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人正是從白汐舞口中得知了白堯的消息,他們馬不停蹄地趕到年家,對于這個消息他們也是半信半疑。年家近年來在星涌大陸的地位是越來越高,幾乎已經和林家持平。他們想不到有任何理由白堯的失蹤與年家有關。除了這一段時間年家和秦家鬧出的矛盾,再沒有什么特別的動向。但是白堯已經失蹤一個多月之久,他們不得不派人來探聽虛實。
來到年家的正是白家如今的族長、白堯的大哥白羽熙,以及他的女兒白汐舞。
年樸心在一層厚厚的幕簾后瞇著眼睛看著這兩個人,身邊冷冷地站著已經與以前判若兩人的年玉。
“這個女孩就是白家唯一的法魄者白汐舞。”年玉低著頭說。
年樸心冷冷一笑,瞬間身形脹大了一倍,從外表上看已經變成一個年逾半百的中年人。他揭開幕簾,大步走了出去,一邊陰陽怪調地朗聲道:“白族長親自拜訪想必是已經帶來我們要的東西了?”
白羽熙一愣,對于年樸心的話有些茫然,道:“年家主說的是什么東西?白某不解。”
年樸心哼地一聲道:“白族長,我們不要繞彎子了。你們白家人在拍賣會上已經出盡了風頭,難道還嫌不夠掃我們年家的面子嗎?”
白羽熙聽出這其中的蹊蹺,忙道:“我們白家并沒有派人參加拍賣會,年族長怕是誤會了。”
“誤會?”年樸心忽然將目光掃到白汐舞的臉上,見這女孩雖然弱弱地站在一邊,眼神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樣子,反而灼灼地盯著自己,不由得有些厭惡。他叱道:“你說你們白家沒有派人參加拍賣會,那么我們又怎么會從沐羅城帶回的白大附魔師呢?”
“白堯果然在你這里!”白羽熙馬上就坐不住了,白堯是他的親弟弟,雖然白堯長年不在白家,但也基本呆在東星學院。這次這么長時間杳無音信絕不會是自愿出走,怕是出了什么事。而且聽年樸心的語氣頗為不善,他心里一緊,只盼弟弟不要已經遇險了。
年樸心仔細觀察他的神情,似乎不像是裝出來的驚訝。他頓時懷疑了起來,但是想到為了梵天盾,他仍舊不依不饒道:“只要白族長交出梵天盾,我們年家自然確保白大附魔師無恙。”
白羽熙沒有來得及動作,身邊的白汐舞已經氣得微微顫抖了起來,她正要發作卻被白羽熙一把拉住。白羽熙強壓心中的怒火,沉聲道:“年家主,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梵天盾早已不在我白家,你讓我去哪里找來給你?而且年家如此扣留我白家長老,也不是身為四大家族之一所為吧?”
“梵天盾在拍賣會上被你們換給林家,這是你們擺明了瞧不起我們年家!白堯在我們年家一直是以客相待,哪里稱得上什么扣留?我們只要梵天盾,若沒有的話,那么白堯就等著在我們年家養老吧。”年樸心說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平靜,像是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但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只是白羽熙知道,現在的白家根本無法與年家相抗衡。
白羽熙陰沉著臉,他知道白堯也許已經兇多吉少,現在的他毫無辦法。既然年家已經擺出這樣的一種姿態,沒有法魄的自己是否能安全走出這里都是一個問題。正在思考對策的時候,白汐舞卻忍不住出手了。
她的身后放出藍色的光芒,嘴唇微微動了幾下,一個巨大的光球在她手中生成。她趁著年樸心背對著他們的時候怒喝一聲,光球脫手而出,朝著年樸心的后心打去。
年樸心完全沒有轉身應對的意思,仍舊悠哉地背著手站著。就在光球就要抵達他背后的瞬間,一個黑色如箭梭般的東西擊中了光球,那光球竟然如打進了洞里,沒有一點聲息就消失不見。
那個黑色的東西正是一旁的年玉放出的。年玉的臉躲在紅色的兜帽里,白汐舞驚訝地看著她。因為從她出手到現在,白汐舞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靈力波動。白汐舞之前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只以為是年樸心的仆人。現在看起來,這個隱在兜帽里的人的輪廓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卻看不清她的臉。
年玉揭下兜帽忽然眼里放出黑紫色的光芒朝白汐舞放去,白汐舞的大腦頓時如被電過一般精神恍惚。年玉又戴上了兜帽,白汐舞卻癱倒在地。
白羽熙忙接住她,從腰間掏出一把放射出金色光芒的長劍,指著年樸心大喝道:“你做了什么?!”
“圣鳴截劍?你們白家果然好東西不少啊……這個小姑娘沒事,只是要在我們年家做客幾日了……白族長你可別忘了梵天盾的事……”
年樸心說著,聲音已經越來越遠,白羽熙被一股力量重重地彈出了星涌大陸。他被年樸心送回了人類世界,摔倒在白家的大門口。他喉嚨一甜,一口血噴出,不省人事。
李仁謙借由星族印記悄悄摸進了秦家。現在的他已經不擔心秦云里會忽然出現在他的跟前了,因為秦云里也不知所蹤。再次來到秦家花園,看見滿地的狼藉。李仁謙想起秦云里對自己的關心,心里一酸。快步走進秦家主室,卻不見任何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秦家的人已經遭遇不測。他著急地四處搜索著,只聽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主人,你來了。”
他欣喜地轉身,顫抖著聲音道:“秦老,秦老,是你。你沒事吧?”
在他面前正是秦云其。幾日不見,秦云其的面龐更見消瘦,但是也掩飾不了他臉上的激動:“是我,主人!多謝你救了秦家!”
秦云其正要跪拜,李仁謙兩步沖到他面前,將他扶起道:“都和你說了,不要叫我主人。那披風還有用吧?”
秦云其滿臉老淚縱橫,點了點頭。他拿出李仁謙給他的附魔披風,說道:“主……仁謙,還給你。”
“不”李仁謙推了回去,道:“年家可能還會來犯,你拿著還有用。”
秦云其猶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李仁謙拉著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道:“我這次來,是為了圣羚城通行證的事。”
他把自己查到的資料告訴了秦云其,也表明了要去南大陸找尋解開禁魂戒的想法。
秦云其聽著,面露難色:“仁謙,通行證我可以馬上拿給你。但是,要去荒蕪城……恐怕沒有你想象地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