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雨騎快馬一路緊趕慢趕,很快返回昆侖山。再次回到這熟悉的雪山,曠野而又安詳,之前的煩惱和憂愁也都淡忘許多。雖然看了無數遍,而且滿目都是白雪皚皚,可每次都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尤其是當你看到雪地中經過的一只雪豹,或者天空偶爾掠過的一只飛鳥,你會感覺,原來這里并不是生命的終結?;钕聛淼?,都是些生命力頑強,有著絕對本領的。
穿過幾座雪山,來到惡魔嶺。陸驚雨看到許多惡人正在借著地形,修筑防御工事,知道師父他們已經有了打算。
只見半山腰上,鐵鐘馗正光著膀子,幫忙扛木頭。雖說這里比外面暖和一些,可現在這時節卻也是十分寒冷的。別看他平時大大咧咧,兇神惡煞,干起活來很是賣力氣。在他的帶領下,那些惡人也不敢偷懶,
他聽到旁邊的屬下有些騷動,剛要發脾氣,卻見路上一人騎馬慢慢走過。不正是陸驚雨么。不禁大喜,朝他喊道:“驚雨!”
陸驚雨聽到他的喊聲,笑著看著他,“唉!鐘馗叔,多穿點衣服,小心別著涼了!”
“嗯!”很少有人這么關心他,陸驚雨一句話竟是讓這錚錚好漢鐵鐘馗差點落淚。
“我去見師父了!”陸驚雨沒有停留。
“好!”鐵鐘馗看上去十分激動,只當他是最親的人。
來到八角樓,風萬里、朱洪、孫乾還有李君正在商議如何布局防御。當他們看到門口的陸驚雨時,全都停下來,怔怔的望著他。
“師父,幾位叔叔!”陸驚雨叫道。
“嗯!你跟我來?!憋L萬里應了一聲。然后對朱洪等人說道:“你們先商量著?!?
隨后他帶著陸驚雨來到二樓。
風萬里坐到桌前,倒了兩杯水,對陸驚雨道:“坐吧!”
陸驚雨坐到對面。心想,就算師父要攆自己走,他絕也不會離開的。
風萬里沒有說話,先是仔細打量了下他。只覺他成熟許多,不再是之前的大男孩了。
“你一個人回來的?”風萬里問道。
陸驚雨不知他話中含義。點點頭,“嗯!”
“一切都安排好了嗎?”風萬里又問道。
陸驚雨這才明白一點他的意思。他除了蘇筱筱,也沒別的值得牽掛的人了。她現在是圣陰教圣女,七星盟的人也都停止搜尋,應該是安全的。要是他這次能夠大難不死,便再去救她吧!若是不能,也沒有辦法了!
“沒什么可安排的了,只等七星盟的人來戰!”陸驚雨堅定的說道。
風萬里當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可見他似乎有些猶豫,知道他還是有些事情沒有解決的。又問道:“那天的黑衣女子會不會來?就是上次去少林寺救你的那位?!?
“她?”想到大姐柳凝露,陸驚雨也是皺起眉頭。上一次大姐冒死相救,這回,只要她得到消息,應該也會不顧生死前來吧!之前倒是沒有想過,師父這一提醒,不禁讓他有些擔憂起來。
“她不該來?!标戵@雨沉吟道。
風萬里:“沒有什么該不該的。就像你,我們都不希望你回來,可你還是來了。人就是這樣,要是都像想象中的那樣,那這個世道該是多么的無情!”
陸驚雨低頭不語。他自己是在惡魔嶺長大,還有師父,幾位叔叔都在這兒,自然是要回來的。大姐她就算參與進來,也是無濟于事。而且他們也只是結拜,他實在不希望大姐再來趟這趟渾水。
“你剛回來,先去休息吧?!憋L萬里。
“嗯!”陸驚雨回到他從小居住的房間,還是之前的樣子。長大之后就很少在這兒住了,不禁回想起第一次離開惡魔嶺的場景。那時還是無憂無慮,無牽無掛。直到遇到了蘇筱筱,帶她游山玩水,背她上長城,登華山······
林浩然一聲號令,天下豪杰齊聚成都,共商剿滅惡魔嶺之大計。當他率領七星盟眾人從回雁峰趕到成都時,這里已經聚集了各門各派,還有江湖上的一些閑散人士。場面比上次的屠魔大會更大,如此壯觀景象,可謂百年難得一見。武林正道人士個個躍躍欲試,興奮異常,只等林浩然一聲令下,攻上昆侖山,清剿惡魔嶺。
而在璧山,竹林掩映中的唐家堡,一如既往的寧靜。除了上次邵萬兩冒冒失失前來盜取“孔雀翎”被抓,還沒人敢招惹。
少林寺一戰后,唐暮春便帶著妹妹唐婉秋回到唐家堡?;貋碇螅颇捍罕惆l現,一向活潑好動的妹妹時常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就算帶她出來游玩,也是經常會發呆。他知道,妹妹是對那個叫陸驚雨的入了迷,似乎是動了真情。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將這事告訴了小姑唐敏。
唐暮春和唐婉秋很小就失去母親,小姑唐敏便像母親一樣看著他們長大。小姑很是和善,他們也都樂意找她說些心事。
唐敏聽他說完唐婉秋的事,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她喜歡上了惡魔嶺的嶺主?”
唐暮春:“嗯,就是上次風萬里來要人的時候。當時,來人里面有一個比我還小的嶺主。也不知怎地,妹妹就一眼看上了他?!?
“呵呵!”唐敏想不到唐婉秋居然喜歡上惡魔嶺嶺主,忍俊不禁。
“小姑,這可不是開玩笑。要是跟惡魔嶺扯上關系,武林正道難免會將我們劃為歪門邪道?!碧颇捍簾o奈道。
唐敏也是收起笑容,安慰道:“你不用太擔心。惡魔嶺和唐家堡隔著十萬八千里,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當她喜歡就成了啊?”
唐暮春急道:“可是,總得想辦法勸勸她啊。你看她,整天悶悶不樂,動不動就發呆。真叫人擔心??!”
唐敏:“嗯!不過這事也不能急,以她的脾氣,你越說她反倒是越上勁。先看看再說?!?
而最近一段時間,唐暮春發現妹妹時常會莫名其妙的消失,怎么也找不到,直到她自己不知從什么地方鉆出來。問她,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