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陽奉陰違
- 焰火天蠶甲
- 橫真子
- 3296字
- 2014-12-03 09:52:02
不時,以齊遠風為首的一行四人便已來至內庭,那內庭內也早已坐著兩人。
這二人見齊遠風走入,便急忙起身拱手道:“忠義會左右雙使拜會齊堡主”。
這二人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使得四人不由各自微微皺了皺眉頭。
齊遠風回了一禮,便坐到了上首的太師椅上。
這左右雙使又有萬俟峰齊不凡兩兄妹一一拱手致了一禮才坐回了原位。
這萬俟峰一落座,便仔細打量起對面那操著一口怪音的左右雙使。
但見二人腰間各插一柄鐵錐和一柄鐵锏,腰插鐵锏的武士三十出頭,長的蠻壯如牛,而且一臉的渣胡,那腰插鐵錐的武士雖然也是三十出頭,但卻生的眉清目秀,牙白、粉面,是個十足的俊美浪子,這二人如此摸樣,再加上他那陰陽怪氣的語音,倒也不足為怪了。
這時,只見齊遠風掃了一眼二人道:“不知二位使者遠道而來,有何指教”。
那腰插鐵錐的武士拱手一致道:“堡主何須用‘指教’二字,我忠義會實不敢當”。
齊遠風嘿嘿一笑道:“忠義會與我齊名堡相距數千里,而且素無往來,不知二位使者今日所為何事”。
那粉面武士身軀一扭道:“齊堡主果然快人快語,叫我陰違我好生的敬佩”。
這陰違語氣嬌氣十足,一副地道的娘娘腔,與他那長相裝扮倒也是十分的配合,那齊思縷聽了陰違這語氣,先是一愣,隨后‘噗哧’一聲輕笑了起來,惹得那嬌態十足的陰違又投來了嫵媚的一笑。
這陰違此形象也使得萬俟峰一陣驚訝,暗道:這忠義會聞名江湖,沒想到竟有如此兩個異人,倒是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但聽得那陰違嬌笑一聲,指著身旁,滿臉渣胡的武士又道:“這位是忠義會左使陽奉,我兄弟二人奉我家會主之命特來相邀齊名堡參加今年月圓之夜英雄會,到時共同推舉一位才德兼備的英雄統帥武林,并共商滅魔大計”。
他這聲音非常的嬌柔,讓人聽得倍感清新,這也使得萬俟峰點了點頭暗思道:這川百介竟能將如此異人收為己用,想那月圓之夜英雄會他也一定能一統群雄。
齊遠風聽完這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卻聽的齊不凡道:“我想你家會主是誤會了,我齊名堡人才濟濟,且這方圓千里豪杰都以我齊名堡馬首是瞻,若真要除去那區區魔教,我齊名堡自會號召武林豪杰前往,何須你們忠義會指引,再者我齊名堡也無需與其他門派共同舉事”。
齊不凡這話說的有些狂妄,只聽得萬俟峰也是暗自一皺眉頭,只聽得那陽奉哈哈一笑道:“想必這位口上高人便是齊名堡的少當家了”。
齊不凡冷笑一聲道:“在下只是以事論事,那口上高人實不敢當”。
陽奉也是冷笑一聲道:“少堡主口氣之大,若真論魔教深淺,可不是你少堡主一句兩句能夠定論的”。
齊遠風哈哈一笑道:“右使此話倒是不假,老夫愿聞其詳”。
陽奉拱手一致道:“這魔教總壇設在云南四方坪,壇下共分七堂,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紫薇、真宗、以及從未露面的七煞,這七堂堂主姓名不詳,都是以分堂而定,且武功各形各異,特別是那白虎的僵骨針,罕有對手。”
他說到此處,一頓又道:“這七大堂主尚不足以為慮,但這魔教教主身份卻如迷一般,就連其魔教內部,也只見令牌而不見其人,只聽聞其人武功之高,到底有多厲害卻從未有人知曉”。
齊不凡聽的面色一沉道:“魔教諸事在下也曾有過耳聞,倒也沒有閣下所說的這般玄乎”。
這時,那陰違嬌笑一聲道:“那少堡主可曾與魔教高人交過手?”
齊不凡面色一拉道:“魔教邪徒又怎敢與我齊名堡相抗?”
陰違一嘆道:“在下倒有幸與白虎堂的左右護法交過手,若不是在下跑得快,早就死在他們的手下了”。
齊不凡哈哈一笑道:“這就不怪了,閣下如此的弱不禁風,別說是白虎堂的護法,就算是魔教一名嘍啰我看閣下也難討到便宜”。
齊不凡這話雖然有些過分,但那陰違卻并未生氣,反而嬌笑一聲道:“聽少堡主之言,的確對齊名堡很有信心,不過不知少堡主客可愿與我這弱不禁風之人切磋一番?”
陰違說完,挑釁死的盯著齊不凡眨了眨眼睛。
齊不凡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變,扭頭望向了齊遠風,但見那齊遠風目光平和,笑容微展,不由頓時明白了過來,但見他慢慢的站起的身,一緊手中寶劍,淡淡的道:“好,既然如此,那就主隨客便,閣下亮兵器吧”。
陰違搖頭笑道:“本左使從不在沒有危險的時候動用兵器,少堡主可隨意”。
齊不凡冷哼一聲道:“大言不慚”。
他話音一落,右手一搭劍柄,只聽‘錚’的一聲,那寶劍已應聲出了鞘,但見他劍身一擺,左手也同時捏了一記劍訣。
萬俟峰見雙方一觸即發,本欲出言阻止,卻想到自己一個外人也不好過于干涉,只得靜觀其變。
那陰違見齊不凡并未出招,不由柔柔的一笑道:“少堡主不必過慮,盡管出手便是,若真是傷了本左使,也只怪本左使學藝不精,并不會影響我忠義會與你齊名堡的和氣”。
他這話只氣得齊不凡雙目一寒,但還是頗有風度的冷哼一聲道:“那閣下就小心了”。
他話音未落,手中寶劍一抖,只聽‘嗖’的一聲,那劍尖帶著一縷寒光,直奔陰違左胸刺去。
那陰違見此卻是未動分毫,待到那劍尖刺到他胸前半尺時,但見陰違迅速的一抬右手,二指一彎,將早已運足的力道彈了出去。
只見一道勁力迎上了齊不凡刺來的寶劍,只聽得一聲震響,那齊不凡連人帶劍被震退了三步,才站穩了腳樁。
這陰違彈指之間,便已擊退了齊不凡,但事實上那齊不凡并非如此的不堪,只是因為他劍尖刺到陰違一尺處時,卻仍未見陰違出手,一時心中有些顧慮,急忙收了大半劍勢,所以才被陰違一指彈退。
這陰違其實也早已料定那齊不凡不敢在齊名堡出手傷了自己,所以才胸有成竹的走了這一步險棋,以次來
殺殺齊名堡的威風。
這二人心中的盤算,廳內眾人卻是不明,但他們都為齊不凡這一敗而感到驚訝,因為在場每一個人都明白,齊不凡就算不敵,也不可能敗得如此狼狽。
這齊不凡一招落敗,臉上也是一紅,心中更是懊悔自己不該收了力道,讓陰違鉆了空子。
此時,他也不再顧及,劍身一抖,急展一招‘白蛇吐信’,朝坐在椅上微笑的陰違刺去。
這招‘白蛇吐信’未落,但見他又急展了一招‘金蛇盤柳’,接連兩招前赴后繼,勢要將那坐在椅上的陰違逼開。
齊不凡這兩招劍法一出,果然見那陰違一拍椅柱,身形也隨即而起,翻越到了那木椅身后,那陰違雙足一落地,一腳踢上面前的木椅,只聽得一聲輕響,那椅已朝齊不凡迎面飛去。
只聽得一陣炸響,那飛向齊不凡的木椅已被他一柄寶劍削成數段,那陰違借木椅阻擋了齊不凡的劍鋒后,也不停留,雙掌一翻,與齊不凡斗在了一起。
陰違憑借一雙右掌與齊不凡纏斗了十余招后,但見他望著齊不凡一眨眼睛,右掌突然一彎,撤掌成爪,迅速的抓向了齊不凡的右肩,而他那左掌已變掌為指,伺機而待。
齊不凡見陰違雙掌變招,心中也不由小心了起來,不由思索的一抬手中寶劍,朝其右爪削去,但他劍身剛抬,只覺整條手臂一麻,那寶劍也有如頓時重了千斤一般,只聽‘當啷’一聲,那寶劍已落在了腳下。
他心中大驚,急忙朝后退去,陰違一招得手,也并不窮追猛打,而是是一收招式,拱手一致道:“少堡主承讓了”。
齊不凡面紅耳赤的望了一眼受傷的手腕,勉強一笑道:“閣下確實高明,在下佩服”。
原來,那陰違知道齊不凡定會以劍來削自己的手爪,所以當他左爪抓出之時,那右指已迅速彈出了一道指力,正中齊不凡握劍的手腕。
其實若論武功,那齊不凡未必會敗,但他心高氣傲,又少有防敵之心,而那陰違卻正好抓住了他這一點,才使得齊不凡輸了這一招半式,若說在招式上落敗,卻也有些牽強,因為齊不凡的這劍術在江湖上也堪稱一流,但如今卻敗給了一個手無寸鐵之人,這只能說明他太過狂妄,太過輕敵。
這一點萬俟峰與那齊遠風卻是看的明白,而那齊思縷見哥哥吃了虧,哪肯就此罷休,冷哼一聲,拔出寒冰短劍,便欲朝那陰違刺去,但卻被齊遠風及時喝退了下來。
那齊思縷一臉的陰晴不定,怨道:“爹,難道就讓他們在齊名堡如此的囂張嗎?”
齊思縷話音剛落,卻聽得陽奉冷冷的道:“齊大小姐此言差矣,是令兄不知深淺,硬要與我忠義會為難,而齊堡主也有意讓令兄與我兄弟切磋,這‘囂張’二字卻實在是不敢當,難道其大小姐動了私心,非要將我兄弟二人留在齊名堡不行?”
陽奉這話一出,使得齊思縷一怔,她也知道此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說大便是齊名堡與忠義會的恩怨,說小便是自己的私人恩怨。
他想到此處,不由望向了齊遠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