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神童沒有理會雪兒,而是將焰火天蠶甲揣入了懷中,望著萬俟峰沉沉地道:“小子,本教主乃一言九鼎之人,是不會食言于你的,但你要記住,如果要想娶本教主的寶貝女兒,那就一定要做我神月教的副教主,若你想通了,就到四方坪來向本教主提親”。
他說完,扭頭望著雪兒,語氣一緩又道:“雪兒,跟爹到四方坪等著這小子來娶你好了,而且,爹會把整個神月教送給你,做你的嫁妝”。
雪兒聽得臉色一變,連連搖著頭道:“不,爹,雪兒不要你的嫁妝,雪兒也不要跟你去四方坪,雪兒要和峰哥在一起……”
她話音未落,便被天山神童點了穴道,她整個身軀也立時動彈不得。
這天山神童趁雪兒不備點了她的穴道,并隨即沉沉的道:“此事就由不得你做主了”。
他說完,朝著身后的青龍使了一記眼色,那青龍會意,急忙上前抱起了雪兒,朝山下而去。
萬俟峰見此,正欲拔劍,卻聽得天山神童冷喝道:“臭小子,本教主在四方坪等著你來迎娶我的寶貝女兒,三個月之內,若不見你前來迎親,本教主定然鏟平你重陽山,將你碎尸萬段”。
他說完,冷哼一聲,一甩大袖朝山下而去,神月教眾黑衣武士也井然有序的隨后而去,徒留下了齊遠風、齊不凡兩父子的尸體在重陽派的大門前。
萬俟峰眼見雪兒被青龍帶走,卻也是無能為力,畢竟,這是天山神童的意思,他也的確是沒有辦法。
那常見急忙走到他身旁,急促的道:“大師兄,難道就讓他們這么走了嗎?”
萬俟峰聽了此話,心中也是一酸,但他的臉上卻并沒有表現出來,只見他勉強一笑道:“難道你覺得今日我們能夠把他們留下嗎?”
常見皺了皺眉頭又道:“可師嫂她……”
萬俟峰又是一笑道:“怎么,連大師兄我都不擔心,你擔個什么心,人家可是父女關系”。
他說完便轉身朝重陽四子走去。
“峰兒,你為何要將焰火天蠶甲交于那魔頭?”
長春子望著走向自己的萬俟峰有些不解的問道。
萬俟峰急忙施了一禮道:“師父,這焰火天蠶甲的厲害之處,我想天山神童應該會明白”。
長春子點了點頭道:“但若他禁不住**那豈不是更加的危險?”
萬俟峰一笑道:“師父不必擔心,那天山神童雖然心狠手辣,但以徒兒見他對雪兒的那種疼愛,想他也并非是個為所欲為之人,況且,就算他喪心病狂,失去了理智,徒兒到時也自有辦法應付他”。
他說完,又行了一禮,關切的道:“師父,三位師叔的傷可有大礙?”
長春子點了點頭道:“為師與你三位師叔現在已無大礙了,幸運的是如今大敵已去”。
這時,但見那川百介走了過來,朝著眾人拱手一致道:“各位,如今魔教已退,而那魔教教主已是身受重傷,想必短時之內也對我們構不成多大威脅,雖然如此,但若是與我各大門派逐個相拼,咱們也是難討便宜,如今,也只有等到英雄會結盟之時,才能與魔教一較高下了”。
萬俟峰嘆道:“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
重陽四子四人也是各自點了點頭。
川百介望著一臉愁苦的萬俟峰一笑道:“萬俟兄弟,重陽之事已告一段落,老兄我也不便在此久留,日后之事全在萬俟兄你一念之間了”。
萬俟峰拱手致了一禮道:“川大哥請放心,小弟絕不會為了兒女私情而忘卻了凜然大義”。
川百介欣慰的點了點頭,又朝重陽四子四人拱手致了一禮道:“四位真人,告辭了”。
重陽四子見川百介去意已決,便不再挽留,各自致了一禮,而萬俟峰、常見。吳明三位卻將川百介。陰陽雙使送到了重陽山外的大道上,才止步致禮告別。
但見那常見急忙上前拱手致了一禮問道:“川會主,不知鐵四哥鐵大俠近來可好?”
川百介點頭哦了一聲道:“鐵兄弟在數月前便已閉關修煉了,不過,這幾日應該會出關了”。
常見聽了此話,臉色也頓時沉重了起來,川百介見此,不由一怔問道:“小兄弟,你為何如此的緊張”。
常見勉強一笑道:“在下只是一時有感而起,川會主不必誤會,待鐵四哥出關之時,還望傳回值待在下問候一聲”。
他說完又是拱手一致,才轉身隨萬俟峰吳明二人而去。
萬俟峰、常見、吳明三人回到重陽派已是傍晚時分,三人一同吃罷了晚飯,才各自回房休息,但這萬俟峰卻并無睡意,獨自徘徊在院中,他的臉上與心中也升起了無數的酸楚,他想到自從他下了重陽山之后,那些爾虞我詐,顛沛流離的一切。
他本來以為那雪兒便是他生命里的一切,但卻節外生枝,半路出來一個齊思縷,讓他在情感上吃盡了苦頭,受盡了酸楚,雖然他與雪兒劫后重生,但如今雪兒卻又被迫于他分別,他不知道日后將還會有什么事情等著他,他將還會怎樣去做。
不覺已到了深夜,他也不由得傷懷一嘆才回到房中休息。
次日,萬俟峰被一陣鐘鼓之聲驚醒,他便急忙起床梳洗了起來,他剛收拾好一切,便見那常見吳明二人匆匆的走了進來,便急忙問道:“二位師弟,又出了何事,為何一早就敲打著集結鐘?”
常見吳明在萬俟峰問話之間便已來到了他身前,但聽的常見道:“不知道,師父只說有大事商議,讓我跟吳師弟來催你”。
萬俟峰見二人神色難定,也知必有大事,忙道:“那咱們快走吧,免得師父又要發火了”
他說完便抬步朝重陽大殿走去,而常見,吳明二人也緊隨其后而去。
三人進了大殿,但見那重陽四子四人早已安詳的端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而大殿中也早已整齊的戰、站列著重陽派所有的弟子。
萬俟峰見此,心中一緊,急忙跪了下來,也隨之說道:“徒兒一時貪婪,未給師弟們做好表率,請師父責罰”。
長春子溫和的道:“這數日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你也早已疲憊不堪,為師們不怪你,你起來吧”。
萬俟峰急忙磕了一個響頭道:“多謝師父不罰之恩”。
他說完便起身站到了常見吳明身前。
這時,但見長春子掃了一遍大殿內眾人,朗朗的說道:“自從魔教興起,便與我正道水火不容,雖與我、重陽派有過交鋒,但我重陽派都可全身而退,可近日來,與魔教的兩次相對,都幾乎使我重陽派祖師爺橫真子創下的數百年基業毀于一旦,雖然如今打底已去,但卻也使得上百名弟子禍遭其中,這也是為師沒有能盡到責任所致”。
萬俟峰聽了這話,心中一酸,急忙又跪了下來,傷懷的道:“不,師父,此一切罪在徒兒,若不是徒兒自私貪婪,任意妄為,也不會給我重陽派引來如此橫禍”。
長春子一嘆道:“峰兒,你要知道,魔教意在一統武林,若無你之事,魔教仍會借故發難,只不過是早晚而已,為師知道你心存愧疚,但此事也全怪為師們的大意所致,你也無須耿耿于懷,你起身回話吧”。
萬俟峰應了一聲,便起身站回了原位,但他臉上的悲傷卻并沒有為之減少。
那長春子又掃了一遍大殿內眾弟子,繼續道:“雖然這次我重陽派死傷上百名弟子,但那魔教也因此元氣大傷,而為師也在這兩件事中看到了重陽派日后的崛起。”
他說到此處,那臉上已明顯的升起了一絲豪氣,而下首的眾弟子們卻不明其意,但聽得長春子又道:“魔教昨日敗走重陽山,想必在短時間之內也無力再對我重陽派用心,所以為師與你們三位師伯商議,即時起便會閉關修煉三年……”
他這話一出,使得下首眾弟子都不由為小聲議論了了起來,但隨即又恢復到了平靜,而他們的心中卻都已是揣測不已。
那長春子點了點頭,將目光落在了萬俟峰的身上,停頓許久才道:“峰兒,你跪下”。
萬俟峰聽得一愣,但仍是依言跪在了重陽四子四人面前。
“峰兒,為師與你三位師叔再三斟酌,決定讓你繼承我重陽派第十八代掌門人”。
萬俟峰剛一下跪,那長春子便平靜的說出了此話。
萬俟峰聽了這話,不由頓時有些驚慌失措,連連擺手道:“師父,徒兒何德何能,敢兼此大任,請師父收回成命”。
他身后的眾師弟們聽了萬俟峰這話,都不由大為不解,各自驚訝的望向了處于驚慌中的萬俟峰。
而那重陽四子四人也是相視一怔,不解其意,但聽得長春子皺了皺眉頭道:“峰兒,你可明白為師們的心意?當今武林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為師們相信你有能力堪當此任,也有能力去應付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