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名黑衣武士掄著手中的大刀,面面相覷一番后,回頭望向了也是滿眼詫異的齊遠風。
那齊遠風又扭頭朝著身后的一名蒙面黑衣武士點了一下頭,那黑衣武士似明白了些什么,隨即來到王月驚身旁,俯身在王月驚身上摸索了起來。
那蒙面黑衣武士扯開了王月驚的衣袍,但好像還是一無收獲,便起身望向了齊遠風搖了搖頭。
齊遠風沉聲道:“給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焰火天蠶甲給我找出來。”
眾黑衣武士齊齊應了一聲便各自朝院內涌去。
全老見此,也未阻攔,而是一臉平靜的閉上了雙目,但卻聽得齊遠風沉沉的道:“全老,老夫敬重你乃一奇人,若你能將‘焰火天蠶甲’交于老夫,老夫一定不會為難你”。
“齊堡主又說笑了,老夫早已是世外之人,要著身外之物作何?齊堡主還是不必煞費苦心了”。
全老瞇著雙眼淡淡的說出了此話。
齊遠風冷哼一聲,來至王月驚身前,伸手搭上了王月驚的手腕,停留少許后,心有所釋的道:“原來是廢人一個,老夫還以為他是個膿包”。
他說完,望著瞇著雙眼的全老,一抖手中宣花斧,哈哈一笑道:“如果老夫先一斧砍了王月驚的雙手,再一斧砍了他的雙腳,不知全老可否想起那‘焰火天蠶甲’現在藏在何處”。
全老聽得一怔,雙目也隨之睜開,有些憤怒的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宣花斧圣’竟然如此的卑鄙下流”。
齊遠風又是哈哈一笑道:“好,那老夫就讓你看看,什么叫做卑鄙下流”。
他話音一落,宣花斧一揮,便朝王月驚的雙腳砍去。
全老沒想到這齊遠風卑鄙到這種程度,急忙喝道:“慢著!”
齊遠風也立即一收宣花斧,哈哈大笑道:“怎么,全老這么快就想起來了?”
全老一嘆道:“福禍本無門,庸人自擾之,既然齊堡主一心求得禍端,老朽就成全你了”。
“那是老夫的事情,無需全老過問,只要你說出‘焰火天蠶甲’的下落,老夫絕不會虧待你”。
齊遠風眼含得意的說出了此話。
全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焰火天蠶甲’早已被少莊主的義弟帶走了”。
齊遠風哈哈一笑道:“你以為老夫是三歲孩童?也會相信你這種鬼話!”
全老平靜的道:“他義弟乃是重陽派長春子門下,如今已前往西域尋找天山神童去了,你若不信,老朽也無話可說”。
齊遠風聽得雙眼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道:“重陽派?我怎么不知道王月驚與重陽派有何瓜葛”。
“齊堡主應該聽過最近轟動江湖的‘金烏天狗’二人吧”。
全老淡淡的說出了此話。
齊遠風眼色又是一震,他扭頭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王月驚,冷笑一聲道:“難道是他們?哼!憑王月驚的武功,就算他義弟是重陽派之人,也未必可以殺死魔教的紫薇”。
全老看了一眼王月驚道:“老朽已經將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只希望齊堡主能放過王月驚”。
齊遠風嘿嘿一笑道:“這個全老不必擔心,既然如此,那老夫自有安排,不過全老你,如今也是廢人一個,難道不想就在此靜靜的清修嗎?”
“果然是齊遠風,做事干凈利落,不過老朽想怎么樣可不是你齊遠風可以決定的”。
全老突然仰天一笑平靜的說出了此話。
齊遠風又是嘿嘿一笑,手中宣花斧一掄,朝全老頭頂砍去,但,當他宣花斧砍到全老頭頂一尺處時,卻突見全老整個身軀一抖,整個身軀朝后栽倒過去,而他的嘴角也已有黑血緩緩流了出來。
齊遠風收回了停在半空的宣花斧,點頭望著栽倒在地的全老,冷冷的道:“果然是全老,老夫確實無法決定”。
也就在同時,在院內搜索的眾蒙面黑衣武士也不時的從院內涌了出來,只見一名蒙面黑衣武士,走到齊遠風身旁,鞠了一禮道:“堡主,院內院外都仔細搜遍了,沒有任何可疑之物”。
齊遠風沉聲道:“既然沒有,那還留著此地有何用處”。
他話音一落,那蒙面黑衣人已明白了過來,伸手從懷中掏出火折,一揮手帶著十幾名蒙面黑衣人,又重新奔進了院內,不時,整個萬通山莊便升起了濃濃黑煙,并伴隨著陣陣炸響。
齊遠風望了一眼地上的王月驚,沉聲道:“把他和來的人一起帶走,不得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他說完,縱身躍上了一匹駿馬,打馬奔林外而去,同時也有數名黑衣武士各自抱起已死去的同伴與昏迷的王月驚,紛紛縱身上馬,隨后而去……
話說萬俟峰雪兒二人一路之上相濡以沫,好不的自在,雖然二人時不時的打鬧嬉笑一番,但二人卻仍是相敬如賓,從未越禮,這也使得二人的情感更為深厚。
不覺,萬俟峰與雪兒二人已來到的天山腳下,此時,這天山周圍的氣候還非常寒冷,而天山上的冰雪也未融化,但卻有一條清澈的小河從天山腳下緩緩流過。
二人不約而同的勒馬而下,奔到了小河旁,但見雪兒二興奮的捧起河水喝了幾口,激情的道:“伊犁河的水就是比中原的水好喝”。
萬俟峰聽了此話,也不由蹲了下來,伸手捧起河水,喝了一口,他只覺那河水冰涼而甘甜,入喉有一股幽香,抬頭再看那在河邊戲耍的雪兒,不覺有一種銷魂的感覺。
他心中悅意萬千,掃了一眼四周的美景,緩步走到雪兒身旁站了下來,靜靜望著身邊正在撥水戲耍的雪兒,只見她長長的睫毛,誘人的鼻子高聳而立,嬌媚的笑容使得萬俟峰心中顫抖不已,不由暗思道:這雪兒與中原女子真是大有不同,自己今生倒是艷福不淺了。
雪兒玩的正興起,突然覺得有些不對,猛的扭頭,見那萬俟峰正傻傻的盯著自己,不由心情激蕩萬分,悅意的嬌嗔道:“哎呀!要死了你,這呀盯著人家,好不要臉呦”。
她說完也不理會,紅著臉繼續自取其樂。
萬俟峰也不由臉上一紅,說道:“這伊犁河的水如此的美麗而甘甜,難怪會有你這樣甜美的仙女。”
雪兒聽得心花怒放,嬌道:“好了,人家才不要聽你這油嘴滑舌的話呢”。
萬俟峰忙道:“我說的可是真的,我的雪兒確實美,而且真的很甜,不如……再讓峰哥嘗嘗吧”。
萬俟峰說這欺身朝雪兒而去,那雪兒一見,嬌羞的急忙捧起河水,撒向了正準備進攻自己的萬俟峰。
那萬俟峰見此忙閃身躲開了。
雪兒見萬俟峰躲開了自己撒去的河水,嬌怒道:“好哇,使了壞還不接受懲罰,看人家不打死你”。
雪兒說完嬌笑著,握住拳頭奔萬俟峰而去,萬俟峰一劍哪敢留下,撒腿便跑,這雪兒豈肯罷手,沿著河邊追逐了起來,不是傳來了萬俟峰的慘叫呼救聲,隨后便是雪兒那得意的笑聲了。
二人在河邊戲耍了一陣便停了下來。
萬俟峰望著眼前的山脈,不由心事重重而面露愁色。
不時只聽他輕嘆一聲,說道:“此去不知何日歸來,更不知可還有命歸來”。
雪兒聽得一怔,道:“峰哥,你……你真的要上天山嗎?”
萬俟峰望著前面的山峰,說道:“當然了,而且我是非去不可的”。
雪兒不解的說道:“非去不可?什么意思?”
萬俟峰抬頭望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雪兒,說道:“因為峰哥不想成為一個不守諾言的小人”。
雪兒聽得莫名其妙,怔怔的道:“天山之上,常年積雪,又絕人煙,峰哥為什么一定要去,難道為了千年雪蓮連命也不要了?”
雪兒雖與萬俟峰同行,但除了與他打情罵俏,從未過問過萬俟峰道天山干什么,而且她也沒想到萬俟峰到天山還有別的什么事,所以才說萬俟峰去找那天山雪蓮的話來。
萬俟峰聽得一嘆道:“雪兒,有些事情不是可以用命來衡量的”。
雪兒傷懷的道:“為了區區天山雪蓮來拼命,這……這算什么嘛”。
萬俟峰本想將心中之事告訴雪兒,但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一嘆道:“峰哥的事,峰哥自有主張,雪兒……你回家去吧,如果老天憐我不死,峰哥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雪兒搖頭驚慌道:“不,我不回家,我要和你一起去,你說過的要對我負責的,而雪兒也……也就是峰哥的女人了,難道峰哥要丟下雪兒獨自而去嗎?”
雪兒說完,眼中已含滿了淚水。
萬俟峰聽的心痛萬分,酸楚的道:“雪兒,峰哥也不想棄你而去,峰哥更想這一輩子都好好的陪伴你,照顧你,但峰哥現在還做不到,峰哥也沒有信心做到……”
萬俟峰說到此處,已是心痛難以,望了一眼身旁的伊犁河,又道:“據我所知,有不少中原武林高手都葬身于天山之中,我不是第一人,或許也不是最后一個,但我不想因為你而放棄,所以……峰哥恐怕有要對不起你了”。
萬俟峰說完側過了身,望著緩緩而流的河水,心頭絞痛不已,這種感覺他可是頭一次經受,而且也是他無法壓抑的。
“就當這是一場夢,一場生動而真實的夢吧”。
萬俟峰咬了咬牙,說出了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