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暗道里,天上人間,泛紅的樓閣。
惆悵倒趴在鮮紅梅花圖紋的地毯上,口吐鮮血,捂著胸口,眼睛泛紅,望著明嫵媚。
"惆悵,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明嫵媚一看他拒不動手對弈,便冷冷地問道。
"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嫁給……"惆悵停頓了一小會兒,然后緩緩地開口說道。
"呵呵,你我永遠都是敵人,不必勞煩你的關心。"明嫵媚說著,就座在一旁的椅子上,冰冷地開口喝道。
"你可知道你的哥哥是如何走上殺人犯罪之路?你怎么能……"惆悵說著,緩緩地站起身。
"哈哈哈,這更與你無關了,我的家事,我自己會處理。"明嫵媚冷冷地看了看惆悵一眼,然后半瞇著眼睛,開口問道:"你怎么來這里了?這地方好像與你關系不大?"
"我來找人,一個與明九溝案情相關的人。"惆悵一聽,連忙回應道。
"案情?什么,我的哥哥被人害死了?"明嫵媚大吃一驚,神情慌張。
"是的,明九溝已經死了,是被人肉包子害死的。"惆悵看了看明嫵媚。
"人肉包子?那兇手是誰?"
這些年,明嫵媚一直勸說自己的哥哥明九溝,讓他少作惡,但是明九溝總是這樣說:"害怕什么?老子有靠山,不用害怕。"
"雨中邪,魔教圣姑雨中邪。"惆悵原本不想告訴明嫵媚的,但是惆悵又很了解明嫵媚,她是一個很要強的女人,如果惆悵不說中明嫵媚的軟肋,她是不會告訴惆悵此行她的目標的。
"什么?我哥哥的靠山就是雨中邪?"明嫵媚此行混入鍋鍋幫的確有目的,這目的是什么呢?這個只有明嫵媚自己一個人清楚。
"沒有想到,蜀山唐門被卷啼教利用了,說什么共謀大業,號令群雄,稱霸江湖,原來都是騙人的,真是太過分了。"明嫵媚在心里默默地念叨道。
"沒有錯,我們在明九溝身上發現了一封信件,是有關于雨中邪的信件。"惆悵繼續開口說道:"想必你這次也是帶著任務來的吧?"
"怎么?我還要向你匯報?"明嫵媚一看到惆悵嘴角流血,便不由自主地心軟了起來。
接著掌風一出,椅子就飛到了惆悵腳下。
"多謝。"惆悵一看,便馬上坐下。
"鍋鍋幫好像跟雨中邪無關,你來這里干什么?"明嫵媚冷冷地看了看惆悵一眼,柔聲問道。
"是,是沒有關系,但是你來了,那關系就大了。"惆悵喃喃地說道。"聽聞蜀山唐門有無事不出蜀山一說,今天蜀山唐門魔女驚現這凄涼邊陲,那么就是說江湖要發生大事件了。"
"哈哈哈,惆悵啊惆悵,看來是我小視你了,你已經不是當年的惆悵了。"明嫵媚說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是的,江湖是要發生大事了,這鍋鍋幫就是大事之中的大事。"
"大事?與鍋鍋幫有關?"惆悵一聽,在心里默默地思考道。"你可知道黃巾寶藏?"明嫵媚說著,站起身,后背朝著惆悵。
"東漢黃巾軍?"惆悵急聲問道。
"是的,這邊陲之地就是黃巾寶藏埋藏之地。"明嫵媚說著,便閉口不言了。
過了許久,明嫵媚才冷冷地說道:"你可以走了,多謝你告訴我害死我哥哥的是誰,我們互不相欠了。"
"媚兒,我……"其實惆悵心里有好多話想跟明嫵媚說,那種見到初戀情人的喜悅心情,分別之后的相思心情,對彼此依舊憧憬心情等等,此刻卻說不出來,怎么也說不出來的心情,此時此刻,是那么明顯,是那么悲痛。
"你走吧!你我還是陌生人比較好。"明嫵媚見他不走,便開口說道。其實明嫵媚也有一肚子話想跟惆悵說。
這些年,明嫵媚一直沒有嫁人,也沒有想過嫁人,因為她心里一直住著一個人,一個讓她無法忘卻的人,這個人就是惆悵,該死的惆悵。
女人往往是口是心非,但是惆悵卻不懂,一些都不懂。他一聽到明嫵媚這樣說,便飛身而走,帶著眼眶淚珠而走了。
天,早已烏黑,四下寂靜,如同死海。
暗道會場,鍋鍋幫眾人還在聚會,篝火熊熊,艷舞漫漫不斷。
殘陽坐在人群之中,手拿酒壺,假意醉昏,視酒如命。
"我說老鬼,你怎么醉上了?"一旁的破衫老頭倒在酒桌上,醉醺醺地開口問道。
"嗯。"殘陽一聽又一聞,便知此人是真正的酒鬼。殘陽不能說話,因為說話自己的身份就會暴露。
"呵呵,老鬼啊!平日里你可是酒中霸王啊!今天怎么就倒下了,不像話,太不像話了。"醉漢老頭說著,又大口一喝。
"喂,你怎么不說話了?老鬼。"醉漢老頭一見殘陽不語,便大聲怏怏了起來。
"嗯。"殘陽一聽,不敢大聲,又急聲應道。
"哦,原來你是醉了啊!"醉漢老頭看了看殘陽,接著自己念叨道:"哼,就你能睡,我也睡去。"說著,醉漢老頭晃晃悠悠地走了,消失在了人群中。
不一會兒,惆悵回來了,他一來到會場,便一眼認出了殘陽。雖然殘陽和他一樣都蒙著臉紗,但是殘陽的睡姿,那是惆悵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惆悵疾步而走,一步十丈,來到殘陽身邊。而殘陽也記著惆悵身上的某個特點,那就是惆悵的步伐,走起路來,如風摻風的步伐。未等惆悵開口說話,殘陽就先急聲說道。
"怎么?風好像很急躁,惆悵是不是受挫了?"
"哈哈哈,還以為你真的醉了,看來我是醉了。"惆悵說著,坐了下來。
"明嫵媚怎么說?"殘陽一針見血地開口問道。
"走,我們到別的地方去。"惆悵一聽,并沒有感覺到奇怪,相反是感覺到這里不安全。
"這里……"殘陽的話還沒有說完,惆悵就起身站立,想要離開這里。
"好,走,我們走。"殘陽緊跟著惆悵身后,緩緩地離開了熱鬧非凡的會場。
"我們去后面,暗道的后面。"惆悵開口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兩人一邊走,殘陽一邊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明嫵媚是來尋找黃巾寶藏的。"惆悵悶著頭走了好久,接著開口說道。
"黃巾寶藏?"殘陽一聽,吃驚不已。
"怎么?臭蟲,你知道黃巾寶藏?"惆悵一聽,好奇地看了看殘陽。
"黃巾軍,橫掃天下,誰人不知。而黃巾寶藏是許多豪杰夢寐以求的寶藏,它怎么會在鍋鍋幫?"殘陽說著,默默地思考了起來。
"你是以什么方式獲得黃巾寶藏秘密的?"稍等了片刻之后,殘陽輕聲問道。
"雨中邪,我說明九溝之死是由雨中邪造成的。"惆悵開口說道:"怎么?你懷疑……"
"看來搭救靖兒一事,要推遲了。"殘陽一聽,并沒有說黃巾寶藏一事是否真假,而是默默地念叨道。
"雨中邪可是魔教中人,靖兒姑娘會不會……"惆悵擔心著。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雨中邪會來這里。"殘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大膽地推測說道。
"雨中邪會來這里?不懂,不懂。"惆悵迷迷糊糊著。
"黃巾寶藏是江湖大事,不僅雨中邪會來,其他江湖名家也會來。"殘陽在原地打轉了幾下。
"好像有理。"惆悵一聽,點了點頭。
江湖,確實需要大事來滋潤,因為大事越多,揚名立萬的機會越大。有時候,江湖就像海洋,要有平靜,要有蔚藍,同時還要有驚濤澎湃。總之,五味雜陳,酸甜苦辣,悲歡離合,這才是江湖。
次日,暗道會場,眾人列隊而立,正等待著耗子前來開會。等待了許久,眾人便嘩然討論了起來。
"怎么回事?都這個時候了,老大去哪里了?"
"呵呵,美人香,自然是美人懷里了。"
"老大是那種人嗎?不可能。"
"天下之大,別把話說死了。"
"是啊!都這個時辰了,老大去哪里了?"
……
眾人不停地低頭討論著。
而殘陽和惆悵也在人群中,低聲迷惑討論。
"明嫵媚不會下黑手了吧?"殘陽道。
"呵呵,不像她的手段。"惆悵低聲說道。
"那就太奇怪了……"殘陽的話沒有說完,一陣急促地通報聲馬上傳了過來。
"幫主及夫人駕到。"眾人一聽,馬上站立好,低頭行禮道。
"參見幫主,參見夫人。"
"嗯。"耗子雙目呆滯,緩緩舉手。
"謝老大。"眾人答謝道。
"眾人聽令,從今以后,由夫人主管幫會一事。"耗子說著,緩緩地離開了會場。
"這……"底下之人剛剛想開口說話,耗子已經不見人影了。
"好了,幫主有事,你們有什么話就跟我說吧!"明嫵媚一身雪白衣裳,香艷全場。此時,她已經坐在了金龍寶座上,冷冷地開口說道。
殘陽、惆悵一看,便心中驚悚。
"這才是明嫵媚的手段,蠱毒人心。"惆悵看了看高臺上的明嫵媚,然后輕聲說道。