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家人
- 謊言背后
- 井底蛙的夢想
- 4057字
- 2009-12-15 12:52:37
不曉得威廉是怎么把那兩個人弄下山的,總之現在他們仨都在醫院。木子被拉到換藥室包扎,angel直接被推進了急救室,而威廉,應該是去辦手續了吧!正趕上飄渺陪明陽來做觀察,倆人見到這個情景都傻了,明陽隨手拉了個護士就問:
“她怎么了?”
那人剛想發火,一見是護士長,才壓下火氣答道:
“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況,被送來的時候就已經失去知覺了,醫生要馬上對她進行急救,打算先查一下心臟的狀況。”
飄渺一聽忙上前拉住那個大夫說:
“讓我來吧,我是她的主治醫生,對病情比較了解。”
就這樣,飄渺換掉那個醫生進了急救室。
明陽挺著個大肚子在外面轉來轉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個孕婦。正當她急得沒法時,突見威廉拖著傻子一般的木子向這邊急趕,滿頭大汗的威廉一見明陽,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總算有個熟人,也可以稍微輕松一點)。于是放慢了速度,過來后把木子安置在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下來,剛剛那樣風風火火的,可把他累傻了。明陽見到木子成了那個樣子,忙坐到他旁邊問:
“哎!到底出什么事兒了?難道恐怖組織把你家炸掉了?搞得這么慘?”
本是一句玩笑話,不想到卻招來木子一頓冰冷的白眼。剛想發火,突然看了看周圍,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問:
“你們不是四個人一塊出去玩了嗎?阿黛呢?”
一聽到魯黛舒的名字,木子什么都忘了,突然大哭了起來。見此情景,明陽也猜出了幾分,忙把頭轉向威廉,想探個究竟。
“不會是。。。。。。?”
然而威廉卻一直低著頭,半天才冒出一句:
“巖石斷裂,大嫂掉下去了。。。。。。”
聽到那幾個字,明陽身子一下子軟了,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一聲也不出。這會兒,急診室門外又多了一個傻子。
急救室里除了飄渺,所有人都忙成了一團。
“醫生,病人的心跳非常微弱,幾乎每分鐘才跳四次。”
小護士喘著氣對飄渺說,臉都急白了。
“四次。。。。。。”飄渺聽到這個數字后,心不禁顫了一下。他清楚的記得上次檢查后還是六次呢,這次一下子變成了四次,而且每次心跳次數減少伴隨的現象都會是吐血。到底這期間發生了什么事情?
飄渺是個聰明人,他把這些事情聯系起來,才發現其中的些許微妙。莫非?她體內的血液是有數的,會不會只有七滴?
這個念頭在飄渺腦子里回蕩了一分鐘,但還是被打退了。當然,哪個血肉之軀能只憑七滴血活下來?他當然相信自己的干女兒是個正常人。
最清楚這整件事的莫過于天堂上那個整天對著斯卡福鏡嘆氣的老太婆了。此時此刻,圣母也發現了angel體內的變化,王族之心中僅剩下四顆星了,內部的死氣沉沉給人感覺像是要發生宇宙大爆炸一樣恐怖。
飄渺的意識游離回來后才想到在護士的眼中,angel就快死掉了。便問:
“病人每次心跳的力度呢?微弱嗎?”
小護士很快回答:
“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病人雖然心跳慢,可是每次跳動一點都不微弱。”
飄渺看了這個護士一眼,目光中有了些許賞識,是個可造后生啊。
“你叫什么名字?”他情不自禁的問。
可這卻氣壞了那個護士。“醫生,病人現在生命垂危,你卻還有心情問這些,真是個混蛋,現在該告訴我該怎么做才對吧?”
飄渺這才意識到自己對angel的放心并不能讓這個小護士感到安全。但是也不著急,很冷靜的說:
“想知道怎么做是吧,叫外面的人準備一些生理鹽水和葡萄糖。然后把她推出去吧。病人沒什么大礙,估計是傷心過度所以一時昏厥,要知道原因才能對癥下藥。先給她輸些液讓她清醒過來吧。”
說著就準備往急診室外走了。
可見那個小護士絲毫沒有執行命令的打算。好家伙,這么一弄飄渺在她眼中八成就是個庸醫了。
飄渺只覺好笑,于是停下來對著那個小護士說:
“不相信我嗎?這孩子從生下來我就是她的專屬醫生,她的情況我會不了解嗎?所以叫你怎么做就照辦吧。到時候誤了治療,這責任你是擔不起的。”
那護士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于是也只好硬著頭皮心有不甘的執行命令了。
打發走了小護士,飄渺輕松的嘆了口氣,以為只是虛驚一場,便走出了急診室。見到那仨人兒也沒顧細看就上去拍了拍木子的肩膀。
“老哥,放心吧!angel沒事兒!只是受了點刺激,最多明天就好了,你女兒你還不知道嗎?”
他見木子沒反應,又瞟見了他手上的繃帶,忽然察覺到周圍的空氣有點過分凝重。忙把目光移向明陽,小心的問:
“老婆?出什么事兒了?”
明陽悲傷過度,帶著哭腔說:“阿黛,阿黛她掉到懸崖下面去了!”
說著,便一頭扎進飄渺懷里,痛哭起來。飄渺緊緊的抱著她,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想要安慰她,誰知自己的淚水已經劃過臉頰。
世界是無時無刻不在運動著的,今天會發生什么,明天又會發生什么,沒人曉得。那幾個人的心被這場突來的悲劇折騰的夠嗆了,都說angel的心臟脆弱,可在這種情況下,誰的心臟又是堅強的呢?
老鳥我永遠也忘不了那血色迷霧中的生死離別,忘不了木子那震徹山谷的吶喊,更忘不了那些淚滴劃過空氣墜落地面的聲音。這些聲音會在十二溪寒谷上空久久回蕩,會在史上留下那些永恒的驚嘆號,會不時劃過時間的輕紗,在人們的心底生出一種莫名的悲哀。
下面是事后,木子在魯黛舒墓碑的背面刻下的一段話,他不想要所有人和自己一起悲傷,只想將這些悲傷默默的壓在心底,將那道傷口狠狠撕裂。
“她走了,走得那樣悄無聲息,就像二十年前,她悄無聲息的來一樣。然而,她為何走了?
我伸出手,想再撫mo她的頭發,然而我抓到的,卻只是一把空氣。
可憐!我們連呼吸同一片空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沒有她,我不知道明天的世界還有什么意義。
親愛的人,把你的明天給我好嗎?。。。。。。”
小護士領著人推車將angel送進一號病房,親自將她移到床上,給她蓋好床單,替她把臉擦干凈,又把頭發理了理。覺得滿意后,站在那觀察了一下自己的杰作。但很快,憂慮爬上了她的笑臉,忽然發現眼前的女孩的內心是多么的痛苦,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嘴角流露出無盡的悲傷。小護士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所以他很想讓這個女孩醒來后可以開心一點。她忽然想起飄渺說過angel喜歡花,于是她輕輕關上房門,去給angel買花了。
可等她再次回來后,病房已經空了,只剩下那還在滴著葡萄糖的點滴瓶,她急忙到處找了起來,洗手間,其他病房,甚至辦公室都找遍了,卻毫無收獲。
她忽然想到了飄渺,也許病人會在他那里。
這時,四個人正默讀悲哀,誰也不愿意打破沉默。因為那份回憶,那個有魯黛舒存在的世界是那樣的美好,可那急來的小護士可顧不上這些。
“醫生,醫生!病人,剛才那個病人不見了!”
飄渺一聽急了,
“你說什么?你說誰不見了?”
小護士氣都喘不過來了,吞吞吐吐的說:
“急救室,急救室里的病人不見了!”
飄渺手抓的更緊了,
“angel,angel到哪去了?”
小護士是真的被嚇到了。
“不知道,到處都找過了,可就是找不到。”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聽angel不見了,木子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往外跑,要知道現在的木子精神近乎失常,其他人怎么放心讓他一個人去找angel,威廉倒是先跟了出去,明陽一急肚子疼了起來,飄渺見后忙上去問候,明陽卻推了他一把:
“快去跟著木子,別再出點什么事兒?”
。。。。。。。。。。。。。。。。。。。。。。。。。。。。。。。。。。。。。。。。。。。。。。。。。。。。。。。。。。。
木子跌跌撞撞的來到十二溪寒谷,站在那天魯黛舒掉下去的斷崖邊,左右望了望,就奔向下游去了。可能神志不清,我想他肯定不清楚自己用了輕功,反正飄渺和威廉可是深受其害了。為了確保木子不跳進湖里,他們使出了全身力氣,拼了命的在后面追,那速度肯定破了幾百個世界紀錄了。
想知道超級急剎車的滋味嗎?看看他們倆就知道了。突然在溪邊找見了木子,連忙停下,結果沒停穩倆人都摔倒了,從坡上滾了下來,還好他們都比較專業,護住了重要部位。也管不上疼了,二人順著木子的目光看去,只見angel站在溪中間,全身都濕透了。
“媽媽!你在哪啊?你出來看看我啊,不是說最疼angel的嗎?就出來看看我好嗎?求你了!。。。。。。”
angel一邊喊,一邊向四周張望。那雙水晶般的眼睛里流露著無限的渴求,不停的尋覓,最后卻只剩無助。突然,她被一塊大石絆倒,小腿上立即出現一道血痕,angel站不起來,只得跪在石頭上繼續喊,她的心好痛,然而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她恨自己,質問自己怎么這么吝嗇,連為母親流滴眼淚都不肯,越是憎恨自己,就越用力捶打那巨石,很快,石頭紅了,再后來,石頭有周圍的溪水也紅了。看到這一幕,飄渺和威廉心疼極了,他們想上去阻止她,安慰她,可卻無法前行。是啊,要跟她說些什么呢?要拿什么來安撫她那顆受傷的心?要用什么來彌補那道深不可測的傷口?半晌,誰也沒有找到答案。突然,木子沖了過去,抱住angel,扯下自己的衣襟,想幫她把手包好。
可是angel卻掙扎著:
“爸爸,你別管我,讓我死吧!我真的沒辦法面對。”
“你媽媽死了!她永遠不會回來了,你明白嗎?”
木子抓住angel的肩膀,用力的搖,想要把她搖醒。
“我失去了你媽媽,難道你還要那么殘忍,讓我再失去你嗎?好好地,活下來,就算是為了我!”
木子的語氣較剛剛弱了,實際上他是在乞求,他的心在默默的祈禱:
“上帝啊!別再折磨這孩子了,一切的痛苦由我來承受。”
angel一下子愣了,她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內疚之中,一直以來,都只顧自己悲傷,竟忘了身邊這個人剛剛失去了與自己相濡以沫二十年的妻子,忘了他內心的痛,忘了在這時盡一個女兒的職責,于是她抬起頭,用手臂擦干木子的臉,理齊了他的頭發,然后強擠出一絲微笑:
“老爸,咱們回家吧。”
于是,四個人在溪邊又立了一會,在向魯黛舒表示了最后的哀悼之后消失在一片迷霧之中。
以后的幾天里,一切都沉浸在一種冷色調之中,木子和angel親手挖了個墓,周圍種滿了白色的小花,墓碑上貼滿了一家人的照片,就像在對世人宣布,從此,這一家子都死了。
對于魯黛舒的死,媒體也只是低調的報道了一句:
“傾城集團總裁魯黛舒不幸遇難,企業繼承人為其愛女木.angel,暫由其秘書代理。”
足見媒體對于魯黛舒還是倍加呵護的,然而即便只有這一句,也逃不過對手的眼睛,平日里那些忍氣吞聲又趾高氣昂的對手們現在都集結在絲太雷家族的盟下等待時機。慶幸的是,這并沒有構成多大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