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玥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能走還是不能走。
富媽媽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玄玥這里,并沒有太注意什么,又把頭扭了回去。人群很快的將玄玥的小身影淹沒了。
玄玥見富媽媽有將頭轉了回去,不由得松了口氣。本來不怎么高的小個,此時因為弓著背,顯得更低了。一陣小跑,玄玥終于到了后院的院口,終于安全了。玄玥撫著胸口,平息著呼吸。走到屋子里,什么都沒脫就倒在床上睡了回去。
一夜平靜。
早上,小葉看見玄玥沒起來,輕輕地走進屋里,又輕輕地坐在玄玥床邊,再輕輕地用草癢玄玥的鼻孔。
“啊——嚏”一個噴嚏讓玄玥床上爬了起來,揉揉鼻子,還是覺得癢癢的,一轉頭,眼前是那張放大了的小葉的臉。玄玥慣性的向后一縮頭,很不滿的看著她說:“姐,大早晨的,敢不敢讓我好好睡會。”
“睡睡睡睡,你就知道個睡!現在不早了,各家小姐們不是起來梳妝,就是去讀書。你看看你,還睡的,真像只小豬!”小葉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好好,你有道理,你怎么早來找我”玄玥打了個哈欠“有事嗎?”
“你居然給我忘了。。”小葉話剛說到一半,玄玥就從衣服里掏出了小葉讓她買的東西。小葉也忘了要說什么,一把接過胭脂的盒子,左瞧瞧,右瞧瞧,歡喜的不得了。
“你看,我沒忘。”玄玥裝作很委屈的樣子,看著一臉喜悅小葉說道。
“對對對,你沒忘,你是誰呀?你可是什么都不怕的小玄子唄!那會兒,見了蜈蚣都不怕的人,怎么會忘呢?不會忘的。。”小葉拆開盒子,用手指小心的挑了一些,拿出隨身帶著的小鏡子,往臉上抹了起來。
玄玥也起身,到院中的水井里打些水來梳洗。
等玄玥都弄完了后,進屋一看小葉的樣子,可真是嚇了一跳。一點沒有打底的小葉,把臉蛋上涂了厚厚一層胭脂。紅撲撲的,就像過節時,耍跳舞的大臉娃娃一樣。
小葉還以為挺美似的,向玄玥招了招手。讓玄玥過來,對她說:“你說人家美不美啊?”說完還沖玄玥飛了個媚眼。
玄玥當時就傻了,無語加無奈,對她說:“你,趕緊走。。”
“怎么,人家不漂亮嗎?”小葉又很娘氣的摸了摸頭發。
玄玥也沒多理她,拿著木盆又轉身出去了。沒一會,端著水就進來了。對小葉說:“瞧你那張花臉,快洗洗!”
“唉,真沒意思,還你為你有多大反應似的。”小葉從玄玥手里接過木盆,自已洗了起來。
“敢情你想嚇我啊!我是從小嚇大的,我才不怕嚇呢!”玄玥很拽的歪了歪嘴角,看著小葉那張花臉,好像光用水洗不起來,又遞給她一瓶土制的清潔粉。雖然比不上姑娘們和有權有勢人家用的,但對于許多臟漬是很管用的。
“謝了,”小葉倒了一點,繼續弄去搓臉上的胭脂。
玄玥坐在門檻上,雙手扶著下巴。眼睛看著院子里的樹葉從樹上落下。原來,已經入秋了。
一天,一夜,一年。日夜變化,四季交換,秋去冬來。時間帶走了過去,也使人成熟。
三年后。。。
雪花紛飛的季節里,到處白茫茫的一片。偶爾,有一兩縷陽光照到樹枝結的冰晶上,顯得異常的清透明亮。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凍的兩手通紅拿著一把破掃主,在一間矮矮的房子前,認真的掃著地。
“玄玥,玄玥,”從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跑了過來。
聽到有人在叫她,玄玥看著那個影子,待那人和自已近后,對那人說:“玲瓏?你怎么來了?”
玲瓏喘了兩口氣后,說:“玄玥啊,我聽小葉說你明天能出去,所以特地來拜托你一件事。”
玄玥一聽又是小葉說出去的,心里大致明白玲瓏來干什么。自從她幫小葉帶了點東西回來后,小葉開始到處向別的丫鬟說這件事。丫鬟也有點愛美之心,每天看著自已的主子打扮,一個個的也是羨慕得不得了。一聽說玄玥能出去買些東西帶回來,誰不想托她帶點。于是,就會有許多人來找她,不過都是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小葉也聰明,知道如果這事傳到主子那里,肯定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告的都是些不會說出去的人。當然,也因為這樣,小葉和玄玥在中間撈了不少的跑路費和差價。
玄玥也沒多扯什么,直接就問她:“你要買什么?前提五個金幣的跑路費。討價,免談。”
“我知道,給,這是一下元。”玲瓏將一塊帶有透明淡青色的小圓石遞給玄玥。
玄玥雖說幫人買過和多次東西,但也沒見到過下元是什么模樣的。當下就問她,“這從哪來的?”
“這個。。”玲瓏有點不想說的樣子。
“既然你不愿意說,我也不強迫你,你找別人買吧!”玄玥知道,一般丫鬟頂多就幾個銀幣,不可能會有這么多的錢。既然不可能有,肯定不知是從哪得來的,別再是從姑娘們那里偷來的。如果是那樣的話,到時候查出來,后果絕對不是什么好下場,別再給當了奴女。(奴女:供一些奴隸玩耍的女子。)
“別,我告訴你不就行了。這,這是我在一個女子的衣裳中找到的。好像是富媽媽不知從哪弄來的女子,對了,那女子的衣服上還染著血跡,我是去扔這件衣服的時候,從衣服里掉出來撿到的。”玲瓏一口氣的說了下來,中間都沒帶喘氣的,可能說得太快了,此時就像是剛跑完步似的大口呼氣。
“原來是這樣,好吧,你想買什么?”玄玥聽見這錢是撿到的,就松了一口氣。
“其實,我要買一個琉璃珠,我家主子的那個,不小心別我給摔碎了。這兩天我只是瞞著她說是在箱子中,過兩天,她若發現箱子中沒有,又要打我了。你可得幫我啊!”玲瓏說到這抽泣了起來。
玄玥拍了拍她肩膀說:“沒事,我明兒個就會出去一趟,定幫你買回來。”
“那謝謝你啊!一定要記得,別忘了。”說完,轉悲為喜,沖玄玥笑了笑,一溜煙的跑回去了。
玄玥隨手扔下掃主,“難道我記性有那么差嗎?每個人都要提醒我要記得!肯定又是小葉那個家伙說我記性不好,唉,真是的!”
第二天,玄玥早早的披了件厚厚的棉衣就出去了。
大街上寒風呼嘯著,刮的玄玥的小臉生疼,哈了口氣,將手搓了搓。早上,人也不多。還有許多鋪子的門都沒有開。玄玥也沒怎猶豫,熟練地走到一家店鋪前。上面寫著:萬里書行。
上去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位老爺爺。看見玄玥,笑呵呵的說:“小玥啊,今天怎么怎么早就來了。”
“我今天起得太早了,出來才發現太早了。我閑的沒事干,就過來找兩本書看。”玄玥隨著老爺爺進屋后,站在書架下就看了起來。老爺爺也沒多說什么,到里屋休息去了。
玄玥在三年前開始學字以來,現在大多數字都認得了。也經常看一些連環畫和小故事。現在,她正拿著一本當今英雄傳看著。
書中講的是:玄玥所在的大陸叫伏龍界,是許多世界中的一個。至于到底有多少這樣的陸界,寫書的人也不清楚。只有特殊命運的人,才能有幸到另一個世界游歷。大部分修煉之人,都只能在一個大陸中。在伏龍界中,大部分修煉之人分金、木、水、火、土、風六系功法,當然也有少許人修煉雷電、聲力等等,也有幾系一起修煉的。一個名為王志的人,屬火系,功法已到空冥級別。再一次魔淵尋寶中,殺死上古魔獸貔貅,得到其內丹,用以煉丹。
上面寫的打斗的場面是多么壯觀,但玄玥看到此處,有些傻。因為玄玥不知道什么是空冥,什么是功法?一股腦的把半本書看完,轉頭一看外面,都快中午了。放下手里的書,就匆匆的向老爺爺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來到一個裝飾瑰麗的店鋪前,不對,因該是樓。玄玥向旁邊的店員問了問“這兒有賣琉璃珠的嗎?”
那店員一看是穿著不怎么樣的人,本不打算告來著。但又一想,萬一是那些修煉之人(他們有些不講究穿著),所以告玄玥在三層。
玄玥快速地跑上了三層,上面擺著許多的東西,有花瓶,有屏障,有床柜,還有許多玄玥見過卻不知道的東西。很快,玄玥就找見了琉璃珠所在的位置,旁邊正好有一人在算賬,便上前詢問。
“請問這琉璃珠怎么賣?”玄玥看著發著小光的珠子,覺得值不了多錢。
“100個金幣”那人報完價,又不理玄玥,繼續算他的帳去了。
“給我拿一個,”玄玥這句話說完,只見那位猶如借尸還魂般的抬起頭,立刻就從柜子里拿出一個一摸一樣的琉璃珠,包了起來。
在找錢的時候,還費了不少功夫。玄玥走的時候,那名員工還笑顏吟吟將她送了出去。
回到百花閣,玄玥把琉璃珠交給玲瓏,正要把剩余的錢退回去的時候,玲瓏卻說:“不用了,你幫了我怎么大的忙,你就收著吧!何況這錢本就不是我的。”
玄玥看著玲瓏堅定的目光,也不好說什么,就收下了。又對她說:“算我欠你個人情,以后有事需要幫忙,就叫我啊!”
“嗯,一定。”然后,玲瓏就回去,玄玥也往回走。
在后院,“不要,我才不要當什么妓女,如果不把我放了,到時候我爹找到我,你們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唔。。唔”女孩的嘴用布堵上了。
玄玥回來一看,富媽媽不知為何跑到后院中來了,趕緊躲在不遠的樹后。對面的門口有兩個大漢守的,富媽媽交代了兩句,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