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風見此,也忙讓肖勝帶引這萬俟峰到廂房休息去了。
這萬俟峰剛走,那齊思縷便從門外走了進來,她雙足一入門內便道:“大哥,等他睡熟了,咱們就讓他永遠也醒不過來,至于重陽派與忠義會的事,往后再說”。
齊不凡臉色一沉道:“此事萬萬不可”。
齊遠風一怔道:“凡兒,好不容易才讓萬俟峰到了齊名堡,這‘焰火天蠶甲’是唾手可得,你此是何意?”
齊不凡忙道:“爹爹有所不知,如今要想除去萬俟峰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他說到此處,語氣一緩繼續道:“爹爹可還記得今日來堡中的那兩名忠義會的使者”。
齊遠風不解的道:“這與萬俟峰有何干系?他不是重陽派的弟子嗎?而且據查,他也確實是重陽派之人”
齊不凡道:“不知怎的,這小子不但與忠義會會主川百介稱兄道弟,而且在忠義會還頗有地位”。
齊遠風若有所思的道:“看來這萬俟峰的確有些不凡,這么說,如今他在我齊名堡的事,已經暴漏了,若在我堡中動手,可真是后患無窮”。
他說到此處,雙目一寒,又道:“既然堡內難以動手,那就他再活一晚”。
齊不凡搖了一下頭道:“依孩兒看,在堡外也不宜動手,而且剛才小妹也試探過他的武功,我們若想以強取勝,怕是難以嘗到甜頭”。
齊遠風臉上一驚道:“他的武功果真如此厲害?”
齊思縷點了點頭道:“女兒已全力相搏,卻未接下他的一招半式便被他挑飛了寒冰劍,而且……而且他還未敢動用一絲真力,否則女兒就早已命喪他劍下了”。
齊遠風臉上更是一驚,有些不可思議的道:“這么說,肖勝與方標所言不假?”
齊不凡忙道:“的確如此,孩兒與屬下們圍攻他時,也確實差點搭上性命,幸虧他一心要查孩兒的底,才讓孩兒有機可逃,可想而知,那魔教紫薇命喪他劍下也并非江湖傳言,而是確有其事”。
齊遠風不解的道:“萬俟峰乃重陽派的弟子,那重陽絕學,老夫也是略知一二,難道……他已經練就了‘焰火天蠶甲’上的絕世武功?”
齊思縷點了點頭道:“女兒也有此看法,上次我與他交手,卻與今日判若兩人,依女兒之見,他一定修煉了上面的絕世武功”。
齊遠風聽了這話,只氣得粗氣直喘,只見他一掌拍向了桌面,那張八仙桌也立時被他掌風擊成了碎片。
齊不凡見此,忙道:“爹爹不必為此煩心,既然強取不行,那孩兒也早有妙計,定能將那‘焰火天蠶甲’安然的拿到中”。
齊遠風一嘆道:“如今的萬俟峰武功之高,又背景強大,這殺也殺不了,又有何法能將那‘焰火天蠶甲’拿到手中”。
齊不凡嘴角一笑道:“像萬俟峰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最看重的便是那仁義道德、禮智信譽,如果讓他在這上面犯些錯誤,那就另當別論了”。
齊遠風聽得一愣,但當他看到也同樣有些發怔的齊思縷時,雙眼一亮,頓時明白了過來。
齊思縷被如此的一看,心中也頓時明白了一些什么,不由臉上一拉,沉沉的道:“得要讓女兒干什么都行,但若犧牲女兒來換取那‘焰火天蠶甲’,除非女兒不是爹親生的”。
齊不凡嘿嘿一笑道:“小妹不必擔心,哪有你想的那么嚴重,再者為兄會出這樣的餿主意嗎?”
齊思縷小嘴一翹,咤道:“那你是何意”。
齊不凡一招手道:“你先附耳上來”。
那齊不凡在齊思縷耳邊低語了少許,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古瓶,冷冷的一笑道:“這里面裝的是‘陰陽纏綿散’到時候你應該知道怎么做,而且我會讓肖勝方標暗中助你”。
齊思縷愣了愣,接過白色小瓶,有些臉紅的道:“大哥,這樣做會不會太卑鄙了一些?”
齊不凡冷冷一笑道:“小妹你這可就錯了,什么叫卑鄙,什么叫光明正大,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們這么做,也只是順應天命而已”。
那齊思縷正欲說話,便聽得齊遠風不解的道:“凡兒,你們兄妹兩到底有何良策?連為父也要瞞著”。
齊不凡得意的一笑道:“爹爹盡可安心在家中待信,妹妹自會將‘焰火天蠶甲’交于爹爹的手中”。
齊遠風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你兄妹二人了,他日一統天下,少不了你兄妹兩的好處”。
齊思縷小嘴一撅,行了一禮便走轉身而去。
齊遠風父子二人相視哈哈一笑,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相安無事,次日,齊名堡內眾人用罷早飯便已各歸其位,各司其職去了,這萬俟峰也告別了齊遠風等人,那齊不凡并親自送他出了齊名堡的大門。
當然,這齊不凡早已吩咐下人牽來了一匹上好良駒,在門外靜候萬俟峰的到來,那萬俟峰上前拍了拍馬背,朝著齊不凡拱手一致道:“齊名堡對本人的知遇之恩,本人他日定當后寶,若齊名堡有何差遣,本人也定當全力以赴”。
齊不凡也拱手一致道:“區區一匹坐騎,幾頓酒菜,乃我齊名堡待客之道,萬俟兄不必如此掛懷,他日若有空閑,小弟定當親臨重陽山,再與萬俟兄把酒言歡”。
萬俟峰也忙道:“那本人就在重陽山恭候少堡主大駕了”。
他話音一落,突然聽得耳邊傳來了馬蹄之聲,二人不約而同的尋聲而望,但見那齊思縷騎著一匹駿馬從堡內飛奔了出來,這齊思縷剛一出堡,隨后也從堡內奔出了數名勁裝武士,只聽得其中一名武士叫道:“大小姐,還請速速下馬回堡,若堡主怪罪下來,屬下們是擔待不起……”
這齊思縷并未答話,但當那馬奔至萬俟峰身旁時,她又急急勒住了奔行的馬,嬌笑道:“小妹聽說萬俟大哥要走,那小妹就代家父送萬俟大哥一程”。
齊不凡臉色一沉,喝道:“你如此行徑,成何體統,還不給我速速回去,好好學學什么叫三常禮教”。
那萬俟峰也是忙拱手一致道:“不勞齊姑娘芳駕了,本人一向獨行獨往慣了,齊姑娘還是請回吧”。
他話音一落,便縱身躍上了馬背。
那齊思縷見此,嬌笑一聲,一夾馬腹,那馬便撒開四蹄朝前奔去,片刻之間已過了門前的木制古橋。
萬俟峰見此,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望向了不知所措的齊不凡,那齊不凡搖頭一嘆道:“這個瘋丫頭,唉……萬俟兄,為今之計只有先請萬俟兄幫忙照應一下,小弟會立馬派人將她接回的”。
萬俟峰聽了此話,也只得拱手一致道:“少堡主請放心,本人一定會好言相勸,讓令妹速速回堡,本人告辭了”。
他說完便大馬而去。
此時的齊不凡看這萬俟峰的背影,臉上卻露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笑容來,但這種笑容卻讓人有些毛骨聳然。
不時,又從堡內奔出了兩匹駿馬,那馬上坐著二人,正是齊名堡的護衛總管肖勝與方標。
這二人來至齊不凡身前,同時行了一禮,又打馬而去,他們所去的也正是萬俟峰與齊思縷所行的方向。
當然,這一切萬俟峰卻并不知道,也沒有發覺。
萬俟峰打馬狂奔。一直出了白樺林,才見那齊思縷正在前方的路邊等著自己,便急忙勒住奔行的馬,拱手一致道:“多謝齊姑娘相送,本人就此別過,齊姑娘還是請回吧”。
齊思縷嬌笑一聲道:“你想的倒好,小妹這剛剛出了家門你就讓我回去,這豈是送客之道”。
她說著,臉色一正又道:“上次小妹無理取鬧,至今心中仍是耿耿于懷,昨日比劍,又蒙萬俟大哥劍下留情,于情于理,小妹都得送君十里方可回堡”。
萬俟峰聽得一驚,忙道:“十里?不,齊姑娘,這可使不得,齊姑娘有此盛情,本人感激不盡,齊姑娘還是速速回去,免得齊堡主與令兄為你擔心”。
他說完也不再理會齊思縷,一夾馬腹,打馬而去。
齊思縷見此,冷笑一聲,自語道:“想甩掉本姑娘,沒那么容易”。
她話音一落,便將馬頭一帶,朝著身旁一條岔道奔去。
這萬俟峰一口氣打馬奔出了數里,但見并沒有齊思縷追來的痕跡,當下也不由松了一口氣才放慢了馬程而奔,但他一想到生死不明的王月驚,與萬通山莊可能的變故時,不由又狠狠的抽打了幾下胯下之馬,那馬受痛,撒開四蹄朝前狂奔而去。
不到兩個時辰,那萬俟峰已奔出齊名堡上百里路,但見前面路旁有一茶館,便勒馬停了下來。
這萬俟峰剛一下馬,便見一名四十開外的漢子從店內里奔了出來,只見那漢子點頭哈腰的道:“客官里面請,小店不但有上好的茶水,還有些充饑之物,不過就是粗淡了一些”。
這漢子邊說邊從萬俟峰手中接過韁繩,將馬牽到一旁的馬棚里栓了起來,并忙往馬槽里放了一些草料。
萬俟峰見此,不由感激的一笑,但他卻發現馬棚里還栓有一匹駿馬,而且十分的面熟,卻一時也想不起來是誰的坐騎,便有些好奇的朝店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