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崖上梅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但她此時卻無法反駁,只得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一臉氣憤的低著頭坐到了火堆旁。
那西洛夕故作驚訝的道:“今天這真的是怪了,小師妹居然會沉默了,我看小師妹一定是中邪了,對……咱們小師妹肯定中邪惡了”。
東樓月無奈的瞪了她一眼道:“連吃東西都忘不了亂嚼舌根,我看你們才是中了邪”。
西洛夕卻一副不依的樣子道:“大師姐,我們怎么可能會中邪呢,你看小師妹今天,咱們平時搶都搶不到她的雞腿,但是她今天卻親自送給了一個外人,要不,咱們讓天狗少俠評評理,看咱們到底是誰中了邪”。
萬俟峰此時已經吃完了手中的雞腿,聽著少女們如此的交談,早已是尷尬不已,暗思道:今天應該是自己中了邪才對,若不趕緊離開此地,非被她們這幾個牙尖嘴利的女子戲弄死不可。
他想道此處,不由靈機一動,大喝一聲道:“何人在此偷窺”!
他話音一落,隨即拔出了手中寶劍,一臉嚴肅的望著前方的一棵大樹。
玉女門的東南西北梅五人聽了此喝聲,也不由一驚,各自紛紛拔地而起,并隨手拔出了寶劍,嚴陣以待。
萬俟峰掃了一眼五人一臉驚慌的樣子,心中不由一笑,點了點頭道:“來人輕功之高,竟以逃得不知蹤影了”。
他這話一出,東南西北梅五少女,也不由頓時心下一松,但隨即又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都相視一笑,將劍插入鞘中,但聽得西洛夕嬌笑道:“哪是來人的輕功高,而是天狗少俠反應快了一些罷了”。
她說完又坐回了原位。
那崖山梅望著萬俟峰的背影,也不由‘噗哧’一笑,坐了下來,但她卻也瞇上雙眼,不再理會。
萬俟峰掃了一眼五名圍火休息的少女,微微一嘆,將劍插入鞘中,輕輕的走到齊思縷身旁,脫下自己的外袍,并輕輕的蓋在了齊思縷的嬌軀上,隨后便縱身躍上了齊思縷依偎的那棵樹上,仔細的觀察起四周的情況來。
齊思縷雖然并未睡著,但感覺那萬俟峰將外袍蓋在自己身上,本欲將它扔開,但她的內心深處卻遲疑了下來,沉靜了少許,竟不由自主的將那外袍朝自己的脖頸上拉了拉,那臉上也升起了一絲難以表達的神色來。
不知不覺中,她便已慢慢進入了夢鄉。
樹上的萬俟峰見四周壁并無可疑之處,便也倒在了樹杈上沉沉的睡去。
這萬俟峰剛一睡著,便進入了夢鄉。
在夢境中,他見自己騎上了一匹快馬,飛奔到了天山腳下的伊犁河邊,那雪兒也正在河邊癡癡的等著自己,這久別重逢,自是激情難卻了,他一下馬,便將迎上來的雪兒摟在了懷中。
就在二人沉入愛情的河水中時,突見從議案陪你過竄出一名手持短劍一臉憤怒的少女來,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齊名堡的大小姐,齊思縷。
這齊思縷不其由,抬劍便朝自己刺來,不論自己如何苦求解說,那齊思縷就是不罷手,反而劍劍直取自己的要害。
正當自己險象環生之時,遠處奔來了五匹快馬,馬上分別馱著五名貌似天仙的少女,這五名少女不是別人,也正是玉女門的東南西北梅五少女,這五少女來至身前,一見此狀,各自躍下馬背,紛紛拔出寶劍齊啟超齊思縷攻去,那齊思縷不敵東南西北梅五少女,便立馬落荒而逃。
東南西北梅五少女打敗了齊思縷,便各自將劍插入鞘中,站到了一旁,一個個媚笑著望向了自己。
那五名少女如此的望著自己,也使得自己笑容頓露,突然耳邊傳來了雪兒嬌喝聲,但聽雪兒怒視著自己,喝道:“峰哥,你騙我,你為什么要騙我!”
那雪兒說完,拔出了劍朝自己胸膛刺來,待自己明白時,雪兒的劍尖已從自己的前胸刺到了后背。
那雪兒拔出了寶劍,然后便縱身上了雪無痕,朝那白茫茫的天山奔去。
自己見雪兒騎馬而去,不覺慌亂了起來,急忙朝前追去,但剛走了一步,只覺雙足一軟,性口一陣劇痛,不由朝一旁的伊犁河中倒去,而且就像掉進萬丈深淵一般,久久不能落入水中,待他落到水中時,才覺得身上身下真的發起疼來,而且也聽得有人在耳邊急叫道:“萬俟大哥……萬俟大哥,……你怎么了,快醒醒呀!”。
萬俟峰聽得有人在呼叫自己,不由一驚,急忙睜開了雙目,但見數道萬張金光從樹枝葉的空隙中射了下來,使得他又急忙閉上了雙目,不由自主的伸手往胸口摸去,奇怪了,他發覺自己并沒有受傷,而且好像也明白了過來,又忙睜開了雙目,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目也開始在四周搜尋起來,但見一對燒盡的火灰上用木架插著一只完整的燒雞,而那玉女門的無畏美少女卻不知去向了。
齊思縷見此,冷哼道:“她們早就走了,要是舍不得,可以去追呀”。
萬俟峰失落的一笑,說道:“她們走她們的,本人干嘛舍不得呀”。
他邊說邊走到松樹下,拿起自己的外袍穿在了身上,又揉了揉被摔得生疼的肌肉,才走到火堆旁,拿起木叉上的燒雞,笑道:“人走了沒關系,但留下了精神支柱,還是好的”。
他說著扯下了一只雞腿,遞到了齊思縷面前。
齊思縷臉色一沉說道:“誰要她們的臭東西,再不拿開,本姑娘可又要發火了”。
萬俟峰忙道:“不要白不要嘛,再說你們昨晚斗了一夜,難道不想討些便宜?”
齊思縷冷哼一聲道:“都是你啦,讓人家受盡了屈辱,也不幫忙”。
她說完,便轉過了身。
萬俟峰聽了這話,一皺眉頭,暗道:屈辱?都是你自找的,我惹都沒惹你,不照樣受你的氣嗎?
但他嘴上卻道:“好啦,都是本人不好,不如這樣吧,你就將你心里所有的不如意,所有的委屈全部發泄到這雞腿上吧,咬它總比咬我好吧”。
果然,這話很奏效,但見那齊思縷回頭望了望他手中的雞腿,皺了皺眉頭,伸手搶過雞腿,背對著萬俟峰大口的咬了起來,并邊咬邊道:“臭萬俟峰,我咬死你”。
萬俟峰望著齊思縷那狼吞虎咽的背影,不由嘿嘿一笑,伸手扯向僅剩的一只雞腿,但當他手剛觸碰到雞腿時,又不由停了下來,手爪一抬,扯下了一只雞翅,慢慢的吃了起來。
不時,那齊思縷已啃完雞腿上的肉,有些依依不舍的扔掉了骨頭,愣了愣,轉過身,渴望著盯著萬俟峰手上的大半個燒雞。
萬俟峰見她如此情景,心中一陣大笑,但他卻裝作舍不得的樣子,急忙轉過了身,別對著齊思縷啃起了另一只雞翅來。
齊思縷被萬俟峰如此的做法弄得頓時小臉發燙,嘟著小嘴不知如何是好,也就在此時,但見萬俟峰轉過了身,沉著臉,一副不舍的看了看臉上發紅的齊思縷,便將那啃得肉盡骨剩的雞翅骨遞給了她,并隨口道:“給你,今年收成不好,將就一下吧”。
齊思縷聽了這話,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氣得她臉色發青,嬌氣直喘,一把搶過那雞翅骨狠狠的砸向了萬俟峰的額頭。
只聽‘啪’的一聲,那雞翅骨正中萬俟峰的額頭,萬俟峰哪知齊思縷會有這么一手,他心中正在暗自竊喜,誰知額頭便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
他有些沮喪的摸了摸生疼的額頭,無辜的道:“你嫌肉少就直說嘛,你干嘛砸我啊,我也是一番好意嘛”。
他那樣子看起來著實有些可憐又可愛,使得本來氣得快發瘋的齊思縷忍不住‘噗哧’一聲嬌笑了起來。
萬俟峰見此,也知道適可而止,便盯著留下來的雞腿,有些憐愛的一嘆道:“看來本人就只有啃雞翅的命哪”。
他說完,便扯下那只雞腿,遞給了一臉嬌笑而又有些羞澀的齊思縷。
齊思縷哼了一聲,接過雞腿,一撅小嘴道:“這還差不多”。
萬俟峰卻苦著臉道:“要不你再扔了吧,不過不許再砸我了”。
齊思縷得意地道:“你想的倒美,本姑娘才懶得理你”。
她說完便啃了起來,不過這次的吃相卻柔美了許多。
萬俟峰扯下了一塊肉,邊吃邊道:“不領情也就算了,好歹那上邊還有些肉,塞……塞牙縫肯定是夠了,不吃就不吃,也用不著砸……砸我嘛”。
二人你一塊我一塊,不時已將一只燒雞吃的肉盡骨剩后,才各自擦凈了嘴角的油漬,相視一笑,朝林外走去。
二人來到林外,見自己的坐騎仍拴在樹下,不由又是一笑,才各自解開韁繩,縱身上馬,打馬而去。
此時的萬俟峰在齊思縷的心中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她從厭惡他轉變到了驚奇,又從驚奇中轉變成了平淡,而現在,她卻有些依賴了,這一連環的變化,使得齊思縷自己都大為震撼,但震撼歸震撼,她對此行的目的卻是更為的堅定,因為,她想知道萬俟峰到底會怎樣去應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