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兒進了房中,便倒了一杯茶水,走到床邊,伸手撥開蚊帳,將杯中的茶水使勁的潑向了萬俟峰的臉上。
這萬俟峰也隨即醒來,但當他看著雪兒左手拿杯,右手握劍,十分古怪的站在床前,不由頓時有些傻眼,但他此時卻有些腦昏頭脹,不由急忙使勁揉了揉雙眼,卻發覺滿臉的水珠,隨即驚訝的道:“雪兒,你怎么會在我房中?”
雪兒無奈的一嘆道:“峰哥,你怎么這么大意,被人下了迷藥你也不知道”。
萬俟峰聽得一愣,急忙翻身而起,但直覺的心中厭惡難當,也知雪兒并未騙他,有些慌亂的道:“誰,到底是誰在我重陽派里有這么大的膽量”。
雪兒無奈的一笑道:“峰哥,你先隨我到外面看看就會明白了”。
萬俟峰聽了這話,心頭一緊,急忙朝門外走去。
此時的院中除了重陽四子圍著乞志外,另有三十多名一手提燈,一手持劍的重陽弟子圍在了四周,那燈光也將小院中照的通紅發亮。
這萬俟峰見乞志被圍在當中,而且四周早已彌漫著濃濃的殺氣,他卻正欲開口卻被身旁的雪兒攔了下來。
萬俟峰也頓時明白了一些什么,眉頭一緊,冷靜的觀望了起來。
但見那長冬子一抖手中寶劍,沉沉的道:“自從乞少俠入山以來,我重陽派上下無不以禮相待,而乞少俠你卻陷我重陽派于萬劫不復之中,想當年乞飛云乞莊主義薄云天,是何等的英雄,但卻不料英雄之后卻出了你這么一個卑鄙小人”。
乞志聽了這話,冷哼一聲道:"乞某只不過是走錯了門道,而你們卻如此對待與我,看來你玄門第一大派也只不過是一群忘恩負義之輩"。
長春子朗朗的道:“乞少俠,明人不說暗話,你的一切行為本道早已了如指掌,本道奉勸少俠一句,你若能早日回頭,尚且不晚”。
乞志冷冷一笑道:“乞某自問對你重陽派也是多次施于援手,而且乞某也未做過違背正義之事,卻不知真人此話從何說起”。
長夏子冷哼一聲道:“乞志,我們念你是峰兒的朋友,所以一直以誠相待,但你卻喪心病狂,差點使我重陽派數百年基業毀于一旦,你敢說你所做的一切沒有目的?你敢說你今夜到此,不是為了盜取峰兒的‘焰火天蠶甲’?”
乞志又是冷冷的一笑道:“笑話,乞某若想滅你重陽,又何必拼死相助于你們,再說,乞某若對‘焰火天蠶甲’含有貪念,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我又何必等萬俟峰回到重陽山才如此的大費周章”。
重陽四子相視了一眼,但聽得長冬子冷冷的道:“若真如你所說,那你剛才為何要對雪兒痛下殺手?”
乞志沉聲道:“乞某一時睡意未濃,便獨自閑散,見得一人行跡詭秘,便出手一試,誰又曾想到是雪兒姑娘在此,要說是乞某一時失誤,倒還順理成章,要說是乞某痛下殺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長冬子又是冷冷一笑道:“賊喊捉賊本是常事,沒想到在我重陽山也會有此一幕發生,既然你仍不知悔改,那貧道就讓你原形畢露好了”。
她說完望著萬俟峰身旁的雪兒點了點頭,那雪兒也頓時會意,便抬步走到了長冬子身旁,但萬俟峰此時的臉上已升起了失落之色。
那雪兒走到長冬子身旁,胸有成竹的一笑,望著乞志問道:“乞少俠,別的一概不論,但本姑娘有幾個疑點乞少俠可敢與我對質?”
乞志淡淡的道:“只要能還乞某清白,乞某愿聞其詳”。
雪兒又是一笑道:“很好,那本姑娘問你,昨日魔教入侵重陽山之時,你在哪里?”
乞志冷冷的道:“乞某當時已經下了重陽山,見魔教攻來,便與常見吳明二人共同抵抗,這一切常見吳明二人定然記得”。
雪兒點了點頭道:“對是這樣的,但常見吳明二人退回重陽大殿時,你卻不知去向,你這又作何解釋?”
乞志回答道:“當時魔教已經攻到了重陽山上,乞某見常見吳明二人進殿,所以便奮力殺出一條血路,前往后山將此事告訴了萬俟峰,這件事情萬俟峰可以作證”。
他說完并望了萬俟峰一眼。
雪兒搖了搖頭道:“不,你說錯了,其實你早在入重陽山之前,便已經與魔教聯系上了,并且計劃好了這一切,在魔教攻上山之時,你便趁著慌亂在重陽大殿外釋放了八脈軟經散,迷倒了正在大殿聚集的眾人,使他們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但當時卻被幾名重陽弟子看到,你隨即殺了他們,才到后山向峰哥通風報信的,你說,本姑娘說的可是?”
乞志聽了此話,臉上微微一變,但見他冷笑幾聲沉沉的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如果你硬要給乞某扣上這頂帽子,乞某又有何話可說,但乞某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江湖會還給乞某一個公道的”。
雪兒又是搖了搖頭,平靜的道:“不,本姑娘并不是強加這些與你,而是本姑娘親眼所見,所以你又有何話可說?”
乞志臉上又是一變,眼角一斜沉沉的道:“你……”
“不錯,正是本姑娘親眼所見,其實本姑娘一直都在峰哥的左右,你的這些所作所為當然也逃不過本姑娘的眼睛,如果不是本姑娘見此對重陽派使壞,也就不會向忠義會發了救援貼”。
還未等乞志說完,那雪兒便重重的說出了次話。
萬俟峰本欲開口,但他卻猶豫了下來,他不得不相信雪兒的這些話,因為雪兒所說的這些也正好解開了他心中的謎團,當然乞志也是在暗中行事,但雪兒卻是隱藏在暗中,所以乞志的這些不軌,那雪兒當然會知道了。
乞志聽完這話,那臉上已有了一些驚慌之色,但見他仰首哈哈一笑道:“乞某行走江湖多年,卻不料今日被你一個小女子出言污蔑,我乞志與你素無冤仇,你為何要如此費盡心思的陷我于不義,你到底是什么來路,你將乞某陷于不忠不義之中你又有何好處?”
重陽四子與萬俟峰聽了這話,都不由望向了雪兒。
那雪兒無奈的一嘆道:“本姑娘說的都是事實,你用不找再裝腔作勢了,你所做的這一切,雖然隱秘,但你卻逃不過我的眼睛,難道你以為我們都是戲迷嗎?”
乞志冷哼一聲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乞志行的端走的正,我問心無愧”。
雪兒臉色一沉,冷冷的道:“既然你如此說,那你與魔教聯系在重陽殿外下毒,劍殺重陽弟子,這都是本姑娘親眼所見,你又作何解釋?難道本姑娘會用這些事實來誣陷你嗎……”
她說到此處,望著萬俟峰一嘆又道:“本姑娘知道你今夜會來此盜取‘焰火天蠶甲’,所以也早安排了人手,沒想到你果然用了一手調虎離山,但你萬萬沒有想到,你所做的這一切早被我看在眼中”。
乞志聽完這話,臉上已升起了一片殺機,但見他又是仰頭一笑,有些失落的道:“我乞志一向行事自問精明,沒想到卻栽在了你一個小女子的手中,看來乞某倒是技輸一籌了”。
雪兒冷哼一聲道:“這么說,你已經承認了”。
乞志雙目一寒,冷冷的道:“承認怎樣,不承認又怎樣?你以為你能贏得了乞某嗎?”
雪兒微微一笑道:“你是想說如今我們都已身重劇毒,馬上便會毒發身亡了是嗎?”
乞志聽得渾身一顫,小院中的眾人也顯然面露驚色,那雪兒掃了一眼一臉驚訝的萬俟峰又道:“本姑娘早就算準了你會有此一手,所以在魔教下山之時,便悄悄讓人在重陽山所有的水源中放了‘百毒靈’那百毒靈可解天下奇毒,所以本姑娘要說,你真的是技輸一籌了”。
她這話一出,院中眾人都為之一驚,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雪兒與乞志二人,心中也在猜測這二人誰的話是真,誰的話是假。
乞志聽了這話,他臉上已沒有了表情,但見他仔細的打量了雪兒一眼,沉沉的道:“從頭到尾,整件事情都將無人能夠察覺,也無人能夠識破,但乞某沒有想到,你會成為我的絆腳石,真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雪兒,你自尋死路,怪不得別人了”。
他話音一落,右手一搭劍柄,只聽得錚的一聲,那鞘中寶劍以應聲而出,但見他左手一抖,已打出了數根僵骨針,直奔雪兒身旁的長冬子射去,而他手中的寶劍也在同時劃出了一道劍氣直奔雪兒而去,也就在同時,那長春子、長冬子也隨后出手了,只聽得陣陣炸響,那乞志打出的僵骨針與劍氣都一一被化解,那雪兒也借此退到了萬俟峰身旁,冷笑道:“沒想到你如此的沉不住氣,這么快就原形畢露了”。
乞志聽得渾身一抖,不可置信的道:“你是說……你在欺詐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