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一臉無辜像：“不是你讓我打的嗎？”然后又轉向圍觀的人，“你們都聽見了吧，是他讓我打的。”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雖然小武下手狠了一點，但是大多數人都是支持小武的。

“你們打壞了我哥，還不趕緊道歉？還有要賠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占道費……”小武還在掰著手指算著總共要收多少錢，權當打秋風了。

聽到這里，高大男子明白這次是踢鐵板上了，不過轉念又想想，自己這邊有五個人還打不過你一個未成年？

一邊應允著，高大男子走向小武，手伸向懷里假裝取錢，走到跟前時突然發難，抬腳直踹小武胸口。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他們五個人本來就是同氣連枝，有妞一起泡、有架一起打。當然，有揍也一起挨。

高大男子雖然個子很高，但也就是街頭混混的水平，這一腳踢得毫無花式，小武向右側身讓過了這一腳，然后又極其陰險的掃他下盤——習武之人從小就開始壓腿，韌帶展開，雙腿能壓成一條線，若是外行人這樣，那么很容易扯住蛋。

低頭，躲過從后面打來的一拳，然后側身讓開了打向胸口的一拳，然后一個側踢踢向偷襲的那個人，轉瞬間又解決一個。

剩下的三個人六目相對，同時點了點頭，分左中右三路攻向小武，抱腿、摟腰、咬耳朵，凡是能用上的都用上了。

看著他們死皮賴臉的架勢，小武又笑了，纏斗可是他最喜歡的。

首先沖過來的死死的抱住了小武的腰，小武順勢把他的頭夾在腋下，雙腳跳起，身體向后仰，這樣的招式正好擺脫了那個抱腿的。

“咚！”一聲悶響，兩人同時著地，只不過小武是后背著地，那人是頭先著地。

剛剛躺倒在地，小武一個鯉魚打挺又站了起來，一個高鞭腿踢向一個人的腦袋，得手后微微側身一記墊步側踢。

這一架，韋卓楠全部都看在眼里，連眼睛都沒有眨，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破碎了。

小武笑呵呵的走向高個男子，那個人正保持著一字馬一動也不敢動，疼的呲牙咧嘴，看見小武過來想說什么，但是因為吃痛又給咽下去了。

“疼嗎？”

那人說不出話，只得點點頭。

“算了，你們把我哥打了，我把你們也給打了，咱們就算扯平了。”他倒會算賬，挨打了一個，打了人家五個，怎么算都不吃虧。

高大男子只剩下點頭了，他倒是真希望小武這個兇神趕快走。

“這幾天暫時就不要走動，少則三天，多則十天，你就能走路了。”這是小武帶著韋卓楠走時說的最后一句話。

回去的路上，韋卓楠一直很沉默，小武問他話他也是“嗯、啊”之后就搪塞過去了，他還在回想著小武剛才以一敵五的場景。

高鞭腿、側踢、轉身側踢……一共用七招打倒了五個人。

回到家中，小武吩咐，靈慧主廚，韋卓楠副廚，三個年輕人做起了飯。

“武靈哥，吃了這些真能治好我爹的病？”

“治好治不好我不敢說，韋老爺子的癥狀是典型的氣血兩虛，食藥同源，況且藥補不如食補，多吃些補氣生血的東西應該會有所改善。”小武一邊切肉一邊說道。

“對了，今天你打人的動作真帥。”

“那是碰見了幾個不會功夫的，要是真碰見一兩個練家子，恐怕就沒那么輕松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打人是很帥，但是這其中的付出又有誰能想象？”

說道這里韋卓楠“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我能吃苦，我能付出，請您務必收我為徒。”

“你想學醫？還是想入道？”

“不，我想跟您習武。”

“如果你想學醫的話，我可以教你，不遺余力的教你；如果你想習武，那就跟別人學吧。”

“為什么？”

“學醫的目的，是為了救人，教會了你一個也許能救更多的人；習武的目的，是為了殺人，教會了你一個可能會害了更多的人。”

“我可以發誓習武之后絕不會枉殺無辜。”

“好，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回答正確這件事我就考慮一下。”小武頓了一下，“告訴我什么是武道？”

“武道就是劫富濟貧、除強扶弱、俠義心腸……”

沒等他說完，小武就打斷了他，很顯然，小武是非常不喜歡這種歪曲了武學真諦的人。“本來打算明天就走的，但是我和靈慧商量過了，再待三天，到那時令尊應該康復了，三天之內，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說完帶著靈慧徑直回客棧了。

回客棧的路上，靈慧不停地問小武武道的真諦是什么，怎么說她也算是一名武者了，這個問題她還是頭一回聽到。

“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沒有答案。”

“為什么？”

“武道即武學在人心中的定位，不同的人對這個定位也不相同，所謂大道千千萬，怎么說都是對的，又怎么說都是錯的。”

“你這算不算是欺負他？”

“欺負倒還算不上，我就是想知道武學在他心中是什么定位，找出他自己的那一顆本心。”

第一天，小武問道：“何為武道？”

“武道就是保護需要保護的人。”

“什么樣的人是需要保護的人？”

“弱者，善良的人。”

“強弱、善惡，是你能決定的嗎？”

第二天，小武問道：“何為武道？”

“武，即力量；道，即根本。武道就是指所有力量的源泉。”

“那好，你精研武道，我精修武術，你打得過我嗎？”

“雖然打不過，但是我在精神上已經勝了。”

“不論是勝了，還是敗了，死了什么都沒有了。”

第三天，小武問道：“何為武道？”

“道可道，非常道。”

小武笑笑，終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了。

韋卓楠補充道：“道就是道，不是不變的恒道，能有言語解釋出來的道，根本就不是道。”

小武補充道：“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

走過去，拍了拍韋卓楠的肩膀，看著這一柜子的書，感嘆道：“知識就是力量啊。你還執著于武道嗎？”

“你說得對，當初為了讀書而出人頭地，忘了讀書本來就是快樂的；后來認為只有能習武才能保護自己還有家人，忘記了武術最早的目的只是為了強身健體的。一切都是我太執著了。”

“那你還堅持拜師嗎？”

“堅持，因為你是個值得尊重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