那臉上滿是驚恐厭惡之色,此時心中的感受不提也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