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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二十三春
  • 憤怒的小小蝸牛
  • 3338字
  • 2014-04-04 13:35:22

一九五七年五月二十八日的夜黑的是那么的沉,天空烏云密布,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從天而降。一道強光刺眼的閃電擊破了我家窗欞上的玻璃,就在這個時候,我來到了人世。爸爸好像從這場雷電中得到什么啟發似的,給我起了個名字叫馮雷光。各位看官一定要記住馮雷光就是我,我就是馮雷光。

那時爸爸媽好都還很年輕,又都在部隊生活,日子過的舒心,又添了我這個又白又胖又逗的寶寶,心里就別提有多高興了。可我卻很不爭氣,白天里整天的唾覺,一到了晚上就張著嘴哭,從天黑哭到半夜,從半夜又哭到天亮。攪得爸爸媽媽無法入唾,攪得四鄰八舍不得安寧。媽媽總是耐著性子把我抱在懷里,從臥室走到客廳,從屋子的東頭走到西頭,可不管怎樣走都止不住我的哭聲。媽媽有時候在我哭的時候,就用一瓶裝有牛奶的奶瓶塞到我嘴里讓我吃。可等我吃飽了還是哭,爸爸很喜歡我,白天里我總是睡覺,連個笑險都不給爸爸看。每當爸爸從部隊回來,總要在我的小臉蛋上親上幾口,可我并沒有因為爸爸的寵愛而停止晚上的哭聲。

有時候爸爸被我哭的實在沒有法睡時,就在我那白嫩的小屁股蛋上擰一下,意思是不要哭了,爸爸工作一天后是需要休息的。可我卻當成了爸爸的獎勵越發使勁的哭了。

爸爸在GD湛江部隊里工作,是個不得閑的人。媽媽在部隊幼兒園工作,負責部隊里全部入托的孩子們。每當爸爸爸媽媽上班后我就由阿姨照看,阿姨是廣洲人,四十來歲身子略為發胖,是一個心地善良,為人誠實的中年婦女。爸媽為了讓我更好的發育,過多的練乳奶粉反而使我的身體越發不正常了,胖的就像發了酵的大白饃。阿姨是個好人,她可關心我了,白天我想睡的時候她就把我放在用竹子編的搖籃里,輕輕地搖來晃去,還用她那請脆潤滑的女中音為我唱催呡曲,好讓我早點入睡!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阿姨唱的歌詞里有這樣一段唱詞:“夜啊,美麗的夜,你使多少情人在花前月下共起山盟海誓!夜啊,美麗的夜你使多少媽媽的寶貝進入夢香,媽媽愛寶貝,媽媽愛寶貝!”

是啊,我是媽媽的寶貝,在媽媽編織的搖藍里,編織著自己的夢。在我訝訝學語的時候,第一句叫的就是媽媽。媽媽這個詞是那樣的親切。而對于一個初學語的兒童來說,又是多么不容易。阿姨是我的啟蒙老師,她講的是客家話,但普通話也說的很好。在GD叫媽媽是有很多種叫法的,例如彝族人稱母享為"難夕”HaiN樂東一帶的黎族人稱母親為“拜乍”苗族人稱母親為“支”…

盡管語言和叫法不同,但在全世界凡是有人的地方,母親是最偉大的,是任何詞匯都不可同日而語的。媽媽和爸爸為了使我發言更準確,吩咐阿姨在教我學習說話的時候,最好不講客家話。在童年和少年時代,媽媽是生命的主動脈,每天每月每年都離不開母親的關懷。

因為工作需要,爸爸要從湛江調往HaiN島工作。我們家屬也一起去。離開的那一天萬里無云,是個好天,街坊鄰居都來送我們啟程。阿姨是廣洲人,丈夫也在廣洲工作,就不能跟我們一起走了。爸爸和媽媽非常感謝她對我的照顧,臨別還送了她一個照像機,以做紀念。

來到HaiN島三亞后,爸爸又給我請了個阿姨叫謝麗娜。我就叫她麗哪阿姨,也是個中年婦女,她的家住在鄉下離城八里的梅花寨,丈夫是漁業公司的技術員,經常漂泊的海上。

我的家住在艦隊的家屬院,四周的圍墻里種滿了各種熱帶水果,有香蕉樹,還有挺拔高大的椰子樹。圍墻外面是三面環山,一面臨海一條柏油馬路穿山而過通往港口碼頭。

在離我們家屬院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黎族同胞的寨子,黎族人很好客和部隊的關系搞的非常好。寨里有十來個五六歲的小孩經常來我們家屬院找同齡的兒童玩。我們有時候也去他們寨子里玩,山山和歡歡的是我們這幫玩童的頭。有一天山山和歡歡來找我玩,說是他要和我去茶山上玩。在征的媽媽的同意后,我們就出發了。茶山就在寨子的東南角上的一個山坡上。站在竹樓的高處就能看見那綠茵茵的茶樹。現在正是茶樹開花的季節,在寨子里就能聞到茶花的清香。我們每人帶上一個小水壺,就出發了。山山和歡歡還真象個小將軍,腰里別了支用木頭做的手槍,走起路來手槍把上的紅布和身上穿的紅肚肚在風中飄揚。當我們就快到茶山的時候,山上正采茶的叔叔和阿姨在向我們招手了。我們也揮舞著小胳膊回應著,到了茶山真是讓人心曠神怡!叔叔和阿姨們唱著《采茶歌》兩只手在茶樹上飛舞,看的我們眼都花了。

在叔叔阿姨的幫助指導下,我開始采茶。但由于個子太低,只有掂著腳尖才能夠著茶樹的樹。可不論我怎么忙采到的茶葉還是少的可伶,有時還有兩只手不夠用的感覺,正當我采的來勁的時候天空黑了下來,一場大雨就要來臨。

在叔叔阿姨的帶領下,我們躲進了一個用矛草搭建的小房里避雨。好大的一場雨啊,阿姨掏出繡有花的手帕為我擦去頭上的汗。從垮包里拿出桔子讓我們吃,問我們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山山和歡歡代我們做了準確的回答。山山的父親是寨子里的負責人,他的工作很忙,負責全寨的生產生活,是位平易近人,性情十分開朗。

當山山把我領到他家玩的時候,總是能把家里最好吃的,最好喝的全拿出來招待我這個小客人。山山的父親是個種植水果的能手,那些生長的熱帶水果他都能講出什么時候種植,什么時候開花,什么時候結果,什么時候收獲。他還對寨子里的一人一事,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那里山上種什么水果,那里河溏養什么魚,都在他心里裝著。寨子里的山山水水經他這么一講,都就變成了活龍活現有生命的東西了。

山山的母親是寨子里的管理員,是位十分美麗阿姨。她有很好的刺繡技術,寨子里不論是誰家娶媳婦,還是誰家嫁姑娘,都會找她繡個什么枕套呀荷包呀之類的飾品。我很喜歡山山的母親,她很會講故事,她講的故事聽起來津津有味。我和家屬院的小朋友也經常到歡歡家里現玩。

歡歡的父母都是漁民,爸爸是漁輪上的一名輪機手,經常要出遠海去捕魚,所以我們沒有更多的機會見到他。

歡歡的母親雖然也是漁民,但她不出海,只是在寨子里漁業組工作,負責漁網的修補和漁船的修理工作。她不但有一套很好的織網技術,而且還會唱漁歌,她唱的漁歌很好聽。

有時候歡歡的母親帶領我們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后生娃子去認識大海,去賞識大海的波濤,去親身體會讓海水浸泡的滋味。從海水里出來后,歡歡的母親還教我們在當時很流行的歌《大海啊我的搖藍》,是啊,我們唱大海,我們更爰大海,還有在海上飛翔的海鷗。

歡歡的母親能一口氣說上來海里一百多衶魚的名稱及它們的習性,聽的我們就像是一年級的小學生一樣,一動不敢動,生怕動了就聽不見似的,讓我對大海產生了無窮的想。

在歡歡母親的講解下,我們這群后生娃娃對大海有了初步的認識,在金色的沙灘上,我們忙著去拾各種五光十色的貝殼。一會兒我們就拾到很多,但我們把這些貝殼捧到歡歡母親面前時,她告訴我們這些都是大海拋棄的,被海浪推到了沙灘上。近中午的時侯,我們脫去了衣服,再一次向大海沖去。歡歡的母親也換了泳衣,領著我們在淺海里嘻戲玩耍,那海水時而漲過我們的肚臍,時而又退到了我們的漆下,那細細的浪花真是好看極了。

歡歡的母親用海水為我沖身上,舒服極了。一個浪頭打過來,嚇得我連忙躲在了歡歡母親的背后,讓浪頭打在歡歡母親的身上變成無數細小的浪花。由于我不習水性吃了好幾口海水才知道海水是咸的。

就問為什么海水是咸的?歡歡的母親告訴我因為海水里含鹽量高,我們飯桌上一日三頓飯都離不開鹽,因為人不吃鹽身上就會沒有力氣。并答應有機會帶我去鹽場看看人們是怎么把海水變成食鹽的。

我們在海水里泡著,玩著,讓海水盡情撫換我們嫩細的皮膚。我們在海水里玩累了,就一個接一個爬到海灘上,躺在細細的沙灘上曬太陽。滾燙的細沙子把我們的腿埋了起來舒服極了。歡歡的母親在沙灘上支起一柄白色的太陽傘,在傘下擺上一個折疊桌,在桌上擺上我們從家里拿來的水果和汽水,歡歡母親招呼我們過去吃。

我們一個個像小泥湫一樣從沙子里鉆了出來,爭先恐后的沖向小小的折疊桌,今天玩的很累也玩的很開心。

我最喜歡過星期天了,因為星期天爸爸媽媽休息。每逢這一天我家是最熱鬧的了,有很多和爸爸在一起工作的艇長艦長叔叔都來了。這一天也是麗娜阿最忙的一天。我和山山歡歡這一群娃娃坐在院子里看小畫書,大人們在會客廳談論著大人的事和我們小孩子無關,我們這群后生娃娃便到種有香蕉樹和椰子樹的園子里玩起了捉迷藏,等到大人們都散去了我們才各回各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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