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萬俟峰如此的看著自己,也不由眉頭一皺,但隨即想起了乞志曾好似,自言自語的提過齊思縷什么,急忙道:“應(yīng)該是……她,我曾聽見乞志念叨過”。
“她”。萬俟峰有些不解的念道,但當(dāng)他想到那乞志曾在齊名堡,逗留十?dāng)?shù)日的事情時,不由隨即明白了過來。
萬俟峰想明白了這一切后也不由為乞志感到一絲同情,如果不是自己的介入,如果那乞志沒有走上邪路,或許與齊思縷還真會發(fā)生一些什么,但事情有時候總是這樣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他望著一臉恨意乞志一嘆道:“這一切都是你利欲熏心,為非作歹所致,你所謂的親情,心愛,若真的重要,你又何至于此,難道你就沒有為你的所作所為反省過嗎”?
乞志聽得悶哼一聲道:“你是你,你有你的性格決定,你的認知,本教主有自己的性格,也有自己的認知,我們都是在用自己的喜好,所以你有什么資格來教訓(xùn)本教主”。
萬俟峰一嘆道:“不錯,你有你的性格,也有你的決定,雖然我們的存在決定著意識,但這并不代表我們的人生被性格操縱,更不可能已性格來定律人生,人性本善,你之所以會落得如此下場,完全是你扭曲了人性所致……”
“萬俟峰,你少在這兒跟本教主談?wù)撊诵?,你的所作所為難道就是正理,你我只是各安天命而已,如今你我結(jié)局未定,你如何知道本教主的下場”。
未等萬俟峰說完,那乞志便冷冷的喝出了此話。
萬俟峰冷笑一聲又道:“人非圣賢,豈能無過,可你卻是一錯再錯,你一直行走在一條錯誤的路途中,你覺得你會有好的結(jié)果嗎”?
但見乞志仰頭一笑,隨即面色一沉,冷冷的道:“好,本教主今日就看看你能奈我何……”
他話音未落,身軀已從黃金椅上縱躍而起,只聽得‘錚’的一聲,他已順勢拔出了鞘中寶劍。
還未等萬俟峰動手,已有兩名江湖武士揮動手中兵刃,縱身迎了上去,但只聽得兩聲慘叫,那迎向乞志的兩名武士,已被乞志一道劍氣削為四段。
這兩名武士也算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但卻毫無還手之力,這也使得其余武士大吃一驚,也看得萬俟峰眉頭一皺,哪還敢在讓其余武士動手,急忙大喝一聲,一抖七星劍,迎了上去。
之聽得一陣金戈炸響,二人又各自退回了原位,那乞志此時卻是一臉得意的望著萬俟峰,而萬俟峰卻是眉頭緊皺。
但見乞志陰陽怪氣的笑道:“萬俟峰,沒有想到吧,本教主我也會‘天絕四式’而且本教主也早就揣摩出了這‘地生心法’與‘天絕四式’乃是一套聯(lián)姻武功”。
萬俟峰冷哼一聲道:“你的確很聰明,只是你用錯了地方,不過我想知道,你這‘天絕四式’是從何學(xué)來”?
乞志聽了這話,又是陰陽怪氣的一笑道:“這一切都是你萬俟峰所賜,說來,本教主倒是應(yīng)該感謝你,不過,本教主對你卻更加的憎恨”。
“我”萬俟峰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乞志冷冷的回道:“不錯,是你,你可還記得齊名堡外的亂石崗”?
萬俟峰聽得一愣,但隨即想起,他曾在亂石崗中練過這‘天絕四式’而乞志也隨后出現(xiàn)了,但他沒有想到乞志的悟性如此之高,既然眼過就能領(lǐng)悟到這般,也算是一大奇才了。
萬俟峰想明白原由也不在多言,但見他冷哼一聲道:“好,那我就看看你領(lǐng)悟到了多少……”
他話音未落,已揮劍斬了過去,那乞志也在同時揮劍迎了過來。
這萬俟峰、乞志二人此刻都是以同樣的武功招式,纏斗在了一起,但他們卻還有不同,那就是心態(tài)與他們所領(lǐng)悟的武功意境了。
這二人的這一戰(zhàn),可謂是驚天動地,也看得一眾武林高手心驚膽寒,贊嘆不已,更害怕被二人劍氣波及,都急忙退到了四周。
就在眾人看得毛骨悚立時,二人纏斗的身影中傳出了慘叫與悶哼之聲,而打斗也隨之聽了下來,但見那萬俟峰已收劍退回了原位,而他的嘴角卻掛著一絲血跡,看來剛才那悶哼之聲是出自他的口中了。
在看那乞志,此時手中的寶劍早已落地,而他雙手的筋脈已被劃斷,那血液也不停的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大殿內(nèi)眾人見此,也都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氣,但聽得乞志有些語無倫次的道:“為什么……我為什么會敗在同樣的武功之下……這……這是為什么……”?
萬俟峰思索了少許道:“你并不是敗在同樣的武功之下,也并不是你領(lǐng)悟不夠,而是你敗在……情中……”
他這話也聽得眾人有些不解,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注視到了他的身上,而乞志更是不解,茫然的問道:“情中,為什么會這樣,本教主怎么會敗在情中”?
萬俟峰傷懷一嘆道:“萬物皆有情,無論是悲歡離合,酸甜苦辣,都是為情所系,而你為了一己私欲,不惜‘無情之法’而去融合了‘天絕四式’與‘地生心法’可以說你有此一敗,也在自然之中”。
乞志聽了這話也顧不得他的傷痛,但見他搖著頭語氣沙啞的道:“不,萬俟峰你騙我,你也同樣練就了‘天絕四式’與‘地生心法’而且你也早就融合,為何你沒有敗,而是我敗了”。
萬俟峰聽了這話不由又是一嘆,傷感的道:“不錯,我是融合著套聯(lián)姻武功,但我用的是‘有情之法’去融合,而你卻不是,雖然最終都是殊途同歸,但殊途就是殊途,又如何能真的同歸”。乞志皺著眉頭道:“這……這有區(qū)別嗎”?
萬俟峰點了點頭道:“有,凡有靈性之物皆有情,但凡世人誰又能逃離,親情、愛情與友情的束縛,而你卻為了一己私欲,不惜自殘父母恩賜之軀體,雖然你已練就絕世武功,但卻是有違自然之道,你又豈有不敗之禮”。
乞志聽得渾身一震,沙啞著道:“不,這不可能,你勝了那是因為本教主的疏忽大意,而并非你的這些胡說八道……”
此時的乞志已有些激動不已,他不相信萬俟峰所說的這些,而且也不認為是這種途徑造成了他的敗績,但他卻不甘心,他真的很不甘心。
萬俟峰見乞志如此之樣,也不由心中一酸,感嘆道:“無論你武功有多高,無論你身處何種環(huán)境,都離不開一個‘情’,只是對情的索取不同,給予不同,又有誰人能做到心中無情,而且誰又能真的將有情變?yōu)闊o情”。
“既然我心中有情,那又為何還是敗在同樣的武功之下”。
萬俟峰話音剛落,便聽得乞志問出了此話。
萬俟峰又是一嘆道:“你心中有情,但你發(fā)泄的卻是無情,這套聯(lián)姻武功的意境本就是情,而你卻與它背道而馳,讓這意境徘徊在有情與無情之間,你本是為情而戰(zhàn),可卻使用無情手段,這結(jié)果又有何非議”。
萬俟峰此話一出,大殿內(nèi)眾人也隨之有了一些頭緒,這乞志雖然不認同,但如今的結(jié)果也不由他了,但見他仰頭大笑了起來,口中也喋喋不休的念叨著‘有情’與‘無情’二字。
雖然眾人都從乞志的笑聲語氣中聽到了萬般不甘與傷懷,但卻并沒有因此而去同情他,當(dāng)然萬俟峰卻除外,在萬俟峰看來,乞志之所以會有今天的結(jié)果,這都是江湖的無情造成的,若‘雙妙莊’沒有被魔教毀滅,若乞志沒有背負血海深仇,那乞志又將是另一種結(jié)局了。
如果乞志仍然是雙妙莊的少莊主,那他一定不會變得這樣的喪心病狂,更不會去違背正義,陷武林于萬劫不復(fù)。
雖然也是乞志害得王月驚遭劫,也是他差點讓重陽派數(shù)百年的基業(yè)毀于一旦,但此刻萬俟峰看到乞志的慘狀,卻不由有些不忍,因為乞志今日的一切,也都是受魔教所迫,受他身負的責(zé)任所累。
雖然如今的乞志,已經(jīng)是一無所有,身敗名裂,但如果換一種結(jié)果,那又將是一種什么概念,如今乞志的一敗涂地卻使得萬俟峰的人生達到了頂峰,也成就了,堅定了那邪不勝正的預(yù)言,而萬俟峰也有了這種認識,這也使得他此刻,不知如何去對待處置乞志了。
就在萬俟峰猶豫時,但聽得一聲嬌喝,只見雪兒已抬劍刺了過去。
萬俟峰見此忙叫道:“雪兒……留他一命吧”!!
那雪兒聽了此話,也只得收回了劍式,但卻是有些不解的望向了他。
“盟主,這乞志手段歹毒,而且又是魔教教主,不知盟主為何要饒他”?
但見川百介從殿外走來,并隨即問出了此話,而那竽付鑰,許太君,向世友等一眾首腦人物,也紛紛從殿外走了進來。
萬俟峰忙拱手致了一禮道:“若論乞志所為,讓他死上百回也不為過,但本盟主曾答應(yīng)過乞三、乞寨主,今生不論如何也定會留他性命,如今他已經(jīng)是落得身不如死,還望諸位能夠手下留情,也不至讓本盟主失信于一個已逝之人”。
川百介等人相視著點了點頭,齊聲道:“一切聽從盟主決斷”。
萬俟峰點頭回了一禮,才望向了一臉不甘的雪兒。
其實雪兒也知道,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乞志的性命,但殺父之仇卻不共戴天,他也是一時難忍才要去他性命,如今聽萬俟峰這一提醒,也隨即強忍了下來,望著乞志冷冷的道:“如今你已是廢人一個,就留你在世間悔恨也罷”。
萬俟峰聽了這話,也不由心中一松,微微一笑道:“雪兒,謝謝你”。
這萬俟峰與雪兒的這一番注視與言語,也使得中群雄紛紛猜測不已,都不由將目光盯在了雪兒身上,突然,聽得有人叫道:“神女……她是魔教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